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還漏一人
下面的學生反對聲越來越大，甚至有性子急的，猛地站起來怒吼：「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都是成年人，有完全的民事權利！別像個八婆一樣管東管西！」
「就是就是，怕不是想拿著我們的卡自己去消費吧！」
「呵呵，在這個惡臭的國家，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我移民手續已經辦好了，明天就走！」
一個個學生完全被錢財迷昏了心竅，說出的話也越來越粗鄙下流，估計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
「安靜！」應候一拍桌子，試圖壓過這群學生的聲勢。
結果這群鬼迷心竅的學生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你算老幾啊臭矮子，敢叫我們安靜！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多有錢啊！」
「笑死了，別管他了，我們走！兄弟們，我請你們去最好的會所！」
這番群魔亂舞的場景，讓應候深深皺起眉。
見那些學生真的站起來想強行打開教室門，應候看向葉春雪，互相一點頭，各自施展起詭技來。
應候瞳孔變得深邃，似乎藏著無盡深淵，比之前更黑更沉。
他沉聲道：「看向我！」
葉春雪立刻重複一遍：「看向我！」
她的聲音變得又細又尖，卻又有種神奇的魔力，讓聽到的人情不自禁地遵從她的命令，將視線移到她的身上。
那些學生都是普通人，哪能抵抗得住，紛紛停下步子看向講台，然後墜入應候的催眠夢境中。
「把信用卡全部交到這裡來。」
應候拿出一個黑色的匣子，示意道。
所有被催眠的學生乖乖照做，一個一個上來把信用卡放進了匣子里。
見最後一個學生把信用卡交了上來，應候蓋上匣子，再次施展起詭技來：「遺忘有關信用卡的所有事情。」
那個黑匣子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一合上，信用卡的詭異氣息就完全感受不到了。
這反映在應候眼裡，就是這樣的景象：
在場的所有學生本來漫身縈繞著黑色的詭氣，這代表他們使用信用卡過於頻繁，肉體和靈魂都已經牢牢打上詭物的標記。
只等規則一完成，他們的所有都會歸詭物所有。
但信用卡在放進黑匣子后，匣子一合，這聯繫就斷了。詭氣全部被收進匣子里，這些學生也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遺忘有關信用卡的所有事情。」葉春雪用又尖又細的聲音重複了一遍。
她的這個詭技與應候的詭技可謂天作之合。
葉春雪能夠強化應候的催眠效果，相當於再上了一把鎖，讓這些學生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起接觸信用卡的事。
「醒！」
隨著應候一聲喝下，在場的學生都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
「你們是誰！你們不是老師，為什麼把我們關在教室里！」
「我記得是輔導員叫我來的，叫我來是因為……嘶，想不起來了，不會是因為我偷看女生宿舍吧！」
「我也想不起來了……手藝活做多了，提前老年痴獃了嗎？」
「我還要去打工賺學費呢，有什麼事趕緊說別浪費時間！」
「我的女神嗚嗚嗚，我的女神……」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教室里又吵吵嚷嚷起來，但是這次的內容正常了許多。
應候內心鬆了一口氣，讓葉春雪繼續主持，找點其他事搪塞過去，他則快步走出教室，準備向上頭打了個電話，報備這事已解決。
但這時輔導員鬼鬼祟祟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只見輔導員對著手機猥瑣的笑，綠瑩瑩的手機屏幕光反射到他臉上，看起來更顯恐怖。
隨著他手指滑動，還伴隨著「叮咚」的零錢入賬聲音。
應候本來不想管，這個年過半百的男輔導員說不定是在解決自己的合理需求，要是自己打擾了人家雅興，導致人家本來就不太好的功能完全喪失，那就是罪過了！
但是他又實在好奇，到底是什麼片子這麼好看，讓輔導員居然能把持不住，直接在公共場合就開始賞閱。
他悄悄移動到輔導員身後，秉持著男人就應該互助分享的原則，抬眼偷看。
不是應候想象中的身體藝術欣賞課程，而是一個聊天框。
備註寫的是「學生徐立陽」。
聊天界面停在徐立陽連發兩個紅包給輔導員，讓他幫忙「拖一下」的對話。
「什麼！」
應候驚叫出聲，輔導員不是說人到齊了嗎？
這裡怎麼還剩一個？
輔導員被他的驚叫嚇了一大跳，手機一時沒拿穩，差點摔在地上。
應候根據聊天對話推出了前因後果，臉色沉了下來：「老實交代，是不是學生沒有來齊？」
輔導員雖然不知道應候他們召集這幫辦了信用卡的學生有什麼事情，但是學校方是吩咐過要好好配合他們的工作的。如今瞞報了一個學生，如果上頭追究下來，肯定是自己的責任。
想到這，他雙腿打顫，臉色發白：「是……是的，都怪我都怪我！我一時豬油蒙了心，見錢眼開……」
「我看看你的轉賬信息。」
應候拿過輔導員的手機，果然有銀行信息發來。
徐x陽通過信用卡向你轉賬200元。
這個學生還在使用信用卡！
應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跑進教室喊葉春雪。
兩人一前一後夾著輔導員來到一處僻靜地方，讓他趕緊打電話給徐立陽，找個借口把他喊來學校。
……
這邊，徐立陽正美滋滋地享受美女店長的貼身洗頭服務。
這800多元的服務就是不一樣，連服裝都少了幾塊布料！
美女店長還使勁把那兩團雪白的糰子往徐立陽眼前送，軟聲軟語地讓徐立陽下次還來她的店裡洗剪吹。
這時，徐立陽的電話響了。
「愛如火會溫暖了心窩，我看見愛的火焰在閃爍……」
鏗鏘有力的女聲配合動感的鼓點，頓時充斥了這間小小的理髮店。
徐立陽欣賞了一下自己美妙的手機鈴聲，他這音樂審美多麼好，品味多麼高！
看到來電人是輔導員，接起電話：「喂？有什麼事嗎？」
「小徐啊，我剛剛想了想，為人師表應當兩袖空空，那錢我不該要。」
「請說人話。」
「學校有事，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