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天價債務
「輪迴。」
銀髮少女輕微呢喃。
她站起身子，後退了幾步。
「輪迴。」
緊接著，她又呢喃了一句，精緻的俏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
看得出來，她似乎十分開心。
從虛境中誕生意識，直到現在。
所有人都只管她叫做神明。
再到後來，隨著她的成長，與她簽訂契約的存在，最終都在五十年後消逝。
於是，所有人，又叫她終末之輪迴，亦或者邪神。
沒有人在乎過她的名字，也沒有人，將她當做是一個少女。
除了眼前的少年。
靈能是能夠鏈接「心」的力量。
在過去。每一次她從虛境中蘇醒，與萬傑簽訂契約，都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從其他人身上感受不到的陌生情緒。
總結出來，就是——
「哈哈，虛境一抽就抽到最強的！」
「玩唯心不簽約五十年那真的白玩一趟！」
「快和我簽訂契約，這五十年，我要讓這個星系，血流成河！」
「老婆，你終於來啦啊啊啊！」
所有人都對她避之若浼。
但是只有萬傑，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發自內心的喜悅。
對於他來說，自己絕不是「終末」，而是「曙光」。
「只是一個名字罷了，咳咳，其實我更喜歡叫你圓神。」
萬傑倜儻開口，在前世《星海》遊戲中，實際上也沒有人會去叫她的全名。
大家都稱呼她為「圓神」。
至於原因嘛，這是來自某個粉紅色魔法少女的梗。
對於喜歡賭人品的唯心主義玩家來說，圓神那可是上上籤！
人見人愛！
畢竟《星海》遊戲的發育時間實在是過於漫長，一個存檔想玩的話，可以玩上很久無數的時光。
但是圓神的出現，改變了這一點。
五十年殺爆一切速通，請問誰能拒絕這種誘惑？
「說起來，這一次，我們契約的時間，還是五十年嗎？」
忽然，萬傑看向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那代價是什麼？」
人生五十年，如夢亦如幻。
和邪神簽約有多麼強的收穫，那麼必定就有多麼強的代價。
終末之輪迴的加成是邪神中最可怕的，同樣也是邪神中最強的。
前世的他，在《星海》遊戲中，有很多次五十年到期，而自己又沒有通關的經歷。
他想過無數次方法，逃債擺脫圓神的清算。
但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一旦簽訂了契約，文明的所有產物就會被打上虛境的標記。
等到時間來臨時，終末之輪迴會吞噬了一切。
最終，只有些許提前感知到預兆，從而逃離文明的人，成為了文明最後殘存的火星。
而現在，他以單人的身份，簽訂了契約。
現在他的麾下，可沒有文明能夠成為輪迴的養料。
「主人，代價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就在這時，輪迴輕抿著嘴唇，朝著萬傑伸出了纖細的手指。
忽然，一股靈能包裹著萬傑的身體，帶著他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唯一一個，能與我契約這麼多次的人。」
輪迴輕啟朱唇，指尖點向了萬傑的胸膛，用無比溫和的嗓音開口說道：「每一次，契約將要付出代價之際，你都能消失不見，我找遍整個星系，也沒能找到你的蹤跡。」
「所以，這一次，我只要你。」
嗡！
伴隨著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可怕的靈能從她的指尖湧入。
一瞬間，萬傑腦海中就傳來了簽到系統的聲音。
『提示，天選之人資質正在加強！』
『警告！宿主腦域正逼近極限，請宿主y?1%?sx?u——！』
但此時此刻，萬傑已經無力去顧及眼下的這一切了。
一股可怕的充實感，此刻從他的心間開始沸騰，直至上升到大腦，隨後像是要在腦子裡炸開！
「要...要爆了。」
萬傑面色痛苦，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像是滔滔江河中的一扁孤舟，正接受著無數河水的沖刷。
彷彿下一秒，就會船毀人亡。
但好在，輪迴似乎是掐著他的極限，這種窒息的感受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兩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呼....」
在這種感受消失的瞬間，萬傑整個人身子便癱軟了下來。
這時候銀髮少女突然站起身，讓萬傑靠在自己的懷中。
「伱逃不掉了，我給在您的身上，打上了虛境的標記。」
她的氣息掠過耳畔，萬傑感受到她手腕的力道，悄然用力了數分。
「用你的理解應該是，你，成為了我的天選之人。」
柔順的銀絲就落在肩膀，明晃晃的雪白就在自己的眼帘，蘭花般的幽香像是鉚足了勁往鼻子里鑽。
但萬傑的內心，卻沒有任何的心猿意馬。
「什麼意思？」
萬傑聲音有些顫抖，他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各種意義上的喘不過氣。
少女的這番話語，從各個角度上去理解，都像是許多戀愛遊戲中，女主突然黑化，即將be（badend，壞結局）的意思啊！
果然，只聽見下一秒，輪迴就繼續說道。
「沒有人可以不遵從契約，主人您也一樣。」
「但是，我不想就這樣吞掉你。」
「所以，五十年後，這一次契約的結束，你將永遠的陪伴在我身邊，彌補之前逃避的全部代價！」
轟隆！
少女的話語就像是一顆炸彈，沉入了萬傑的心底后直接爆炸，給他整個人都干蒙了！
我超，逆天了大兄弟！
他拋棄了培養了這麼多年的蘇安奈，果斷去玩新的開局。
以星塵龍的暴躁脾氣，對方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他還可以理解。
但是眼下，這個來自虛境的圓神，竟是想要和他直接清算之前他拋棄了大量唯心主義存檔的契約？！
聽她這意思，自己過去玩的存檔，在和她簽訂的五十年到期后，自己沒給她吞噬掉，居然算是一種逃債？
所以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欠下了對方自己都不清楚數目的天價債務？
三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在了萬傑的頭頂。
「所以...永遠的陪在你身邊，是怎麼個陪伴法？」
萬傑深吸一口氣，盡量平復自己的內心。
突然背上了天價的債務，任誰恐怕都沒有辦法接受。
但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
而且好在，自己這個債主，似乎並不想要自己的命。
只是想要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