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李寬:房玄齡你個老六

第六章李寬:房玄齡你個老六

對於百姓們來說,長安城內最近最大的樂子就是楚王府。

先是賣地,然後在各個家族手裡買了大量的茶樹,今天又開了一家茶樓,還是花大價錢在西市買下的帶地契的鋪子。

這中間,還拒絕了一批想和他合作,當白手套的西市商人。

並且把拒絕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我討厭商人和貴族勾連,然後不上稅,做生意就是做生意,該上稅就是要上稅。

這和其他世家貴族完全不同的操作,讓很多人都看迷茫了,這孩子有病吧。

很多人都在看笑話,更多的人是在嘲諷他。

甚至於在官場上出現了大量的嘲諷,李世民生了一個傻兒子,把李智雲的家產都敗光了。

還有楚王是一個敗家子。

李世民的報應來了之類的。

為此,李寬的楚王府內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二弟,你沒事吧,實在不行,我讓太醫給你開點葯吧。」

李承乾面色憂愁的道,雙眼之中充滿擔心。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李承乾,李寬幽幽的嘆口氣:「太子殿下,您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我有沒有病,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說著,李寬覺得李承乾可能有病,這傢伙是一點藥理知識也不懂,你丫剛剛都看到我吃了半隻燒雞,兩碗米飯,一碟爆炒牛肉,怎麼還會懷疑我有病。

哪個病人能吃這麼多。

李承乾是懷著憂慮之心走的,他回到皇宮后,去看了自己爺爺李淵,給他講了李寬的事,隨後又去給自己老爹彙報了李寬的情況。

能吃能喝能跑,但是說的話,做的事,卻讓人疑惑。

正經貴族,誰會拒絕商人投靠,自己投資親自經商。

正經貴族,誰會說出討厭經商不上稅這種話。

這種對於逃稅赤裸裸的鄙視,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真的是貴族嗎?

李世民對於李寬的行為有點不解,但還是支持的,該上稅還是要上稅的。

李寬送走李承乾沒多久,正在研究該怎麼在西市把茶樓開好時,就迎來另一位尊貴的客人。

大唐年間,民部尚書房玄齡。

「見過楚王殿下。」

「見過房尚書。」

正廳接待,李寬讓人端來自己府內泡的茶,讓房玄齡品嘗。

「湯感稠滑,香氣入水,醇厚回甘,茶湯入喉,輕微苦澀感很快化開,咽后齒頰留香,有爽利感,楚王的茶,真乃人間極品。」

房玄齡正經的評論,李寬微笑,然後讓義叔端來二斤。

「房尚書喜歡,那就請您幫忙多多推薦。」

房玄齡面色一滯,苦笑一聲,只能道一聲好。

隨後李寬問出房玄齡的來意。

房玄齡並未猶豫,直接說出:「不知楚王殿下是如何看待免稅這件事的。」

李寬也不抻著,直白的道:「免稅看似是在拉攏貴族實際上是在挖國家牆角。」

「我認為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商稅雖然不多,可要是全收,一年下來,也能多養兩支禁衛軍吧。」

房玄齡聽到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時眼前一亮,好句子,不過,這句話還可以這樣解釋嗎?有意思。

同時忍不住打量李寬,雖然年幼,可眼神清澈,說話有理有據,對於國家制度也有自己的理解,是人才。

「那不知楚王殿下可否放棄自己的免稅權,給國家攻堅免稅權這件事打開一個口子。」

房玄齡,說出自己的來意。

李寬面容不變,輕飲一口茶,隨意的回復道:「可以,只要房尚書陪著我就行。」

反將一軍,讓房玄齡略微有點尷尬。

「既然楚王不願意,那老夫還是想其他辦法吧。」

房玄齡搖頭嘆息。

李寬瞥他一眼,繼續平靜的道:「房尚書不要亂說,不是我不願意,是您不願意陪著。」

這得理不饒人的勁,讓房玄齡頭大不已,不過,房玄齡也不是好惹的,反擊道:「這件事出頭的話,恐怕會被人亂刀砍死,然後被刑部追一個自殺,老夫怕這個,楚王殿下非要拉上我,莫非也是怕?」

李寬看向房玄齡,房玄齡也看向李寬,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沒錯,李寬也怕。

這可是挖貴族們的利益,真可能走在大街上被人亂刀砍死,然後追一個自殺。

到時候,刑部會非常嚴謹的給李世民講一個人是如何用一千刀把自己砍死自殺的。

對於房玄齡,李寬打上一個標籤,心黑。

「房尚書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出頭。」

李寬說話都帶上了殺氣,他還是有點憤怒的,房玄齡則無所謂的道:「一是來試探一下楚王殿下有沒有瘋,二是來看看能不能忽悠個傻子上前,萬一忽悠成功,我再謀劃一下,這事做成了,我也能名留青史不是。」

真狠,李寬再給他加一個標籤。

想著,李寬對義叔招招手:「把給房尚書的二斤茶葉拿下去,他太心狠,我們不送了。」

這直接的做派讓房玄齡苦笑一聲。

隨後,房玄齡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既然楚王殿下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會得罪什麼人,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隨波逐流不好嗎?」

李寬嗤笑一聲,不屑的道:「我是誰?楚王。」

「背靠太上皇和陛下,我只要不指名道姓的廢除免稅權,那他們能拿我怎麼辦?」

「難道我喊出來,吼兩句,爽一下也有罪?」

房玄齡敗退,你說的有道理。

回到家中,房玄齡把自己今天和李寬的對話寫下來,夾在奏摺中交給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房玄齡的奏摺,忍不住笑了:「這個小傢伙不光沒病,還很聰明嘛。」

一個能認清自己的少年,怎麼可能有病。

之後幾天一直風平浪靜,無非就是西市新開了一家叫草木的茶館。

茶館一開業,就派人在店門口吼:「各位,我們是楚王府開的茶館,我們的目標就一個,讓各位花最少的錢,體驗上層貴族喝茶的感覺。」

「我們楚王,可是最正宗的貴族,你們想不想體驗他平時喝茶的感覺。」

「只需要一文錢,即可進來體驗貴族喝茶,而且我們還免費贈送講故事服務。」

開業那天,李寬站在草木茶館對面的酒樓上,打量著他。

坐在李寬對面的是李承乾,他最近總跟在李寬身邊。

上次他和他母親說李寬腦袋有病,竟然說免稅權有錯,不知免稅權能收攏人心,正好被李世民聽到,然後他挨揍了,李世民讓他沒事多跟李寬學學。

「你讓人這樣吼,太直白了吧,感覺好丟人。」

李承乾表示不懂。

李寬瞥他一眼:「那不然呢?我讓下人說一堆文縐縐的話,老百姓能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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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清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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