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合理合法的玉藻前

在神宮的身上摸索了好一會，蘇我愛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無法辨別......」

蘇我愛鬆開手，喃喃自語道。或許遙遠的過去，如三貴子這等大神是曾有過肉身的，但肉體是會腐朽的，最終成為神明的她們也必然不會再擁有曾經的肉身。

可無論是神宮還是玉藻前的表現，都不像是在騙她的樣子。

「別瞎猜了，我又沒說過我是瀛洲本地的，有肉身很奇怪嗎？」神宮摸了摸她的頭，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

蘇我愛側過頭，整理了一下被神宮揉亂的頭髮，恢復了清冷的神色，目光緊盯著神宮，幽幽的說道：

「那神宮大人如此迫切的需要巫女，就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嗎？如果是這樣愛就同意這個女人留下了。」

「你什麼意思啊！」玉藻前差點炸毛，她本以為幾句話打擊一下這丫頭，就能讓她明白分寸不要這麼咄咄逼人，沒料到蘇我愛來了這麼一句充滿歧義的話。

她玉藻前不要面子的嗎？什麼叫這樣就留下她？她是什麼肉體工具嗎？

神宮也被這句話波及到，什麼叫解決需求？花山院究竟是怎麼給蘇我愛介紹的，怎麼感覺越洗越臟？

「沒什麼意思。」蘇我愛一臉淡漠的撩了撩髮絲，耳根微微發紅。

「我...愛只能做到巫女能做到的事情，這種超出規格的肉體侍奉請容愛再三考慮一番。」

所謂巫女的侍奉，雖然巫女是神妻，但神既然不是血肉之軀，雖有各種與人無異的慾望，但只不過是與巫女靈魂交融，所以巫女也是神明意志的代行者。

而神宮擁有肉體的話，豈不是就要獻上自己的清白？

這種事情，即使蘇我愛早已認定神宮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神明，也是侍奉一生的對象，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

畢竟，她才十六歲。

而且，有肉體的話，豈不是意味著還有可能會誕下神子？

想到這裡，蘇我愛的耳根愈發泛紅，只是面色依舊清冷。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神宮已經無力吐槽，指著自己的臉說。

「我才十四歲，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我真的不是什麼荒淫無度的神啊，我明明只是第一次做神為什麼要給我打上這種標籤？」

十四歲，已經不小了啊，在瀛洲古代已經可以生子了呢。

蘇我愛下意識的想到，然後又聯想到要不要去購買一些特殊用品，十六歲自己就要照顧孩子也就算了，照顧的還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就真的很讓人爆炸。

想到這裡，蘇我愛看了一眼玉藻前，然後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神宮，十四歲的少年；玉藻前，不知道年齡但看上去最起碼也有二十歲往上。

蘇我愛默默的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神宮和玉藻前中間，在心中醞釀了一下，最後抱著莫大的勇氣開口道：

「愛改主意了，還是把這個女人轟出去吧。生理需求......愛會努力排解的！」

即使要愛犧牲，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啊！

「所以說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啊！」x2

神宮與玉藻前發出了同樣的咆哮，兩人已經無法理解蘇我愛剛才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了。

最後，神宮還是選擇坦誠的介紹了玉藻前，但並沒有發生想象中劍拔弩張的局面。

「原來是玉藻前小姐，方才是我失禮了。」

即使得知了對方是歷史留名的大妖怪，但蘇我愛似乎一點都不緊張，也不驚訝。

這讓神宮非常好奇，忍不住戳了戳玉藻前，想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玉藻前白了她一眼，丟出了一張卡片，是一張類似證件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妖怪證」幾個字。

「你以為官方不知道我的存在嗎？只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小分靈，沒什麼大能耐，與其讓我在暗中算計不如堂堂正正的放我自由。」玉藻前倚坐在緣側上，伸了個懶腰，露出和服下秀美的足弓。

「只要不前往那須鹽原市，不離開日本，定期接受調查，玉藻前小姐就可以自由在瀛洲境內活動。」剩下的話是蘇我愛補充說明的。

「當然，也不能主動傷人性命，總的來說就是有局限的自由而已。」

蘇我愛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她當然不是輕裝前來，對於她而言，這個神社將會是她未來的家，各類生活用品陸陸續續都要帶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對於神宮投來的，說不好是什麼情緒的目光，玉藻前勃然大怒，踹了他兩腳。

但赤裸的嫩足根本毫無攻擊力可言，連撓癢都算不上。

「玉藻前小姐並不是什麼特例了，事實上很多妖怪現在都有辦理這種證件，畢竟它們很多都並不是以傷人為生存根本。」

「呵，它們為了生存和強大而去捉弄襲擊人類，而你們陰陽師和巫女依靠它們引發的事件而去獲取名利，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玉藻前冷笑兩聲，她與蘇我愛的三言兩語，便向神宮揭露了整個瀛洲神秘界的共識。

大部分妖魔都並不會傷人性命，只要在這個前提上，不造成大的經濟損失，個別人類會被妖魔纏上的事情是默認的。

「雖說如此，但這種共識也並不會代表所有的情況，終究只是部分，更多的依舊是無法管控的情況。越是強大的妖怪，反而越是會遵守這種共識。」

蘇我愛嚴肅的告誡神宮道：「神宮大人也一定要注意，分辨清哪些是該殺哪些是不該殺的妖怪。」

「啊哈哈...」神宮訕笑著撓頭，「我盡量我盡量...」

他之前來東京的路上，好像碰到過一些，他沒注意，應該.....不會死吧？

雖然神宮的反應有些奇怪，但蘇我愛也並沒有在意，轉而問道：

「神社裡沒有飯菜，那我們晚上吃什麼？需要我點個外賣嗎？」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發揮出了自己的高效行動力，掏出手機準備點外賣了，但馬上蘇我愛又愣住了。

「糟糕，這可是大危機。」

「嗯？」

「玉藻前小姐，你有錢嗎？」蘇我愛扭過頭。

「沒有呢。」

「愛的生活費本來只夠愛自己一個人，而且現在神宮大人也要吃飯，所以，抱歉。」

「不要啊！」

「況且玉藻前小姐是靈體應該不用吃飯吧？」

神社的第一天，使用了自家的巫女的生活費作為財政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