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嘔血
「先天真氣!道術!!」
伴隨周遭陣陣驚呼聲響起。
場內空地之上,赫然卻見原本還在武鬥的二人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由先天元氣凝聚而成,內有符光流轉的元氣大手。
大手顯現瞬間。
便將一臉驚愕的錢雄,整個上半身都緊緊擒在掌中,轟然一捏。
噗!
不等眾人反應。
隨著一聲彷彿什麼物件被捏爆的悶響盪開。
便見場中一捧血霧噴散。
再看去時,原本在他們預測之中,應該會成為此戰勝者的錢雄,赫然已經只剩下了下半身軀體。
如此一幕。
驚得所有圍觀之人都為之一愣。
直到。
噹啷!
玄鐵長槍落地,傳出清脆聲響。
眾人這才精神一震,回過神來。
「如此手段……!」
眾人瞪大眼睛,盯著場中僅存的那道身上迸發著磅礴先天真氣氣機,幾近在身周凝聚出朦朧玉色玄光。
左手提劍,右手卻呈現『抓捏』姿態的挺拔身影
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言語了。
……
「這小子居然是先天修士?還有這般雄真氣、純熟道術在身,莫非此前兩場,都在隱藏實力不成?」
場外。
林通一臉驚異之色。
尤其是想到王乘此前兩陣隱藏實力,可能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的比試排次,『有人』從中做了手腳,心中更是波濤涌動。
當然。
他並不知道王乘月前才得到正傳道書,開始破境修行。
不然只怕會更為驚異。
不過關於王乘何時有的破境道書修行,除了已經死去的韓玄以及那玄蛇幼種之外,如今沒人確切知道。
因為就算是陳遠與梁華等人,看到如今情況。
顯然也不可能認為王乘是得到了陳遠所『贈』道書之後,才開始的破境修行。
再加上,王乘入山以來,從未與人爭鬥,自然也就不曾真正展露過自身修為如何。
如此情勢之下。
誰又能想到,王乘從龍虎境突破到先天境界,只花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呢?
而林通此話一出,一旁的傅修竹二人,也是一臉驚訝。
此前點破王乘先天一炁擒拿手名頭的『周師兄』,更是忍不住道:「這麼說來,在今日之前,竟然沒人知道此子修為?」
「如此真氣,純熟道術,就算天賦異稟之人,沒有一兩年的打磨,絕難有這般積累。」
「尋常雜役弟子,若有先天本領,只怕早就借之尋求哪位仙族世家出身的下院師弟投效了。」
「此子什麼來頭?竟有這般城府,難不成是出身觀中哪位玄門世家師弟麾下?」
林通下意識回道:「王乘寒門出身,並無依仗,入山五年來,一直在靈膳殿當差。」
「不曾聽說過有什麼背景。」
「寒門弟子?」
『周師兄』聞言訝然,隨後不知想起什麼,感慨道:「那還真是難得,寒門出身,無人引導,卻如此能藏,性子堅韌至斯不說。」
「比斗之時,把握戰機的能力,也是絕佳。能在敵人動用暗手襲殺之前,藉助對方計劃,因勢導利,轉危局為順勢,斬殺敵手,這等應變能力,實在稱得上一聲不凡。」
「倘若他晚上一步動手,興許如今遭劫之人,便是他了。」
聽得二人對話。
傅修竹語氣複雜道:「此子謀定而後動,寒門出身,卻不急著憑藉自身修為,尋求仙族依靠,多半等的便是如同此番大選一般的機緣,的確是好耐性。」
……
「表弟!」
與此同時。
場外另一邊方向。
陳遠三人所在,卻有一道驚怒聲音傳出。
隨即。
便見身為錢雄表哥的吳風之,已然朝著比試場衝去。
「這如何可能?如何可能?!」
對於朝著比試場跑去的吳風之,陳遠已經沒有半點在意了,他死死的盯著場中站定的王乘身影,滿臉的難以置信。
「先天!他怎麼可能是先天修為的?如此渾厚的真氣,絕不可能是這一個月內煉成。難道他其實早已煉得先天修為在身,而我此番種種算計,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個笑話么?」
「我竟然被一個雜役弟子給唬弄了?」
「先天一炁擒拿手,是我所給的道術,難道,他與我達成協定,就是為了騙取道術修鍊?」
「我諸般籌謀,其實是給他作了嫁衣?」
「大兄!大兄!」一旁陳瑩瑩看到陳遠狀態不對,雖然自己心中也十分驚疑,這會兒卻顧不得去在意王乘情況了。
她忙搖了搖陳遠身子,想讓自家兄長冷靜下來。
然而這一次陳遠卻沒有往常那般及時反應。
他仍舊是那幅失態模樣,獃獃望著比試場方向,喃喃自語道:「我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滿心以為區區一個雜役弟子,絕不可能逃出掌心算計,結局竟然如此?」
說著,面色一陣青紅變幻。
哼~
下一刻,伴隨一道悶哼聲音,陳遠猛然捂住胸膛,身軀一顫,嘴角更見流出一抹鮮血來。
隨後。
更是雙腿一軟,一個踉蹌,便要往後倒去。
顯然氣急攻心,真氣錯亂,已然難以自持。
「大兄!」
陳瑩瑩見此,頓時大驚,急忙伸手扶住陳遠。
……
「不對!不對!不該是如此!」
同樣,也對這一場比試十分關注的梁華,藏在圍觀雜役弟子的人群之中,也是一臉恍惚。
在他的預想之中。
王乘這個不聽他勸阻的人,本該才是那個身死道消的人。
如今結果,對他衝擊未免太大。
「他怎麼能是先天?真氣還如此渾厚!」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有人指點,也絕不可能做到!除非吞了什麼上乘靈丹寶葯!」
「但以他身份,如何能有這般機緣?何況我日夜盯著他活動,也不曾見他與什麼特殊人物有過交流,哪怕背後有什麼人脈,也沒這機會入手寶葯修行。」
「不對!」
「是了,是了!我早前還想著,他面對陳氏兄妹的壓迫,乃至在林通師兄面前,緣何都能泰然自若,不懼威脅。」
「還曾猜測過,他身後是否真有什麼背景,但這一段時間看來,卻沒有任何人與他幫助。」
「原以為他真只是因為性情如此,為人剛直,不願屈從。」
「如今看來,是知道大選消息之後,自恃先天修為在身,不論陳氏兄妹如何針對,都能藉助大選擺脫當前麻煩。」
「當真隱藏的好啊,我與他在靈膳殿也算共處過三四年時間,竟半點也不曾發現他真實修為。」
梁華神情變幻不定,又羨又恨,臉色可謂複雜至極。
隨後他又不知想起什麼,神色一震,語氣帶著幾分苦澀道:「如此說來,我昨夜所為,豈不是多此一舉,空耗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