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囂張的九爺
天不亮,肖如逸離開了靜王府。
肖如玉親自去了知味軒。
知味軒的老闆打著哈欠迎了出來,把裝好點心的兩個盒子丟在桌子上就轉身離開。
半夜,剛剛和娘子活動完,閉上眼睛要睡,就被輕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到了知味軒廚房做點心。
老闆很生氣,老闆要回去抱著美嬌妻補覺。
肖如玉抱著兩個食盒,輕羽推著他離開,在門口,迎面遇見一人,正是九爺。
肖如玉瞬間收起笑容,一臉冰冷。
「靜王爺早。」九爺熱情地打招呼。
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九爺卻像遇見老熟人一樣。
肖如玉面色冰冷,示意輕羽退到一邊。
「謝王爺。」九爺謝過靜王讓路,走到店裡挑點心。
肖如玉看九爺只挑了一盒,再看看自己懷裡的兩個大食盒,一臉得意傲嬌地離開了。
堯安之睡了有生以來最美的一覺,醒來時,就看見肖如玉正從兩個大食盒裡往外端點心。
老婆餅、蛋撻、曲奇餅乾……
這不就是妥妥一個後世的蛋糕店嗎?
廚房送了早膳過來,肖如玉陪堯安之用膳。
筷子才剛拿起來,輕羽在門外稟報:「王爺,九爺求見。」
肖如玉放下筷子,對堯安之說:「你先吃,我去去就來。」
九爺除了交商稅,從不與官府來往,更別提皇家了。
今日來王府,定是因為安安。
一出靜安軒,肖如玉所有的溫柔盡數斂起,周身的氣溫瞬間降了好幾度。
九爺已被請進前院正廳,肖如玉進門時,九爺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幅字畫,聽到輪椅聲,轉身行禮:「見過靜王爺。」
肖如玉冷冷盯著眼前的男人,身材欣長,細腰長腿,一襲青衫,簡單中隱隱透著貴氣。
眉眼如畫,面如冠玉,長得還算過得去。感覺有些眼熟,彷彿見過不止一次。
「王爺可是看著在下眼熟?」九爺輕搖著手中摺扇,「我與靜王妃有幾分相似。見過的人都這麼說。」
被如此一說,肖如玉恍然,以前離得遠,沒發現,現在仔細看,九爺的眉眼與安安確實很像。
「天下相似之人很多,不足為奇。不知九爺一早到靜王府,所謂何事?」
肖如玉也不說讓九爺坐,也不說讓人看茶。
「南城的大娘大嬸囑咐我來看望靜王妃。」
「對於京城的流言,在下特來向王爺致歉。」九爺對肖如玉鞠躬作揖。
「九爺這個時候來靜王府,不怕流言傳得更盛?」肖如玉沉聲,知道有流言,還叭叭跑過來,沒按好心。
「倘若不來,流言會說我心虛。」
「那,你心虛嗎?」肖如玉冷冷地問。
「我相信王爺不會不信任王妃,至於我,王爺信不信,都沒有關係,」九爺不卑不亢,「畢竟如我這般英俊瀟洒,不被誤會才不正常。」
「在下略備薄禮,希望王妃早日康復。」九爺沖院子里招了招手,幾個小廝捧著盒子走進來。
小廝們打開盒子,給肖如玉看。
百年的人蔘,靈芝,知味軒的點心,還有話本子。
「九爺的心意本王會轉告安安,東西請帶回吧。」肖如玉轉身離開,「管家,送客。」
「東西是送給王妃的。」九爺不走。
「王妃不會收。」
「你怎知王妃不會收?」九爺不信,以前他送安安東西,安安都不會拒絕,不過沒有這麼貴重罷了。現在安安貴為王妃,這些東西就不算什麼了。
「你不信,不如打賭,一百兩。」好心勸你,你不聽,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黑。
「你不了解安安,和你打賭,怕別人說我欺負你。」九爺不服氣。
「那你和小軒打賭。」
「小軒若和你說的一樣,一百兩歸你。」九爺信心滿滿地說,「小軒若是輸了,你賠我一千兩。」
「成交。」肖如玉痛快答應,你怕是不知道,安安連我這個夫君的錢都不要。
兩個男人一路眼神殺來到後院,站在靜安軒外面喊小軒出來。
「九爺,你怎麼來了?」小軒看到九爺,笑得眉眼彎彎。
「我帶了人蔘來,給安安補身體,還有話本子,給安安解悶。」九爺招呼小廝上前。
「這……,小軒替小姐謝過九爺,這東西太貴重了,小姐不會收的。」小軒被那盒子里的人蔘,靈芝嚇到了,那得多少銀子才能買得到啊,或許有銀子也買不到。
肖如玉挑釁地看一眼九爺,彷彿在說,一百兩,拿來吧你。
「你去問問安安,她不會和我見外的。」輸一百兩算什麼,後面還有一千兩。九爺才不信安安會拒絕他。
「你就在門口問,好讓九爺死心。」肖如玉涼涼地說。
「小姐,九爺給你送了人蔘、靈芝、點心、和話本子。」小軒站在門口喊。
「哪個九爺?就是昨天讓你帶金瘡葯和點心的那個九爺嗎?」
屋子裡的聲音傳出來,九爺臉色就是一變。
「你替我謝謝九爺,東西就不要收了,太貴重了。」堯安之納悶,小軒咋不進來回話呢?
小軒對著九爺攤手。
「安安她怎麼了?」九爺想要上前,卻又硬生生止住腳步,這是王府後院,他能進來,已經是王爺通情達理了。
「忘了告訴你,安安失憶了,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她都不記得了。」肖如玉殺人誅心。
「還有,安安現在是本王的王妃,安安二字,九爺還是不要喊了。」肖如玉再補一刀。
「這不重要。小軒,你家小姐除了失憶、杖傷,還有什麼不適?」聽說安安失憶,九爺瞬間不淡定了。
「小姐總是莫名其妙的頭疼,疼起來的時候痛不欲生。」小軒得到肖如玉的首肯后回答,「太醫說,治不了。」
九爺皺緊眉頭:「所有太醫都治不了?」
小軒點頭。
「我有大夫,我去叫他們來。」九爺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塞在肖如玉懷裡,就匆匆地走掉了。
「給多了。」肖如玉捏著銀票喊。
「多了的給安安。」九爺頭也不回地答。
「真是囂張。」肖如玉嘀咕一句,把手裡的銀票交給小軒,「跟九爺打賭,安安會不會收他的東西,他輸了。」
小軒有些暈。
「安安贏的。」肖如玉心情大好。
一整天,九爺帶來了十八個大夫,兩個毒師,還有一個蠱師。
結果一無所獲,除了杖傷,沒有病,沒有被下毒,也沒有被下蠱。
有幾個大夫懷疑是鬱症,但是沒有證據,據小軒說,堯安之是個很大度,很開朗的人,以前很少不開心。
這樣的人,很少會得鬱症。
大夫說,要在病發的時候看,或許能看出些什麼。
打發走了大夫,九爺在靜王府的正廳里踱來踱去,冥思苦想。
「這是我家。」肖如玉感覺九爺鵲巢鳩占。
「你家怎麼了?」九爺霸氣懟回去。
「你回你家去轉來轉去。」
「你是安安的丈夫,安安是我的朋友,你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在朋友家轉來轉去,有什麼不對嗎?」
「誰和你是朋友。」肖如玉才不要和一個惦記自己王妃的人做朋友。
「我還沒吃晚飯,你就趕我走,這不是待客之道。」九爺忙了一天,午飯都沒顧上吃,不是在請大夫,就是在請大夫的路上。
「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肖如玉都給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誰,我是誰?」
「你是安安的夫君,我是安安的朋友。」九爺回答。
「我是王爺,你是商人。」肖如玉正色道。
「對安安來說,這重要嗎?」
好吧,你贏了。肖如玉說不過,最後還是留了九爺在靜王府用晚膳。
銀票,堯安之留下了一千一百兩,多出來的退給了九爺。
九爺沒說什麼,收了起來。
晚膳喝了點酒,九爺有些醉意,非推著肖如玉,讓肖如玉送他出府。
在靜王府門口,九爺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安安嫁給你,我很放心。」就睡了過去。
輕羽幫著來接人的小廝把人扶到馬車上。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肖如玉又說了一句:「真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