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目標了

事情很順利，宋五聽到不用打打殺殺，只要干老本行就行，連忙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宋江見說就在水泊中找了個地勢較高，有二三十畝平地的小島給他，指導著將整塊地方分成四塊圍了起來。

既然準備要養殖實現山寨食肉自由，那麼宋江可不只準備養豬，雞鴨鵝也是必須品。他都可以預見一年後島上雞豬共叫、鴨鵝齊游的場面了。

只是現實和預計總是有著差距的。

價格先不說，數量上就不能讓他滿意。

沿著水邊向外延伸，七天的時間只收了豬仔五十頭，雞鴨鵝總計五百餘只，其中小的每種不到百隻。

「他娘的，這點夠幹什麼？」宋江盤算了一下，不算俘虜，以現在山寨四百人來算，可以宰殺的禽類幾頓就給干出來了。

不行啊，不能只靠採買和自然孵化！

宋江蹲在地上搓著腦門，努力地回想著自己以前看過的雞蛋孵化過程。

好像只是控制溫度，勤翻一點？

這玩意當時只是隨便看了看，宋江實在是記不太清了。

不過他也不氣餒，大不了試驗一下。

當下讓宋清去多收購一些雞蛋回來。

雖然他只是動動嘴，可等待的心情實在不怎麼美好。

特別是這種不知道成敗的試驗，太熬人了。

所以宋江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交代給了一個細心地嘍啰后，強制自己暫時忘了這件事。他現在就想著去哪招個有名有姓的人才，看看能不能得個獎勵。

只是一連個把月別說有名有姓的人才了，就是普通上山來的嘍啰也就三十幾人，太少了。

「看來名聲還是不夠大啊。」這是這一個月來宋江最常感嘆的一句。

梁山是完勝了一千官軍，也在濟州各縣有了些聲勢，但這一千人本來就不是濟州軍隊主力，所以加成並不多。

而且以官府的尿性，這樣的事只會儘力遮掩。

沒準現在那知州已經在吃著這一千人的空餉了。這種事對於曾經混過官場的宋江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也樂的如此，隱瞞不報對梁山也是有好處的，拖上幾個月，那太師蔡京再催促官兵來剿就要明年了。

不過這一個月來梁山還是有發展的。

首先是在近千俘虜的苦幹下，寨前三關修起來了，石木結合的看起來也算是一道結實的防禦工事了。金沙灘那裡的碼頭也擴大了不少，能夠滿足目前船隻停泊需要。後山那裡也在熱火朝天的伐木建屋，只不過俘虜中少了一人。

巡檢高千用五百貫把自己贖了回去。宋江也不在意這麼個人，錢到位后立馬就給放了。

這天負責孵化小雞的王七帶來了喜訊。

看著雙眼通紅，內中布滿血絲，頂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王七，宋江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個造型？」

王七自己倒是沒覺得怎樣，語氣帶著興奮道：「寨主，雞孵出來了，俺孵出小雞了。」

「孵出來了？走，帶我去看看。」宋江見說也激動了起來。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這王七還挺有道的。

確實是孵出來了，還不是個例。

總共四百枚雞蛋，除去那些沒有受精的，竟然孵出了一百五十餘只小雞。宋江對這個效率已經很滿意了。當即大手一揮就獎勵了他一百貫，吩咐他今後專門就管孵化雞鴨鵝等家禽。

去了一樁心事的宋江可謂是心情大好。

而在一個老漢上山後，宋江的心情就更好了。

老漢是被朱貴引上山後，宋清帶過來的。

「這位是？」宋江看著自家弟弟疑惑的問道。

「哥，這位是鄆州壽張縣潘家村的潘保正，那四百料的船就是從潘保正手裡買的。」宋清介紹道。

「嗯？」聽這介紹，宋江更疑惑了。

潘家村他知道，村子不大，只有不到二百戶。雖然靠著水泊邊，卻是以耕種為生。

但官賊向來不兩立，小保正也算是最低級的官了。他不明白這潘保正來自己這賊窩幹嘛。

只見潘保正拱著手，面色凄苦的道：「小老兒這次是來尋求幫助的，還請宋寨主看在先前買賣的份上幫忙則個。」說著拱手下禮。

一個保正向自己這個山大王尋求幫助，這就有意思了。

宋江上前一步，扶起其後道：「保正先坐，咱們慢慢說，能幫上的，宋某絕不推辭。」

宋江熱情也是有原因的，這保正可是能弄到大船的，對於四面環水，又沒有什麼買船途徑的梁山來說，值得交好。

潘保正這事說起來也不麻煩。

起因是上月剛卸任的壽張縣縣尉之子來水邊遊玩，正巧在村中碰到了潘保正長相標誌的兒媳，頓時起了色心上前調戲。潘保正兒子卻是學過武藝，聽到聲音后出來就將那縣尉之子一頓暴揍。

本來以為對方理虧，這事就這麼完了。

哪成想三天前家裡跑海的千料大船行到李家村時，被截住了。理由竟然是這段水域是他們村的，通過就要交一半的貨物。

潘保正恨恨的道：「天下哪有這般道理？這廝就是為自己兒子被打的事，故意找茬。」

「官府不管？」宋江有些奇怪，按說潘保正家裡跑海，理應不差錢。給知縣花點錢，一個離職了的縣尉而已，應該很容易擺平才對。

「唉！」說到這個，潘保正就嘆了一口氣：「也怪老漢我自己。經年間就知道收糧上交，不善於打關係，平日里沒有走動，現在有事了，有錢都送不出去。」

頓了一下后解釋道：「那縣尉不是本地人，可是會來事，和幾屆知縣關係都不錯，這些年靠著權勢，或巧取或豪奪，一點點的在李家村置辦不少田地。現在那村中大部分田地都在其名下，他也就不回鄉了。」

「村中大部分田地都在這縣尉手中，可見其人平時的做派了。」宋江不由得感慨道：「都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現在這縣尉看來不僅不差，而且可能更惡啊。」

「寨主說的不錯。」潘保正聽了接話踩呼道：「不是老漢瞎說，但凡去他村裡問問，就沒人會說他一聲好的。」

宋江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轉而道：「潘保正為此事而來，怕是找錯人了。宋某雖說以前在鄆城縣做押司，可在壽張縣那裡卻是沒有熟人的。」

抬頭看了看左右，潘保正突然低聲道：「老漢聽說李家村前幾天才收購了四千石糧食準備運往北方販賣，現在還在庫里沒動。」

嗯？四千石糧食？這東西可永遠不嫌多，還真不能錯過了。

想是這麼想的，但宋江面色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想讓自己白幫忙，門都沒有！

宋江面色淡然的問道：「保正家裡的船是做什麼生意的？」

潘保正心裡一緊，不過還是實話道：「老漢家裡也是做糧食生意的，那船上就有千石上好稻米。」

「這樣啊。」宋江思索了一下，笑道：「這些稻米......」

頓了一下，看著潘保正黯然的神色，淡然道：「賣給我梁山如何？如果船也賣就更好了。當然宋某會按照市價買。」

「呼......」聽到這話，潘保正頓時鬆了一口氣。

運來糧食本來就是要賣的，賣給誰不是賣啊。雖說在本地賣不上高價，可還是有賺頭的。

說實話來這水泊里找梁山幫忙，潘保正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

促使他來的原因有三。一是他在白道上確實是沒辦法了，二是上次雙方交易過，梁山這邊付錢痛快，三就是宋江多年積累下來的名聲了。

現在結果不錯，潘保正連忙道：「當然可以賣，船和糧總共兩千貫如何？」

「可以！」

這個價格很合理，不過對方的痛快讓宋江有了想法：「保正有買船的門路？」

「啊？」潘保正愣了一下：「是和一個江南船廠買過幾次，寨主的意思是？」

「呵呵，沒什麼，山寨缺船，到時說不得還需要保正幫忙採購幾艘。」宋江笑道。

「好說！」潘保正沒有猶豫就應了下來。

自己只是幫個忙，能交好近在咫尺的好漢，只要做的隱秘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