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牛的散仙師父

黑暗之中，華歸雲那陷入沉睡的心神還在虛無的意念空間漂浮著。元嬰期的修仙者已經將第六識凝結成靈識，到了分神期更是可以凝結成神識。華歸雲因為身體jīng氣神失去過多，還有血量流失，加上心神大起大落而陷入昏睡。在他昏睡期間，華歸雲隱隱察覺到外面有數次給自己身體灌入一些清涼的力量，至於是什麼力量，他就完全不知。畢竟能察覺到，這完全是元嬰期修士的靈識被動反應。

「額。」剛從昏睡中醒來的華歸雲還是渾身帶著劇痛。突破的時候，強橫的靈氣不但讓他渾身血管崩裂，更是讓他經脈出現破損。好疼！這是迷迷糊糊醒來的華歸雲第一感覺。「這是哪？」雖然是剛醒來，可是習慣修真界弱肉強食法則的華歸雲馬上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類似於道袍，卻沒有八卦，還有一些其他裝飾的潔白長袍。

這不是我的衣服，華歸雲非常之肯定，因為作為武道強者，他的衣服一向jīng明、簡短，卻是實用的長袍。身上這件潔白類似道袍的長袍，哪怕是華歸雲不關心衣服，也知道這是用上好的天蠶絲編織而成。至於什麼層次還有年限的天蠶，原諒華歸雲見識還有閱歷上面的欠缺，他完全一概不知。要是知道這是……的貨sè，華歸雲絕對會罵這裡的主人敗家。

迅速起來打量四周，這裡是一間光線明亮的簡陋小房，至於為什麼說簡陋呢？華歸雲除了自己躺下的床，還有離床不遠的只有一張方方的桌子還有三個造型古怪的椅子外，完全找不到其他的裝飾。只是連華歸雲也沒注意到，這裡的所有木材都是他從沒見過，甚至聽說過的。就是注意到，華歸雲也不會留意，修真界這麼大，所出產的東西大多千奇百怪，他一個小小的金丹，不，現在是元嬰，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還好。」甚至用靈識掃過一遍之後，發現身邊暫時沒有危險的華歸雲馬上將心神沉入紫府，查看自己的元嬰。看到自己紫府裡面真實存在的拳頭大小的元嬰，華歸雲鬆了口氣。他多麼害怕這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華歸雲的錯覺，華歸雲覺得自己的元嬰比當初處處凝成的時候，凝視了幾分。

可是華歸雲那時候一凝結元嬰之後，就因為各種原因陷入昏睡，導致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元嬰是否如現在這般。運轉體內的真元，準備修復身體經脈的華歸雲臉sè一變，「這怎麼可能？」華歸雲很清楚在天靈谷突破的後果，哪怕是靈氣入體就會潰散大半的廢靈根，也絕對會被龐大的靈氣所衝擊，造成經脈還有身體的損傷。可是現在華歸雲體內完全一片大好，百脈俱通，身體除了有些酸痛根本沒有其他的損傷。

突然華歸雲渾身一乍，連他元嬰期的修仙者也無法控制自身的毛孔一縮。因為，在房間內傳來了一道輕輕的笑語。「檢查好了？我沒對你動手腳吧。」不可能，哪怕是心神沉入紫府觀察元嬰，華歸雲也絕對知道房間根本沒有人進來，哪怕是修真界據傳的空冥期修真者的天賦——瞬移。華歸雲也知道一個大活人在瞬移進來后，他絕對能發現對方。

華歸雲直直地看著在那方方的桌子旁邊，那第四張椅子，最主要的是，椅子上面那個赤腳少年。這個少年一身跟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潔白長袍，最讓人注意的是，你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覺察到他非常之俊俏。每當人一看過去，你就只會注意到少年那讓人愉悅的笑容，還有那無時無刻流露著笑意跟不羈的雙眼。對的！那無時無刻流露笑意的雙眼，華歸雲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雙眼也可以這麼好看，或者說漂亮的。赤腳少年的裝束加上他那披肩長發，說不出的瀟洒還有不羈，而顯然少年坐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喲？這麼快鎮定下來了？」少年並沒有將華歸雲的jǐng戒還有提防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說。「不得不說，你身上有一些不幹凈的東西啊。深的很啊！」

「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華歸雲也放下jǐng戒，從少年剛才顯露的手段來看，少年實力深不可測。加上自身突破的地方是天靈谷這個修真界禁地，華歸雲心中隱隱有些猜測，恐怕修真界十大禁地之一的秘密今天自己就能解開了。哪怕少年真的想對他動手，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估計人家動動念頭，自己就沒有反抗之力。可是這一刻聽到自身有一些不幹凈的東西，華歸雲馬上疑惑了。

不幹凈的東西，在修真者的世界里，這代表一些魔修的手段，或者說一些詛咒。華歸雲自己身上有不幹凈的東西？華歸雲笑了，他來到修真界一千多年，一直蹲在風間星球夏河峽谷附近。除了自己修鍊不是一般的慢之外，無論身體還是金丹從未有過其他異狀。

說到這個，赤腳少年臉上也是流露出奇怪的神sè。「你的身體資質，並不差，甚至還是傳說中的那個。你來到風間星球多少年，我就觀察過你多少年。可是你平時修鍊的速度還有靈氣入體之後的情況，明明又是最頂尖的散靈根狀態。我查探了你身體許久，居然連一些異狀都沒發現到。這種情況，哪怕活到現在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少年打量著華歸雲，說出一個令少年也頗感奇怪的結論。

「扯！絕對是你看錯。」華歸雲直接無視了少年的話，自己明明是廢靈根，這散靈根為什麼當初帶自己來的寂滅期高手也沒聽說過。說我身子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卻又找不出來一些證據，這少年所說的完全是廢話。要不是這少年的實力深不可測，讓他無從反抗，華歸雲絕對會指著他鼻子臭罵一頓。

「哈，我怎麼說也是仙人，給點面子好吧。」赤腳少年的話讓華歸雲大吃一驚，仙人？仙人不是都飛升到仙界嗎？華歸雲還在震驚中，赤腳少年繼續爆出更讓他震撼的東西。

「好先自我介紹下。」赤腳少年非常隨意地對著華歸雲一笑。

「我叫堪星子，是一個散仙。嗯，你叫我史上最強的散仙，我也不介意的。沒辦法啊，人家就是這麼叫我的。」堪星子臉上的笑容，讓華歸雲有一種揍他的衝動。

忍住，一定要忍住，他可是散仙，我打不過。華歸雲還在調節自己情緒，堪星子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華歸雲，小子啊，我老人家寂寞了太久了，原諒我老人家的一時惡趣味吧。

「我堪星子嘛，是太古時期就一直存在的超級散仙。嗯，天仙我揍過，天魔我也揍過，佛祖我也揍過。貌似除了神人我打不過外，其他上界仙人、天魔、天妖還有佛祖我都揍過。」堪星子的話直接讓華歸雲心中掀起了十級地震。超級散仙啊，這可真的是超級散仙啊！他怎麼會救我？難道他看上我，想收我為徒弟？還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一時，華歸雲心中諸多念頭，讓他根本平靜不起來。

「至於為什麼救下你這個小子呢？原因你也猜到一點，嗯，我看上的資質，準備收你為徒弟了。」堪星子的話，華歸雲立即離開床邊，向堪星子行了個拜師禮。先拜師再說，哪怕堪星子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這麼犀利，可是總還是散仙，指導自己也足夠了。何況自己資質，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差，有個老師照看總是比自己摸索好多的。

哈哈大笑的堪星子揮了揮手，那憑空出現的偉力讓跪拜的華歸雲站起身來。堪星子眼中眯得像個狐狸，老頭子，你教導了才華橫溢的我，我偏偏去轉修散仙。今天我就收一個資質比我差天地般的徒弟，氣死你。堪星子想到華歸雲體內那個情況，嗯，至少他表現出來的資質就是頂尖的散靈根。堪星子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說起來，堪星子是個大大的叛逆。當年的他才華橫溢，卻在飛升關頭，轉修了最少人修行的散仙。原因只是因為他老師臨飛升神界時候，在他面前說了句，你的路我都幫你安排好了，能走多遠就要看你自己的。堪星子卻是不喜歡人家對他指手畫腳，加上當年他的父親就是一個散仙，最後倒在散仙劫下。後來，讓堪星子名傳太古時代的是，堪星子曾經指著諸天神祗立下，老子此生必為散仙修神走出一條路的狂人。

拜師之後，華歸雲終於小心翼翼向堪星子問了句。「那個，師父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問吧。」堪星子心情正好，他都在估算，他修鍊到上數億年之久還在最後一步關頭。他這個弟子情況比他還不如，嗯，讓他數十億年再飛升神界，再氣一下老頭子。堪星子一脈修習頗為古怪，修鍊速度是出了名的慢，可是也是出了名的必定修神成功的太古仙人一脈。人家三千年飛升天界，堪星子一脈卻是少於萬年，你別想到渡劫，飛升更是在修習一萬五千年左右。

「以師父你的實力，還有名聲。你為什麼選我做徒弟？」華歸雲這話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堪星子生氣。堪星子別有用心地看了華歸雲一眼，「如果說，其實我是隨便挑的，你信嗎？」華歸雲嘿嘿一笑，卻是直接點點頭，「我信。」華歸雲人貴自知，依他資質根本是修真界的大陸貨，十元三件，買一送三的那種。

誰知道華歸雲的話讓堪星子雙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你就不能對你師父我眼光有點信心？還是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堪星子的話讓身為徒弟的華歸雲翻了個白眼。華歸雲暗自嘀咕，我有信心，可是沒有讓你老人家有信心。你的來頭太那個了，我在你面前怎麼會有信心。

堪星子此刻有點體會他們家老頭子的感覺，想了會，只丟給華歸雲一句。「你師父我隨便挑一個也能讓他成材。挑上你，你不覺得讓資質如此廢材的你成功飛升甚至修鍊到頂級仙人，這不是顯出你師父我的本事非同凡響？」堪星子說完就消失在房間，華歸雲的資質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判斷錯誤，可是他絕對知道，讓華歸雲修鍊到飛升天界，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哪怕是有他幫助。堪星子也去準備一下，給徒弟的見面禮。

留下來的華歸雲卻是愣住在房間里，房間的光線依然是這麼明亮，卻照不出華歸雲此時心中的樣子。沉默了許久，華歸雲才開始幽然一嘆，「你知道嗎？我離你，又近一步了……」隨著華歸雲這一嘆，整個房間似乎陷入一種莫名的心酸，讓人分外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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