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傻了吧,爺有掛(修)
第16章傻了吧,爺有掛(修)
「敵襲!」
呂布猛地一勒韁繩,赤兔仰蹄長嘶,后踢蹬地,眨眼間便止住沖勢,穩穩停在原處。
「報——」
「將軍,後方有敵軍襲陣!」
「又是先前那隊人馬?!」
呂布怒睜雙目,額角的青筋隨著喘出的粗氣一鼓一張,不停跳動。
幾日前,他擊退李傕,將其圍困在山上。
正待一鼓作氣衝殺上去,卻被李傕等人用木石箭矢所阻,不得寸進。
呂布在山下,雖然焦躁,卻也奈何不得,只能紮營駐守,待李傕糧草用盡,自然會不戰而降。
賈詡見此,向李傕獻計道:「將軍,呂布此人有勇無謀,不若使郭將軍領兵每日襲擾。」
「呂布進兵攻山,郭將軍則引兵攻其後方;待呂布收兵迴轉,則郭將軍領兵而退,將軍可出兵相攻。」
「此計可疲兵,亦可作疑兵。」
「將軍暗中另使張、樊二位將軍各起一軍攻長安,呂布頭尾不能顧,必退。」
李傕聽后大喜,依計而行。
呂布被搞得焦頭爛額,一連幾日,要戰不戰,惱怒不已。
不說呂布這邊戰事膠著。
當夜種平一馬當先,領著千餘守將向張濟衝殺而來。
張濟兩夜未眠,先遭火攻,后遭敵擾,精神實在不濟。
加之右臂被暗箭所傷,支撐著砍殺了十幾人後,手臂酸脹,難以抬動,自知若不行險,則必然受俘。
他見種平年幼,卻能獨領一軍,猜測其身份定然不凡。
此時也顧不上之後要被扣個以大欺小的帽子,提槍便刺。
將士們心中大駭,忙上前去救。
種平30的武力值也就夠他騎馬用的了,只是他仗著自己死不掉,才敢偷偷出門襲營。
終究唯有在戰場上真拿下些功績,他才能讓身後的兵將們從心底認可他,讓朝中之人對他多一份信任。
這般死守城池,最後免不了落得個彈盡糧絕,開城投降的結果。
若是那些與父親有隙之人借故落井下石,拿著「守城不利」的借口要換人……
不是種平自大,歷史上王允呂布同守長安,也就堅持了八日。
現在呂布不在,換作城中別的將領,恐怕還守不住五六日……倒不如賭命出城,反其道而行之。
他有不死掛在身上,哪怕不能殺敵,還不能嚇人嗎?
漢代神學之風還是十分盛行的,若是讓敵將發覺自己無論如何,都奈何不得一個十三歲的孩童……
一旦生出怯意,種平便有把握自上而下,瓦解敵軍。
即便知道自己怎麼浪都不會死,但在真正面對死亡來襲時,種平還是慌了。
張濟槍尖刺向他的那一瞬間,種平眼前走馬觀花般閃過他上輩子18年間的所有記憶。
他甚至想起來自己還欠著室友5毛錢四級准考證的列印費沒有給。
張濟看著馬上雙目失神的種平。
這一刻,時間似乎被拉得很長。
泛著銀光的槍尖直直對著種平的咽喉刺下。
與此同時,一根箭矢從左側射來,恰巧撞到槍尖。
種平本人也似乎早就預算到張濟的動作,微微偏頭。
長槍幾乎擦著種平的脖子飛過去。
張濟一個踉蹌,力竭倒地。
種平坐在馬背上。
脖子火辣辣得疼。
他面色沉靜,下令道:「全軍襲營,以燒毀糧草輜重為要。」
「是!」
將士們仰望著種平,火光下,種平年幼平靜的面孔和地上的張濟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反差。
在將士們眼裡,張濟算是被種平俘獲的,有這樣一位有勇(指從容躲過必死一擊)有謀的統帥,打仗怎麼能不贏呢?
士氣空前高漲。
種平還是沖在最前面。
他手腳發麻,連韁繩都快握不住了,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淦,真他娘的嚇人。
要不是對方人太多,不出城搞一波奇襲,後面就只能被生生困死在城中,打死種平也不願意出城啊!
下次再也不亂來了,這樣多嚇幾次心臟真承受不住啊。
再說不會死是不會死,但要是殘疾了那也是很要命的好嗎?!
種平只能慶幸自己反應慢,臉上能維持住看似靠譜的表情,不然要是嚇到面孔扭曲,那可就徹底玩球了。
樊稠睡得正香。
他已經不再管外面的喧鬧,反正那群人也不會真來偷營。
要是真襲營,張濟會派兵來通知,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將軍!將軍!敵軍!敵軍襲營!!!」
什麼聲音……
鬧哄哄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樊稠翻了個身。
「呼——呼——」
「將軍!將軍!!」
小兵扯著嗓子在樊稠耳邊大喊:「敵軍襲營!!」
「放屁!」
樊稠迷迷糊糊給了小兵一巴掌。
小兵挨了這一巴掌,心中憋氣,卻也只能默默忍受,繼續試著喚醒對方。
樊稠被吵得受不了,這才慢慢睜開眼。
「哪來的敵軍?!」
「將軍,這次是真的!!!」
「嘖。」
樊稠還是不信,直到帳外傳來兵甲碰撞之聲,他才意識到敵軍真得來了。
「廢物東西,怎麼不早叫我?!」
樊稠一腳將那小兵踹倒在地,胡亂披上衣甲,罵道:「那張濟也是個沒用玩意兒,連守夜都守不好!」
營帳外
種平帶著千餘士卒嘎嘎亂殺。
種平嘎嘎。
士卒們亂殺。
種平騎著馬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沖。
反正自己死不掉,不如藉此樹立個作戰勇猛的形象,也可以躲過親手殺人。
沒錯,今晚種平的戰績還是零。
他手上那長劍就是種輯之前總提溜著的那把。
老種家家傳君子劍。
可適用於放狠話,裝飾門面等多種場景,唯獨不適用於戰場砍人。
種平鼻尖充斥著鮮血的味道,耳邊滿是慘叫哀嚎。
他這個人反應慢,此時經歷過戰場的後勁兒才上來。
種平抓著劍的手在袖子里抖個不停,感覺昨天吃下的食物化作食糜從胃底湧上喉頭,被他生生咽下后又反芻過來,嘴裡酸水直冒。
腦瓜子漲得生疼,眼前發暈,耳鳴不斷。
真的會有人願意穿越到亂世嗎?
種平不知道。
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家。
樊稠揮舞著大刀,一刀下去,將敵軍連頭帶腳砍作兩半。
王三本朝著樊稠殺去,待見了這一刀,嚇得生生調轉方向,往後去了。
娘嘞,這還是個人嘛!
干不過干不過。
按咱少府說,介叫做戰略撤腿兒,不能算是逃跑!
王三邊戰邊退,不知不覺,退到一處裡面沒有點火把的營帳前。
他連著砍倒兩人,掀起營簾一看,裡面滿滿得堆著糧草輜重。
發嘞發嘞,介要帶回去,得夠討鵝十個老婆嘞!
王三笑得張大嘴巴,嘴齜得跟朵荷花似的。
啷個不行。
要不得,要不得!
他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
咱少府說,這玩意兒要全燒嘞。
害!
王三心疼得不得了。
他左右環顧一番,抓起一個火把,背對著營帳,往後一扔。
看不得哇,看不得哇。
王三在原地守了一會兒,估摸著燒的差不多了,趕緊往後瞄一眼。
他就跟自個兒眼睛也被那火燒著一樣,馬上收回目光,心中滴血。
介燒的可是鵝十個老婆哇……
種平聽人來報,樊稠糧草已燒,也不再作糾纏,直接引兵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