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後宮定局

第459章後宮定局

秦始皇帝嬴政沒有立后，後宮萬餘人，於是後代盡絕。

陸緯可以在制度上學習他，卻不能在這方面也學習他。

細細數來，現在齊王殿下的後宮還頗為簡陋，只有五名妃嬪。

雪女、端木蓉、姬言、羋漣、小虞，這樣的規模足以讓他稱得上一聲『不近女色』了。

至於陰陽家四人組和曉夢，她們雖然也是任由陸緯採摘，可由於這幾女都還兼具著諸子百家的身份，因此明面上沒有名分。

在這五人中選擇后位，雪女是首先可以排除的，這與她品行無關，只與她舞姬出身有關。

將舞姬立為皇后不僅會對陸緯的名聲造成一些瑕疵，最重要的是可能會給後代樹立一個不佳的榜樣，不做考慮。

端木蓉也可以排除。

醫家傳人的身份在江湖上很響亮，但在森嚴的朝堂，江湖人士與舞姬出身沒什麼太大差別，況且最重要的是：另外三名競爭者皆為一國或一地的大貴族之女，她要與之相比差距太大。

代表楚國的公主羋漣、代表魏國的信陵君之女姬言、代表蜀山的小虞。

這三人無論哪一個其實都可以：

羋漣身份無疑是最高貴的，昌平君的反秦義舉為楚人所嘆息，現在她的女兒如果能成為皇后，勢力分散但廣袤的楚系無疑會與朝廷更加親近。

姬言的信陵君後裔身份在早期還有作用，現在就微乎其微了，但畢竟是一個標杆，立她為後，最高興的一定不是魏系勢力，而是農家勢力。

姬言的另一重身份，可還是四岳堂堂主。

皇帝是俠魁，皇后是堂主，農家的弟子們豈會不高興？

小虞稍差一些，她是異族出身，而蜀山說是蜀地的信仰，但實力上限在那裡擺著，且也沒有其他選擇，因此小虞的重要雖有，卻遠不至於需要立為皇后的地步。

不過，往好的方向去想的話，要是立小虞為後，她在中原人生地不熟，很難與外朝勾結，可以避免後宮干政的情況出現。

在如此三人的抉擇中，陸緯沒有讓她們自己爭奪，而是直接指派了姬言。

原因嘛，很簡單：小言兒的能力能幫到他日常處事，所以在三人里他最中意姬言，偏愛於她理所應當。

至於小言兒的野心偏大問題，這其實不是小言兒的問題，而是驅使她的主人能力問題。

天下任何人具備野心都是常態，作為從趙國逃兵登基為皇帝的最大野心家，他有足夠的把握去操縱他人的野心，因此不懼潛在的反噬。

當陸緯將皇后之位的人選告知後宮時，眾女反應不一，姬言強忍興奮，跪地向齊王殿下行禮謝恩，其他落選的四人要說沒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可能除了小虞心情好受些外，其他人都面色不佳。

小虞畢竟才來沒幾日，她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能以一個新人身份直接登上皇后之位，期望較低，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大的失望。

雪女、端木蓉明白自己落選的原因，而成為皇后的又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姬言，因此在最初的不適后，兩人很快緩過來笑著向小言兒道喜：道喜中有幾分真心，就有幾分需要更多時間消磨的嫉妒。

羋漣被姬言調教多年，一直居於其下，所以這次再敗的不甘心自然是有，但也因為習慣了而很快適應了過來。

不在妃嬪之位但在後宮中也有自己宮殿的陰陽家四人組以及曉夢是自己在一開始就放棄了競爭，所以她們對此沒有任何明確的表態。

月神生養有長子，如果她願意，可以成為比姬言優先順序更高的皇后候選人，畢竟身份再低，子嗣的存在在那裡擺著。

只是要她放棄陰陽術，永遠不可能：當初月神背叛東皇就是為了陰陽術的另一個極限。

另外的焱妃、大少司命三女機會更小，她們與陸緯的起源是因為交易，即便隨著天長日久而誕生了一點點感情，也無法將她們推上后位。

曉夢則冷淡的瞧了姬言一眼，不以為意：她要玩的男人有了名義上的妻子不會對她的道心產生任何影響，或許還更刺激了也說不定.

陸緯不僅在前朝擁有絕對的權威，在後宮也是如此，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那服從就是唯一的選擇。

后位定下，登基大典的所有問題都已解決，只待時間流逝到定好的日期.

「子房要與赤松子大師去太乙山修道么？」

伏念在藏書室找到與某名前秦御史交談甚歡的三師弟時，眉頭緊鎖，如此原因不難猜測：儒家弟子豈可追隨道家而去？

哪怕伏念對赤松子、對北冥子都持有敬意，但是當涉及到道統問題時，那些敬意毫不為重。

「下官張蒼拜見伏念先生。」那名小官見到小聖賢庄的掌門到來，急忙躬身行禮，伏念暫時拋掉訓誡師弟的念頭回禮之後，突然道：「張蒼？我記得你是荀師叔弟子？」

「正是，蒼出師后便在秦國尋了一小官之職以為謀生，不想伏念先生還記得。」張蒼謙恭無比，但作為一名儒家弟子，他與自己同門的兩個師兄韓非、李斯一樣，在『旁門左道』上花的精力更多。

韓非、李斯皆投身法家，而張蒼則喜歡研究算術。

伏念點點頭：「既是出身小聖賢庄，伏念自是記得。」

「大師兄，張蒼師兄才能出眾，良正欲將之介紹給呂相國，若是大師兄舉薦，想必更有分量。」

張良溫和笑著，有意忽視伏念來時的質問，將張蒼的情況詳細說予他聽。

師弟的看人目光伏念很少懷疑，而張蒼的才能他在小聖賢庄時也有所聽說，因此輕易點頭答應下來。

張蒼欣喜之餘，也知道這對師兄弟有話要談，果斷及時告退。

待其一離開，伏念面色馬上一黑，繼續逼問張良情況，張良自知躲不過去，老實交待：

「師兄多慮了，良與赤松子大師乃是忘年之交，確有向他學習道家經典的意圖，卻從未想過去太乙山加入道家門派。」

「儒家的經典你都記熟了么！」伏念板著臉，對三師弟這樣的回答依舊不滿意。

「師兄~」張良苦笑一聲，拱手一拜，誠懇道：「師兄可知良為何欲學道家？」

「我還想問你！當今帝國正是百廢待興之際，想閉門學道，這是何道理！」伏念自然清楚自家師弟是想要給自己留一門退路，可他不認同如此行為。

「帝國雖破敗，但在齊王治下將很快恢複發展，百姓亦會安家樂業，良一人無論是否在官，都不妨礙大局。」

張良跪地再拱手，如此態度讓伏念的火氣消散了幾分：「可再之後，齊王將會何為，師兄想必比子房要更清楚。」

「子房願意在帝國初期為齊王效力，解決燃眉之急，卻不願長久作為一件工具去使用。」

「帝國將來必定長治久安，請師兄放良在此之後專心興趣，長久為官非良本意！」

見自家師弟如此誠懇發言，伏念衣袖中的手掌忍不住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