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針鋒相對

最純粹的生命與毀滅在遙遠的天際交織，最終化作真實的存在。

千年的宿敵再度攜手，閃轉騰挪間，跨越了小半個大陸的距離，抵達了最終的戰場。

生命之神哲爾尼亞斯。

毀滅之神伊裴爾塔爾。

而在它們中間，以空前的極速飛馳而來的，正是卡洛斯最強的守護神，神話中的巨人基格爾德。

在大陸乃至整個世界陷入危機的時刻，卡洛斯的三尊神明，再度登場，以自己的力量，點亮了希望的燈火。

「大吾、希羅娜，哲爾尼亞斯和伊裴爾塔爾就交給你們了，把那兩個神奧的蠢貨攔住。」

菲利奧頭也不回地說道。

早有準備的兩位冠軍騰空而起，迎上了遠道而來的神明，換下了匆匆趕來的帕琦拉與志米。

「吼！――」

響應著真切的請求，哲爾尼亞斯與伊裴爾塔爾毫無保留地放開了心神，接受著大吾與希羅娜的指揮，擋住了從異世界前來的雙神。

雖然在實力上稍遜半籌，但在自己的主場，在精妙的指揮之下，至少一時半刻，它們還不會落入下風。

而最強的騎拉帝納，自然是被當仁不讓的基格爾德攔下。

漆黑的巨龍與青黑色的巨人狹路相逢，從第一秒便拳拳到肉，戰得不分高下。

「看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了。」赤紅習慣性地壓了壓帽檐，與身旁的青綠相視一笑，「對戰山的那一場未完的戰鬥，就留在今天做個了結吧，青綠？」

「當然，本大爺可不是為了當觀眾才來這裡的！」腳踏大地，緩緩抽出插在口袋裡的雙手，青綠似笑非笑，「而且，這世界上最強的噴火龍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搭檔！」

說著，相知多年的兩人聯手出擊，火與草的力量在空中交織，以驚人的默契，對上了原始回歸的豐緣雙神。

「嘁……」

黑衣人一時愕然，臉色也猙獰了幾分。

「孤軍奮戰這種事，也只有你這樣刻薄的傢伙才會遇到。只知道以力壓人的你不是我們的對手。」

凝視著怒氣翻騰的黑衣人，菲利奧一字一頓，說得斬釘截鐵。

「天真又愚蠢……！」

黑衣人渾身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了一下，那是被戳中怒點的本能，但很快，他就變回了成竹在胸的樣子。

小胡帕已經被他控制，並成為了解放胡帕的一部分，徹底變成了他的爪牙。

原本可以被它呼喚而來，有著力挽狂瀾可能的幾隻傳說寶可夢，也已經徹底成了泡影。

而現在的他，除卻已經被攔住的神奧與豐緣諸神，還有著最強的王牌，焰白酋雷姆。

感受著在身後散發冷氣的最強之龍，他譏諷地說道：「你也只能做到這裡了而已，你以為，用一隻超夢就可以擋住我們嗎？」

說罷，他大手一揮，融合真實之龍的合眾之主如同提線木偶般，對著下方的荒漠市發動了猛攻。

極寒的冷氣，眨眼間就要吞沒尚未疏散完畢的整座城市。

一棟棟建築化作栩栩如生的冰雕，卻沒有半點生機。

他迫切地想要尋覓菲利奧眼中的恐懼、憤怒，或任何一種負面的情感，卻一無所獲。

一種不妙的預感在心底升起。

就在冷氣將要吞噬整個城市之時，深邃的黑洞橫亘在冰焰之前。

空間的裂隙，將冰冷的光束盡數吞沒。

緊隨而來的，是穿越空間的達克萊伊與騎拉帝納。

「吼！――」

反轉世界的主人發出震撼人心的怒吼，只是在戰場上掃視一眼，它就看出了事態的全貌。

憤怒的心緒激發了它無窮的力量，沒有絲毫的猶豫，幽暗的黑影一閃而過，殺入戰場，與焰白酋雷姆廝殺在一起。

【幸好及時趕上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是這麼大的動靜，你要是早點通知我，就不用這麼緊趕慢趕了。】

達克萊伊一個閃身，來到了菲利奧和超夢身邊，也不緊張，甚至還有心情調笑地看向超夢。

前所未有的自信在它的身上激蕩。

就在不久前，藉助超夢的引導，它終於踏破了橫亘在身前千百年的最後關隘。

種族的局限也無法阻擋它來到與神明比肩的傳說層次。

「好在不算太晚，這次咱們又得一起打一架了，不過……應該沒有上次那麼兇險，對吧？」

菲利奧扭過頭，如釋重負。

「……呵」

達克萊伊的臉上盪起輕笑，不置可否地抬起手。

【也許吧，不過，那個大塊頭交給我就是了。】

「唰――」

空間的裂隙迅速碰撞，將偌大的範圍籠罩其中。

一片暗紅色的戰場，將僅剩的雙方拉入其中。

――

「卡露乃小姐，你還好嗎？快跟我來，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地面上，從基格爾德身上躍下的可爾妮搶先娜姿一步，趕到了斜倚在牆邊的卡露乃身旁，將她扶起，搭在了自己身上。

「不…不用……」卡露乃強打精神，深吸口氣，向後用力一靠，撐在了牆上，穩住身形，「現在還有更重…更重要的事！」

撕裂般的痛楚讓她連話都說不利索，卻依舊掙扎著抬起手，搭在沙奈朵的身上，朝空中射出一道微弱的超能力。

這是一道空間的信標。

「唰――」

瞬間，一隻體格比娜姿的夥伴更高挑幾分的胡地憑空出現，身旁還飄著一個眉頭緊鎖面色掙扎的年輕人。

「呼滴！」

只是朝著幾人微微點頭，放下了昏迷中的巴爾札，胡地頭也不回地離開，回到了青綠的身旁。

「這是……？」

娜姿疑惑不已，但還是將手掌按在了他的額頭上，以自己精純的超能力喚醒了被惡念侵蝕的巴爾札。

「他是菲利奧……菲利奧剛剛讓我們救下來的人……」體力已經完全耗盡，卡露乃再度軟倒，被眼疾手快的可爾妮扶住，有氣無力地說道，「他也許知道懲戒之壺的事……還有胡帕。」

「唔……！我…我在哪？」

正說著，巴爾札腦海中的惡念被清除乾淨，人也悠悠醒轉，迷茫地看向四周，忽然想起了先前的遭遇。

「糟了！是懲……胡帕？！」

猛地抬起頭，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巴爾札的眼中滿是絕望。

「沒時間讓你在這感慨。」一把拎住巴爾札的領口，娜姿直接將他從地上拽起，指著天空中激戰的諸神，冷聲道，「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們，怎麼才能把胡帕封印起來？還有它召喚過來的這些。」

「我……啊！我想起來了！」捂著還在因劇痛而一團混沌的頭，巴爾札苦思冥想，高聲道，「爺爺說過，懲戒之壺的秘密就藏在阿爾宙斯的雕像那裡！」

緊迫的壓力下，他回想起了曾祖父古利斯在他和妹妹年幼時留下的告誡。

關於懲戒之壺真正的來歷。

那是由阿爾宙斯的神力之源，屬性石板的能量鑄就的至寶。

而屹立在荒漠市市中心的巨型雕像，就是為懲戒之壺破碎之日而預留的後手。

「雕像？我知道了，卡露乃，你還能行動嗎？」

娜姿鬆開手，目光越過戰火連天的市鎮，看向距此還有很遠的市中心的方向。

「當然。」

輕輕鬆開可爾妮，卡露乃緊咬著下唇，故作輕鬆。

「那就好，不需要我們照顧你了。」

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娜姿隨手將自己的長發紮起，漆黑如瀑的髮絲束成一條長辮，英姿颯爽。

「我們走，去找那個雕像！」

「自說自話~你們想去哪啊？」

輕佻的聲音隨風而來，娜姿定睛一看，正是薩奇和她身後成群結隊的永夜組織精銳。

就在剛剛，集市外圍的防線被她一舉攻破，擋在了通往市區的道路上，嚴陣以待。

「我們想去哪，是你能攔住的嗎？手下敗將也敢這麼囂張？」

剛剛放下卡露乃的可爾妮抬起頭，走到娜姿身旁，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將歷來自傲的薩奇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也正在此時，完成了附近市民疏散的喬安帶著重新聚攏的暴風部隊拍馬趕到，分出幾人送走身負重傷的卡露乃之後，立刻站到了娜姿和可爾妮的身後。

「這個女人就交給我們了，其他人你們對付。給我撕開個缺口，去市中心，阿爾宙斯的雕像。」

冷冷地活動著手腕，娜姿輕聲交代，頭也不回地衝上前去。

「大言不慚，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

薩奇緊握雙拳，眼中的血絲一道道增多，胡帕的惡念依舊在她的體內回蕩，帶給她憤怒，也帶給她力量。

針鋒相對的衝擊中，殊死的搏殺一觸即發。

天空是神明和冠軍的舞台，大地則是凡人的戰場。

――

「呵，這次又換成了Y形態，花里胡哨。」

「能對付你就夠了，什麼形態並不重要。」

不知道哪個平行時空的一角，荒蕪的戈壁上，四隻強大的寶可夢捉對廝殺，菲利奧和黑衣人則是隔空對峙。

黑衣人故作平淡的聲音之下，隱藏著十成十的憤怒。

本已經大功告成的計劃，本應該再沒有絲毫懸念，卻在空前團結的各地冠軍與傳奇的配合下陷入僵局。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與自己有著完全相同的面龐，以及……同一個來路的靈魂。

這讓他空前憤怒。

但他並不慌張。

「想要對付我，不讓外面那個傢伙過來，單憑你，還不夠格。」

信手拋出自己腰間的精靈球，黑衣人在憤怒中依然保持著理智。

阿羅拉的戰鬥已經證明，哪怕是他的夢妖有著類似於振翼發的特殊形態，即便此刻的振翼發身上有傷，能量差距也足以完全壓制。

別看外面的戰鬥陷入了僵局，只要能幹掉擋在面前的菲利奧，推倒這第一張多米諾骨牌，一切就都還盡在掌握。

眼神一冷，黑衣人揮手喝令：

「幹掉他們，振翼發，惡之波動！」

「瑪塔！」

腹部的傷勢依舊慘烈，卻並不影響振翼發的行動。

悖謬的造物面容冷漠，卻一如既往，不折不扣地執行著命令。

憑藉遠古與悖謬能量的加持，它足以和任何一隻強大的傳說寶可夢正面抗衡，哪怕受了傷，也絕非尋常的傳奇可比。

在夢妖的面前，它的強大與神明無異。

紫黑色的螺旋光束破空而來，讓這處平行世界的時空都產生了些微的扭曲。

「真是狂妄，夢妖，我們也上！暗影球！」

再度面對這個恐怖的對手，菲利奧卻並沒有先前那般忌憚，平靜地抬手一指，超能力從體內湧出。

羈絆之光亮起，兩顆色彩斑駁的方塊同時被夢妖吞入腹中。

「呼――」

潔白的氣焰燃起，直衝雲霄。

「瑪奇！」

「轟――」

尖嘯中，深邃的光球與磅礴的霸主氣場頃刻間碾壓而去，與振翼發狹路相逢，分毫不落下風。

「什……？！」

黑衣人瞪大了雙眼，在夢妖節節攀升的氣勢中大受震撼。

不僅是實力，而是包含了許多更複雜的情感。

眼中的異色轉瞬即逝，卻被菲利奧敏銳察覺。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感到眼前的黑衣人有些詭異，渾身散發著讓他感到忌憚又異樣的氣息。

但現在的他無暇關注。

正如黑衣人所想，哪怕是他，在和這等強敵直接對話時，也沒有半點餘裕可言。

哪怕有著戰鬥方塊，也不過是將遙遠的鴻溝拉近而已。

至於尚未突破傳奇的其他夥伴，正面抗衡或許尚可，拉開架勢的對攻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哪怕最強的太陽伊布和帝王拿波距離傳奇各自只有一步之遙。

就像當初的國際警察總長和他的三首惡龍一樣，最頂級的戰鬥，毫釐之差就是天壤之別。

在振翼發奇譎詭異的閃擊面前，再隱蔽的弱點也是致命傷。

這註定只是振翼發與夢妖之間的決鬥。

「來吧！你這不倫不類的贗品！見識下真正的力量！」

不知是憤怒還是什麼，黑衣人激動地發出怒吼，古今罕有的恐怖超能力化作漆黑的長龍，猙獰可怖，撲面而來。

「不倫不類的是你才對！夢妖，頂回去！」

回應他的，是更深沉的憤怒與更冷峻的清喝。

截然不同的超能力在空中交匯，彷彿水火不容的天敵，從相遇的剎那就完全絞殺在一起。

無聲的糾纏之中，零星的能量泛起「氣泡」，每一次的開裂，都是相互的湮滅與破碎。

恍惚中，就像是回到了阿爾宙斯的精神空間。

唯一的區別是，黑衣人的力量要強大出數倍，而且源源不斷。

激戰的雙方看似只是站在原地，兇險之處卻絲毫不遜於正面交鋒的夢妖和振翼發。

哪怕是縱覽超能力者的歷史，也再沒有這般犬牙交錯又勢在一擊分生死的超能力較量。

「瑪奇！」

「瑪塔！」

就在這時，劇烈的爆炸再度響起。

暗影球與惡之波動在渾濁的空氣中再度遭遇，雙雙破滅。

能量的潮汐攪亂了激戰中的超能力，劇烈的震蕩在剎那間讓雙方放出體外的超能力消耗殆盡。

空氣中滿是詭異的氣息，難以言說又切實存在。

「……！」

菲利奧和黑衣人同時捂住胸口，臉上寫著相同的痛苦。

就像是的精神力在瞬間被切割，隨即憑空消逝了部分，融入到這片荒蕪的天地之中。

巨大的損傷和痛苦讓兩人各自偃旗息鼓，眼中滿是凝重。

只不過是一輪試探，針鋒相對之下，他們就同時認識到，指望超能力的一擊制勝不過是天真的幻想。

同源的靈魂雖然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卻有著相同的強度。

不約而同地倒退數步，雙方同時喝令：

「夢妖，暗黑洞！」

「振翼發，潛靈奇襲！」

陰森的黑洞在振翼發身後浮現，卻在千鈞一髮間被它遁入了不知何處的平行時空，只吞下一撮毛髮。

夢妖四下尋覓，羽翼揮動，感知著空間的細微震顫。

菲利奧毫不遲疑，劈手道：「原地，再來一次暗黑洞！」

「瑪奇！」

懷著絕對的信任，夢妖沒有半點猶豫，幽邃的黑洞再度由一顆微小的基點擴散、坍縮，就連它自己的身體也在攻擊的範圍之中。

而也就是在此時，振翼發的身影從夢妖身下鑽出，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前方。

「退！惡之波動！」

電光石火之間，黑衣人的反應半點不慢，一聲令下，振翼發就如同踩下了急剎車，險之又險地避過了暗黑洞的鋒芒。

旋即，紫黑色的螺旋再度噴吐而出，射向已經身形扭曲的夢妖。

然而，這一次，螺旋的光束卻直接透體而過，只留下一片殘影。

而夢妖的真身，已經從振翼發身下的陰影中鑽出，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撞上前去。

「以牙還牙！下面！」

黑衣人一聲暴喝，毫無閃躲之意，反而轉守為攻，渾身閃耀白光的振翼發徑直墜落，將重力也化作反擊的力量，悍然相迎。

但這一次，他的判斷卻落在了空處。

只見交錯之時，從潛靈奇襲的狀態中脫離的夢妖乾脆利索地用出了電磁波。

金蛇舞動，在接觸的瞬間纏繞在振翼發的全身。

「嘭」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雙方一觸即分。

振翼發停頓在原地，夢妖則是墜向地面，嘴角卻帶著計劃得逞的竊笑。

「就是現在，禍不單行！」

「不好，守住！」

一先一后，不過分秒之差，卻已是無可挽救的破綻。

無數的暗影之矛透過尚未成型的光幕，藉助倒飛的石頭，蓄力而出，精準地刺在振翼發渾身各處。

「轟――」

體內、體表，肆虐的電波化作最劇烈的毒素，炸裂開來。

「瑪塔！」

硝煙泛起，冷漠如振翼發也在慘叫著渾身顫抖，搖搖欲墜。

但即便如此，它依舊咬緊了牙關，全身亮起閃耀的電光。

「咔嚓――」

雷霆之勢，洶湧的電流化作十萬伏特的轟擊，炸裂在夢妖胸前，留下一片焦煳的黑色。

「瑪奇……！」

「退回來！」

惱怒與痛苦的神色在夢妖眼中交織，但它依然選擇了服從菲利奧的指揮，雙方對拼一招，各自挂彩，退回了出發點。

「嘁……」黑衣人的遺憾溢於言表，指尖的一抹漆黑隨風消逝，「真是只小狐狸！」

一輪攻防交錯，雙方難分高下。

渾厚的超能力覆蓋在振翼發體表，殘存的電磁波瞬間消散。

蔚藍的輝光在空中轉化為精純的綠意，絲絲縷縷滲入夢妖體內，體表的傷痕轉眼間恢復了大半。

有著本質差異的超能力在這一刻展現出不同的風采，平分秋色。

「轟隆――」

就當雙方重整旗鼓準備再來一輪搏殺之時，平行時空與現實世界的連接處傳來巨響。

世界的邊緣動蕩不休，將兩個人的目光同時吸引。

「糟……！」

黑衣人二話不說向後退去，沒有絲毫猶豫。

只見不遠處，脖子上套著黑色項圈的騎拉帝納如離弦之箭，在基格爾德勢大力沉的重拳之下穿越了世界的障壁，面容因痛苦而扭曲。

緊接著，基格爾德幾乎是騎在它的身上，穿越了縫隙，與它難分先後地墜落在這片荒蕪的戈壁灘上。

頃刻間，地動山搖，能量的浪潮四散奔涌，將本就脆弱的小世界轟得愈發動搖、破碎。

戰機難得，覓得良機的菲利奧果斷出手，隱藏在袖口處的兩顆精靈球飛速甩出。

「太陽伊布，精神強念！帝王拿波，水炮！」

太陽伊布和帝王拿波聯袂出擊，超能與水流糾纏成螺旋狀的強力一擊，精準地轟向騎拉帝納脖子上的黑色項圈。

「做夢！攔住他們！」黑衣人也立刻做出應對，腰間的精靈球盡數拋出，大喊一聲，「打完這一場，就給你們自由！我說到做到！」

黑白相間的光芒亮起，幾隻強大的寶可夢破球而出。

最弱的也有著不遜色風妖精的力量，實力最強的葉伊布更是幾乎可與傳奇比肩。

雖然身負重傷，卻依舊有著一戰之力。

如此的規模，縱使無法與赤紅比肩，卻也足夠作為振翼發和裝甲超夢兩隻傳說寶可夢的補充，充當黑衣人得力的爪牙。

聯手之下，黑色的光束劃破長空，后發而先至，擋下了帝王拿波與太陽伊布勢在必得的合力一擊。

「轟――」

劇烈的爆炸中，一個深達十餘米的巨坑在騎拉帝納身旁浮現，卻終究差上了些許距離。

不等它們再度出擊，飛撲而來的幾隻寶可夢已發動悍不畏死的攻勢，將它們兩個死死纏住，朝著戰場的遠端拉去。

至此，基格爾德也無法繼續束縛全力掙扎的騎拉帝納，被它翻身逃離，且戰且退間，遁向了這方小世界的深處。

而與此同時，戰場的另一側，黑衣人的反攻也來得格外迅猛。

澎湃的超能力衝天而起，正和達克萊伊激戰的解放胡帕感受到召喚，奮力一拳，將達克萊伊正面逼退。

緊接著，不等它反應過來，龐大的身軀展現出遠不匹配體格的極速，如同灰黑色的鬼魅，砸向嚴陣以待的菲利奧。

勢大力沉的一拳在腰間醞釀，轟然砸出。

「瑪塔！」

戰機稍縱即逝，黑衣人的敏銳同樣不下於菲利奧。

在他的心靈感應指揮下，振翼發也選擇了同時發動強攻，以惡之波動攻敵必救。

螺旋的光束直指菲利奧的胸膛。

「瑪奇！――」

本想著出手攔截胡帕的夢妖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得不擋在菲利奧身前，凝聚出暗影球，全力抵擋。

「轟――」

爆炸中，硝煙瀰漫。

攻守之勢轉瞬交替，巨大的危機接踵來襲。

危急關頭，腰間的精靈球連連顫動，菲利奧卻不為所動，反而凝視著由遠而近的巨大鐵拳，閃亮如星的雙眼躍動著怒火。

「少小瞧人了！雜碎！」

怒喝中，比黑衣人也不遜幾分的超能力化作滔滔不絕的長河，凝結成一個巨大的手掌，竟直接反客為主，朝著胡帕的重拳包裹而去。

「嘭――轟」

碰撞聲、爆炸聲，響作一團。

針鋒相對的較量，從寶可夢到訓練家，從戰場之中，到廣袤無邊的精神世界，寸土必爭，毫釐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