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鴻矇混沌陰陽極

「你意思是說，在你睡著之後，才進入這片空間的？」

「是的，姑娘。」

「說說你對那枚鏡子的了解，你又是怎麼得到它的？」

「我對那鏡子情況一概不知，鏡子也是我在大師兄死後身上得到的。」

「你所在的師門叫什麼？」

「摘星觀。」

「沒聽過，你師兄是怎麼死的，你又是如何從他手上得到這枚古鏡。」

「姑娘懷疑是我殺了大師兄？」

「你話太多了。」

林驚蟄又見到她拔劍的動作，咂咂舌道：「我隨口問問，姑娘別介意。」

接下來，林驚蟄把自己所在的師門介紹了一番，又把自己處境和大師兄被老妖婆吸干修為的情況添油加醋了一番。

「我不想打聽你的師門，也沒興趣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我想知道，你大師兄本是哪裡人，家處那個地境。」

「姑娘，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自身都難保了，還怎麼打聽大師兄的信息，再說了，我得到了信息，也不能下山，幫你尋找答案啊。」

女子沉默片刻，說道：「你現在什麼修為？」

「練氣三層。」

「練氣？」女子頓了頓，忽然道：「你是五行之體？」

「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林驚蟄大吃一驚，這鏡中世界，一片朦朧，只能大概看出一個人輪轂，並不能清楚的看清一個人。

「瞧出來的。」

「瞧？」林驚蟄頓時一征，「那姑娘應該能瞧清我的模樣了。」

「對。」

「那為什麼我瞧不清姑娘模樣？」

「我弄的。」

「啊。」

「為什麼？」

「因為我樂意。」女子頓了片刻，「在敢亂瞟，挖了你眼珠。」

「我哪敢。」

「登徒子，還說不敢，上次你進入這空間時，看到了什麼？」

「這。」林驚蟄回想片刻，終於清楚為何上次進入這空間時能清楚瞧見女子的背影，現在反倒如此近距離也是模模糊糊的。

「說，到底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到啊。」

「是不是想在死一次。」女子手往上一抬，輕輕拉劍。

「啊呀，姑娘，別動手。」林驚蟄連忙說道：「我就是覺得姑娘背影很好看。」

「油嘴滑舌。」女子輕輕拉劍。

「姑娘，我說的是事實的，沒有半點含糊與半點虛假。」林驚蟄拉手發誓，求生欲滿滿。

「登徒子。」

女子又罵了一聲，卻沒有在去拔劍。

「你的練氣法門不對勁。」

「練氣法門不對勁？」林驚蟄疑惑不解。

「你這練氣的法門被人擅改過。」

「擅改過？」

「簡單來說，你現在修鍊的這門功法應該是普通的練氣法門，但被人擅改過，成為專門能提取人陽氣的邪功。」

「專門提取陽氣的邪功？」

「這也是為何你們師門頻繁換大師兄的原因。」

「是不是吸收陽氣那人能提升自身修為。」

「可以這麼理解。」

「那老妖婆，竟然犧牲這麼多人，為了一己私有。」

「你恨你師傅？」

「談不上恨，但他殺了我兄弟，這仇肯定要報。」

「實話跟你說，你現在修鍊這門練氣功法達到七層之時，就是陽氣溢滿之時，即使沒人吸取你們陽氣，你們也無法在突破練氣八層的可能，甚至繼續修鍊下去，還有可能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

「對，在無人引導，走入正途路上，必會爆體身殞。」

「那這樣說，即使我逃出這裡，若還想繼續修鍊，肯定也會爆體了。」

「嗯，你雖然是五行之體，修鍊緩慢，但那也只是緩慢死的過程而已。」

林驚蟄沉默片刻，問道：「姑娘可有其他法子？」

「有，但看你敢不敢修鍊。」

「什麼法子？」林驚蟄一喜。

「廢除現在的修為，重修一門練氣法。」

「啊。」林驚蟄一怔，「可我也沒有其他修鍊的功法呀。」

「我有。」

「姑娘有？」

「對。一門觀想法。」

「觀想法？」

「對，只要觀想，便能練氣。」

「竟然有這麼逆天的功法。」

「你是五行之體，這門功法本是為五行之體量身定製。」

「那是不是很厲害？應該很珍貴吧。」

「珍貴倒說不上，畢竟是因人而異，五行之體的人極少，萬眾其一，即使擁有五行之體的修練者也並不會去修鍊這門功法，所以，導致這門功法極為普通，幾乎人人都有副本。」

「啊，那豈不是雞肋。」

「雞肋？」女子嘲笑道：「能擁有比旁人多出五倍的靈力也叫雞肋？」

「五，五倍？」林驚蟄傻眼了，這是什麼逆天功法。

「功法大成之後，才有五倍。」女子補充道。

「那也很厲害了吧。」林驚蟄繼續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代價？」

「代價便是走火入魔成為瘋子。」

「這代價似乎很正常。」

「嗯，看你敢不敢修鍊了，但是好處也不少，修鍊速度也比別人快。」

「姑娘，我得到這門功法是不是還要什麼條件？」

「條件？沒想好。」

女子說完，不知道在哪拿出了一枚玉筒，丟了過來。

「姑娘，這麼輕易便給我了？」

「你難道不想要？」

「要，肯定要。」

「那就行。」

林驚蟄撿起玉筒，輸入靈力，往腦門一點，一股簡單又隱晦的信息出現在腦海里。

「這門功法入門很簡單，修鍊並不複雜，但吸收靈氣時，身體會出現劇痛。」

「這也是副作用？」

「說不上副作用，甚至來說對修鍊這門功法的人來說是一種贈予。」

「這怎麼說？」

「因為它能煅體。」

「竟然這麼逆天。」

「別高興太早，隨著修鍊越精進，那才是開始折磨人的時候。」

「痛楚不封頂？」

「不知，應該上不封頂，所以說修鍊這門功法的人靠的不是勇氣，而是堅持。」

「堅持不住會怎麼樣？」

「變成傻子。」

林驚蟄倒吸一口冷氣，果然，富貴險中求。

「你可想好修鍊？」

「嗯，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怎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行修練吧。」女子說完，便要離去。

「姑娘，等等。」

「何事？」

「我叫林驚蟄，不知道姑娘芳名。」

「林兮瑤。」

這門五行聚氣心法名為鴻矇混沌陰陽極，能吸取天地陰陽之氣，天地陰陽之氣又為混沌之氣，陰陽之氣能化五行靈氣，乃萬法之本。

鴻矇混沌陰陽極是觀想之法，修鍊時只要識海觀念天地，在搭配獨有的指訣，鴻蒙生陰陽之際便能吸取天地靈氣化為陰陽之氣。

引導丹田，開閘泄洪。

對於辛苦四年修鍊得來的靈氣，林驚蟄並不心疼，畢竟那些靈氣留著也是禍端。

散去修為，林驚蟄並著手捏著指決，進入觀想之中。

天地乾坤，陰陽兩極，五行靈氣，混沌玄黃，借予於己，化為源本。

不知道過了多久，現實中，林驚蟄從床上醒轉過來。

「什麼回事？夢中的動作竟然也能帶回現實之中？」

他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以及自己盤腿打坐的動作，微微錯愕：「不會夢裡散功那一幕也帶回現實中吧。」

他連忙視察了一遍丹田上的靈氣，兩眼隨即一黑，果真散功了，現在只有練氣一層。

他又試了試，發現夢裡那門觀想之法也被帶回了現實中。

「這倒是苦了，好不容易才修鍊得到的四年修為，現在說沒有就沒有。」

他苦笑片刻，又想到若讓老妖婆知道自己跌落成練氣一層，會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在關聯到銅鏡上？或者會不會惱羞成怒，當場把自己當成爐鼎。

等等，不對，我這才剛剛散功，怎麼又成了練氣一層，難道是？

林驚蟄喜出望外，他自然猜到是觀想之法的效果。

辛苦修鍊一年得來的練氣一層，想不到短短的一個夢回，便能達到一成，這功法倒是逆天。

高興之際，他便盤腿捏指，繼續進入觀想修鍊之中。

只要一天，他便發現自己已經達到練氣二層，期間，並沒有林兮瑤所說的隨著修為的提升，伴隨著身體劇痛的出現。

他害怕自己修鍊出了岔子，連忙躺下身來，進入夢鄉，尋找林兮瑤，找答案。

林兮瑤早在等候多時，見他的出現，淡淡的道：「你來了。」

「我有疑問。」

「問吧。」

「為何我昨日才散功，便只用不到兩天時間便達到了練氣第二層？」

「這其實理解為水到渠成，你本來修為便是練氣三層，雖然散去了身上的修為，但根基早已打下，即使換了一門修鍊功法，也只是吸收靈氣，注滿之前的根基罷了。」

「那為何我也感覺不到吸收靈氣之時那種劇痛？」

林兮瑤解釋道：「你本是練氣三層，根基早已打好，即使重新修鍊，也不會在出現那種以靈氣煅體的劇痛。」

「姑娘意思是說，我要突破第四層時，才會出現那種煅體的劇痛。」

「對，所以我見你才練氣三層，便推薦你練這門功法，若你達到築基時，在來修鍊，幾倍的疼痛壓迫之下，沒人能承受的住。」

「原來如此，多謝解惑。」林驚蟄點了點頭，又問道：「若我達到築基時，承受不了這些壓力，在去散功，重新修鍊一門功法，還能達到築基的水平嗎？」

「不行。」

「姑娘剛剛不是說打下的基礎，重新修鍊功法，便會把原有的基礎注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