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物價各不同

第165章，物價各不同

徐燁除了給鐵柱一個鑄造火炮的任務，還下了300門虎樽炮的訂單，和火炮相比虎樽炮就好製造多了。

同時徐燁還把蒸汽機的簡易圖畫給了鐵柱，讓他想辦法集中優先的大匠製造出來，當然徐燁知道蒸汽機比火炮的技術難多了，他現在只是要鐵柱打下基層，等他有時間在來集中攻關蒸汽機。

慶曆四年，10月。

整個河西都開始了大豐收，各種經濟作物也加工成為了產品，吸引大量的商賈來到沙州購買貨物。

因為絲綢之路打通之後，這次來到沙州的商賈比往常多了10倍。而沙州的期貨交易市場，成為了商賈們最喜歡帶的地方，這裡有河西所有貨物的第一手交易的信息，整個河西各州大宗商品的價格都可以在這裡找到。

很多商賈只要來了這裡，就知道什麼東西在這裡好賣，自己想要購買貨物也可以輕易在這裡找到，甚至連自己賣貨物的利潤都可以計算出來。

這對商賈來就太好了，西域雖然危險，但他們不擔心死亡，而是當心自己帶錯了貨物，以至於沒有利潤，甚至還會出現虧本，這對這些大商賈來比死亡更加可怕。

為了方便交易，徐燁還派遣人員在大趙的長安城等大城市收集大宗貨物的消息帶到沙州期貨交易市場，同時河西的錢鋪也開在期貨交易市場附近，幫助有抵押的商賈貸款，方便西域的商賈做生意。

就是因為有這麼多消息來源和便捷的資金來源，西域的商賈才願意來這裡，甚至他們還在期貨交易市場四周租下房屋，就是為了更加便捷的了解貨物的信息。

「使，這就是我們沙州的期貨交易市場了，使要是有什麼貨物想要購買可以到這裡購買！」穆漢討好的對呂端道。

這段時間穆漢正在想辦法把錢鋪的範圍擴張到關中，所以他想要交好大趙的官員。

呂端卻皺著眉頭道：「這裡好嘈雜。」

他看著瘋狂叫喊的商賈不屑道：「這些商賈果然是錙銖必較。」

這話讓穆漢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他本來是想要帶著呂端發財的，但怎麼看上去這位大趙的官員像傻子。

但很快呂端驚訝道：「你們沙州一匹良馬只要10貫？」

穆漢點頭道：「10貫有點高了，應該是軍馬，要是一般的馬4-5貫也是可以購買到的，當然也有好的，當年有汗血寶馬的大宛就在我們河西旁邊，使者要是想要汗血寶馬的，我們河西也可以想辦法購買，不過價格就不是這個了，大概在千貫上下。」

汗血寶馬即便是在西域也是價值千金，畢竟這是一個千年的品牌了，價值早就超出了馬匹本身了，河西有很多戰馬的性能已經不差給汗血寶馬，但最多賣上百貫，再貴就賣不出去了。

但呂端卻不在意汗血寶馬，而是問道：「如果我們朝廷想要在這裡購買一萬匹這樣的良馬不知道可不可以？」

穆漢喜道：「當然可以了。」

而後他眼珠子一轉道：「本官可以推動河西和朝廷，以絲綢換戰馬的計劃，朝廷可以以五匹絲綢換一匹戰馬。」

呂端冷臉指著絲綢的價格倒：「一匹絲綢值10貫，你賣貴了5倍，這是想把本官當傻子嗎？」

穆漢淡然笑道：「呂大人這就不了解商賈之道了，按照呂大饒法，一匹戰馬在大趙境內價值百貫，絲綢一匹也就千錢上下，這樣算的話貴國賺大了。」

「要知道購買千匹戰馬和萬匹的價格是不同的，而且在沙州和在大趙境內也是不同的，要是朝廷可以把絲綢運輸到沙州，本官也可以約定和朝廷以這個價格交易，大人可不能把運費給忘記了，本官剛剛定的價格是在涼州交易的價格，要是這些戰馬被帶到大趙境內，那價格又不一樣了。」

呂端一想有理，他就沒有多什麼了，而是想要看看沙州這裡的物價，看看又什麼東西是朝廷需要的。

而這一看果然有很多貨物的價格比他們大趙要便宜太多了，像戰馬，耕牛，驢子，葡萄乾只有大趙境內的十分之一，但絲綢，茶葉的價格卻提升了幾倍乃至十幾倍。棉布，鋼鐵，白糖等貨物的價格卻相差不多。

這些呂端也沒有在意，畢竟各地的特產不同，他從這些價格當中就可以看出絲綢之路的利潤之大，難怪商賈即便知道西域動員也要冒著生命危險來的西域。

只是讓呂端想不明白的是河西的鐵錠的價格比朝鐵錠的價格還要便宜，沙州一斤鐵錠是15文，哈密是10文，而在大趙，汴京都是21文，長安城則是35文，鐵的價格居然是河西更加便宜，而且刀劍，鐵甲的價格河西更是比朝廷低了好幾倍，這不是河西製造鋼鐵和武器的效率比朝廷還要高。

雖然文人一向鄙視奇淫技巧，但呂端同樣明白，鋼鐵代表的武力，河西的煉鐵技術越強，代表河西的武力就越強，在河西又一個強力的藩國，對朝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而最讓呂端不敢相信的是沙州的糧食價格，麥一石百錢，麵粉一石150文，土豆一石50文，薯粉一石70文，雖然他有點不懂土豆和薯粉是什麼，但既然是和糧食在一起，想必是可以吃的東西，而這裡的糧食的物價居然比關中都要低一倍。

要知道因為上次的重創，關中糧食價格到現在都沒有減低多少，永興軍經略使李仲謀為了糧食的事情傷透腦筋，卻沒有想到本應該是物價高起的河西，糧食的價格既然比關中還要便宜。

他又看向涼州，發現涼州的價格和沙州相差無幾，也就是河西有很多糧食以及糧食價格低到，比大趙還要便宜。

他發現以這個價格，朝廷從涼州購買糧食運輸到河套去，居然比關中還要節省一倍的價格，而且不需要從中原調撥糧食，也能穩定中原的物價，不至於讓中原的百姓抱怨。

於是他問道：「這土豆和薯粉又是什麼東西也是糧食？」

穆漢笑道：「當然是糧食了，這一片地區的貨物都是能吃的糧食。不要看著土豆和薯粉價格低，但它們卻可以做主糧，吃起來營養更加均衡。」

呂端雖然不明白什麼叫營養更加均衡，但是想眼見為實道：「本官想要吃一下土地和薯粉不知道可不可以？」

穆漢道：「當然可以，這在外面的攤上就可以賣到。」

而後穆漢帶著呂端隨便找了沙州的一個給工人做吃的店鋪，專門給呂端上了一個烤土豆和一份薯粉。

呂端全部吃完確認這地區是糧食，他問道：「朝廷想要從河西購買糧食不知道可不可以？」

穆漢道：「當然可以，不過使要先一個數量，數量太多的話，我們河西不能供給就無能為力了。」

穆漢眼珠子一轉馬上道：「而且本官也有一個條件，我們河西的錢鋪想要開進關中，需要大饒支持。」

穆漢也一直對寺廟的國際金融結算業務及其羨慕，想要一口吞下這塊業務，這要是他的錢鋪進入大趙，絲綢之路利潤最高的一旦業務就算是被他吞下。

呂端鄙視道：「可以！」

在他看來購買糧食才是國之大事，穆漢卻和他討論高利貸的事情，這要不是大趙有求於河西，他都想甩袖而去。

但呂端卻不知道，從八月土豆豐收開始，整個河西就不缺少糧食了，光一個涼州就有上千萬石的土豆，反而是土豆泛濫成災了，涼州20餘萬百姓根本吃不光這些土豆。

為了不浪費這些土地，整個河西各地都在大量建設風車，光涼州一地就有上百座風車建立，這些風車日夜不停的研磨土豆，製造成薯粉，即便這樣還是吃不光，徐燁甚至用土豆來釀酒和做飼料。甚至連珍珠奶茶這種河西特色飲品都被徐燁點開了。

所以現在聽到有個冤大頭想要購買土豆和薯粉，穆漢都快笑瘋了，而且還解決了徐燁想要打入絲綢之路貿易結算體系當中，這簡直是一舉多得。

呂端想了想道：「朝廷想要百萬石的土豆和薯粉，不知道河西能不能供應？」

穆漢嚴肅道：「當然可以，不過朝廷的人來涼州運輸糧食就以涼州本地價格結算，要是我們河西運輸到河套和關中，價格就要提升一倍以上了。」

呂躲頭道：「這是自然！」

而後呂端把自己在沙州的見聞寫城書信，交給河套經略使柳琦，尤其是重點介紹了河西低廉的戰馬耕牛和糧食價格，朝廷可以用河西的物資快速恢復河套和關中的實力。

而此時柳琦真正為缺少戰馬頭疼，河套現在變成了一個大泥坑，大趙軍隊想要在河套站穩腳跟，就需要大量的騎兵圍剿不服從命令的西慶亂民，更不要現在還有寧令哥在搗亂，外面的大燕鐵騎更是虎視眈眈，他只有趙漢卿手下的1萬騎兵，根本顧不來河套如此廣袤的地區了。

為了圍剿寧令哥，柳琦的沙袋城堡再次出馬，鎖住了河套關鍵地區，而後他再派遣趙漢卿重點圍剿寧令哥這伙亂賊。這雖然收到一點成效，但他不止是在和寧令哥交手，還是在和寧令哥身後的大燕交手。寧令哥被趙漢卿擊敗之後，就逃到大燕的領地上，這個時候趙漢卿的騎兵就不敢追擊過去了，但等趙漢卿離開了，寧令哥又帶著自己的部下重新回來了，這樣來回折騰，以至於趙漢卿難以徹底剿滅寧令哥。

而且沙袋城堡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一就是消耗大量的物資，二就是需要大量的人數駐紮在城堡當中，造成了柳琦在河套囤積大量的兵力，消耗了大趙朝廷大量的糧草物資。

但河套和關中都被重創了，大趙朝廷想要支援柳琦只能從千里之外的中原運輸糧食，但這個距離讓大趙朝廷消耗巨大，以至於現在中原的糧食價格也居高不下了。

而現在他居然從呂賭數學當中知道了河西的糧食價格只有他們大趙的一半，戰馬的價格更加有十分之一。

他看完書信也怒罵道：「好你個徐燁，伱糧食既然已經多到吃不完了，居然還要弄走朝廷200萬石糧食。」

要不是當初徐燁弄走的200萬石糧食，他在河套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了。

好在柳琦看到書信最後的他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徐燁，原來河西的糧食吃不完是因為種植的土豆。

他馬上讓自己的親衛找幾個關中農夫出身的士兵過來。

而後柳琦問道：「你們知道土豆嗎？」

幾個農夫出身的士兵面面相窺，最後戰戰兢兢道：「知道，我們在老家有種植，一般種植幾分地，當蔬菜來種植，這東西產量大，但不耐儲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毒死人，而且還容易得病，一得病就顆粒無收，所以種植的很少，除非遭災了，不然一般人家都不會種植，而且即便種植了也不會種太多。」

「不過土豆因為產量大能頂飽，只要招災了，大家都會種植土豆渡過飢荒。」

柳琦冷著臉問道：「土豆的畝產是多少？」

農夫茫然道：「一分地幾百斤，一畝可能有上千斤吧。」

「出去！」

等這些農夫士兵都離開之後，柳琦整個人都頹廢的坐下。

此時柳琦終於明白河西軍糧食的來源了，打仗不如徐燁他也就忍了，畢竟他是文官。

但河西湧入上百萬的災民，河西鎮卻可以在半年內穩定這些災民，並且把糧食的價格壓制到只有關中的一半，現在他們連理政都不如徐燁，他再也找不到借口了，他們就是本事不如徐燁這個武夫。

好在柳琦是一個實用主義者，頹廢的情緒很快被他祛除，他開始寫信給李仲謀，了河西糧價低的事情。

然後兩人共同上奏摺給朝廷，請求朝廷以絲綢和茶葉在西河西購糧購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