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牆上血字：凌晨三點的東郊醫院

青璃的一驚一乍，惹來了幾個眼刀子，但大家又很快將注意力放在牆上。只見鮮血凝聚成一段段觸目驚心的文字，內容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它們又來了，我躲在床底下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它們漸漸靠近，帶走了我隔壁病床的姐姐。姐姐回來了，但是她好像怪怪的，她說要送我一件禮物，我點點頭，她把眼睛摳了出來，好多血。姐姐臭了，她身上有很多蟲子，那些蟲子從她的病床上爬到我的床上，弄得我身上好癢。它們來了，這一次它們停在我的病床旁邊，我躲在床底下屏住呼吸，冷汗浸透病服，祈禱它們快點離去。「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潔白的牆上，最後四個字瘋狂冒出來，佔據整整一面牆還不停下，最後青璃幾人所處的空間被血字爬滿。「啪嗒——」畫面裂開，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見。再轉眼，又是一處陌生的環境，看擺設好像是是醫院的病房，六張銹跡斑駁的鐵皮床上，被褥霉斑點點。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與不易察覺的屍臭味兒。「嗡嗡嗡——」手腕上的電子錶突然傳來振動聲，青璃抬起手腕，看到屏幕上顯示一串文字。遊戲名稱：凌晨三點的東郊醫院。危險指數：3.5星。任務：活到凌晨五點鐘。提示1：噓，要小聲哦。提示2：加密（1萬人氣值解鎖）提示3：加密（3萬人氣值解鎖）「竟然是3.5星。」

74號周雅大驚失色，晦暗的燈光下，她原本白皙的面容堵上一層臘色。「我們都是排名最後的，竟然是3.5星難度，這簡直不給我們活路。」

65號沈若垂頭喪氣的說道。其餘人的表情也異常難看，只有什麼都不懂的青璃，一臉好奇的說道：「請問，人氣值是什麼意思？」

「人氣值是直播間裡面的打賞，它可以買一些特殊道具，對我們能不能活下去非常重要，等回到現實世界中，人氣值也可以換取等價錢幣。」

一個帶著銀框眼鏡模樣斯文的男士為青璃解答。「我是81號，林子舟。」

他勉強笑笑，但笑容更多的是頹廢與挫敗「謝謝。」

青璃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直播光屏上，只見上面代表人氣值的圖標上，顯示為——0。一人氣值＝一塊錢。她垂落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像找到了發家致富之路。【哈哈哈小村姑，你好可憐喲，新人沒有人氣買道具，你比別人落後一大截。】【小村姑，叫我一聲好哥哥，給你打賞個棒棒糖吃。】【我覺得我們還是眾籌給小村姑提前買個棺材吧！】直播間一口一個小村姑，青璃捋了捋腦袋上的呆毛，暗暗舔了舔后槽牙。「好哥哥，我要棒棒糖。」

乖乖巧巧的聲音突兀響起，嚇得其餘人一個激靈。「100號，你跟誰說話呢？」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怒生質問。「我……我在跟直播間里觀眾互動呢！」

青璃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跟直播間里的人互動，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生死無畏。」

一個女生陰陽怪氣的說道。青璃偷偷看了她一眼，她應該就是最後的92號，她面相有些怪異，化著精緻的濃妝，與其他玩家稍顯的格格不入。「她是92號林雪兒，在現實世界中是個主播。」

74號周雅小聲提醒道。青璃輕輕點頭，只見林雪兒話音剛落，也突然抽瘋般扭動身體撒嬌：「好哥哥們，都給雪兒刷刷禮物啊，這次遊戲太難了，雪兒都沒錢買道具了，嚶嚶嚶。」

青璃看的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嗎？「噓，不要說話。」

65號沈若突然小聲開口，他食指抵唇，眼眸里滿是警惕之色。林雪兒瞬間閉嘴，她差點忘了遊戲提示1：噓，要小聲哦。緊閉的房門外，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如踩在眾人的心頭上，每一步令人提心弔膽。「它們來了……」林雪兒捂住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辦。「噠——」「噠——」高跟鞋與水泥地板的碰撞聲，愈發清晰。青璃踮起腳尖，見其他人都堵在門口瑟瑟發抖，她漫不經心走到病房最靠近裡面的病床旁邊，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好久沒睡到床的她，頓時幸福的眯起眼睛。最近都是在肯德基與麥當勞的沙發上蹭睡，還是床最舒服。鐵皮床年代久遠，青璃躺上去，頓時發出「咯幾」搖晃的聲響，嚇得其餘幾人又是一個激靈。「你在幹什麼？」

林雪兒壓制住音量，氣急敗壞的說道。青璃抬了抬手腕的電子錶，劃開時間頁面，委屈說道：「已經凌晨三點了，該睡覺了。」

眾人：「……」「蠢貨，你就會給我們添麻煩。」

林雪兒低聲罵了一句。而這時，沈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到：「我們也快點躺床上。」

說完，他快速選擇靠近青璃的床位，連忙躺下去。刺鼻的霉味熏得令人作嘔，他強忍住噁心，為自己蓋上髒兮兮的被褥。大家見沈若也躺了下去，雖然不清楚狀況，但紛紛選擇一個床位躺了下去。六個人，剛好六個床位。伴隨著腳步聲戛然而止，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彷彿是在轉動門把手。沈若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青璃，見她竟然真的閉上眼睛睡著了，又把臉轉向一邊。會是巧合嗎？「吱——」門緩緩打開，所有人雙眼緊閉，保持靜默，唯有青璃睡得香甜，甚至發出細微的鼾聲。「醫生，病人們都已經睡了。」

一個冷徹刺骨的女聲響起，她的喉嚨彷彿被插進了玻璃，嘶啞乾澀。緊接著，腳步聲在病房裡來回走動。「就她吧！」

一股子撲鼻而來的屍臭味兒熏得青璃擰了擰鼻尖，但這並沒有影響她的好睡眠，她喃喃囈語：「嗚，好臭的臭豆腐。」

若青璃這時醒來睜開眼，定會發現一個腐爛的人臉，正面對面直勾勾盯著自己。很快，腳步聲再次響起，緊接著是房門關閉的聲音。汗流浹背的其他玩家從病床上坐起身，他們統一看向青璃所以的病床——人，不見了！提示1：噓，要小聲哦。所以，100號是因為睡覺打呼嚕被鬼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