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途中9 螟皇、黑淵
在太陽即將升起的前一刻,蟲王的進化終於有了動靜,落峰等人紛紛凝視著那邊的變化和動靜,村落里的紅色毒瘴氣已經沒有了,地上的蟲海開始再一次的涌動起來。
落峰看著從紅色的亮甲殼中爬出來的細長了很多的黑龍,心裡滿溢著數不清的歡喜,在他的眼裡那黑龍就是強大的打手,就是高手的代名詞,落峰看著它那華麗的光亮的黑色鱗片,心裡有著讚歎:「實在是太漂亮了!」
就在落峰面無表情的為神龍的迷人曲線著迷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落峰的意識海里響起:「主人!吾之名螟皇!」
落峰一個機靈,他的眼睛一下子對上了趴在地上的黑龍的燈籠大的眼睛,一黑一紅,裡面有著濡慕和依賴,落峰的心就是一軟,他在意識海里喚道:「螟皇?」
低沉的成年男子才有的聲線再次響起:「主人,吾就是螟皇,有著黑龍的血脈,終於進化成功了。」
落峰聽著意識海里激動的聲音問道:「螟皇,之前的事……你還生氣嗎?」
說到這裡,落峰的心裡有著忐忑,雖然已經建立了契約,可是落峰並不想以這種方式來使螟皇歸順自己,他並不希望他自己和他的獸寵之間存在不和諧的芥蒂。
落峰緊緊地盯著地上仰望著自己的那雙異色的燈籠眼睛,不錯分毫,螟皇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主人,我怎麼會怪你!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落峰一驚,他看著螟皇那真摯的眼神,知道螟皇說的是真心話,不禁脫口而出問道:「什麼?」
螟皇看著明顯不在狀況的落峰,解釋道:「剛剛,我的進化出現了問題,已經接近尾聲了,卻沒有足夠的天地靈氣的支持,只有我的蟲族的族人獻祭的生命力和靈魂之力,那紅色的毒瘴氣就是它們的本命源,它們為了我的進化必須要犧牲,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進化勢在必行,只有我進化成功,我們一族的血脈里才會真正的擁有神龍之精血,不然我們一族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黑龍的聲音帶著悲戚和堅強。
落峰認真的聽著,螟皇的聲音繼續在他的意識海中響起:「也許您不知道,剛剛因為靈力缺失的原因,我的進化就要中途停止、以失敗而告終了,就在那時,您竟然恰巧和我建立了無限契約,那可是只有神的血脈才有資格建立的契約!」
落峰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說圓滾滾它是神的血脈!?它口中的菩提母樹莫非已經成神了?落峰心底駭然,「植物也能成神?」
落峰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螟皇繼續說道:「正是因為和您建立起了無限契約,引動了天地規則的降臨,同時也聚集了浩瀚的天地靈氣,那純凈的靈氣,使得我的進化得以繼續,才有了現在的我,不然我也就是失敗的一條可憐蟲而已,還賠上了我們黑蟲一族的所有後代,滅族啊!我就是族中的罪人!」說到這裡螟皇的聲音哽咽起來,它實在是難以想象要真是那樣……
落峰連忙安慰了幾句:「已經過去了,你不是已經成功進化了嗎?你看你的族人也都活得好好的,他們就在你的身邊,守候著你。」落峰的眼睛掃向了那些黑色的巨蟲,只見它們紛紛頭向著黑龍這邊,眼睛竟然都變成了通透的綠色,純凈剔透,沒有了紅黑渾濁的邪惡感。
螟皇這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我要感謝主人您,並不是因為我的進化成功了,我不是為了化龍喜極而泣,我是為了我那些復活的蟲族而流淚啊!」
「主人,它們能夠得以復活全都是因為您啊!是您的契約凝聚起來的純凈靈力,修復了它們破敗的肉軀和支離破碎的靈魂,它們才活了過來,我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我的族人都還在啊!」螟皇的聲音哽咽而激動,它可以想見自己化龍成功之後,將帶領著黑蟲族到達怎麼樣的巔峰,擁有怎樣的榮耀,黑蟲一族的先祖,一定會欣慰歡喜的,它僅僅因為契約了落峰就替先祖洗刷了恥辱,正了黑蟲之族的名,黑龍一支絕對要為它們先祖做過的孽懺悔贖罪。
落峰聽得跟做夢似的,原來這克隆圓滾滾而來的無限契約技能這麼逆天啊!落峰有種被天上的餡餅砸中的感覺,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給滾滾的獎勵是有些少了,暗自下定決心,回去一定要給圓滾滾兩倍的獎勵!
落峰見螟皇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后,就說道:「螟皇,我們還要趕路,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至於你的族人……」
落峰的意識海里馬上響起了螟皇的聲音,只聽得它正色道:「主人我是要和您在一起的!我有獨立的獸寵空間,我去那裡就行。」
落峰點了點頭,螟皇沉吟一秒就繼續說道:「至於我的族人,它們數量太過龐大,留在這裡我怕不安全,就留在這個村落的地下吧……等我們到了您的目的地,再作打算。先讓它們在這裡躲避一下風頭。主人,我想很快這裡就會有強者降臨的,那麼大的靈力波動,那些大勢力一定會來這裡查探的!」
這話提醒了落峰,「我們快快安排好你的族人,離開這裡,我要去的是我的領地,那裡地廣人稀,到時候我為你的族人找一片安生之地,你們一直這樣躲在地下也不是個辦法啊。」
螟皇聽得心裡激動說道:「主人,你的領地!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黑蟲一族不喜歡陽光,地下的生活更適合我們!我們一族可以在那裡的深層地表建立起來一個蟲族基地,不需要佔用您表面的領土!」
落峰聽了心裡也是很高興,此時的落峰還不知道這批蟲軍將給他以後帶來多麼大的助力,未來的「黑淵」就這樣在一個驚險不斷、意外叢生的夜晚初具模型。「黑淵」將以一種強悍的姿態進入世人的眼線,整個落界都會為之戰慄!
落峰不會知道,以後「黑淵」還會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天亮了,村落已經滿目蒼夷,一片平地,殘留在地上的混亂混跡告訴了他們昨夜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落峰、夏侯長生、司空獨、軒軒無痕、詩無聲、呼延廢和顧平又再一次踏上了他們回家的旅程,路上還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只有正真的去經歷,才知道到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
他們生活的這個世界-------落界,是一個充滿了無限未知和可能性的世界,誰又真正的敢說自己知道明天會發生些什麼?也許今天他們今天還在村落中遭遇蟲海,明天就坐在了舒適的客棧大快朵頤,也許今天他們還在馬車中邊趕路邊談笑風生,下一刻就開始了永遠也不會休止的戰鬥……
意外總是令人期待著,又恐懼著……
落峰不害怕意外,他會以不變應萬變,他也不期待意外,他總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專心地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他不貪心,一直心裡都只有一個明確的方向,不為外物而轉移,不為他們的看法和評論而動搖,堅定地走著自己的路,他會用鐵一樣的實事告訴所有的世人,他的追求,他的信仰,他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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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神落國和天落國的直行官道,寬敞而明亮,一輛樸實的大型馬車慢悠悠的駛過,凡是聽說了流浪和尚成為了落峰的追隨者的人都紛紛注視著這輛馬車,以一種狂熱而崇拜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攔車打擾。
詩無聲一身的白袍,坐在馬車夫的位置,顯眼的光頭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光亮,他放任老馬慢慢地走著,看著周圍人在一旁議論紛紛,都注視著自己,眼神還一個勁地向著馬車中飄去,詩無聲的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他將精神力探測了出去……
落峰閉著眼睛打坐,夏侯長生也閉目養神,司空獨、呼延廢和顧平也在修鍊,只有軒轅無痕抱著一個大酒罈子睡著了,呼嚕聲陣陣,還打得十分的有節奏,就像是在哼祝酒歌一樣,惹得顧平老是分神。
「噹噹噹……」馬車的門被敲響了,落峰刷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縷金光在他黑色的瞳孔中心隱沒。
落峰開口問道:「無聲大哥,怎麼了?」
詩無聲說道:「落峰,你紅了!」
落峰心裡疑竇叢生,「什麼?」
詩無聲見落峰沒理解自己精妙的言語,再一次說道:「落峰小兄弟,我和你一起火了!現在外面議論紛紛的都是我奉你為主的事,不信,你現在將精神力釋放出去,聽一聽。」說完,流浪和尚就愜意的駕著老馬車,慢悠悠的走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周圍似火的眼光,目不斜視的欣賞著前方的風景。
他當然有注意到馬車的身後跟了不少的人和車,有的馬車竟然也慢慢悠悠的和他們的老馬車並駕齊驅起來,車簾是不斷地掀開,再放下,紛紛向這邊窺視著,詩無聲有趣的回視過去,還送上了自己的微笑,那些人嚇得趕緊低下頭,注意自己手頭的事情,但是當詩無聲轉過頭目視前方的時候,那些人又會趕緊將眼睛往這邊瞟個不停。
落峰的精神力很容易的就捕捉到了那些行人的竊竊私語。
「你們看見沒有?」
「剛剛的那輛馬車就是落峰尊者的馬車!」
「咦?」
「你怎麼知道的?」
「你沒傻吧!沒看見趕車的人是誰嗎?」
「誰啊?」
「**就是個傻子!那麼明顯的白衣光頭藍眸,不是大名鼎鼎的流浪和尚,又是誰?眼睛看不見啊!」
「啊!」
「我想起來了!流浪和尚詩無聲成為了落峰尊者的追隨者!」
「是啊,是啊……流浪和尚可是一詩千金難求的高手,人家不僅僅詩寫得好,那本命御體也是聲波系的榜首啊,實力深不可測,沒準早就突破御神了!」
「你知道什麼啊?你就瞎說!御神是那麼容易就到達的境界嗎?我看啊,詩無聲至少已經是御帝級別的高手了,要不然落峰尊者也不會看上他,直接收了他做追隨者,我也想成為落峰尊者的追隨者啊!」
「你就別做白日夢了!就你那實力,還是趕緊想著掙錢娶個美嬌娘回去比較實在,誰不想成為落峰尊者的追隨者,誰是傻子,落峰尊者可是煉製出了兩瓶尊品靈液的靈草師,還是萬年唯一的靈草解語者,更有著落界福音的稱號,成為了他的追隨者,那靈液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現在落界里的御者怕是都想成為落峰尊者的追隨者吧!那流浪和尚真是好命啊!」
一個武者說道:「你說什麼廢話呢?啊?這些大家都早就知道了,用你在這兒瞎白活?落峰尊者就是刀神啊!我有一兄弟親眼見到了落峰尊者的神刀,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刀啊!一刀頭落!」說著還在脖頸上比劃起來,「我那兄弟至今都在家裡苦練刀法,他可是在見過落峰尊者的神刀之後,就到神落國的皇宮,親眼見證了那場武者沸騰的比賽,現在幾乎落界所有的武者都想要追隨落峰尊者啊,那刀!嘿!真是神了!」
「刀神啊!」
………………………….
落峰聽得是津津有味,良久才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莞爾一笑,「大家都太誇張了!」落峰的心裡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感受…….虛榮,的確有!
但更多的是覺得好笑,同時還有一絲冰冷感在心底蔓延,就像是一條細小的蛇,盤在了心頭,冒著一絲冷氣:「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落峰知道現在的一切絕對不是偶然和巧合,為什麼自己的消息傳得這麼快,連追隨者都被爆了出來……
落峰心裡一緊,他張口對著詩無聲喊道:「無聲大哥,加速,趕在傍晚之前,我們一定要趕到迷途州!」
「好嘞!」流浪和尚應了一聲,就駕著韁繩,快馬加鞭的帶著馬車在官道上跑了起來,將圍觀的眾人甩在了後面。
落峰揉了揉自己的眉峰,心裡有著不安在涌動:「已經耽擱太久了,路上是非多,快些到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