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也配？

兩天，七首歌，

包括本來沒有首都行程的黃鑫，在聽說每個人都對自己唱的歌非常滿意，尤其是所有兄弟都對製作人的技術讚不絕口之後，終於忍不住心動，自掏腰包飛到首都，同時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首《晴天》，當然也享受了一把兄弟們口中頂級製作人的專屬服務。

錄製完最後一首歌曲，

海龍、陳聲、蘇倫、張進、王雷、黃鑫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默契地達成意見，隨即一擁而上，將楚陽扛了起來抬進隔壁的休息室。

「靠，你們想幹嘛？」

被扔在床上的楚陽大驚失色，「你們不要過來啊！」

「哼哼，」

蘇倫扭扭脖子，陰笑著說道，「幹什麼？你說幹什麼？」

張進舉起雙手，將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哭也不會笑也不會是吧，現在你給我做個又哭又笑的表情，快點。」

陳聲兩手插兜，「給哥來個憂鬱中透著豁然的表達，要天涼好個秋的那種。」

看著漸漸靠近的六人，楚陽當即牙根一咬，將心一橫，迅速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蘇倫頓時眼睛都直了，「不會吧，還沒把你怎麼樣呢就要報警？」

下一刻，六人兜里的手機叮咚叮咚直響，

蘇倫動作最快，掏出手機在屏幕上輕點，隨即眉開眼笑，「哇靠，66.58，大手筆啊！」

陳聲嘴角上翹，將手機遞到蘇倫面前晃了晃，

蘇倫瞬間瞪大眼睛，「靠，99.99，運氣王！」

張進苦著臉，「我只有35塊8。」

楚陽靠在床頭上得意洋洋地笑，

就這群鳥人，沒有什麼事是一個紅包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發兩個！

玩笑時間結束，

兄弟七人湊起來開會。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啊，我先講兩句，」

楚陽敲敲桌子，看了一圈眾人，正色說道，「事關大家鹹魚翻身的大計，我覺得必須要慎重策劃，堅決不能像以前那樣，不管是發單曲還是發專輯，隨便錄個音、拍幾張照片就算了，

啊，越是粗製濫造，越是賣不上價錢，大家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對吧，……」

蘇倫一手撫面，一手伸到某人眼前，「stop，除了你之外，大家行程都很忙，每分每秒都是錢，請講重點。」

楚陽眨眨眼，「重點就是，我想拍MV。」

MV？

六人齊齊看向楚陽，眼睛眨也不眨，

過了好一陣子，黃鑫才眼神迷離地說道，「想一想，我的上一個MV好像是上一次拍的吧？」

「你的上一次就是第一次，」

陳聲看了看他，苦笑著說道，「我也差不多，15年前第一張專輯之後，就再也沒有拍過MV。」

當時他被簽進五大娛樂公司之一的康華娛樂集團，但在發行了一張專輯之後沒多久，就因為工作上面的安排跟公司鬧翻，寧肯背負巨額違約金也要贖身，

後來更是在公司的打壓下，僅僅重新冒頭就用了四年，等再次出來，早已經物是人非，還是靠兄弟們拉把手，以及極少數鐵杆粉絲的支持，才勉強重回娛樂圈，那種情況下，就不要去想什麼大發展，還能繼續唱歌就很不錯了。

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楚陽總共發過5張專輯，其中3張在第一年最紅的時候發的，每首歌都是MV，一時風頭無兩，但當專輯的銷量一張低過一張之後，從第四張開始，就只有音源和照片，拍MV？去睡覺吧，夢裡啥都有！

張進，以12強第12名的身份出道，懵懵懂懂的簽約歡行娛樂公司，被塞進一個試驗性的組合當保姆，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就要帶著另外四個孩子飛，飛得動嗎他？！

果不其然，除了一首口水歌傳唱至今，其他所有歌都石沉大海，後來自然不用說，被當成一枚棄子，組合解散、公司解約，混得比楚陽強不到哪裡去。

王雷，總決賽時被蘇倫淘汰，遺憾止步八強，排名第七，所有進入總決賽的選手中，他是年齡最大的，比賽結束后，便沒有與任何公司簽約，孤身一人北漂，靠當時都還算挺紅的兄弟們幫把手，勉強站穩腳跟，

廝混到現在，出過兩張專輯，有一首歌小紅，還因此上過一次春晚表演了一個過渡節目，也算三線歌手一名，但也僅此而已。

蘇倫，總決賽第二名，惜敗於陳聲，因年少氣盛與公司老闆的侄子起了衝突揮拳相向，後果自然不用說，喜提冷藏待遇，然後和陳聲一樣，跟公司鬧掰，砸鍋賣鐵舉債贖身，也是用了四五年才重新出頭。

最後一個海龍，別看他現在是七兄弟中混得最好的，但當年卻是最慘的，

總決賽第11名，沒有談判的底氣，不想和張進一樣接受大公司的苛刻條款，也不想進小公司被人利用，便和王雷一起北漂，做了一名獨立音樂人，他的第一張專輯，全部都是靠所有兄弟幫手才完成，

詞曲是哥們兒幾個湊的，錄音棚是楚陽找公司借的，專輯製作人是王雷，發行渠道是黃鑫幫他找人談，專輯出來以後，當時還沒楚陽紅的韋傑一個人就買了十箱，其他人也都在儘力幫忙宣傳，如此才慢慢在娛樂圈立足。

就這麼一群老撲街，此時聽到楚陽說要拍MV，竟然一個個陷入回憶，茫然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楚陽見沒人說話，便淡定地拿起茶杯，輕聲笑道，

「拍MV又不用你們花錢，既然所有銷售收入都算我的，拍MV的本錢自然是我出。」

「咳咳，」

蘇倫最早回過神來，乾咳兩聲，正色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沒意見，什麼時候開拍提前通知我一聲就行，對了，你說的成本，有沒有包括我的出場費？」

楚陽瞟了他一眼，「伱的無恥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蘇倫笑了笑，「這麼說就是沒有咯，那工作餐總有的吧！」

他身邊的陳聲想了想，說道，「一碼歸一碼，拍MV的錢不可能讓你掏，是多少算多少，不過你也得計劃一下，太貴的弟兄們都拍不起。」

楚陽看著他笑道，「錄音是海海承擔的，咱們也沒說給他錢啊。」

海龍立刻說道，「錄音才幾個錢，那點折舊費還不夠敲詐你兩頓飯，拍MV可不一樣，場地、設備、演員、導演，哪一樣不用花錢？！」

楚陽轉過臉笑道，「貴有貴的拍法，便宜也有便宜的拍法，首都郊外那麼多景區，隨便找個山野就可以開拍，還租什麼場地，

導演我就可以上，攝影我也能兼，幹嘛還要找別人？」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看著他，雖然沒人說話，但意思不言而喻，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