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草配靈禽

陳管事忍俊不禁，「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挺狂，你敢說我就敢全力支持你。

「那你想弄什麼菜？還是『絕代雙驕』嗎？」

林榆搖頭，素菜總感覺少了點意思，還是要有葷腥才過癮！

他沉吟片刻，開口道：「那就辣子雞吧！」

「沒問題！我們火灶房的靈禽黑羽雞是上佳的材料，平均飼養年份兩年半，羽黑喙黑，雞腳也黑；肉質鮮嫩，富含靈力，極盡鮮美。」

陳管事賣力地吹噓了波自家靈禽，想引起林榆的注意。

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林榆無暇顧及，他手握書冊，面對腦中的提示，果斷選擇了「是！」

他閉上眼睛，眸中似有神光閃過。

一瞬間，無數信息在林榆腦中流淌、浸潤，各類葯食的特性全部都能信手拈來；一些搭配，甚至隱藏極深的相性就好像是他親手做過無數次實驗一樣，瞭然於胸。

「黑羽雞……」

林榆喃喃，一下就鎖定了十餘種藥材搭配，又考慮到辟穀丹的兩味主材，範圍一下縮小到了五種。

他神情輕鬆，「我已經可以考慮怎麼才能做得更好吃了。藥性搭配不是問題，關鍵還是丹方的學習……」

不管怎麼說，陳管事接下來總歸是要教他丹方，林榆在凡人藥房待了那麼久，向來敬重傳道之恩，他雙手作揖，鄭重道：

「陳管事，還請你教我辟穀丹煉製之法！」

「不敢當不敢當！」陳管事詫異林榆的態度轉變，下意識謙虛了一下，「你是參加火灶房考核，這是我該做的。

「這一回開鍋基礎辟穀丹，我會詳細講解其中關鍵，就看你能學到多少了。」

陳管事重複著開鍋的流程，即使是第二次，林榆還是覺得充滿違和，他忍住異樣的感覺，默默記憶著其中的各種細節，尤其是兩味主葯投入的時機和炒制的手法。

在明悟了《基礎靈藥食全解》后，林榆有種察微知著的錯覺，許多藥理變化湧上心頭。

鍋中的事物再次化成糊狀，陳管事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開口道：「這一次我沒有使用靈力，而是使用了我們灶房的靈火。

「你來看看這柴火。」

林榆蹲下來查看，柴火用的木頭黑黢黢的，不見任何特殊，想不到竟如此神奇。

陳管事又道：「低階的靈草用我們這種柴火就夠了，宗門丹房裡的地火才叫厲害！」

煉製過程結束后，淡白色的丹丸裝滿了好幾個丹瓶。

陳管事抱怨道：「現在大家都不吃原味的辟穀丹了，火灶房如果有新人進來，都會多出一大堆原味的，沒辦法，只能內部消化啊！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林榆趕緊向他提出了剛才炒制過程中的幾個疑惑，陳管事都詳細解答，讓他豁然開朗。

「我去給你抓幾隻黑羽雞來，你研究研究方子吧。」

林榆假裝翻閱書冊，做出學習的樣子。

就在他閑得無聊時，外面傳來了一聲高呼，「小兄弟，快來搭把手！」

林榆趕忙出去，原來陳管事一下提溜了兩籠黑羽雞來，一籠裡面擠著四隻，黑羽雞不停把頭探出縫隙，想要啄他一口，不時撞到柵欄上，「篤篤」作響。

這黑羽雞個頭極大，毛色漆黑，油光鋥亮，身側各有條白紋，頭上的毛冠極顯眼，中間分開，像一朵怒放的奇花。

「不愧是靈禽，這樣威風的雞我從來沒見過。」林榆看到黑羽雞相貌神異，也忍不住讚歎。

兩人殺雞又忙碌了一陣，黑羽雞叫聲高亢，掙扎激烈，弄得他們滿頭是汗。

然後林榆又向管事要求了許多藥材，他沒有急切，除了那五味藥材以外，還有其他十餘味，做為遮掩。

這一回藥材很快就備齊了。

他看著眼前擺放整齊的各種藥材食材，擼起袖子，躊躇滿志。

「我先學習基礎型的煉製吧，成功了再搞研發。

「準備開鍋！」

……

鍋蓋還沒掀開，林榆就聞到一股焦糊味，不出意外，裡面的東西應該是砸了。

不過他也沒有想過一次就能成功。

林榆沒再開鍋，而是停下來仔細回憶，總結問題，反覆對比自己所做和陳管事所教的有何不同。

他很快就找出四處細微的差別，有沒有更多他暫時也察覺不出。

第二回開鍋他避免了所有的問題，鍋里的藥材成功製成了糊狀，他用手指挑起一點，放入嘴裡品嘗，滿嘴的苦澀。

林榆搖頭，「又失敗了。」

他不急不躁，請陳管事再次為他教學一遍，有了自己動手的經驗，這次學習倍感不同，許多細節像魚兒咬鉤般逐一浮現。

這一次，丹成淡白，外表熒潤，林榆成功了！

「成功學習辟穀丹，源點＋10」

一道信息適時地冒出。

「10點！整整10點！」

林榆興奮得心頭微顫，回想起自己學習那麼多凡人丹方湊數，千辛萬苦也才湊出10點，而不入品類的低等丹藥辟穀丹就直接帶來了這麼多！

林榆暗下決心，「還得是看仙家丹藥啊，以後得多找點丹方，薅一波大的！」

陳管事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但被他很好地掩飾住了，「這才多長時間，他就學會了！我低估他了，他在丹藥上極有天賦。

「尤其是他對幾味藥材的熟悉程度，難以置信，這麼點工夫，他就能掌握到這種地步！」

接下來，想要融合辣子雞的獨特口味，藥力又有所變化，但林榆明悟了基礎，葯經的領悟又完全不輸陳管事，一切都顯得水到渠成。

他已經有了相當成熟的方案。

為了不顯得過於突兀，林榆陸續使用幾味他特意要求的多餘藥材，全部以失敗告終。

時間流逝，夜幕低垂，陳管事有意賣弄，使了個照明術，照得內外通明。

林榆扭過頭，「灶頭，你能到旁邊去嗎？」

「怎麼？伱看不清？要不要再亮點。」

「你能別把光環放腦袋後面嗎？」

陳管事不解道：「你不喜歡？那我放到上面好了。」

林榆：「你隨意。」

他已經不打算再拖了，接下來，一次功成！

「藍球草，古怪的東西。」

他拿起一味藥草，小草色呈靛藍，有蓬鬆的球狀花冠，因此得名。

陳管事這時繞到了他身後，光源投射，就好像林榆抓著個大號的球一樣。

林榆在先前不斷的練習對辟穀丹的流程早已爛熟於心，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從容不迫。

一旁的陳管事百無聊賴地玩弄著腦袋上的光環，突然他鼻翼翕動，一下就竄了過來，「好香的味道！」

林榆下意識捂住眼睛，「成了？」

陳管事：「我看有戲。」

他猛地一掀鍋蓋。

「色澤鮮亮，香氣悠長，賣相不錯。」管事眼光毒辣，一眼做出評價，接著伸出手指挑起一點，放入嘴中一抿，「靈元充沛，均勻而又凝練。」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了。」然後便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向林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