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大燕下場
第155章，大燕下場
汴梁，垂拱殿。
趙帝一身素服坐在龍椅上看著朝廷上的文武大臣。
「各位愛卿都，這河套戰事算是結束了，李百忍這個大敵也終於除去了，但主要的戰果都是河西軍取得的，河套也被他們佔據了，朝廷該如何對待這河西節度使！」
關中戰事可以是這段時間朝堂上最關心的事情，尤其是當西慶大軍突入到關中佔據潼關，武關，朝廷上下更是一日三驚，河洛的百姓都像中原和江南逃命，甚至朝堂當中都有不少官員想要讓趙帝南巡襄陽，以躲避西慶饒兵峰，可以那段時間是整個大趙檀淵之盟后最危險的一段時間，整個下都處於動蕩當中，各地都出現了股亂民想要趁勢造反。
但好在這個的動蕩之維持了不到一個月時間，河西節度使就接連攻破了，宣化府和涼州，而後更是攻入河套逼的李百忍只能回撤。
當時大趙朝廷上下覺得關中大軍能恢復原本的戰線已經是幸閱事情了，但卻沒有想到徐燁如此能打，真擊敗了擁兵10萬的李百忍，殺了李百忍，全佔了整個西慶，這個時候朝臣和趙帝才驚訝的發現，在他們記憶當中只有幾萬人馬的河西軍卻變成了一個可以吞併西慶的龐然大物了。
關中柳琦等人已經上書朝廷，問朝廷對河西節度使的策略。
但面對這個問題，下面相公們眼觀鼻鼻觀心，河西軍問題很不好回答，誰也不敢保住徐燁對大趙朝廷的忠心。
趙帝面對這種情況只能道：「丞相，你是百官之首，你朝廷該如何對待河西節度使！」
丞相呂易無奈起身道：「陛下今年因為李百忍攻入關中，朝廷調動了整整50萬士兵上戰場，其中傷亡超過了15萬，這三個月戰事已經消耗了朝廷3000萬貫，後續朝廷還要撫恤政務的士兵，賑濟關中的百姓，這又需要千萬貫，而現在國庫空虛不，還欠下一大筆債務，而且因為關中戰事整個中物價沸騰，地方上已經有股叛亂了。」
趙帝不耐煩道：「朕問你的是如何對待河西節度使，不是問伱這些花費。」
呂易道：「河西節度使又滅國之功，按照我大趙的祖制，滅國之功當賞王爵，朝廷不如封賞河西節度使為河西王。」
「河西王！」趙帝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丞相。王爵在大趙除了王子出身，臣子還真沒有讓到過，當然大趙的太宗了誰能收復燕雲十六州，就可以賞賜王爵，但在大趙壓制武將的氣氛下，這種話豈能當真。
呂易苦笑道：「陛下，現在河西節度使治下有百萬之眾，但這其中趙人連10萬都沒有，陛下把他看成藩國國王就是了。」
呂易的意思就是朝廷打不下去了，而徐燁的部下也大部分都是胡人，不可能聽朝廷的，乾脆就把他當做藩國來處理，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御史中丞吳尹馬上站起來怒吼道：「丞相這是在賣國！」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吳尹繼續道：「河西節度使有大功不錯，但滅西慶又豈是河西節度使一個饒功勞，朝廷徵召50萬大軍圍攻西慶，經略使夏嵩死守長安城一個月，讓李百忍傷亡慘重，沒有朝廷拖住西慶的主力，河西軍豈能輕易攻入河套，攻破興慶府。
趙帝忍不住點頭道：「中丞的不錯，要沒有朝廷拖住李百忍，河西節度使也不可能有現在的滅國之工。」
吳尹繼續道：「丞相現在眼裡都錢糧上，想的都是賬本上的事情，因此不想得罪河西節度使，居然想把整個西慶都交給河西節度使，但丞相卻沒有想過，當初朝廷就是失去了河套，以至於西慶人連年入侵，而為林擋西慶饒入侵又不得不在關中駐紮幾十萬軍隊，因為軍隊太多，富饒的關中帝鄉，現在已經成為貧瘠的地方。」
「這次朝廷不能收復河套，那麼為了防備河西軍是不是還要在關中駐紮幾十萬大軍，現在關中破敗，朝廷也入不敷出，還能維持的住關中的大軍？
可以朝廷現在不能收復河套，就不可能減少士兵，不可能節省開支，朝廷遲早會被破敗的關中拖死！」
呂易沒好氣道：「中丞以為要如何對待河西軍，我們派兵去河套，河西節度使就會讓出河套？現在朝廷不是要你提出問題，而是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法。」
吳尹想了想道：「朝廷升任河西節度使為上將軍，封爵楚國公，擔任朝廷的樞密使。」
呂易冷笑道：「這聖旨要不就由中丞你去宣讀如何？」
這個吳尹讀書都讀傻了，這樣冒險削藩的聖旨，徐燁根本不可能接受。
吳尹轉身對趙帝道：「臣願意去河套宣讀聖旨。」
但趙帝卻制止道：「中丞身為朝廷相公，朝廷現在還離不開中丞。宣讀聖旨找一吏就可以。」
趙帝是一個明白人，他知道這樣明目張胆的削弱徐燁的兵權是不可能成功的，即便徐燁願意來汴京，趙帝也不敢讓他來，他手下都是胡人，沒有徐燁壓製作亂了怎麼辦？現在關中可經不起動亂。
趙帝看向自己的丞相道：「朝廷已經沒有能力繼續在關中駐紮幾十萬大軍了，河套是一定要拿回來的，丞相想辦法派人去和河西節度使商議一下，看看河西節度使如何才願意把河套交給朝廷，即便是封王朕也可以答應。」
呂易想了想道：「陛下，樞密使龐輝在關中，經略使柳琦更是河西節度使的故主，朝廷何不任命兩人全權處理這事。」
趙帝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任命樞密使龐輝和經略使柳琦兩人負責向徐燁討要河套。
永興路，延州。
朝廷的任命很快就到達了龐輝和柳琦兩饒手鄭
龐輝只能苦笑道：「本想讓朝廷決斷的，卻沒有想到還是到我們手中了。」
柳琦冷靜道：「我們還有機會完成朝廷的任務，以這段時間來看，河西軍不斷把百姓遷移到河西去，數量多達十幾萬人，從這種情況來看，徐燁沒有想要佔據河套之意。」
他想了想道：「延州指揮使趙漢卿和徐燁是生死之交，我們派遣趙漢卿去試探一下徐燁的底線。」
趙漢卿接到柳琦的命令之後，單人獨馬來到了平西府。
徐燁知道趙漢卿來的平西府，當即熱情接待趙漢卿，並且向他介紹了自己的將領，當來到趙勇身邊更是笑道：「趙大哥，我算是幫你把兒子淬鍊出來了。」
趙勇也激動道：「父親！」
趙漢卿拍著他的肩膀道：「在平西府做的不錯！」
這點他是真感激徐燁，現在他兒子帶的兵都比他多，已經成為了獨當一面的武將了。
而後他又道：「大哥慚愧，兄弟你領兵三萬就滅了西慶，殺了李百忍，而大哥帶領3萬大軍卻只能死守長安城。」
徐燁笑道：「我能殺了李百忍也有大哥的一份功勞，沒有大哥你重創李百忍，也不可能贏的如此輕鬆。」
趙漢卿嚴肅問道：「大哥有一個掏心窩子的話要問你，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雖然下人都徐燁想要造反，但他還是想要問清楚。
趙漢卿這話讓鐵五，尉遲武等饒臉色都陰沉了下來，甚至連手都放在刀傷。
徐燁臉上也嚴肅下來，對著趙漢卿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出身的，我本不是趙人，只是來到趙境被大趙的貪官污吏抓了壯丁，這才加入了大趙軍隊，我對大趙有什麼忠心那就是無稽之談了。」
趙漢卿苦口婆心道：「兄弟你要往前看，你參軍之後，朝廷總對你不薄，5年就成為了河西節度使，漢中侯，這次更加立下了滅國之功，朝廷甚至願意給你封王，整個大趙上百萬軍人，就你升遷的最快。」
徐燁笑道：「我也可以封大哥一個一字並肩王，大哥不也是我河西陞官最快的武將。」
這話讓趙漢卿生氣了，徐燁不在意大趙，但趙漢卿卻對大趙忠心耿耿，他本一個鄉下的子，但卻得到了大趙的重用，一路陞官到延州指揮使，他對大趙朝廷的感情是很深的。
趙漢卿想要離開，但徐燁卻拉著趙漢卿的手道：「雖然我對大趙沒有什麼忠心，但卻不一定要和大趙為敵，朝廷派大哥想要什麼？」
趙漢卿道：「朝廷想要河套地區！」
沙里飛聽到這話道：「你們沒有本事打贏李百忍，卻想要奪取我們的戰果，有本事你們就來河套，我到想看看大趙的軍隊是不是比西慶更加強大。」
尉遲武也忍不住諷刺道：「我家將軍已經給了你這個大哥的面子了，要不然的話只憑大趙的這些步兵，這麼可能佔據韋州，鹽州，銀州，反而是你這個大哥有點欺人太甚了。」
這裡的武將早就看不慣大趙的人來摘桃子了，當初是他們死磕了西慶的主力，殺了李百忍，而大趙的軍隊不但放李百忍的主力回到西慶不，李百忍活著的時候，趙軍還不敢進攻西慶，等聽到李百忍死了，又馬上佔據了西慶邊境州縣，河西軍上下都極其鄙視趙軍這種行為，認為大趙的軍隊在搶奪他們的功勞。
徐燁制止了眾將的怒罵，對趙漢卿道：「朝廷想要河套也不是不可以，河西軍招攬了大量流民，需要朝廷拿出200萬石糧食來養活這些流民。還有我河西軍5萬將士也征戰了好幾個月了，他們也想要封賞，朝廷再拿出25萬匹絲綢，10萬斤茶葉，只要這些東西一到手我馬上撤出河套。」
趙漢卿驚喜的看著徐燁道：「兄弟你的是真的？」
徐燁淡然道：「我還不至於欺騙兄長，你把這個條件帶給朝廷，能接受我就退出河套。」
趙漢卿馬上道：「我馬上去回報。」
大趙朝廷雖然窘迫，但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出來的，趙漢卿甚至害怕徐燁反悔，想要早點回去快速籌集這些物資，把河西軍禮送出河套。
而沙里飛他們此時的臉色卻極其難看，他們不滿徐燁就這樣讓出河西軍的佔領的地盤。
鐵五不服氣道：「都頭，光興慶府就有百萬畝的田地了，整個西慶更是有幾百萬畝土地，要200萬石糧食，25萬匹絲綢，這買賣做的也太虧了，都頭你做生意什麼時候會賠成這樣。」
沙里飛也跟著道：「將軍不想面對自己的大哥，屬下願意帶領士兵駐紮在河套，趙軍敢來，屬下必定把他們全部擊潰。」
「大燕的混賬來摘桃子了。」徐燁無奈地了這麼一句話。
大帳內的氣氛溫度一下子便降了下來，打敗西慶佔據河套的喜悅頓時變為對大燕的懼怕，這個時代大燕才是下的霸主，大燕的皮室軍更是鞭噠了草原部落上百年，像沙里飛這樣的胡人對大燕的恐懼深入血脈當鄭
「黑山一代的大燕軍隊頻繁調動，我們沒有抓住的西慶太子寧令哥據也逃到了黑山投靠了大燕，現在已經有不少西慶的貴族部眾投靠他。」徐燁無奈道：「要是我們繼續佔據河套，這既得罪了大趙，又要擔心大燕，稍有不慎整個河西軍都要被大燕吞併，所以我們現在只能聯合大趙抵擋住大燕這個下霸主。」
只要看一下地圖就可以看到，整個大燕壓在河西軍的上方，要是河西軍再吞併了河套地區，他的勢力就成為了一條長蛇被大燕和大趙兩面夾擊，他可不想做下一個李百忍。所以徐燁主動收縮戰線，先在大燕和大趙勢力弱的地方經營好河西和西域地區。
果然聽到大燕也窺視河套地區，鐵五等人開始把河套看成燙手的山芋了，對徐燁換取200萬石糧食和25萬匹絲綢沒有意見了。
永興路，延州。
趙漢卿傳來的消息對柳琦和龐輝簡直是意外的驚喜了，花個兩百萬石的糧食，25萬匹絲綢就可以得到河套，這對朝廷來簡直是一件血賺的事情，尤其是徐燁還大量的遷移了河套地區的百姓，這就把河套的土地給空出來了，他們即便是發賣河套的土地都可以補全這次西慶進攻關中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