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木瞳
秋田縣這樣的農業縣市，很少有這樣大的新聞。
當地的兩家電視台，秋田放送（ABS）和秋田朝日放送（AAB），開設了專題節目，搭配滾動字幕，連篇累牘的報道。
困擾劇組拍攝的「菱見百合子債務問題」，消散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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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事件過後。
五郎和劇組的關係，也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五郎每天專註於拍戲，對於工作人員們也很客氣，空閑的時候還大方的請眾人吃飯、唱KTV。
但是所有人和五郎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尊重、敬畏和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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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東京，在20世紀70年代就頒布了《暴力團對策法》
此後，每個縣都出台了針對暴力團的排除條例。
全國2萬3226個組織，全部被都府道縣的公共安全委員會，列入指名管制，採取針對性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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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針對性執法，就是活著是合法的，但是你們的呼吸是有罪的，活著可以，但是別呼吸。
如果憋死了那活該。
具體來說：
比如在RB的很多縣，暴力團成員一起吃飯，就是不合法的。
因為你們幾個暴力團成員聚集在一起，引起了飯店老闆的恐慌。讓飯店老闆很可能因為恐懼而不敢讓你們付錢，給你們打折等等；
比如RB有些地方不允許暴力團成員擁有銀行賬戶，這些暴力團成員只能使用現金生活；
比如暴力團去澡堂洗澡的時候，大家發現你身上有紋身馬上報警，警察來了讓你出去，你不能來公共場所洗澡，你會嚇到小朋友的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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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平行世界的國度，沒有這些法律。
沒有這種窒息式的壓制管理，暗黑勢力在各行各業空前活躍，成為整個國家基層治理的有機組成，大家也習以為常。
但對於社團的高級幹部，人們還是本能的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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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當地電視台的新聞內容。
這讓五郎的形象，在所有人心目中已經是大BOSS的存在。
就連一向口無遮攔的西村社長，對於五郎的態度，也開始恭敬了。
西村是聽過五郎的都市傳說。
當時只是覺得獵奇，而且什麼百戰無傷、以一敵百的說法，實在是太誇張了，聽起來像是戰國人物一樣，甚至有點有趣。
直到看見新聞畫面，前一天還在不可一世，成為劇組夢魘的南鳥一家總長，南鳥義行，轉眼就成了海綿寶寶。
西村嚇出一身冷汗，這才意識到，看起來平平無奇，寫劇本很有天賦的荒牧五郎，是一個怎麼樣的「怪物」。
這也許就是「葉公好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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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的拍攝手法一向是真實記錄風格。
《少女奧特の別動隊》劇組的星探，考慮素人演員們，在鏡頭前的承受能力，詳細制定了「產生行為同意表格」。
正常電影的勾選項只有粗略描述的一張紙，二十幾項內容。
而秋田市商業街招募素人演員的時候，勾選項詳細描述，表格有整個五頁，共計四十八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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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高難度的表演內容，就算是泡泡店的三位資深工作人員，也只是勾了其中二十九項。
劇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第一次拍攝電影的菱見百合子，四十八項居然很爽快的全部勾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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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正式拍攝的時候，菱見百合子的演員狀態始終無法放開，拍個正面特寫都扭扭捏捏……
她彷彿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拍攝寫真集、cult電影、深夜綜藝，跟直接拍攝錄像電影，還是兩碼事情。
而且，第一次拍攝就是面對西村這樣的情緒亢奮的紀實型導演。
當然也有可能，菱見百合子本來以為自己不用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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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休息一下。菱見百合子小姐，你再調整一下狀態，放鬆一點。」
拍攝納克爾星人和尤里安奴的長鏡頭打戲，菱見百合子始終無法把握住，西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NG。
西村只能讓小瀨田順子去做思想工作。
「從藝術角度講，文藝片更多時候是直擊人自身的深刻問題或者社會的深刻問題，怎麼打痛點？」
「要有衝擊力，在鏡頭細節上，坦誠相待就比半遮半掩，更有衝擊力。」
「這個劇情把納克爾星人的貪婪、無情、暴躁、焦慮不安等情緒刻畫的淋漓盡致，也給大家展示了宇宙人的最真實寫照，這是現實主義表現手法。」
「黑澤明的《羅生門》和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等經典作品，也都充分地採用了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
菱見百合子在小瀨田順子的勸說下，猶豫很久，聲音顫抖的說道：
「能不能清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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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拍，劇組進行清場，現場只留下導演兼攝像師的西村，還有兩位演員。
按照《傑克奧特曼》的設定，暗殺宇宙人の納克爾星人，屬於性格卑鄙，狡猾但又足智多謀類型的宇宙人。
這一點在他的身形方面就可以看出，乾瘦無力，如同枯萎的樹枝，上面還有兩枚被風乾水分的乾癟果實，如瑞典擺鐘一樣晃動。
可能是【無雙模式】數據化身軀的原因。
無論是野球拳Lv24，還是qi術Lv72，都沒有給他的身體外形，帶來前世網文小說里那種，充滿爆炸力量的肌肉美感。
尤里安奴看著短小無力，嶙峋醜陋的納克爾星人，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
納克爾星人，使出【qing天柱】功能屬性。
一下子如同變形金剛一樣，粗糙壯碩起來，在西村的鏡頭下面，呈現出一種狂野的機械感。
尤里安奴愣住了。
雙方簡單的過招以後，尤里安奴迅速落入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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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宇宙人の納克爾星人，乘勝追擊，施展出另一項招數屬性【二炮架の壓迫式】。
菱見百合子跟後世的馬思唇，身材類型很像，都屬於微胖身材的女生。
地面壓迫式的格鬥技，效果極佳。
還會有強烈の回彈效果，使得招式的威力最大化。
…………
暗黑與光明、邪惡與正義、怪獸宇宙人與奧特曼警備隊....
這扭動的腰肢，令人想起，幾億年前我們的祖先，也是在那神妙瑰麗的海底，扭動著自己的那微小而有力脊索。
從奇蝦，海蠍，角石的陰影中，掙扎求生，一路披荊斬棘，飽嘗風霜困苦，篳路藍縷，最終稱霸了整個地球....
想到這裡，一種莫名的感動，跨越了幾億年的時光，油然而生，令人不禁潸然淚下。
這也許就是生命的意義與重量。
儘管每個人的一生也許對於全人類的文明來說微不足道，但由每個人所成就的文明，將作為人類物種共同的標誌，跨越不知多少億年的時光，給後世以同樣的重量和感動。
負責電影攝像的西村，雙手都有點顫抖。
他隱約意識到，這部電影已經超越了錄像電影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