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夢魘
沐浴更衣時，蘇岩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
面部皮膚如嬰兒般白皙紅嫩，加上立體耐看的五官，乍一看，還真給人驚艷感。
「難怪雷家兄弟要虜我，這張臉確實不錯！」
自誇一聲，蘇岩將屬性點全部加點在精神上。
身體如過電了般的感覺再一次產生，隨之而來的還有頭暈目眩，但這一次卻沒有之前加點精神后產生的劇烈頭疼。
無數模糊影像在大腦中開始清晰，有自己幼年時期的，還有原主的，當然更多還是當插畫師期間經手過的圖案文章及其非遺類信息。
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蘇岩感念面板，精神數值到了74，提升兩點。
然後蘇岩意識中又冒出被人注視般的感覺。
「第一次加點精神之後也是有這種現象，但沒有發現異常，怎麼如今又有玄乎其玄的感覺！」
舒展腰肢，蘇岩走到窗前。
視力早就今昔非比，夜色中能看到庭院外一樹一木，庭院幽深，杳無人跡。
「奇怪了！」蘇岩自言自語一聲，關上窗戶。
馨園。
秋子衿站在房檐上，風從樹梢房檐間掠過，青色裙擺飛揚，視線望過去的方向，不就是蘇岩的閣樓
「小姐又在看姑爺房間，可為什麼就是不去見見姑爺！」曦月低聲對南槿說道。
南槿不說話，怕禍從口出，又被罰站。
不久之後，南槿和曦月看到遠處閣樓上的燈火熄滅，秋子衿從夜色中落到地面，進入房間，拿起《清心靜善經》，閱讀了起來。
書桌一角放著珈藍寺大法師送的《自觀心經》。秋子衿沒動，姑娘不信佛。
…………
無盡的夜色中，閣樓房門輕巧被推開，有迷糊的人影站在房門口，視線看著躺在床榻山上的蘇岩。
男人呼吸平穩而沉緩，氣息吞吐悠長，站在門口的人影慢慢靠近到花梨木架子床邊。
瘮人的壓迫感襲身而來，蘇岩睜開眼睛。推了一把人影。
被推開的人影站在昏暗房間內，凝視蘇岩半響，輕飄飄地又靠了過來，再一次的伏身。
蘇岩又推了一把。
退出去的距離更遠，人影後退到窗戶方向。
許久凝視，模糊的人影鍥而不捨，再一次靠近床榻后伏身。壓了下去。
床榻上的蘇岩猛然間仰頭，一擊頭槌狠狠撞向壓在身上的人影頭顱。
人影口中發出尖銳的呼嘯，從床榻跌落下來，退出房間，消失在夜色中。
庭院閣樓內室中，蘇岩滿頭大汗翻身而起。
星光燦爛，在院內落下一地星輝。
坐在床榻上的蘇岩一身冷汗。
作噩夢了！
太真實的夢境，有人影從進入房間，坐在床榻上，自己一次次的推開，人影反覆的靠近，最後直接壓了過來。掙扎反抗不得，手腳僵硬，萬般不得已，頭槌撞擊，人影慘叫著退出房間，然後夢醒了！
蘇岩揉了揉眉心，感覺很蹊蹺。
夢境中的一幕有點像鬼壓身，可自穿越以來，睡眠素來很好，多半的時候都是無夢到天亮，怎麼會出現如此一幕？
思維延展，蘇岩想到了第一次加點精神，次日晨跑時候在府邸湖畔看到的白衣人影。
「難道真的有鬼？是湖畔女子？」
「不對呀，自己看到的白衣女子憂傷婉約，可夢境中靠近的人影卻是戾氣。」
「難道是加點之後產生的後遺症，第一次加點，產生了幻覺，這一次則是夢魘！」
起身，蘇岩走到窗前。
星輝落地，能看到庭院外的景象，夜間無風，庭院幽靜，一切正常。
搖了搖頭，蘇岩到床榻就寢。
迷迷糊糊睡去，房門無聲的被推來，模糊人影坐在床榻上。
反覆推搡，人影伏身，壓在蘇岩身上，蘇岩頭槌。
人影唇齒間發出凄厲呼嘯，退出房間。
蘇岩又大汗淋漓的起身。
窗外無聲，房門緊閉，蘇岩渾身乏力，脊背抽涼，還有輕微的頭疼。
「不對，如果第一次是夢魘，可第二次入夢，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夢境，絕對有問題，而且乏力、頭痛的感覺是切切實實存在。」
心思一動，蘇岩感念面板。
面板上精神之外，所有數據都沒有變化，精神是73，下降了一個點。
兩次入夢，遭遇鬼壓身般的可恐一幕，精神竟然流失了一個點。
「尋常的夢魘，不可能有精神流失這一幕發生，絕對有問題！」
73的精神值，抽絲剝繭的分析，蘇岩估計有人下暗手了，而且是一種自己目前無法理解、解釋的手段。
晨光熹微，想了半夜的蘇岩早起，慣例跑步。
湖畔邊沒有看到之前曾見過的白衣女子，沿湖小跑兩圈，回到庭院，照例修行八段錦、兩儀樁。
刷了兩個屬性點，沒有急於加點，蘇岩想著等考校之後染坊的事情落實下來，心無旁騖修行數日，加點破境。
想到半夜夢魘，精神流失，下降一個點。雖然還無法解釋這一幕，但蘇岩肯定，只要自己入眠，這樣的夢境還會發生，精神也始終會下降，當精神數值降落到一定程度，自己大概便會失去反抗之力，隨之而來的結果不需要猜測。
精神崩潰，不是傻就是死。反之，精神數值越高，也越能剋制夢魘中的人影，所以還要不斷加點精神。
蘇岩有危機感。
早膳之後，白管事到庭院，說秋老太公、二房、三房的人都已經聚在了府邸堂屋，就差蘇岩。
和蘇岩隨行的曦月刻意梳妝打扮了一番。
粉色流蘇長裙，腰間是巴掌寬度青色腰帶，只是在蘇岩眼中，姑娘不管如何打扮，都擺脫不了蘿莉的標籤。
精神下降一個點，半夜無眠，但體質如今出眾，蘇岩依舊精神奕奕，夢魘的一幕並沒有影響到狀態，曦月自然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兩人並肩而行，蘇岩開口說道：「曦月，你說這世上有沒有鬼？」
曦月甜甜一笑，「姑爺嚇我！可這是白天哎，要是晚間姑爺說這句話，曦月說不準就會害怕，然後抱著姑爺。」
「得，這話題沒法繼續，秋府派人到墨陽召回秋泰來，他習武，秋相如說讓秋泰來教自己強身健體的功法，到時候找個機會，打探一番。秋泰來在廣陵書院學文習武，時常護送布緞到各地布行，走南闖北，或許知道一些身體原主不曾了解到的詭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