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不是,這人不要命了?
「尊敬的旅客,飛機即將起飛,請換乘的旅客即刻登機,請離座的旅客即刻回到自己的座位......」
飛機上的廣播換回了蔣驚語的思緒。
她淚眼朦朧抬起頭,手掌攙扶著前排座椅的椅背起身。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幾乎沒有站起的力氣,雙腿軟得幾乎隨時要摔下去。
她手上用力,勉強撐著座椅,沒有摔下去。
她通紅的眼眶,盯著同一排,位置靠通道的男人,聲音低沉又嘶啞:「不好意思,我要下飛機,麻煩讓一下。」
男人眼神閃動,點了點頭,給蔣驚語讓開了足以走到通道內的空間。
蔣驚語沒有注意到,她前腳剛走。
後腳,那名坐在她身邊的男人,也跟著下了飛機。
機場,接機口。
蔣驚語早就已經淚流滿面,她慌張地朝著四周打量,靠著僅存的理智,她盯著大廳指示牌有關服務台的方向跑去。
淚水早就模糊了視線,她只覺得心臟好疼好疼。
慌張跑到服務台時,她才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她流著淚,聲音只剩哽咽,她將自己包里的所有銀行卡全部拿出來:「飛機,我要飛機......我要馬上去夏國的飛機......」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此刻也被蔣驚語的情況嚇了一跳,她們迅速拿出紙巾,遞給蔣婧煜:「女士,您要去夏國的話,需要先購票,需要我幫您查一下最快的飛機嗎?」
「不!不要購票.......」蔣驚語哭著,胸口疼得厲害,她竟然連個字都說不出口了:「......不要購票......不要購票......」
她從不知道,原來,在痛徹心扉下,人,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物理疼痛減緩了她胸口裡的疼。
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許多,濕潤的眼睛盯著服務台的工作人員,再次一字一句開口:「我要包下你們一架飛機,去夏國,現在就要。」
服務台的工作人員一愣。
她們盯著蔣驚語此刻的狀態,有些擔憂:「女士,很抱歉,我們機場暫時沒有這項服務,您可以選擇最快去夏國的飛機,大概還有五個小時,就抵達夏國了。」
蔣驚語流著淚,眼底是祈求:「來不及了,我等不了這麼久了,麻煩你們幫我問問你們領導,多少錢都可以,我有錢......」
工作人員此刻也是滿臉為難:「女士,真的很抱歉,我們恐怕沒辦法幫您。」
「蔣小姐,你要去夏國的話,跟我走吧。」
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
從蔣驚語身後傳來。
她淚眼朦朧扭頭。
視線中,是剛才在飛機上給他遞過紙巾的男人。
蔣驚語望著他,眼淚早就已經奪眶而出,將她整張臉都濕潤了。
男人神情複雜:「蔣小姐,我是鍾離先生的人,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去夏國,不過,我想,包機而已,這點許可權,我還是有的。」
再次聽到鍾離兩個字。
蔣翩枝壓抑下的所有情緒終於崩潰了。
她泣不成聲,盯著面前的男人:「他在哪,我要見他。」
夏國。
京城。
一家高級酒店的商務大廳內。
此刻。
一道身影正坐在最後一排,他安靜地盯著空曠無人的大廳,目光望著以前開過商務發布會的講台。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回憶,男人憔悴的臉上閃過一抹很淺淡的笑,空洞無神的眼神里也難得露出一點光亮。
只是,這一點點的愉悅,也旋即轉瞬即逝了。
男人的面孔又恢復了冰冷與沉默。
他垂下眼皮緩緩起身,然後,離開了這間商務會議廳。
廳外。
酒店的經理趕緊上前:「鍾離先生,您還需要我們幫您做些什麼嗎?」
「不用了。」鍾離淵的咬已經重新站直,他臉上的所有脆弱也全部收了起來,彷彿,他還是那個人前雷厲風行的總裁。
腳步沒有停留。
他闊步,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而去。
一點都看不出他前不久,才剛下了病床。
京城,機場。
一早就出發的謝斐,已經乘坐私人飛機抵達了。
他身上的衣服是今天一早出門相親穿的休閑裝,還沒來得及換。
在下飛機后。
謝斐便準備摸出手機給蔣行舟打個電話。
他的手,才剛摸向手機,蔣行舟的電話倒是先打過來了。
裡面,是蔣行舟的聲音:「我已經讓專車在機場等著了,你一會直接去醫院,等見了鍾離淵,再跟我說具體情況。」
「鍾離淵?」謝斐重複地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行吧,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
一輛高級轎車,已經停在謝斐面前了。
謝斐挑挑眉,蔣行舟這傢伙,還真體貼,知道給他叫輛車。
一點沒客氣。
謝斐上了車,還從後車廂的小冰箱里翻了幾瓶高級飲料解渴。
還沒掛斷的電話里,蔣行舟再次開口了:「.......你,有把握么?」
「哦,你說你姑父的病?」謝斐喝著飲料,靠在按摩座椅上回答:「剛才在飛機上,你姑父的病例我都已經仔細看過了。」
蔣行舟:「怎麼樣?」
「不太好。」謝斐依舊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不過,你這飲料挺好喝的,這叫什麼牌子?」
謝斐看向飲料瓶身上的標籤。
上面是小眾文字,他沒看懂。
電話那頭的蔣行舟,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還沒見著人呢,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出什麼好話,等見著人再說吧。」謝斐又喝了一口飲料:「再說,你姑父的病要是小病,你還能找我?他什麼情況,你自己心裡沒數?」
蔣行舟沉默了。
確實。
正是因為鍾離淵的情況很糟糕,夏國這邊的權威都沒辦法,他才將主意打到了謝斐的身上。
車子已經啟動了。
謝斐一口將剩下的飲料全部喝光,擦了擦嘴角:「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再研究研究你姑父的病例,掛了哈。」
半小時后。
謝斐抵達醫院的時候。
被告知,病人不見了。
他站在病房門口,一時間有些茫然。
看病歷上的數據,那個叫鍾離淵的傢伙也沒幾天日子了。
這人不要命了?
都什麼情況了,還自私出院?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