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回 智斗太史設計謀,朝堂爭執始抄家

第柒回 智斗太史設計謀,朝堂爭執始抄家

筳會次日,李嚴扶正衣冠,乘馬車前往太史譙周家中。

譙周原為益州劉璋下屬,因劉備入西川故而投靠,後來鄧艾等人突襲成都,正是此人勸誡劉禪出城投降。

譙周后又於魏晉為官,按此不表。

李嚴乘坐馬車來至譙周門前,但見此府中亭台樓閣,好不奢華,門前童子自不敢阻攔,於是攜李嚴入府。

譙周本於家中會客,聽聞都鄉侯李嚴前來拜訪,便衣著正裝出門迎接。

李嚴望到譙周走近,亦不多說,只道:「太史,尋一僻靜之處,吾有要事相商。」

譙周不以為疑,原來兩人均為蜀中主和派,一直以來政見一致,並多次商討對策,以對抗諸葛亮。

譙周帶李嚴行至暗室之中,著家僕點油燈一盞,昏昏暗不知對方面龐。

李嚴靠牆微坐,輕聲問道:「不知太史在家中何為?」

譙周笑道:「自當讀書。」

李嚴又問道:「讀何書?」

譙周答道:「自然讀《尚書》。」

李嚴莞爾一笑,譙周乃當世大儒,所謂《尚書》早已通背於心,如今說這個話語,莫不是不打自招?於是笑道:「不知太史家中可有紅杏?」

譙周心中想到:李嚴前日剛剛被陛下呵斥,如今陛下神武非凡,只怕容不得這些求和派生存,以為李嚴是來同他商討對策的,所謂紅杏開於北方,意在問吾是否有二心,於是問道:「有又如何?無又如何?」

李嚴心中想著譙周這個老傢伙果然心細,想來這幾日在家中沒有少想,於是說道:「若是家中無紅杏,吾當送之。」

譙周被提起了興趣,在昨日被陛下斥責以後,他亦覺得朝堂之中已無立足之地,當即便想二主,如今李嚴送機遇上門來,他又豈能不要?於是問道:「不知都鄉侯家中紅杏該往何方開來?」

李嚴笑答道:「自是紅杏,當往北方開也。」

譙周當即明白李嚴所指為投奔曹魏,但劉禪這幾日表現得英武非凡,一旦投降曹魏,事不發則罷了,若是事發,只怕立馬是抄家滅族之大罪,於是心中由有顧慮,問道:「雖往北而開,如今陽光正盛,豈不是自尋死路?」

李嚴透過燭光,看到譙周面容憔悴,自然知道其恐怕已幾日未睡,現在心中早就有了二心,於是說道:「陽光雖盛,由有北落之時,是時便可北開。」

譙周聞言仔細思考了一番,總算理解了李嚴的意思,想必就是趁陛下北伐,北降曹魏以搏生機,於是問道:「北方紅杏雖好,卻恐無人相識,何處尋得此紅杏?」

李嚴笑道:「吾有一友,常住北方,家中紅杏林立,可去書信以購。」

譙周仍心存顧慮,生怕有所差錯,於是說道:「北方紅杏雖好,然南方陽光正盛,若是強行購買,恐遇不測。」

李嚴心想到:此子果然胸無丘壑。於是笑道:「如今南方光芒,英武姿態已然顯現,若不早早圖之,恐怕再無機遇。」

譙周轉念一想,覺得李嚴說的有理,如今的陛下一心北伐,錢糧必然不夠,若是庸庸碌碌之君還好,自己還能婉轉一二,但劉禪如此氣勢,想必早晚盯上他這萬貫家財。

譙周於是說道:「如是可以,但請都鄉侯代書一封,替吾探尋一二。」

李嚴暗罵一聲,只道驅使吾去行這危險之事,爾等卻在此靜候佳音?哪有這等好事?於是佯裝發怒道:「北方雖有紅杏,然吾那好友卻是愛杏之人,若太史不願修書,則李嚴去矣。」

李嚴說完便猛地起身,做勢要走。

譙周哪裡肯放開這救命稻草,趕緊說道:「都鄉侯息怒,吾雖有意,奈何朝中舊友眾多,有此機遇,也當通曉一二。」

李嚴轉身怒罵道:「太史繆矣!吾等雖想北投曹魏,卻不當外人知曉,若是被陛下知曉,恐怕身死就在一念之間!」

譙周被嚇得一驚,趕緊探出頭去看屋外有沒有人,確定安全后才回頭道:「都鄉侯慎言,陛下蟄伏至今,此在朝中安有眼線,莫要自誤。」

李嚴隨即一笑,道:「人言太史謹慎非常,如今看來,果然無誤。」

譙周臉色難看,回道:「吾侍奉三主,至今不倒,靠的便是謹慎。」

李嚴道:「書信,吾是不會寫的,但吾有一計,可打消太史顧慮。」

譙周才緩下心來,面色恢復如常,道:「願聞都鄉侯高招。」

李嚴在屋中略走幾步,道:「吾先手書一封,汝亦同抄,交於彼此,可信否?」

譙周深思一會,想必李嚴此次前來必有真心,否則豈能如此行事?譙周又覺得李嚴是否成了陛下內應,但轉念一想,陛下如今北伐意志堅定,李嚴從來私心極重,哪能自毀長城,捐出家中錢財?

譙周想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道:「請都鄉侯執筆!」

李嚴深深一笑,想到譙周果然中計,於是手持筆墨,揮揮洒洒寫下降書。

譙周毅然手抄一份,交於彼此。

李嚴手持降書,笑道:「太史靜待佳音即可。」

譙周仿若心中石頭落地,對著李嚴深鞠一躬,說道:「吾願與都鄉侯共進退。」

李嚴微微點頭,亦不多說,獨自轉身歸家去也,待看到無人跟蹤,於是調轉馬頭,悄聲奔皇宮去也。

大殿之中,李世民正與庫部管事商討重甲製造細節。

庫部管事一臉沉重,連連說道:「稟告陛下,如此重甲,還有這所謂馬鐙,雖能造出,卻所需巨大,非是府庫所能花費。」

李世民輕笑一下,徐徐說道:「朕並未讓爾等憑白造出此等重甲,錢財之事,朕自有決斷。」

庫部管事故無言以對,只能低頭作揖。

正是此時,有一宮人疾步向李世民走來,附耳說些什麼,李世民面色不變,只揮手道:「錢財之事,不勞卿操心,卿退下吧。」

庫部管事如淋甘露,趕緊起身告退。

庫部管事走後,李嚴悄聲進入殿中,對著李世民跪拜道:「參見陛下。」

李世民揮揮手道:「不必多禮,要事如何?」

李嚴從懷中掏出書信,捧著遞給李世民,而後回道:「臣計已成,太史譙周已入計中,只待明日陛下將此信拿出,定讓譙周無話可說。」

李世民看了看手中書信,笑道:「果然是個貳臣,都鄉侯果然智計超群。」

李嚴趕緊跪拜,以面貼地道:「臣不敢。」

李世民笑道:「有何不敢,不過既行其事,便要做足,朕意在先俘住卿,而後遣親兵前往太史府中,卿以為如何?」

李嚴回道:「臣願做陛下之黃蓋。」

李世民笑道:「如此甚好!」

李世民剛一說完,便大聲喊道:「左右何在?」

幾個親兵趕緊跑入殿中。

李世民滿臉威嚴,以手指李嚴道:「將李嚴拿下!」

幾個親兵口稱遵旨,當即抓住了李嚴。

李嚴突然痛哭流涕,大聲叫道:「陛下冤枉啊,臣自發現此信,便立刻稟告陛下,臣並無二心。」

李世民隨後又道:「著親兵立即前往太史譙周府邸,將府中上下一干人等壓至宮中,另召相父、趙雲、魏延、王平、馬忠、張嶷、張巍、鄧芝等人入宮,親兵於殿外集中!」

親兵口稱「諾。」,便各自分開了。

是日,成都風起雲湧,仿若有大事發生!

當是時,諸葛亮武侯府外,親兵已然到達。

諸葛亮手持羽扇,神色自若,問道:「陛下召吾等何事?」

親兵自然知道丞相在漢中之地位,當即說道:「陛下仿若於都鄉侯李嚴身上搜得書信,可能與太史譙周有關,於是遣吾等通稟丞相,召丞相入宮商討,已有親兵去捉拿譙周一家。」

諸葛亮臉色微變,轉瞬間便明了其中因緣,於是乘坐馬車,直奔皇宮去也。

待諸葛亮抵達皇宮之時,文武百官已分別跪坐兩端,只見李世民身穿玄甲,手持天子劍立於地上,正襟危坐,不發一言。

殿下眾臣亦不知發生何事,臉色各異,不敢出一聲一言。

諸葛亮自進殿中,尋得座位坐下,也不出聲。

李世民見朝中重臣齊聚,於是正聲說道:「諸卿可知今日所為何事?」

朝中諸臣面面相覷,均無言以對。

唯有諸葛亮徐徐說道:「臣等不知,願聞陛下聖言。」

李世民隨即說道:「敢問諸卿,可知楚國之伯嚭、趙國之郭開呼?」

諸臣聞言不知所謂,只好答道:「臣等知道。」

諸葛亮亦是說道:「陛下說此二人,均乃春秋戰國之奸臣,不但殘害忠良,亦賣國求榮也。」

至於殿中諸臣,都是精通史書之人,此二人典故,他們自然知道。

李世民微微點頭,說道:「今日聚集群臣,便是因朕恰好讀到此處,故而願聽聞諸君對此等奸臣,是何看法,興亭侯,汝來說說。」

興亭侯李恢正是益州派其中的另一重臣,聞聽陛下呼喊,當即出班答道:「回陛下,臣以為自古忠奸不兩立,若為明君,當明辨忠奸。」

李世民笑道:「若是朝中出此奸臣,又當何如?」

李恢不知其意,當即答道:「此等奸臣,自然應噹噹庭誅殺,以儆效尤。」

李世民笑而不語,轉頭問道:「子均以為如何?」

子均便是王平,亦是益州派重臣,此時亦出班答道:「稟陛下,臣以為興亭侯所言甚是。」

李世民又問道:「其餘人等,如何?」

朝中大臣知曉,這個時候便是表明忠心的時候了,於是紛紛說道:「臣等與此奸臣必勢不兩立!當生食其肉耳!」

李世民從懷中拿出書信,著宮人傳給諸葛亮,道:「煩請諸君,閱此書信。」

諸葛亮看完后不發一言,隨即遞給了身後之人。

朝中之臣,除了與譙周交好之人認出筆跡之外,其餘眾人均捶胸頓足,紛紛叫喊道:「如此奸臣,請陛下使臣手刃之!」

至於平時與譙周交好之人,均是滿頭大汗,生怕與自己受到牽連。

李世民笑道:「手書此信之人,正是太史譙周是也!」

李世民此言一出,朝中諸臣無不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再無人說話。

正是:誰人知曉帝王心,何人假意做賢臣?若要世人皆清明,且叫如來去做臣。

欲知譙周事如何,且看書童下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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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魂穿劉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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