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開小灶
「練新功法？能先不練么！」
看著葉真一臉誠懇嚴肅，不似作假的樣子，王教習腦門青筋直突突。
雖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皺眉問道：「為何不練，你難道就不想練更為強大的武功？」
此刻隊列中，所有學徒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
這傢伙又開始犯病了！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要說他們一點沒看出葉真毛病的規律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多不怎麼關注他的獨立獨行，但潛意識已經習以為常。
葉真沒怎麼猶豫，直接問道：「教習，這煉體拳，最高可練至什麼境界？」
此言一出，王教習臉上就跟吃了蒼蠅似的，恨不得反手給自己一個大耳光，他果然是猜中了，這小子就是這個念頭。
煉體拳最高境界，這可一下把他給問住了。
說來這煉體拳本不叫這名字，乃後人所附，來歷還有點名堂。
數代前，曾有一位七玄門長老擅長發掘古墓，喜歡用分金定穴之術，尋找前人先賢隨身埋葬的神功絕學，晚年無意中從一處殘破古墓中得此無名功法，后經短暫研究，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隨手丟給自家侄子鍛煉身體所練，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私下流傳，某代門主練過後發覺適合為童子打基礎，逐漸將其普惠給核心弟子身體打基礎用。
直到今天，從來沒聽說有人能把他練到巔峰，也不會有人傻乎乎的去反覆練習這套基礎拳法，武藝精深后只當偶爾活動身體所用。
王教習想到這些，一時臉色數變，當即不顧其他弟子下面的安排，叫上葉真走到僻靜角落。
望著身高夠到自己鼻樑的葉真，王教習組織了下語言道：「你可要想清楚，這煉體拳就算練到超凡入聖，臻至絕頂，也不見得有太強威力，而且所耗費時間，實在是沒有借鑒，按照你的天賦和努力，不管是選擇什麼功法作為主修，很快就能在門中脫穎而出。」
「天賦！」
他真的有什麼天賦么？他從來不敢這麼去想，半點不敢，如果誤判，他會出大問題的。
葉真臉色微沉，自動忽略了這些話，只記得「超凡入聖」四字。
王教習看他的樣子，頓知道自己說的話白說，半點都沒起到作用。
此刻他是無比後悔，要說早知道會如此，一開始他就不該傳授葉真煉體拳打基礎，七玄門打基礎的方式不止這一種，現在是沒得後悔葯吃了。
可要讓他眼睜睜看著葉真耽誤大好習武年華，他又捨不得。
悶頭沉思了會兒，突然嘆氣道：「罷了，罷了，你這性子我算是摸到點門道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今日你就繼續練拳，晚上記得來我住所一趟。」
說著就不再理會葉真，帶著一眾學徒往傳功殿而去。
葉真杵在原地，目送眾人身影消失，心中死死掩蓋的恐慌緩緩消退，無人可知，面色異色對著空氣吐槽道：「不是我有問題，是你們才有問題，一本武功不練到完美，那不如一開始就別練。」
吐完神色頓了頓，似乎感覺太自然了點。
以前他雖然肯定會這麼做，但不一定會這麼想，只是癥狀發作了自發的投入而已。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思想也跟著跑偏了！
「完了！」
葉真哀嘆一聲，癥狀不知不覺又加重了。
原地惶恐了一陣，葉真慢慢冷靜下來，繼續肝進度的興奮勁，又逐漸佔據思維上風。
今天不用再去課堂，也不用參加什麼集體科目，他算是從初級學徒晉級到了中級學徒，終於可以專心致志的練自己的拳了。
一想到這，葉真就欲罷不能。
當即也不多想其他，原地擺拍拳架，開始悶頭練習拳法。
【煉體拳：登堂入室（90.67%）】
時間一晃而過。
日月輪轉，太陽西下，去選擇主修功法的學徒門陸續回來。
看見葉真形單影孤，一個人默默打著那套平平無奇的煉體拳，不知怎麼，部分人莫名就感覺自己手裡面捧著的秘籍，突然它就不香了。
舞岩咬了咬牙，趕緊撇過頭去。
一旁的趙磊見了，猶猶豫豫道：「這傢伙是想幹嘛，難道是想一輩子都練這套基礎拳法不成？」
「誰知道，他就不是個正常人。」旁邊一人隨口回道。
「說的也是，管他的，要不我們再賭一把，就賭他到底能把這門拳法練到什麼時候，以月為時間計算，最精確的贏。」
「我們換個賭頭，贏了的可以讓輸家幫忙做一件事。」
「這主意好。」
當即有人答應，上次賭鬥，他們輸家合夥把一名去年入門的弟子暴打了一頓，報了當初洗漱時的義憤，這回直接由贏家說了算，那就更有意思了。
幾人興奮的議論，卻沒注意到背後正好有個十三四歲的弟子路過，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一無所知的幾人繼續議論著下注，下注的工具人依舊埋頭練習。
到了晚上，葉真收功，如約來到王教習住所。
這段時間，進度提升的有點緩慢，來的路上葉真一直在琢磨，這王教習是不是打算給他提供什麼幫助，心裡多少有些激動。
事情確如他所料。
屋內，王教習正在為一個木製浴桶摻水，一連將浴桶摻至只餘十多公分才停下。
葉真站在屋內，呼吸間，全是濃濃的草藥味道。
前世看過不少小說，他很自覺的就把衣物全部脫乾淨，露出一身古銅色的健壯身板，只是還沒完全長開，看起來小了幾號。
王教習見他直接脫衣，錯愕了一下，笑道：「進去吧！」
等葉真爬進水桶，蹲下讓葯浴沒過脖頸，王教習拂須解釋：「你這煉體拳已經算接近爐火純青的大成境界，煉體煉體，練為用，體為本，我料想，如要繼續精進，單單靠苦練拳法已不能再有多大作用。」
「既然你執意要練至巔峰才罷休，王某也就成全你。」
說著臉色頗有些自得：「這葯浴乃是我恩師留下的秘方，正適合你如今滋補氣血，每日泡上一次，足以讓你身體快速增強，再配合伱的拳法體魄精進，我想以你的天賦和毅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拳法推至大成。」
「屆時王某也想看看，這套煉體拳大成的效果，已此基礎開始習武，你這小子能走的多塊，走的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