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花紅魚

也不知道這百花樓里，是不是像小說或者電視劇里演的一樣，也有什麼花魁、頭牌，那得美成什麼樣啊！

這些美人都是純天然的啊！沒有網紅臉，沒有整容臉啊！

紅魚：「沐姑娘，你盯著奴家的臉看是何意？」

沐久久：「敢問姑姑芳齡？」

紅魚：「呦！這可是秘密！咱么坐下來聊幾句別的可好？」

沐久久：「好！」

妖艷女子趕忙給紅魚搬了個凳子！桃花看見，也給沐久久拿了個凳子，但是沐久久沒坐。

紅魚坐下，轉過頭對身後四個少女說到，「把東西放下，你們先下去！」

侍女退下，紅魚：「沐姑娘，不必拘謹，請坐。」

沐久久：「多謝！」

紅魚：「紅魚心直口快。要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沐姑娘莫怪，姑娘可以不回答」

沐久久：「姑姑請說！」

紅魚：「紅魚今日特來向姑娘致歉。稍後，兩位大人前來。還望姑娘美言幾句，留我百花樓一條生路。紅魚牢記姑娘的恩情，他日必還此恩！」

沐久久：「敢問姑姑，此話何意？」

紅魚身後的妖艷女子，搶著說到，「姑姑好言好語跟你說，你還想怎樣！我告訴你，我們姑姑背後可是李將軍！若是……」

「夠了！滾出去！」紅魚呵斥妖艷女子！

妖艷女子：「姑姑，為什麼求這小丫頭啊！將軍回來定會給您做主！」

紅魚：「滾出去！」

妖艷女子氣哄哄的跑了出去，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紅魚：「這個月季沒大沒小的！讓沐姑娘見笑了。」

沐久久：「紅魚姑姑，我這頭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這兩天一想事情就頭疼，腦子裡亂的很！之前的事情，我記不清了。姑姑不妨有話直說」

沐久久是真的頭疼啊！

紅魚：「竟有此事！這兩個丫頭怎麼也沒和我說！」

沐久久：「是我沒和她們提起。」

紅魚想了想，說到：「沐姑娘，上元節那日的事情，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姑娘過幾日也會想起！我沒什麼好隱瞞的！那日百花樓新來一批姑娘，一個個如花似玉，身家清白。姑娘就在十二人之中。」

正說著，紅魚發現桌上的茶壺是空的，吩咐桃花去小廚房，拿些茶水和一些點心過來，桃花趕忙跑了出去。

紅魚：「這個丫頭，白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真是可惜了！」

沐久久：「她還小！」

紅魚搖了搖頭，繼續說：「我這百花樓里的姑娘，比她小的可不少。跟著我算是有福氣的了。只要我紅魚當家一天，便不會虧待她們。我對她們也算得上好的。」

沐久久本以為紅魚是來打探虛實的，沐久久正好也想知道對方的底細，便由著紅魚繼續演下去。

紅魚：「她們若是想從良，想贖身的，我也都隨了她們。有的姑娘，過不慣苦日子，再回我這百花樓，我也允了她們。姑娘，你可信？」

沐久久：「我信不信又能怎樣」

紅魚：「只要她們不破壞百花樓的規矩。偶爾鬧個情緒，裝病休息幾天，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敢說，若是我這百花樓被官府查封了，這百十來個姑娘，那時只會比現在更慘！姑娘可信？」

沐久久：「我不知道……」

紅魚：「若真有那天，她們可能會被發配至軍營成為軍妓，也可能淪落到更低等骯髒的地方繼續伺候人，甚至有可能被送去奴隸市場做葯人或者喂猛獸！姑娘可信？」

沐久久：「姑姑有話不妨明說！」

紅魚這般娓娓道來，沐久久並不反感，只是這紅魚繞來繞去一直不說重點，沐久久都有些累了。

紅魚：「七日前，你不肯入我這污濁之地。在我百花樓門前，為保清白，撞樹尋死，以死明志。紅魚敬佩姑娘」

若不是站在對立面上，紅魚恐怕還要稱讚一聲。

紅魚：「此事是紅魚疏忽。這批女子從京城流放至此，可我並未深究。並不知曉姑娘出自沐將軍府上。姑娘這番作為沒有辱沒沐家」

紅魚擺明了是在試探沐久久，可惜沐久久啥都不知道，只能順水推舟。

紅魚：「沐家世代忠良！紅魚若是早知姑娘是將軍府上之人，定會想方設法護姑娘周全！怎會闖下大禍！」

紅魚想起當日的場景，嘆了口氣，繼續說到，「上元佳節，百花樓主辦永安城花魁大賽，年前就開始忙，紅魚不敢有一絲怠慢。沒想到卻陰差陽錯，闖下大禍！時至今日，百花樓確實是人盡皆知，可惜是臭名遠揚！」

咚咚咚，敲門聲想起。

紅魚：「進來」

桃花，拿著茶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臉上比之前更紅腫了，眼睛也又紅又腫的，明顯哭過。

沐久久讓她去休息一會兒，洗洗臉。

她搖了搖頭，將點心擺好，一盤桂花糕，一盤瓜子。給兩人倒了茶水，退到一旁，低著頭站著。

紅魚皺著眉頭問道，「去了這麼久，就拿了這些回來？」

砰的一聲，桃花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沐久久去拽她起身，發現她渾身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紅魚：「讓她跪著吧！喝杯茶，咱們繼續！」

沐久久：「可是她……」

紅魚根本不給沐久久替桃花求情的機會。她接著說起那日的事情。

那日事發突然，花魁大賽闖進決賽的四位美人站在高台上，台下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那天十二位姑娘，比預期的早到了三日。

想必是那押送的幾位官爺也想早日回京。

那晚，沐將軍之女，也就是所謂的原主，抱了必死的決心。

在那十二名女子中，沐大小姐是眾人中最冷靜的，髒亂的衣服，也掩蓋不住她一身傲骨。

當時有兩名女子哭天搶地，跪地求饒，打亂了花魁大賽。

紅魚連忙吩咐護院、小廝維持秩序。

沒想到，沐大小姐趁亂，一頭撞向了不遠處的百年古槐，血濺當場。

紅魚：「沐姑娘不知，整個永安城恐怕也找不出更久遠的神槐樹了。」

那棵槐樹，在平安縣被百姓們叫做平安神木，它已經保佑平安縣的百姓兩百多年了。

哪怕三年前水災嚴重，百姓們也心懷希望，因為神樹屹立，平安永駐。

沐大小姐這一撞，瞬間激起了百姓們的不滿，眾人皆說她是不詳之人。

唯有一位老大夫，見小姑娘躺在血泊之中仍受眾人詆毀，於心不忍，上前為她及時止血，保全了她。

那老者是百草醫館聲名遠播的醫者。

眾人倒是給他幾分薄面，畢竟他救人無數，德高望重。

隨後，又來大批的官兵，將百花樓團團圍住，並且要將血泊中的小姑娘帶走。

那醫者卻說她不方便移動，最好就近醫治，否則仍有生命危險。

於是，紅魚就命人將她安置在此處。

這裡與百花樓只有一牆之隔，是紅魚私人宅院。

紅魚為了進出方便，在偏僻之處開了一道門，如今也有衙役守著！

紅魚：「我本不知姑娘來歷，但當日見過姑娘頭上的白玉簪，再加上坊間傳聞，也對姑娘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幸好，蒼天保佑，萬幸姑娘被救活了。如今，只希望姑娘高抬貴手，饒過我百花樓！」

沐久久：「這……姑姑提到坊間傳聞，不知都傳了些什麼？」

信息量太大，沐久久只好小心翼翼，一點點的梳理。

紅魚：「自然是說，沐大將軍不會叛國，定是受了冤屈。國師若是早一點出關，皇上也不會聽信小人讒言，害得沐府眾人妻離子散。」

說到這裡，紅魚假意裝作說漏了嘴，特意停了下來。

沐久久：「但說無妨」

紅魚尷尬的笑了笑。

紅魚：「這些都是坊間傳的，姑娘也不必過於擔心。國師請皇上下旨將發配邊疆充軍、流放、賣入青樓、淪為罪奴、軍妓的、逃亡的……總之，只要沒被斬首，沒被打殺的，還活著的沐府眾人，逐一尋回！待沐將軍歸來，再做定論。」

紅魚一邊說一邊觀察沐久久。

若是普通百姓聽了這些話，肯定害怕的不得了。

沐久久能有什麼反應，她連自己怎麼到這的都不清楚。

紅魚：「姑娘想知道更具體的，恐怕兩位大人來了。紅魚今日要說的都已經說了。百花樓的生死存亡就看沐姑娘了」

紅魚起身給沐久久行了一禮。

久：「姑姑不必如此」

沐久久腦子裡閃過一些亂糟糟的畫面，這紅魚應該是沒有騙她。

不，騙不騙沒關係，順著劇情的發展，繼續進行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是真正的這個小姑娘。

可惜只有一些散亂的畫面，沐久久連這具身體的主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至少，現在知道了紅魚的目的。

先不管這紅魚是什麼來歷，沐久久得想想如何應付她們口中的兩位大人。

紅魚：「不瞞姑娘，紅魚上面是有主子的。自古民不與官斗。如果沐姑娘肯幫我，我定牢記於心，定會報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