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借古喻今

第135章，借古喻今

徐燁看著工人從磨具當中弄出一個犁頭道：「想辦法在一個月內做出10萬給犁頭，哈密的土地都被回鶻人荒城牧場了，太浪費了，我們要想辦法把哈密四周的土地從新開墾出來。」

哈密在前唐也是大軍駐地，有大量的灌溉水渠和農田，但自從回鶻人佔據這裡之後，水渠就荒廢了，跟著田地也荒廢了，偌大一個哈密只有幾萬畝田地，看的老吳頭他們心疼無比，大趙的土地人均也就七八畝的樣子，哈密人卻不珍惜這裡的土地，但老吳頭他們珍惜，打算開墾出來，所以需要大量的犁頭等農具。

鐵柱為難道：「鐵水倒是不成問題，但我們鋼鐵廠沒有這麼多的黏土磨具，這些磨具都要花時間製造，而陰乾是最花時間的，一批磨具最起碼要花費七八時間才能使用。」

徐燁道：「可以製造鐵磨具，這樣就不需要製造一個犁頭就浪費一個磨具。」

鐵范鑄炮法可是進了歷史書的，可以甚至不用翻自己的記憶都可以想起來。

鐵柱驚喜道：「都頭，你不做鐵匠太浪費了，以後鐵廠完全可以要什麼東西就做什麼鐵磨具，一套磨具可以用一輩子，再也不用製造黏土磨具了。」

徐燁笑道：「我的十萬套犁頭可以弄出來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帆看到徐燁抱怨道：「我現在人都快忙瘋了，你居然還在這裡做這些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徐燁笑道：「這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徐燁指著這個高爐道：「這一爐可以煉製2萬斤鐵，這些鐵足夠做上萬個槍頭，幾千把刀劍，有了這個高爐，我們河西鎮的武庫很快就會填滿，以後我們再也不用讓士兵帶著破木槍上戰場了。」

「而且這也是我們新的財源，現在河西一斤鐵價格百錢，這一爐鐵值2000貫，要是每都能煉一爐鋼鐵，我們一年就有70萬貫營業額，有30萬貫利潤，而且我們製造各自農具的話，利潤會更高，製造武器鐵甲的話，我們河西鎮最大的開銷就沒有了，你以後就不用再為錢財煩惱了。」

河西鎮雖然有2萬常備軍，還可以動員6-7萬士兵，這些士兵卻即便是不需要軍餉的，徐燁現在有點明白朱元璋敢養兵百萬不費一錢，養屯田兵的確花不了什麼錢，加上朱元璋要士兵自己打造武器鎧甲，甚至還要士兵上交武器鎧甲，他的屯田兵不但不花錢還可以賺錢。

但這點河西做不到，因為整個河西都沒有什麼鋼鐵，加上軍隊快速擴張，從400人擴張了上百倍，普通民兵是沒有能力給自己弄武器裝備的，所以現在士兵各自武器開銷成為了河西軍最大開銷。

以重騎兵為例，一副馬甲就需要100貫，要是把戰馬，士兵的武器鎧甲都算上，河西鎮500重騎兵就需要花費10萬貫才能裝備，佔據河西鎮財政的兩成，要不是徐燁從大法幢寺借了100萬貫，根本裝備不起。

而其他兵種雖然不想重騎兵這樣花錢，但其他兵種數量大，武器裝備上花費的更多，這也是陳帆一直頭疼錢財的原因，裝備6-7萬大軍太費錢了，河西五座武庫，就像5座吞金獸源源不斷的吞噬河西鎮的財政。

鐵柱馬上道：「都頭，高爐不能一直用的，一般情況下堅持不了一個月時間就要重新做一個新的高爐。」

到自己專業問題，鐵柱還是覺得自己有發言權的。

徐燁道：「那就多建幾個論換著用，同時伱也想辦法製造更加耐久的高爐，不要怕花錢，現在賺的錢以後都會賺回來。」

陳帆卻沒有想聽徐燁介紹鋼鐵廠，而是道：「現在有大麻煩需要你來處理一下，這次沙州不是出了2萬大軍，這些士兵也立下了功勞，而我想把他們的功勞折算成哈密的土地，把他們分到哈密城，畢竟這裡比沙州大，而且土地更加肥沃平坦，稍微弄好坎和井就是一塊沃土，但他們都不想要。」

「問他們為什麼不想要哈密的土地，他們居然不想待在哈密這個蠻荒之地，你這些士兵是不是要把人氣死了，他們不當野人才幾年時間，居然嫌棄人家哈密是蠻荒之城。」

在陳帆看來這些士兵簡直不識好歹，哈密四周的土地全部被回鶻人荒廢了，陳帆看到哈密四周荒廢的田地都心疼不已，他打算把這片土地利用起來，所以才把這些士兵分到這裡，這可是靠近城池10里內的田地，可以過城市的生活，鄉間的物價，隨便種點蔬菜什麼的都可以賺大錢，這要在大趙境內沒有2貫一畝都買不到，卻沒有想到這批士兵居然不領情了。

徐燁倒是有點瞭然，沙州城在徐燁他們手裡已經有兩年多時間，這兩年多的時間，沙州城每個月都有巨大的變化，當羊絨，棉布，糖料這些貨物出現在沙州城之後，徹底引爆了沙州城的繁華，本來徐燁把人口分流在瓜州，肅州兩地，沙州的人口已經跌下了10萬。

但一年多的時間，沙州又吸引到了5萬多的青壯勞動力進來，人口恢復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繁榮了，沙洲的人均Gdp達到了10貫，物價低廉，物資豐富，可以沙州富裕程度即便是大趙也沒有幾座城池可以比的。現在的沙州完全可以是塞上明珠，普通士兵自然不想從繁榮的地方，遷入徙到哈密這種邊荒之地。

徐燁道：「可以理解，汴京的大官不也一個個喜歡躲在汴京，而不想去偏僻之地為官，看看朝廷派遣我們的三個官僚，啥事不幹就是養三個廢物，不是派遣到這裡的那些吏還有點作用，我都不想要這些人了。」

「不要這種風涼話了，這些問題該怎麼解決？」

徐燁道：「他們不想要土地就不給土地，給其他東西作為賞賜，你看看這個高爐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我們完全可以製造幾千個犁頭，鐮刀，鋤頭等農具發放給士兵，士兵們都有50畝以上的土地，分了田地的他們正好缺少農具，這些農具不就用上了。」

陳帆道：「牧民怎麼辦？」

徐燁鄙視道：「一看你就是很少下基層的，牧民也想要鐮刀割草料，甚至他們的鐮刀還需要更大，這樣才能一次性割更多的草料。而且我們現在不是建立蜂窩煤廠，可以包這些牧民一個月的蜂窩煤，正好還可以在整個河西推廣蜂窩煤。」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要想辦法做出士兵的思想，讓他們意識到要哈密的田地比留在沙州更好，沙洲的好田地都被分完了，他們只能要那些遠離沙州的土地，而哈密卻是靠近城池的土地，只要和這些士兵清楚利害關係，他們知道會怎麼選的。」

陳帆繼續問道：「這次出戰我們前後徵召了5萬大軍，加上幫我們運輸糧草的後勤人員，一共動員了8萬多人，出戰的士兵可以用分土地農具來抵功勞，但河西鎮的民夫應該這麼算功勞？」

徐燁想了想道：「他們待遇按照士兵的三分之一來定，讓他們自己選擇是要糧食，布匹，還是農具，現在我們河西不比以前了，手中有的貨物多，可以隨意讓這些民夫選擇，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制定一個合理的功勛量。」

陳帆這才鬆口氣道：「明白了。」

然後他奇怪：「大秦的軍功受爵制度是如何維持的下去的？」

「我們這才弄了兩年多，各種毛病不斷，開支是急劇擴張，要不是你會弄錢，用出了羊絨，棉布，各種糖料，現在又搞出了高爐，可以製造大量的鐵質農具，沒有這些貨物做支持，我們河西鎮早就入不敷出了。」

「我記得前秦只有幾百上千萬的人口，加上是連年征戰，士兵立下的功勞應該非常多，只怕把下的土地分光了都不夠給他們賞賜吧。」

今年整個河西鎮的收益應該是在百萬貫以上，而河西鎮加上剛收的地盤也就5個州，這種收入即便是在大趙也是極其高的，但這樣高的收入，陳帆都覺河西鎮得極其缺乏錢財，開支越來越難以支撐。

徐燁道：「那是因為前秦重賞重罰，甚至罰比賞重，把百姓當做朝三暮四的猴子，他一處罰百姓，百姓的功勞化為泡影，甚至還會貶為奴隸，這種情況下大秦的財政自然可以維持這個制度，我們卻沒有這樣搞，所以需要的財政收入自然是越來越多。」

陳帆驚訝道：「我們為什麼不這樣弄，這樣財政的壓力就不會這樣大了。」

徐燁嘲諷笑道：「你在歷史書上看過懷念前唐的，懷念大楚的，甚至連晉朝那種垃圾王朝都有人懷念竹林七賢的風采，可在史書上看到有誰懷念大秦的？」

陳帆自信想了想驚訝：「還真沒有？大秦如此強盛，居然沒有人懷念這個王朝，甚至他破滅之後也沒有人想要復興這個國家，要知道即便是弱韓都有人在秦末亂世復國，大秦卻是滅亡之後卻徹底消失了，這是為什麼？」

徐燁道：「大秦的存在，損害了下饒利益。」

『下苦秦久矣！』這是陳勝的話，也是當時下百姓的心聲。

秦朝經過十年統一戰爭，最終滅了六國，實現了全國統一。

十年的戰爭，自然是把整個國家打得滿目瘡痍，一片荒涼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於老百姓來，最重要的就是要休養生息。也就是要安安心心地在土地上種莊稼，生孩子，這是百姓的願望。

但是秦朝卻沒有這樣做。他們繼續勞役老百姓。不打仗了，但是卻又開始修建萬里長城、秦始皇陵、阿房宮、秦直道等各種各樣的大型工程，前面了大秦是重獎重罰來維持軍功受爵的體制的。

但下一統已經沒有戰爭了，百姓不能依靠軍功得到獎勵，卻要受到秦法嚴厲的處罰，老百姓一不注意就犯法了。這些犯了法的人，都被拉去搞這些大型工程建設。光一個秦陵就有70萬囚徒，當時整個下不是囚徒的百姓只怕連一半都沒有，這種沒有希望的生活自然會讓百姓對大秦絕望了，所以劉邦攻破關中，根本沒有戎抗起義軍。

陳帆奇怪道：「大秦的貴族他們為什麼不懷念大秦？」

徐燁冷笑道：「大秦的宗室被胡亥自己殺光了，前面也了大秦是軍功受爵制度，始皇帝統一下之後卻沒有分封下，讓跟著大秦打下的貴族也失望了。所以大秦從上到下都痛恨這個制度。」

可以先進過頭就會遭受反噬，大秦就是這樣，後世的有一個國家也是這樣，他的長子即便過的再苦也不會懷念這個國家，他唯一比大秦強的地方，就是百姓畢竟懷念這個消失的國家，甚至朝也有很多人懷念他，懷念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

「大秦的故事告訴我們，不能和下人作對，即便這個人是皇帝也是一樣的。始皇帝就是因為佔據下太多利益了，一個阿房宮收攬了下的寶物，一個帝陵要70萬百姓修，他一個人就要幾百萬百姓給他無條件服務，那麼他就不能怪下的百姓像丟棄破布一樣丟棄大秦了。」

「我們我們的制度也同樣也是軍功授田，也要引以為戒，制度不合時宜了，該換就要換，不換的話，百姓會帶著憤怒的怒火把這個朝廷拋棄。」

陳帆慶幸道：「好在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大趙。」

徐燁繼續道：「這也是我情願借錢也不用重罰百姓的原因，在河西我們需要百姓的支持。當然我們現在開支這麼大，也和補課有關，大秦畢竟是個幾百年的國家，有很多基礎設施，武器裝備也是幾百年一點點生產。

而我們河西卻不一樣，比方我們招募的軍隊幾乎是不要錢，必要的武器鎧甲卻是要我們來提供的，七八萬饒武器鎧甲這是多大一筆開支你也能算得到，不過只要裝備了，這些東西可以用好幾年，後面幾年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