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丈叩首【求收藏】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杏子林事件后，陳淵名傳天下，但耳聽為虛，很多人只是將這當做流言，並不相信陳淵真的有那些本事。
掐指神算、聚水為劍、身披金光、飛劍殺人……
這些怎麼可能是人能夠辦到的呢？
相較於仙人臨塵，大多數武林人士更能接受的是，江湖上又出現了星宿老怪一般武林高手。
然而，現實卻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眾目睽睽之下，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玄寂，一招敗北，生死不知！
作為戒律院的首座，少林武僧中能勝過玄寂的屈指可數，也就方丈玄慈、達摩院首座玄難等寥寥數人。
然而就算是他，在陳淵手下也走不過一招。
這樣的差距，讓武林群豪驚駭不已。
寬大的廣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押著葉二娘的包不同見此，張大了嘴巴道：「我的乖乖，好大的本事！怪不得公子要拜此人為師呢，這姓陳的當真是下凡的老神仙啊！」
「什麼姓陳的？叫仙長！」
風波惡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道：「玄寂和尚這一掌威勢驚人，要是拍到我身上，老風怕不是要魂飛魄散，沒想到還沒碰到陳仙長就被打成了篩子！」
「真是恐怖如斯！」
鄧百川和公冶乾則是連連點頭，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他們四人並沒有經歷過杏子林事件，所以對於陳淵的本事並不清楚。
對於自家公子奴僕一般地侍奉陳淵，他們心裡本來頗有微詞，但現在他們只想高呼公子英明。
侍奉仙人的機會，那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更何況，慕容復如今已不再是奴僕，而是已經成了仙人的弟子。
公子成了仙人的弟子，說不定能飛升成仙，到時他們會不會有機會雞犬升天？
想到這裡，他們的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來。
場中，少林一方呆愣片刻后，連忙讓人將玄寂抬走救治。
玄寂知道自己不敵後，最先拍碎了刺向自身要害的水劍，所以雖然周身被刺得血肉模糊，但還沒有喪失生命。
等少林僧人抬走玄寂，陳淵再次看向玄慈，道：「玄慈方丈，我再問一次，你可識得葉二娘么？」
葉二娘見玄慈為難，掙扎著道：「不認識，我和他根本就沒見過面！」
「你還是不肯承認么？」
陳淵搖了搖頭，失望地看向玄慈道：「我沒想到堂堂少林方丈，竟然如此沒有擔當，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不敢認！」
「什麼？」
「住口！」
「污衊，這簡直就是污衊！」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豈容你血口傷人？！」
「……」
聽到陳淵這話，武林群雄頓時大嘩，少林群僧更是怒不可遏。
達摩院首座玄難當即喝道：「陳道長，我少林敬你是功參造化，但這不是你污衊我少林方丈的理由。
就算你神功蓋世，我們一擁而上，在你內力耗盡之前未必能把我們盡數殺了！」
「是啊，請陳道長收回剛才所說的話，否則我少林必不與你干休！」
說話間，少林眾僧已經在玄字輩僧人的指揮下，擺出了羅漢大陣。
陳淵見此，不怒反笑道：「也好，既然你們不想講道理，那我也懶得動嘴了，今日就看是你們少林僧人先死絕，還是我的飛劍先砍得卷刃。」
說話間，他後背的劍鞘猛然震動，發出了一聲穿雲裂石的鶴啼聲。
下一刻，一道白芒從其背後飛出，在其上空盤旋一圈后，然後懸浮在了他的頭頂，劍尖直指少林群僧。
剎那間，氣氛頓時凝固。
面對數百武僧，陳淵風輕雲淡。
然而面對陳淵一人一劍，少林眾僧卻如臨大敵。
尤其是看到那半空吞入毫光的飛劍，就連玄字輩高僧也咽了咽口水，手腳不由發軟。
少林羅漢陣被譽為天下第一奇陣，不但變化多端，奇妙無方，而且可大可小，任意調整。最低九人組成，人數愈多，威力愈強。
尋常之時，少林就算是擒拿兇徒，也不過用九人、十八人的羅漢陣，連三十六人的羅漢陣都不用祭出。
如今山上武僧何止百人，自然能組成威力最大的一百零八羅漢陣，就算是江湖上最負盛名的高手前來，也只能落得一個束手被擒的下場。
但看著眼前謫仙一般的陳淵，眾僧卻沒有絲毫底氣。
眼前之人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們並非羅漢，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玄慈忽然停止了撥弄佛珠，上前道：「善哉，善哉！既造業因，便有業果。陳施主說得沒錯，我與葉二娘確實早就相識。」
「不……你不用說出來的！」
葉二娘聞言，當即用力掙扎，不住哭喊。
廣場之上，無論是少林眾僧，亦或是武林群豪，看到這場景臉上神色不住變化，看向玄慈的目光中詫異、驚駭、鄙視、憤怒等情緒接連閃現，讓人難以形容。
玄難聞言，忍不住道：「師兄，你不用為了少林……」
直到此時，他還堅信玄慈是被污衊的，只是不想看到少林血流成河，才忍受了陳淵的污衊。
玄慈搖了搖頭，對玄難道：「老衲確實數十年前就與葉二娘相識，且於她有過一段姻緣。」
「通姦就是通姦，何必說得那麼好聽？」
陳淵冷笑了聲，看向玄慈道：「伱與葉二娘並未結婚，卻與她育有一子，是與不是？」
玄慈身體顫抖，閉目嘆息道：「是！」
「你與葉二娘的兒子被仇家搶走，葉二娘便每日搶別人的孩子來玩，玩后再將其殘殺，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赤子嬰兒何止千百？
對此，你知是不知？」
玄慈聞言面如金紙，身體顫抖不已，手中的佛珠都拿捏不住，但還是顫聲道：「老衲知道！」
聽到玄慈的回答，現場再次陷入了嘩然。
「原來葉二娘的孩子也盜了，怪不得她專門盜竊他人的孩子為樂！」
「這也不是他盜竊他人孩子的理由啊！」
「玄慈方丈知道葉二娘為惡，竟然不加以規勸，這哪裡是有道高僧？」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和尚，虧我欽佩他的為人，認為他是當今武林魁首，是我眼瞎了！」
「……」
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玄慈好似受到了如山一般的壓力。
下一刻，他好似心中有了決斷，解開了身上袈裟，向著大雄寶殿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