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羅馬應對

政和十七年（1135年），六月。

梵蒂岡，英諾森二世開心的接待了德皇羅退爾，法王路易七世，英王亨利一世、奧地利大公爵利奧波德三世、匈牙利大公爵貝拉二世、波希米亞國王索別斯拉夫一世、波蘭大公波列斯瓦夫三世、丹麥王國埃里克三世等一系列虔誠信仰聖主的統治者們。

並一起做完彌撒后，分領聖餐。

當然，還有被偽教皇彼得羅蠱惑的西西里國王羅傑、威尼斯總督桑傑斯、西班牙國王阿方索以各種理由稱病沒有來。

阿方索國王甚至還為此特意寫了一封書信過來致歉。

「親愛的教皇冕下和親切的教友們，大家好。抱歉，我的腹股溝受傷了，無法前來。正如之前所說，很遺憾因為我的傷病沒能和大家一起共襄盛舉，但我的傷處發腫並有痛感。了解我的朋友會知道我想在每次為主效力的時候都全力以赴，特別是在這樣和許多教友們遠道而來的情況下，大家都很期待看到我健康登場。希望有天，我有機會回來，為聖主，為教皇，為各位教皇傾力獻上我所有的一切。我期盼著這一天儘早到來，和大家一起分享北征的快樂，伴隨著美酒，聽你們講述痛擊混沌的故事。此致，愛你們的教友阿方索三世。」

聽完教皇轉述，眾國王紛紛叱罵。

「這個該死的傢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前天還在西西里王宮和彼得羅那個偽教皇一起開心的玩一種叫足球的遊戲。」

法國國王「大肚王」路易七世最先罵道。法國與西西里和西班牙接壤，對兩國的滲透最嚴重，大量的間諜探子讓他對這兩國情況了如指掌。

「足球？我聽說過，一種東方傳過來的遊戲，好像是叫蹴鞠.....，啊，該死的，實在太拗口了，還是叫大腳球吧。」

英王「禿頭」亨利一世也見過那種奇特的圓球，踢起來還挺好玩的。

「眾位，我們不是在討論足球，而是在說阿方索和羅傑、桑傑斯的態度。他們明顯有背叛聖主的嫌疑。」

德皇「狡詐者」羅退爾充當英諾森教皇的傳聲筒，提醒眾人道。

「主啊，請原諒我們的分心，那是惡魔的蠱惑，是東方混沌侵蝕我們靈魂的骰子。我建議，我們聖主世界全面禁止這種遊戲，讓惡魔的蠱惑徹底從我們的生活中滾開。」

素有「虔誠者」之稱的奧地利大公利奧波德三世義憤填膺的建議道。

「我贊同這個提議！」

丹麥國王「羔羊王」埃里克三世附議，道：「這種遊戲讓我們的戰士忘記了磨鍊自己的武藝，忘記了為主奉獻一切的教誨！忘記了自己乃是聖主的一隻羔羊，卻狂妄的炫耀自己的奔跑，享受別人的吹捧，逐漸陷入狂妄自大！」

「對啊，對啊，我的騎士對足球的熱愛超過了對戰馬和槍術的訓練，這讓我很擔憂。」

匈牙利大公爵「瞎眼」貝拉也表示贊同。

聽到眾人話題又漸漸轉偏，教皇英諾森乾咳一聲，道：「領聖餐。」

說著，將一塊麵包切成幾塊，分給眾人。

眾人聽聞之後，也都肅然恭敬的接過麵包，配上紅葡萄酒，一起吃「聖屍」、喝「聖血」。暫時不再提西班牙國王的事情。

因為西班牙自從統一之後，國力日漸強盛，已經隱隱可以與法蘭西對抗不落下風。而且，還要依靠西班牙抗擊盤踞在摩洛哥的白衣大食，這時候與其鬧矛盾，只會讓西方兩敗俱傷，讓白衣大食撿了便宜。

所以怎麼辦？

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他啦。

人家都這麼情真意切的寫了一封信過來說明理由，展望未來，為了以後可能的合作，也得含淚原諒他啊。

其實不光是西西里、威尼斯、西班牙三個，還有地中海一些南方城邦，以及中冬的十字軍諸國，都以實力弱小，面臨塞爾柱人進攻等理由推辭不來。

該死的，難道就因為我不是正經程序選上來的教皇，就如此輕視我！

但現在還不是向這些「背叛者」下手的好時機，他要先集合手中的支持者取得十字軍北征的勝利，然後攜大勝之威，回頭收拾這些不給自己面子的傢伙。

輕視我就是輕視教會，就是在輕視聖主，鐵定就是該下地獄的異端！

英諾森一邊想著一邊盤算自己的計劃。眾位國王和大公爵也一邊吃著聖餐，一邊思索著這次北征可以獲得的利益。

北征與東征不同。因為中冬除了正在衰落的拜占庭沒有其他強國，大家積極東征，都可以在那裡撕下一塊肉來。但是北方卻有無數強壯的餓狼，神羅、丹麥、波蘭、匈牙利、奧地利、波希米亞都對現在東歐平原虎視眈眈，所以這利益就要好好掰扯一番才行。

正在此時，忽然有禿頂教士進來在英諾森教皇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消息真實嗎？」

英諾森大驚出聲。

「那是一些虔誠的商人冒險從克里木島帶回來的消息，現在東方已經開始大動員，到處都是士兵，到處都在購買物資，裝船運輸。」

禿頂教士輕聲回復，神色也有些焦急。

眾國王看到眼前變故，也都驚訝的停了下來，直勾勾看向教皇，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問題的答案。

「很遺憾，主的羔羊們。那些混沌魔域的東方惡魔提前得知了我們的行動計劃。他們已經完成了兵力動員，他們對外宣稱，要沿著上帝之鞭阿提拉的線路進軍，直抵羅馬城下，來褻瀆主的榮光！」

英諾森雙手合十，非常悲憫的歪頭輕聲道。

「什麼？可惡的混沌惡魔，他們怎麼敢！我麾下的巴托尼亞聖杯騎士要將他們全部碾碎！」

法王路易七世怒吼連連。

「是什麼給了他們這樣狂妄的勇氣？以為我們還是孱弱時期的羅馬帝國嗎？不，我們現在是神聖羅馬帝國！」

德皇羅退爾同樣拍案而起。

「我們的昂撒長弓手正要為主獻出一切！」

英王亨利一世同樣慷慨激昂。

「奧地利長劍手一起期待著為主飽飲惡魔之血。」

奧地利大公爵利奧波德三世俯身一禮。

「草地雄鷹，匈牙利狂野騎兵為主效勞！」

匈牙利大公爵貝拉二世高呼道。他們作為初代「上帝之鞭」的後裔，皈依后反而更加狂熱，需要用這次東方來客的血證明自己對聖主的忠誠！

「我們丹麥會說服挪威金髮王哈拉爾德、瑞典女王瑪格麗特一起組織一支維京步兵團南下，讓他們嘗嘗我們雙手斧的厲害。」

丹麥王國埃里克三世說道。北歐三傻中，丹麥領土最小。但他作為最早接觸聖主教，並以聖主教為基礎建立起了專制封建王國，比起尚在部落聯盟期間的瑞典和挪威要強大許多，也是三國的盟主，他的話非常有效力。

「雖然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問一句。華夏聲稱要沿著阿提拉的路線前進，是第一次進軍羅馬時？還是第二次？」

波蘭大公波列斯瓦夫三世問出了一個實質性問題。

他們波蘭距離羅斯諸國最近，得到的消息也最多，當他得知比他還要強大的羅斯諸國在四個月內被完全攻佔時，他的內心非常惶恐不安。所以這次十字軍北征，他也是最積極的響應者。

而他問出的問題，也很關鍵。

因為阿提拉曾在公元451年和452年兩次入侵羅馬。

第一次公元451年，阿提拉一直向西，穿過波蘭，跨過萊茵河，打到法國巴黎，這才折向南下，但是在奧爾良地區的沙隆會戰中，被羅馬、法蘭西、西哥特王國聯合擊退。

這一次進攻雖然失敗，但是沿途的波蘭、日耳曼、法蘭西被摧殘的十分嚴重，連趕來助戰的西哥特國王都戰死了。

第二次公元452年，阿提拉從匈牙利平原穿行而過，經過奧地利山區，翻過阿爾卑斯山，直接抵達羅馬城下，逼的羅馬皇帝逃走，教皇親自出面交付贖金。

這兩條不同的線路，也代表著不同的主戰場。

眾國王其實都不樂意讓主戰場發生在自己的領地內，所以神情也都緊張起來，靜聽教皇的解釋。

「是第二種。」

教皇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因為那次阿提拉直抵羅馬城下，教皇可是受盡了屈辱，不但要出城去拜見對方，還要屈服的跪拜，最後還當起了拉皮條的掮客，承諾把羅馬公主儘快送到匈奴王的營帳中，這才讓羅馬城免予被摧毀的命運。

總之，這並不是什麼太好的記憶。

而現在竟然又要選擇這樣一條線路，這不是明擺著直接沖自己來的嗎？

教皇不高興，波蘭大公、德皇、法王卻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以支援兵力前來作戰，卻不願戰火燒到自己老家裡。當年匈奴王一路橫掃德國與法國北部，那沿途慘狀，至今仍流傳在吟遊詩人的歌謠里。

匈牙利、奧地利兩位大公卻並驚慌，反而露出了狂熱的表情，道：「這是主對我們的考驗。他再次將洗刷恥辱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他要借我們的手，來對東方惡魔進行懲戒！」

這兩位，一個目中無人，一個虔誠狂熱，讓教皇英若森暗暗點頭，這些都是忠臣啊！等他們死後，可以考慮給他們加個「聖」的稱號。

「那麼，諸位，為了聖主的榮光，我們要反擊，狠狠的反擊！」

英諾森揮舞著拳頭，似乎在堅定神聖的信念。

「反擊！反擊！」

「我匈牙利甘願做聖主之盾！我們國家有喀爾巴阡山的天然優勢，山區建有大量城堡，足以抵擋東方惡魔大軍入侵！」

瞎子貝拉說的是實話，喀爾巴阡山脈綿延兩千五百多里，猶如一面盾牌一般，將匈牙利平原包裹其中，確實具有很不錯的地形條件。

「我贊同。我神羅願出兵兩萬前往助戰！」

「我法蘭西出兵兩萬一千！」

「我不列顛出兵五千！」

「我奧地利出兵一萬！」

......

眾王紛紛表態，波西米亞、波蘭、這些邊疆國度則表示需要緊守邊疆，避免被華夏愚弄，從其他地方突破。

「我們的拜占庭盟友也表示會從海上向敵人的後方發起進攻。」

英諾森教皇又給眾人說了一個好消息。

「那麼，敵人的兵力有多少呢？」

波蘭國王問道。

「這個不重要！在主的光輝下，任何一個子民都可以化身主的戰士。任何一個混沌惡魔都會被陽光灼瞎雙眼。人數變得毫無意義。如果有人問我上帝有幾個軍團，我會告訴他，Allofus！」

英諾森教皇揮動大手，自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