第二百二十章 風波
大皇子就這麼死在成桂城外,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下,只有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泥漿中。
徐超甚至都沒有用出九幽生血紋就殺掉了大皇子,龍紋師強大的能力,在這一次戰鬥中,再一次證明其強大。術法、武技、陣法,三者聯合起來運用,手段層出不窮,絕對不是任何一名圖紋師能單獨對付的。
同級別中,沒有任何人能打過徐超,即使徐超帶著傷,即使徐超只能發揮出萬蹤一重天的巔峰力量,卻也能輕鬆的打死萬蹤巔峰的大皇子東方沐昊。
不過,打死了東方沐昊,徐超也不好受,跪倒在東方沐昊的屍體前,不住的咳血。動用這麼多的力量,龍力激蕩,與萬蹤巔峰高手大戰一番,能壓制肺部的傷勢到現在,也非常的不容易。如今大皇子被解決后,心神猛然一松的徐超,哇哇的就開始噴血。
在大皇子屍體前,噴了一會兒鮮血后,他終於站起來,眼神中透著疲憊,對大皇子道:「我沒想殺你,是你自己不爭氣,逼著我的。不要怨我,反正你也當不上皇帝,讓你早死一段時間,也算對你好。要是知道自己當不成皇帝,抑鬱而死,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徐超說完這番話,手裡打出幾個法決,一道紅sè光芒閃過,火苗頓時在大皇子屍體上燃燒起來。幾分鐘后,大皇子屍骨無存,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上,點滴痕迹不存。
紫金神龍乃是三種屬xing的cāo控者,雷屬xing、火屬xing、以及神秘的空間屬xing。所以徐超自然可以烙印雷火二屬xing的圖紋術,早在摸到六級妖獸內丹時,徐超就已經從上面烙印了一項火屬xing圖紋術,名叫火焚。威力比之雷屬xing的雷炎更加巨大,但cāo控起來殊為不易,手訣繁複,徐超也是第一次用出來,倒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除了龍紋師,其他的人,要麼專職當圖紋術師,要麼專職當圖紋武師,要麼專職當圖紋陣師。就算有人能多學一兩樣其他的東西,也只能在十方境的時候學習,過了十方境,神仙也沒辦法修行方法。武師就是武師,術師就是術師,陣師也只能是陣師。
徐超也是如今對圖紋師了解加深才漸漸了解這個情況,原先他還認為可以隨意互換,甚至認為能夠中途改換。他曾經思索了許久的事情,最終烙印成功深海雷龍獸的力量,認為圖紋師也能隨便可以換著修鍊。直到老鬼臨死前,與他說明了龍紋師的特殊,他才清楚自己的特別。
修鍊龍氣的龍紋師,就算用出來術法,也是以龍氣強行驅使出的。並不是天地元氣的變動,與天地元氣無關。除了資深的圖紋陣師跑到這裡來,不然的話,一定不會有人知道在這個地方,經歷過一場大戰。
徐超處理一下戰鬥痕迹后,化成一道紫金sè的光芒,再次強行馭使龍力,化身神龍,一溜煙的往成桂城跑去。
半空中的徐超依稀能夠看到不少的圖紋師,已經分發幾個方向,從城中追出來,去尋找大皇子去了。可惜他們就算查探幾十年,也恐怕查不出來大皇子的下落。相信這一點的徐超,從空中以極快的速度落到客棧中,兩個閃身下,就回到了自己床上。
禹晨在徐超剛剛進來后,一揮手就關上了窗戶。接著看徐超以最快的速度換下黑衣,隨手扔給禹晨,開口道:「燒了它!」
說著話,徐超又在咳嗽,咳得滿地都是鮮血。面sè蒼白,冷汗直冒,身體一陣陣發冷,徐超嗓子嘶啞道:「老李準備的葯呢?加大計量,趕快給我弄一份,傷勢要壓不住了!」
禹晨很隨意的cāo控力量,土黃sè的火屬xing力量,瞬間將徐超的夜行衣焚燒成一堆灰燼。接著,就取出來十份藥材,找到一直以來煎藥的爐子,到進入滿滿當當的水,藥材扔進去后,水都溢出來不少。可禹晨顯然不管這些,火屬xing的力量頓時冒出來,在爐子下面燒了起來。
「你跟人動手了?跟誰?大皇子的護衛?還是大皇子本人?剛才外面亂了一陣,那是你搞出來的吧?你現在回來,大皇子呢?」禹晨一邊煎藥,一邊詢問徐超道。
徐超搖頭道:「是跟人動手了,卻不是大皇子。今夜跟人撞車了,那人跟大皇子交手,跑出城去了。我好奇,也就跑去準備看看。誰知道,悄無聲息的跟出去,卻被那人的同夥給撞個正著,他二話不說,直接開始搶攻。我就無比遭罪的跟他打了一場,最終還是僥倖贏了兩招,打傷了他,這才逃回來。不然,指不定要打到什麼時候,你說我虧不虧?」
這套說辭,確實徐超在路上就想好的。打殺了大皇子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外泄,就算是禹晨也不能告知。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知曉,一個人爛在肚子里才好。說不得編造出這麼一番說辭應付禹晨的問話,他的傷勢隱瞞不了,只能推脫給宗門人士了。
「這也行?」
禹晨顯然不會認為徐超說謊,他也沒見到徐超與大皇子追逃的場景。不然的話,光是看前面逃脫的紫金sè光影,他也就知道逃脫的那個人,正是徐超。
不過,顯然徐超也有自己的考慮,接著就道:「本來,我今天去大皇子那邊,想要取了他的印璽,我有用。可沒想到,碰到另外的人,著實可氣。今晚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憋屈的晃!」
禹晨抖抖眉毛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你沒死就知足吧!沒死算是好的,不過,你這一身傷,恐怕掩飾不住。」
徐超也知道他這麼明顯的傷,確實掩飾不住。眼看著他的傷勢就要好徹底,卻在最後關頭忍不住真龍天子氣的誘惑,強行出手,最終反噬在傷處,傷的更重。現在每每呼吸一下,肺部都如磨砂般疼痛。而且,禹晨能明顯聽出來,徐超的呼吸聲中,帶著的聲音,如拉風箱一樣,宣告了徐超的肺部不適。
「天氣變化無常,本官身殘體弱,不小心生病了!也屬於正常!」徐超無奈,只能想出這個理由。
禹晨聽了徐超的話,也是一陣無語,不過眼見著現在,也沒什麼好理由,只能任由徐超這麼說了。正好現在,葯煎好了,十份藥量熬出來的湯藥,奇苦無比,徐超閉著眼睛喝下去后,差點乾嘔出來。那味道,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禹晨將剩下的藥渣又倒了一大盆水,用小火,繼續煮葯。剛才那一點葯湯,根本無法發揮出來十份藥劑的藥效,所以禹晨繼續用水煮。以他的感覺,最少要煮三回,才能將十份藥劑的藥效全部揮發出來。
徐超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雖然現在難過的要死,但是他還是會忍著。剛剛喝下去的湯藥,使得他整個腸胃都微微犯苦。可是沒辦法,既然決定用龍力,就得做好反噬的準備。很顯然,這次反噬的力度大了點,傷勢略微重了一些。
當夜,徐超跟禹晨兩個都沒睡,在徐超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過半,還有一小段時間,天就要亮了。禹晨給他煎藥弄了三幅后,天也就亮了起來。徐超連著三大碗苦口的猛葯下去,傷勢總算是暫時被壓住,最起碼在明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不過,禁衛軍們還是能夠覺出來徐超有些不同,本來已經減少很多的咳嗽聲,今天一下子多了起來,換成是誰都要懷疑一番的。
徐超也沒解釋什麼,也用不著解釋,任由他們猜測,又不會掉一塊肉。本來想著今天一整天在客棧呆著,好好養養傷,可沒想到中午的時候,就有人找上門來。
「徐大人!目前,就您的官銜最大,此事還是應該告知您!」大皇子的一個親衛跑到徐超面前,恭敬道。
徐超裝作好奇問道:「什麼事情?大皇子不能處理嗎?」
「問題就出在大皇子身上!殿下昨夜受到宵小窺探,殿下與那人糾纏的時候,追出了城。至今未歸,小的們怕出現什麼問題,特意來問問您,我們該怎麼辦?」親衛小心翼翼問道。
徐超聞言,皺眉呵斥道:「至今未歸?你們這幫護衛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單單讓大皇子一個人追出城外?萬一大皇子殿下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砍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不夠賠的!」
「大人,不是小的們不想去幫忙,實在是大皇子殿下與那賊人的速度太快,兩人又都是烙印的飛行類圖紋獸,能夠在天空中飛行,速度奇快無比。我們護衛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此能力,當我們追出城外的時候,早已不見了殿下的蹤影。找尋至今,仍舊沒有發現殿下蹤跡,而且百里內都沒戰鬥痕迹,沒辦法之下,才來向大人求救來了!」親衛為了避免自己的責任,連忙解釋道。
他說的這一切,徐超當然都清楚,可他還不得不做出一副剛剛知曉的樣子,皺著眉頭道:「此事你來問本官,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本官不是圖紋師,對於圖紋師的手段不是很了解,不如你們發動周圍城池的人馬,傳令各地,一有大皇子的蹤跡,立即上報。如此,或許能夠找到殿下的蹤影。」
「小的也認為該當如此,大皇子殿下顯然跟那人追擊距離過遠,一時間回不來。只是小的們沒有那權力,所以才求到大人這裡來了。」親衛終於道出來目的。
徐超也沒客氣道:「無妨,就傳下本官命令好了!直接將省督和城主叫來,本官親自跟他們講!」
「多謝大人!」親衛大喜道。
徐超卻擺擺手,讓他趕緊去叫人去了。等親衛一走,禹晨立即拽著徐超回到房間,一把將徐超扔在一邊,語氣無比鄭重的問道:「昨天你真沒跟大皇子交手?」
本來他是相信徐超的,可一聽大皇子死了,他下意識的還是感覺與徐超有關,所以才有此一問。
只是他這一問,卻像是把徐超給惹火了,徐超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啊?我敢殺他嗎?殺了他對我什麼好處?那可是大皇子,就我能殺了他?你丫腦子什麼做的?」
聽到徐超一連串的反問式質問,禹晨也感覺自己著急了些。徐超昨天已經說了,與別人撞車遇到,顯然另外的人將大皇子引出去,有別的目的。
「對不起,我緊張了點!」禹晨道歉道。
徐超整理下衣服,剛才被禹晨一扔,官袍都有些皺褶。雖然禹晨道歉了,但徐超還是沒有什麼好氣,「大皇子失蹤,這事情跟宗門脫不了關係。上次在星雲城,六皇子的傷就是宗門的人搞出來的,我還曾經與他們交過手,現在估計他們對大皇子動手了。大皇子,恐怕凶多吉少啊!」
沒再討論另外的問題,徐超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這番說法顯然很正確。若不是徐超自己親手殺了大皇子,他都要相信自己的說法,昨天是另外的人出手,將大皇子引誘出去,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禹晨也沒糾結大皇子死沒死,與徐超熱火朝天的討論起宗門的事情來。可仍舊一頭霧水,雖然見過宗門強者,但到現在為止,誰是宗門中人,宗門的大本營到底在哪裡,兩人仍舊是一頭霧水。就算是在西南,也難以找到宗門的大本營,可見宗門隱藏之深。
有關大皇子的事情,徐超吩咐的異常嚴厲。在他還在成桂城的時候,大皇子失蹤,這顯然是在考驗他的能力。最起碼,徐超做出來的做派,讓人都能看出來徐超對這件事情還是很上心。本來計劃在成桂城呆一天的他,破例在成桂城呆了七天,一直跟進大皇子失蹤的事情發展。
可是,整整七天,從各地反饋來的情況,再加上禁衛軍們與大皇子親衛們一起的尋找,都沒能找到大皇子的蹤跡。甚至連一點痕迹都沒有找到,徐超眉頭緊皺,似乎對現在的情況一點辦法也沒。
最終,還是嚴霏雨開口道:「徐超,要不然,上報吧!目前,大皇子失蹤七天,若是他沒什麼事情,養好傷一定能回來。若是有什麼事情,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有所作為的,還是上報給陛下吧!此事,早晚都會讓陛下知道,不如早早上報。」
徐超聽了嚴霏雨的話,點點頭沒說什麼,任由嚴霏雨去準備紙筆,寫好了一封密信,由徐超加蓋自己的印信。綁在鷹隼上,放飛出去,由鷹隼去往didu送信。
放走了鷹隼,徐超等人也交代一下,離開了成桂城,往下一站行去。雲貴省的路途,還沒結束,徐超仍舊跋涉在艱難的道路上。
=====
東方勝龍坐在龍椅里,看著下面滿堂的文武大臣,心中有些煩躁。這股莫名其妙的煩躁,讓他不勝其煩,下面彙報的情況,無非就是西北出了沙暴,東北出了地陷,好幾個城池都遭了秧,城牆斷裂了一半,事態不是很嚴重,但很繁瑣。
處理了一兩件事情后,就任由方士關去處理這些東西,他本人則叫了幾個手藝不錯的宮女,在給他揉額頭。
可就算這樣,也難以消除他內心的心悸,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但是他此時卻一無所知。心神不寧的過了十幾天,每天晚上睡覺休息都醒來好幾次,十幾天下來,他本就不算健康的身體,越發難受起來。
皇宮內的太醫給皇帝一些養神安眠的藥物,每天靠著藥物維持,皇帝才能睡著覺。可等徐超的鷹隼到了后,皇帝就算靠著那些藥物,也難以睡著了。
「大皇子失蹤!」
字數不多,但卻足夠震撼。東方勝龍終於知道最近自己的心悸從何而來,也終於知道自己心神不寧在何處,不在於國事,不在於自己,而在於自己大兒子。
失蹤,說是失蹤,實際上,東方勝龍清楚,估計是凶多吉少。嚴霏雨將詳細的情況敘述了一下,也就是說大皇子追擊激ān人出城,然後不知所蹤,至今七天未現身。
激ān人!什麼激ān人敢對付東方皇朝的大皇子?
根本不用多想,東方勝龍就知道是西南的那些反叛分子,除了他們,也沒有人敢動他東方皇朝的皇子了!
東方勝龍在皇位上想了很久,才閃過一絲瘋狂道:「朕的兒子都死了一個了!要是還顧忌著什麼,豈不是幾個兒子都得死乾淨了?你們算準了朕不敢出兵,朕偏偏要出兵給你看!就算有神徒大軍,又能怎麼樣?徐超說的對,統統鎮壓才是正道!」
很明顯,大皇子東方沐昊的死亡,刺激到了東方勝龍。這個快要老死掉的皇帝,在臨死前,喪掉一子,如此情況,讓他猶豫的心,下了一個讓少女無法想象的決定。
東方勝龍,竟然要對西南出兵!
徐超為了保住自己秘密殺了東方沐昊,卻似乎讓東方勝龍無比脆弱的神經緊繃,直接出動東方皇朝的大殺器——軍隊!
這場風波,似乎越演越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