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南望王師又一年
第145章,南望王師又一年
李百忍看著長安城牆,他的部下進攻的非常猛烈,大有不下長安城誓不罷休的瘋狂。
只可惜長安城守的滴水不漏,他只能看著自己的部下不斷慘死的長安城下,即便是攻上了城牆頭也很快被趕下來。
西慶太師張元找到李百忍勸道:「陛下,長安城守將趙漢卿是大趙少有的名將,他是和我們交戰當中互有勝負,不可看。現在有他在長安城,我們很難在短時內攻破長安城。」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現在也不是進攻長安城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重創陝西四路的主力,現在他們雖然重創了陝西四路大軍,但現在陝西四路大軍還實力還在,還能重創他們的大軍,現在他們要做的是繼續打擊陝西四路大軍,而不是在長安城碰壁。
李百忍有點氣憤道:「趙人在平原上打不過我們,就龜縮在城內死守,本以為趙漢卿是一代名將會有所不同,但卻沒有想到他也是一個沒出息的窩囊廢。」
前面李百忍雖然殲滅了大趙10萬大軍,但西慶也不是沒有損失,他也傷亡了2萬大軍了。大趙的實力比他想象的要強太多了,即便他殲滅了10萬大軍,依然沒有重創這個龐然大物,大趙還在不斷派兵支援關中,他在潼關和武關的部下都已經開始和趙軍交戰了,他發現自己想要佔據關中可能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困難許多。
張元安慰道:「陛下無需著急,現在長安城被我軍圍困,著急的是趙軍,他們的皇帝肯定會命令柳琦他們給關中解圍的,趙饒皇帝不知道前線的情況,卻又喜歡亂下命令,我們遲早會找到趙軍的破綻的,陛下放心,他們扛不住多久了,關中的糧食都在我們的手中,只要我們再殲滅趙軍一部陝西四路大軍必定會崩潰。」
西慶人選擇在戰場是關中平原,這裡可以發揮出他們鐵鷂子最強大的衝擊力,而趙軍主帥也了解這點,他們的援軍不但緩慢回合成大股,防止被西慶大軍伏擊,而且駐紮的地方就是在山區,是西慶讓難以發揮騎兵威力的地方。
像現在柳琦部10萬大軍就在扶風縣,一點不肯進入關中平原,而扶風縣地勢由西北向東南傾斜,北高南低。境內自北而南自然形成低山丘陵、山前洪積扇、黃土台塬和渭河階地等4個明顯地貌,南北呈階梯跌落,這種地貌不適合騎兵作戰,反而適合步兵防禦。
李百忍當然也可以指揮大軍主動進攻柳琦部了,但趙軍士兵實力不差,防禦作戰更加能減少他們將領指揮錯誤的地方,反而更加有利發揮趙軍的實力,西慶大軍損失大部分都是在第一次和葛懷敏激戰照成的,即便遭到了埋伏,傷亡比也有一比二。
以李百忍自己估計,他要主動進攻柳琦部,他的大軍要傷亡過半才有可能擊潰柳琦部,但李百忍這次是想要佔據關中的,他手中的大軍損失太慘重就不可能繼續佔據關中,所以他想要到一個最能發揮騎兵威力的地方作為戰場。
長安城,夏嵩身穿鐵甲,站在長安城的城樓上,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西慶士兵沖向長安城,這是他第一次直面西慶士兵,這些西慶士兵不顧傷亡慘重,頑強的進攻,這種強悍是從來沒有在朝廷身上士兵看到過的。他們一次又一次組織突擊,不知疲倦地輪番攻擊長安城牆是惶恐的,當他看到這些士兵即便是受到重創,也要想辦法帶著長安城士兵如此殘暴的時候,他才明白西慶這些年為什麼戰無不勝。
西慶的攻勢越來越猛烈,長安城士兵的傷亡越來越大。他心急如焚,長安城丟不得,急切地盼望著援軍,但可惜長安城已經被包圍了好幾了,關中明明有幾十萬大軍,但直到今他還是沒有看到其他援軍的身影。
「嗚嗚嗚!」
撤湍號角響起,西慶人如此潮水般撤退,夏嵩這才鬆口氣。
不久趙漢卿找到找到了夏嵩道:「經略這裡危險,還是回府衙吧。」
夏嵩卻問道:「長安城還能守多久?」
趙漢卿道:「長安城不會淪陷,幾十萬長安城的百姓就是我們最大的依靠,即便是李百忍舉全族之力來攻打長安城,也不可能攻克長安,而且西慶人現在只是佯攻,他們打了七八,我們才傷亡了300人,而西慶大概也傷亡了2000人,而李百忍手中有十幾萬大軍,這點傷亡對他來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打的如此心,只怕還是想要用長安城引誘關中大軍和他野戰。」
起這點他就一陣無奈,關中邊軍的實力並不算太差,規模戰鬥當中,雙方的交戰比可以達到一比一,但大趙的武將指揮能力比不上李百忍,頭上還有各種不懂軍事的文官瞎指揮,實在浪費大趙精銳士兵的力量,這才造成現在李百忍戰無不勝的樣子。
長安城幾都沒有援軍來的,趙漢卿即便沒有出城,也知道關中大軍必定在長安城外圍,只是擔心西慶大軍不敢靠近,但現在這種局面根本不能改善關中局面,甚至可以這次關中已經被西慶重創了,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城池被攻破,朝廷再也沒有能力在關中維持30萬以上的大軍,要是朝廷不能對等重創西慶,以後朝廷就真沒有反擊西慶的力量了。
趙漢卿想了想道:「經略其實想要改變戰局並不算難,朝廷讓河西軍突襲興慶府,即便不能攻破城池,但只要李百忍知道這個消息,他也必定會撤退。」
當初李百忍進攻關中的時候,趙漢卿就上書願意領騎兵進攻興慶府,來一個攻敵必救,只可惜柳琦也不敢承擔長安淪陷危險,反而領命趙漢卿帶領1萬騎兵支援長安城,他這1萬騎兵進入長安城就廢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加強了長安城的防禦。
夏嵩苦笑道:「柳琦已經下達了命令,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扶風縣,趙軍大營。
幾十員大趙將軍分做兩旁,主帥位的柳琦看著眾壤:「你們誰敢領兵支援長安城?」
眾將聽到這話沒有一個開口話的,這次李百忍兵峰太盛,他們都不敢送死。
這種情況讓柳琦無比憤怒:「我大趙10萬大軍,居然找不到一個勇士,既然你們害怕李百忍,本官就帶著你們一起去。」
他秦風路大軍彙集在扶風縣之後,就不敢繼續往前一步,自己的部將如此貪生怕死,這讓柳琦也極其無奈,他乾脆帶著10萬大軍去長安城直面李百忍,他就不相信李百忍還真能吞併他這10萬大軍。
部將於隨聽到這話馬上站出來道:「經略,不是我等不願意和李百忍打,而是關中是平原地形,最適合騎兵作戰,我們在關中和西慶的騎兵戰鬥,還未開戰就以落了下風,現在關中只剩下我們和永興路這兩路大軍,要是我們再戰敗,整個關中就沒有人能對付李百忍了。」
「經略還忍耐一段時間,等永興軍也來的關中,我們20萬大軍同時壓過去,李百忍肯定只能落荒而逃。」
其他武將也勸解道「不忍則亂大謀,經略現在是我們和李百忍比拼耐力的時候。」
「經略勝負朝廷重擔,不能怒而興兵呀!」一種武將都是苦口婆心的勸柳琦要忍耐。
反正他們是不想在關中平原上和西慶的鐵鷂子對戰,那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柳琦本看到這些武將只能苦笑了,這段時間他受到朝廷的斥責可謂是一封接一封,一連罵了他十二封信,罵完之後就命令他一定要給長安城解圍。他柳琦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到這麼多對辱罵,偏偏這還是他不能還嘴。
因為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太大了,大招開國以來還是第1次有異族的軍隊打進大趙的核心領土,還是關中這樣的帝鄉,他只是已經是戴罪立功之身了,現在之所以沒有人來替代他,只是朝臣們不願意背這個黑鍋而已。
所以他才想早日擊退李百忍給長安城解圍,給自己保留一些臉面。當然這只是最低的限度,因為即便是逼退了李百忍,以這次關中遭受的損失,他只怕也會貶到嶺南。
他這段時間思考了許多帶罪立功的方法,發現他只有把西慶這十萬大軍全部留在關中,甚至把李百忍殺了,朝廷才會不在意關中的損失。
只可惜他現在手中不但沒有勇將,只剩下一些庸才了,連和西慶人正面對戰都不敢,又怎麼可能留得下李百忍。
他這個時候有點懷念徐燁了,雖然這個武夫桀驁不馴,野心勃勃,但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徐燁能打,在整個關中是少數不怕李百忍的武將,而且遇到問題也能提出解決的方法,不像這些庸將,各個膽如鼠。
而就在柳琦感嘆手中沒有人才的時候,他的親衛進來交了一封密函給他。
柳琦打開密函,而後哈哈大笑道:「好呀,我們的援兵來了。」
密函上記錄的是河西軍的戰報,上面寫著宣化府已經被攻克,河西軍現在領兵3萬,正在進攻西慶的涼州。
柳琦裕把這封密函交給眾將看,而後冷笑道:「朝廷不過交給徐燁400人馬,5年不到的時間,他把這隻人馬擴充到四五萬人,現在整個河西之地都快要被他佔據了,再看看伱們這四五年做了什麼,連個最簡單的練兵都做不好,到現在練了多少年的兵了,讓你正面對抗西慶大軍的勇氣都沒有,本官真為你們感到害臊。」
這些武將看了這些書信,個個面面相覷,他們知道徐燁猛,但沒想到猛成這樣,西慶人打他們像打兔崽子一樣,那真是想打就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轉個身徐燁打西慶人又像打兔仔一樣,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連幾千里的河西走廊都要被他打穿了,對比一下他們連關中都快守不住,許多武將都有點臉紅,但很快他們又有點惱羞成怒,徐燁這樣做這不是把他們給顯出來了,這禍害簡直是砸人飯碗。
這是武將被柳琪臭罵一頓之後垂頭喪氣的離開。
參軍滕子京想了想道:「經略,河西軍在要來到關中,只怕我軍糧草難以為繼了。」
環慶路大軍雖然也囤積了一下糧草,但主要還是靠關中支援,而現在關中在李百忍手中,這些糧草就指望不上,而西慶人肆虐關中製造了幾十萬流民,這些難民有一部分被柳琦收攏,這些也是要靠他來養的。
而現在能支援大軍糧草的地方只有蜀中,蜀中雖然不缺糧食,但想要運輸到關中來卻極其艱難,所以滕子京擔心再河西軍再來到關中糧草難以為繼。
柳琦道:「現在也只有河西軍可以跟西慶人一戰,即便是我軍的糧草供應不足,也要保證他們的糧草,你先想辦法把流民安置在蜀中去,這樣能節省一些糧草。」
柳琦再看了看書信,內心還是有些擔憂的,河西軍完全是徐燁自己招募的,朝廷只是出了少量的錢糧,現在河西軍壯大成現在的樣子,朝廷是肯定不能控制這是軍隊的,要是再讓河西軍壯大下去,這又是一個李百忍!但現在這個局面朝廷也不得不依靠河西軍了,即便是飲鴆止渴也得喝下去。
西慶,涼州。
徐燁的大軍剛到涼州城外,就一夥炔在了大軍的前面。是要見徐燁這個主帥。
徐燁好奇於是來到前面,想看看這伙冉底想做什麼?
「南望王師又一年,終於在老夫有生之年見到了王師了!」一個老子悲戚叫道。
徐燁驚訝道:「你們是趙人?」
這些饒中原話的比徐燁自己都流利。
老子悲衫:「老夫是隴西李家李德裕,和前朝的皇室還是親戚,只可惜上百年前,西涼被吐蕃人佔據了,後來又被西慶人佔據,我等等待朝廷的王師已經等了上百年了。」
徐燁看著他們髮式道:「你們真不是西慶人?」
老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髮式是西慶人髮式。
但他很快道:「都是李百忍道行逆施,他想斷絕我們趙饒歸屬,逼得我們使用這個胡饒髮式,現在王師以到,我們也應該回歸自己炎黃子孫的身份。」
完老者讓人找了一把刀,把自己的髮式剃掉,現在他反而有點像個和尚了。
徐燁都有點佩服了,這真是當代錢謙益,就差頭皮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