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喬賢弟【求收藏】
「阿彌陀佛！」
智光和尚道了一聲佛號，打破了林中緊張的氣氛。
他看向陳淵道：「老僧自認問心無愧，不知陳施主為何對老僧有如此誤解？」
徐長老沉聲道：「智光大師德高望重，豈是你一個小輩能夠置喙的？」
喬峰感念陳淵為他著想，但也信任智光和尚的為人，道：「智光大師德高望重，陳兄弟你是否多慮了？」
被眾人質疑目光看著，陳淵依舊淡然自若，朗聲道：「非是我多慮，而是這老和尚話語中錯漏太多，簡直惹人發笑。
一旦少林武功流到遼國，遼軍人人習武，大宋就會亡國滅種？
呵——！
這不過是老和尚給少林臉上貼金的鬼話，你們竟然也信？」
譏諷地看了眾人一眼，陳淵迎著眾人怒視的目光，淡淡道：
「照老和尚所說，遼軍人人習武可以天下無敵，那宋軍人人習武豈不是就能收復燕雲，甚至滅遼滅夏？
若是少林武功事關國運，少林作為名門正派，豈不應該將武功秘籍貢獻出來？
難不成……少林並不精忠愛國？」
面對陳淵的誅心之言，智光和尚連忙道：「豈是如此？少林乃名門正派，是老僧失言了。」
趙錢孫聞言，頓時信念崩塌，發出了怪叫。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明明是為國出力！」
雁門關大戰成了他的夢魘，但他總能以家國大義安慰自己。
如今聽陳淵這麼一說，雁門關外之事竟然只是武林之事？
那他們當年二十一人不計生死，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保衛少林藏經閣？
其他眾人雖然怒於陳淵言語的嘲諷，但也不得不承認陳淵說的確實有理。
將少林武功牽扯到天下蒼生，確實過於牽強了。
陳淵繼續道：「況且，誰家事關傳承的絕學秘籍會將所有關竅清楚明白地記下？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一本武功秘籍，上面諸多關竅，每一個詞語都可能引用某部佛經道典。
若是無人指引，想要明白其中真意，簡直是難如登天！
靠著偷來的武功秘籍學成神功，你們當是聽話本小說么？」
聽到陳淵這話，林中眾人面面相覷。
普通丐幫弟子或許不懂，但無論是丐幫長老，亦或是譚公譚婆等武林宿老，都是無言以對。
他們丐幫的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雖然也有秘籍，但最關鍵的幾招幾式總是由上代幫主或者長老口口相傳。
丐幫都是如此，少林難道就沒有保密意識？
經陳淵這麼一分析，眾人發現遼國圖謀少林武功秘籍，簡直就是笑話，根本經不起半點推敲。
眼看陳淵打岔，康敏忍不住看了全冠清一眼。
全冠清見此，稍作沉吟就開口道：「無論少林武功是否事關大宋國運、天下蒼生，當時諸位前輩也全是報國之心。
大師且繼續說下去。」
陳淵道：「且慢！」
徐長龍見陳淵之前為喬峰說話，也冷聲威脅道：「此乃我丐幫大會，閑雜人等切勿多言，否則別怪我們丐幫無禮！」
陳淵無視其威脅，冷笑道：「我曾聽聞丐幫做事光明磊落，如今看來……」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喬峰聞言，開口道：「我丐幫做事自然光明磊落，不過現下智光大師所講之事十分重大，所以希望陳兄弟切勿打斷。」
他知道陳淵為他仗義執言，不過作為丐幫幫主，維護丐幫名聲責無旁貸。
「正因為事關重大，才需要弄得清楚明白！」
陳淵先回了一句，然後道：「不過喬幫主既然都這麼說了，且就讓這老和尚說說前因後果。」
「多謝陳兄弟！」
喬峰自是能看出陳淵向著他，對其拱手感謝，看向智光和尚道：「大師，請！」
雖然嘴上依舊恭敬，但喬峰心中對於智光和尚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敬重。
經此一遭，智光和尚自然不能再問喬峰，只能將雁門關外之事細細講來。
期間，雖然他多次強調當初眾人是為了保家衛國才去阻截契丹武者，但聽到為此死了十多名武林豪傑，不少人還是為此唏噓。
僅僅是為了保衛少林藏經閣啊！
而後，智光和尚就揭穿了喬峰的身份。
他就是三十年前雁門關外那個契丹武者襁褓中的孩子！
喬峰自然不信，但趙錢孫開口佐證，徐長龍又拿出汪幫主的信件。
人證物證俱全，喬峰的身世哪裡還有懷疑？
看著恩師留下的書信，喬峰心中一陣酸痛，眼淚奪眶而出，淚水一點點地滴在汪幫主那張手諭之上。
陳淵見此，輕嘆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正在此時，康敏落井下石，用將馬大元之死栽贓到了喬峰身上。
阿朱開口幫其辯解，怎料馬夫人早有準備，將喬峰的摺扇取出，作為了喬峰偷竊書信的證據。
喬峰乃是光明磊落的漢子，自是沒有否認。
一時間，不少丐幫子弟都對喬峰產生了懷疑。
不過，喬峰畢竟擔任了八年幫主，為丐幫立下了諸多功勞，幫中自然有不少擁護之人。
當即就有長老和弟子聲援，表示願意跟隨喬峰，場中丐幫子弟瞬間分成了兩派。
喬峰不想丐幫分裂，當即辭去了丐幫幫主之位。
之後，他抱拳向眾人行了一禮。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眾位兄弟，喬某是漢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決不傷一條漢人的性命，若違此誓，有如……」
說話間，他就伸出左手，凌空向這單正一抓。
單正只覺手腕一震，手中單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單刀就飛向了喬峰。
「且慢！」
陳淵開口制止，同樣伸手一抓。
只見白光一閃，飛向喬峰的單刀竟然空中轉向，徑直飛到了他的手中。
「好功夫！」
「這陳淵何許人也？竟然也會擒龍功？」
「好高深的內力，竟然從喬峰手中奪下了單刀！」
「這人莫不是妖怪？」
「……」
林中眾人見此，無不驚駭莫名。
北喬峰之名早就響徹江湖，所以他會擒龍功眾人雖然驚訝，但勉強能夠接受。
但陳淵呢？
一個才及冠的翩翩少年郎，怎麼會擁有如此武功？
喬峰見此也愣了下，然後笑道：「沒想到陳兄弟武功竟然如此高明！」
他對陳淵之前仗義執言很是感激，看到陳淵武功高強，心中除了驚訝就是高興。
陳淵搖頭道：「我不會武功！」
說完，他也不解釋，直接對喬峰道：「喬幫主……」
喬峰連忙道：「我已經辭去了丐幫幫主之位，幫主之稱就算了，若是陳兄弟不嫌棄，可以與我兄弟相稱。」
陳淵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你一聲喬賢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