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陳年往事

耶樓鎮，鎮中心，設有衙門。

衙門內，躺著一具屍體，早已蓋上白布，仵作候在一旁。

「劉仵作，請問這具屍體是否與前幾具死屍死法一樣？」

「回里正，這具屍體死因與之前幾具屍體死因一模一樣，都是脫水而死。」仵作候在一旁，恭敬的道。

古時，鎮長稱為里正也稱亭長。

「劉捕快，可發現什麼線索？」

候在一旁的劉捕快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回里正，下屬並未發現什麼線索，不過，這些案件倒是與六年前一處案件有些相似。」

「六年前？」里正皺了皺眉，意識也跟著著回到了記憶之中。

「劉捕頭，你可記得當年斬殺那蛇妖的仙姑？」

「記得。」劉捕頭說道：「當年那仙姑來到我們衙門時，我們還以為她是招搖撞騙的騙子，直至一個夜風黑高的夜晚，她帶著我們宰殺了白蛇妖，我們這才相信她是有真本領的。」

「是啊，六年了，你還記得那麼清楚。」里正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年頭瑣事太多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來了。」

劉捕頭頓了頓，說道：「里/正大人，當年那仙姑看上了公子，帶著公子上山修行，已有了六個年頭了。」

「是啊，我都憶不起那小兔崽子的模樣了。」里正嘆了一口氣，憂心的道：「不知他這些年頭過的怎麼樣了。」

耶樓鎮里正姓李，名字重。

「里正大人，你說這些脫水的乾屍是不是也與蛇妖有關？」劉捕頭說道。

「這些屍體與當年的屍體是有共同特點，死的都是男性，但當年的屍身可不像現在屍體一樣，脫水如此嚴重。」李里正深思熟慮方而做出決定。

「里正大人。」候在一旁的仵作突然拱了拱手。

「哦，劉仵作，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新發現？」

劉仵作頓了頓，說道：「得於兩位大人的提醒，讓我想起了這些屍體之間竟然還有其他的共同點。」

「共同點？」兩人一愣，隨即問道：「什麼共同點？」

「兩位大人，請隨我一起來看。」

劉仵作蹲下了身體，掀開屍體上的白布，然後指著屍體的下體說道：「死者共同特點都在於這裡，死前發生過嚴重摩擦，導致內出血，軟綿體擠壓，嚴重變形。」

「你是說死者之前都與女人發生過關係？」李里正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的。」劉仵作肯定的說道。

「屬下年少時，曾在江湖上行走過，聽過江湖上有種采陰補陽的邪功，不過這些采陰補陽的邪功修鍊者都是男性，女性修鍊的倒是沒聽過。」劉捕頭說道。

李里正皺了皺眉頭，問道：「劉捕頭，你可發現最近鎮上出現過什麼古怪的女人？」

「古怪的女人倒是沒見過，不過，最近悅來客棧裡面倒是住進了幾個女道姑。」

「女道姑？」李里正一愣，「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也沒提醒一下？」

「下屬覺得她們太過年輕，應該與當年的仙姑沒有關聯，所以…」

李里正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估量，比如我的兒子，年紀輕輕便被仙姑看上，帶入仙門修鍊，或許，這些道姑也是世外仙人的徒弟呢。」

「大人教訓的是。」

「別拍馬屁了，趕緊帶我去會會她們。」

「是，大人…」

悅來客棧，三樓雅間。

「老十，那些死者的死真與你沒關？」

「二師姐，真與我無關。」

「最近你不是功法反噬了么？」

「可我也只是找些強壯的吸收啊，而且，我也只是輪著來，相互採取一半。」

「他們可發現你真實樣貌。」

「這些低端錯誤，我豈敢會犯。」

胡冰卿頓了頓，說道：「如果問題不是出現在我們身上，那我們肯定等對了，那兩個賤人受了如此重的傷，肯定按耐不住，強行採補。而且，這方圓百里，只有這座城鎮，他們絕不會捨近求遠的。」

「那我們需不要與官府合作，引蛇出洞？」

「官府？」胡冰卿頓了頓，說道：「官府那些凡夫俗子，只會礙手礙腳，找他們合作，豈不是自斷手臂。」

「師姐說的是。」

「師姐，師姐，官府那些人找上門來了。」此時，凌雪的聲音出現在房門之外。

「他們來做啥？」胡冰卿皺了皺眉頭，「果然說到他們，他們便找上門來了。」

「師姐，我們要去會會他們嗎？」

「無需，讓他們自己上來吧。」

李重只帶了劉捕頭上了三樓，尚未敲響那三樓的雅間，裡面便傳來了一個道姑的聲音。

「進來吧，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李重猶豫了一下，推開房門，轉眼望去，不禁間，眼前一亮。

這些道姑個個長的美艷動人，肌膚似雪，身材阿嬌。

「幾位仙姑，不知何時到訪耶樓鎮，鄙人因瑣事繁多，沒來得及上門招呼，請望見諒。」

「你便是貴鎮的里正？無需多禮。」胡冰卿說道。

「鄙人曾與你們一個前輩有過淵源，犬子也拜於她山門之中。」

「哦。」胡冰卿淡淡說道：「挑開窗戶說亮話吧，你們這次尋找過來，是想要我們怎麼幫助？」

「果然是仙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們。」李重也懶得在廢話，直接說道：「我們想請仙姑幫我們除妖。」

「除妖？」胡冰卿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你以為百姓所死與妖怪有關？」

「對，是條蛇妖。」

「蛇妖？」胡冰卿又皺了皺眉頭，「你們見過蛇妖行兇？」

「沒見過但我們斷定是條蛇妖所行害人，因為這些案件與六年前的案件相符，都是被蛇妖吸盡陽氣而死。」

「你們相信世上有妖？」

「本來之前不信，但六年前有個仙姑帶領我們收服過一條巨大的白蛇，之後我們便相信世上有些動物活的久之後，便會成精，與人類一樣，有自主思維。」

白蛇？師尊所說過曾經收服過一條白蛇，莫不是里正說的那條白蛇？

「里正大人，如果是妖，我們恐怕無能為力，畢竟我們修為有限。」胡冰卿頓了頓，說道：「麻煩里正另請高明吧。」

見邀請被拒絕，李里正愣了一會，連忙解釋道：「我們打算把那蛇妖引出來，並不是讓幾位道姑與蛇妖拚命，而是替我們掠戰，斬斷那蛇妖的退路。」

「你們有對付蛇妖的把握？」

「有，不過我們擔心那蛇妖會逃跑，所以這才請各位仙姑幫忙。」

「既然你們有把握，幫忙掠戰倒是可以。」胡冰卿說道。

「謝謝各位仙姑成全，事成之後，有重報。」

「重報就不需要了，說說你們設陣地點與設陣時間吧。」

「凌晨三更，西城偏道…」

「里正大人，剛剛有人報案，說東城也出現了一具乾屍，死了好些時日。」

李里正帶著劉捕頭剛回到衙門，便有一個捕快匆匆趕來上報。

「東城？」

李里正與劉捕頭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因為之前那幾具乾屍都是死在西城，現在東城也死了一人，著實打亂了他們計劃。

「那報案的人呢？」劉捕頭問道。

「走了。」

「怎麼不攔下？」

「攔不下呀。」

「攔不下？」劉捕頭瞪了那捕快一眼。

「捕頭冤枉啊，不是我們不想攔，只是太過玄乎了，我們一個回頭，那人便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李里正一愣，「那人模樣可瞧清，男的女的？」

「男的，穿著一身道袍，背著一把長劍，樣貌俊美，年紀只有十五六歲左右。」

「樣貌俊美，年紀只有十五六歲，還穿著一身道袍？」李里正皺了皺眉頭，聯想到越來客棧上那五個道姑，心中疑惑：「那年輕道長不會與那幾個仙姑是一起的吧。」

夢裡，鏡中世界。

「林姑娘，最近可想起有什麼適合我的功法呀？」

「沒有。」林兮瑤說道：「玲瓏閣裡面存放的功法大部分都是築基期以上才能修鍊的。」

「誒，手段要是多一點，也不用懼怕那老妖婆了。」

「關我何事？」林兮瑤蹙了蹙眉頭。

「我儘早提升修為，也能早一些幫姑娘找到這鏡中秘密呀。」

「能怪我？一個小小練氣期，愣是幾年都突破不了築基？」

「姑娘教訓的是。」

「你師傅那件護山陣法，如果你能得到手，倒是如虎添翼。」

「我在她手下死裡逃生，差點死了，哪還有本是討要那件護山陣法。」

「呵呵，為什麼死裡逃生過一次，不選擇躲的遠遠的，反而還要回來等死？」

「我要報仇。」

「肯定不是簡單的報仇吧。」林兮瑤淡淡的道：「你擔心她會屠掉你們整個村莊的人。」

「一切還是瞞不過姑娘。」林驚蟄嘆聲道。

「你們凡人真是七情六慾，裹緊一身。」林兮瑤說道：「既然選擇修鍊這一行，七情六慾必須斬斷，若受凡世間世俗紅塵所侵擾，到時候心魔入侵，來勢沖沖，即使大羅金仙施予援手，也難回歸正途。」

「姑娘教訓的是，其實我也很茫然，我知道修行苦，修行難，若登仙門更難，但若讓我選擇，我還是選擇修鍊一個紅塵之仙，懲奸除惡，自由自在，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