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榮升二東家

夜很晚了，堯安之還在磨竹管，小軒困得直點頭，堯安之讓她先去睡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肖如玉和堯安之。

「你……」堯安之不知道這些天肖如玉是怎麼睡的，她睡著的時候，他在她床邊陪著她，她醒來的時候，他在窗邊看書。

「我看著你睡著。」肖如玉把最後一個竹管磨好。

堯安之不情願地挪回床上，換了衣服，鑽進被子里。她現在還睡不著啊。

肖如玉從屏風後轉過來，把被子給堯安之蓋好：「睡吧。」

堯安之閉上眼睛。

肖如玉就坐在床邊看著她睡。

堯安之好不容易睡著，卻又陷入了她那些孤單無助的夢裡。

回家的路永遠沒有盡頭，路兩旁是一座又一座的墳頭，墳上開著窗戶，一隻只阿飄從窗戶里看著堯安之，對她陰惻惻地笑。

堯安之驚醒，看到趴在床邊的肖如玉。

小軒不在這邊的時候，他就這樣守著她嗎？

堯安之戳了戳肖如玉肩膀，肖如玉被戳醒。

「安安，你怎麼醒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肖如玉握著堯安之的手。

「沒有不舒服。你上來睡吧。」堯安之往床里挪了挪。她想說你回去睡吧，感覺太冷漠無情，便改了口。

肖如玉雙手撐著床，爬了上去，堯安之幫他擺了個舒服的姿勢。

堯安之退到床里，和肖如玉離了好大的距離。

「再挪，你就睡到牆上去了。」肖如玉黑了臉。伸手將小沒良心的往身邊拉了拉。

堯安之離肖如玉近了一點，感受到他的氣息，緊張極了。

「別緊張，我這腿，什麼都做不了。」

堯安之小臉一紅，背過身說：「我睡著了。」

想到他這麼多年，行動不便，晚上都只能一個姿勢睡到天明，堯安之心裡酸酸的，翻過身，摸索著找到肖如玉的手，

長得好看的手，握起來也很舒服。

堯安之握著肖如玉的手，慢慢睡著了。

肖如玉瞪著黑夜，越來越清醒。很是後悔爬上了床，嬌妻在側，看得吃不得。

堯安之醒來的時候，肖如玉好不容易才睡著。

天還沒有完全亮，堯安之從肖如玉身上翻下床。

肖如玉倒吸一口氣，醒了。

「吵醒你了？」堯安之拍拍肖如玉，「天還早，你再睡會兒。」

有晨光透進屋子，屋子裡並不是很暗。

看著那個撩人不自知的小沒良心的在眼前換衣服，肖如玉恨得牙痒痒，心也痒痒。

要不是怕突然站起來嚇到她，非把她逮回床上，醬醬釀釀。

堯安之睡了個好覺，開開心心地去廚房做奶茶了。

今天多做了蘋果奶茶，賣的同樣很快。

賣完奶茶，把食盒收回馬車，堯安之讓無言在馬車上等著，她有點東西忘記買了。

回到街上，七拐八拐，堯安之帶著小軒拐進了小巷子里。

「小姐，我們要去哪啊。」小軒轉的迷失了方向。

「你家小姐當然是來找我們的嘍。」

身後響起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

堯安之和小軒轉身，三個男人一臉壞笑地站在那。

「把奶茶配方交出來，哥哥就放你們走。」中間那個胖胖的男人往前走了幾步。

「別過來。」小軒張開手臂擋在堯安之面前。

「小姑娘，你看看後面。」胖男人繼續往前走。

小軒回頭，看到後面走來三個男人。

「小軒別怕。」堯安之把小軒拉到牆邊，摸出一把匕首塞在小軒手裡。

「小姑娘還帶著傢伙，會使嗎？」為首的胖男人說完，其他男人跟著哈哈大笑。

「小姑娘，你只要乖乖把配方交出來，哥哥我保證，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動你。」

「我若是不交呢？」堯安之把袖子挽起來。

「小姐。」小軒一把把堯安之的袖子放下來。「朱姨娘說不能挽袖子。」

「打架哪有不挽袖子的？」堯安之繼續挽。

「朱姨娘說，不能讓人看見小姐手臂上的胎記。」小軒小聲說，為了不露出胎記，小軒都沒注意到「打架」兩個字。

「好吧，不挽就不挽，你靠邊。」堯安之把小軒推到一邊。

小軒還沒反應過來，那個為首的胖男人已被堯安之摔倒在地。

男人狼狽地爬起來，招呼其他人一起上。

堯安之身形閃動，抓住一人手腕，另一手砍向臂彎，那人手中的棍子轉變方向，砸在另一個人頭上，兩人雙雙倒地。

再一個迴旋腿，後面撲過來的兩個人也摔倒在地。

剛站起身，一隻手已抓到眼前，堯安之側身，順勢一拽，一推，那個人撲在最後一人身上。

六個男人爬起來，再次圍住堯安之。

正準備進攻，一個白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堯安之面前。

是奶茶店的老闆。

「六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還要不要臉？」

「你管得著嗎？」為首的男人喊，「你不會也是來搶配方的吧？」

「是又怎樣？你打得過我嗎？」

「我打不過，有別人打得過。」胖男人沖著某個屋頂吹了一個口哨。

屋頂安靜如雞。

胖男人換個屋頂再吹，依然沒有回應。

「你是在叫他們嗎？」無言提著兩個黑衣人從屋頂飛下來。

「夫人，你沒事吧？」在外面，無言都是叫堯安之夫人的。

「我沒事，她好像有事。」堯安之指指小軒。

小軒都被嚇傻了，從沒見過小姐跟人打架。

無言走過去，把小軒扶起來，匕首撿起來，插回刀鞘。

那幾個男人看見兩個黑衣人被丟在地上，嚇得撲通撲通跪了下去。

胖男人眼珠轉了轉，對著奶茶店老闆磕起了頭：「老闆，小的沒用，請老闆責罰。」

「你說我是你老闆？」奶茶店老闆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搶劫不成，就誣陷別人。

「老闆，這小姑娘也不容易，咱就別搶她配方了。」

「怎麼辦？他說是我想搶你配方？」奶茶店老闆沖堯安之攤攤手。

「我打不過你，那就給你吧。」堯安之把手伸進袖子里。

「老闆，放了小姑娘吧，咱搶了她的配方，她怎麼辦呀。」胖男人急忙阻止。

「小姑娘，我們不想搶你配方的，是老闆逼我們的，你不要給他。」

「那我應該給誰？給他家對面那家嗎？」堯安之在袖子里掏了半天，啥也沒掏出來。

「你胡說什麼，什麼對面那家？」胖男人還想掙扎一下。

「無言，送官吧，就說他們見利起意，行刺王妃。」

見利起意沒啥，行刺王妃可是大罪。

六個人嚇得癱倒在地，奶奶的，誰家王妃穿得這麼寒酸，跑大街上擺攤來。

「王妃開恩，都是老闆要我們這麼做的。」六個人，六雙眼睛，齊齊地看向奶茶店老闆。

「那就一起送官。」

巷口趕來一隊巡捕，將人帶走了。

無言跟著一起去了。

堯安之和小軒找了個人少的茶樓，喝茶等消息。

很快，又一隊巡捕衝進奶茶店對面的另一家奶茶店，把老闆抓走了。

無言和奶茶店老闆回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不知在下是否有榮幸請王妃吃個便飯？」奶茶店老闆抱拳行禮。

「沒有。」堯安之果斷拒絕，「喝杯茶還是可以的。」

奶茶店老闆被拒絕了，也不尷尬，在堯安之對面坐下來，自己斟了杯茶。

「在下駱冰。想和王妃商量個事。」

「駱賓，沒有王嗎？」堯安之問，「駱賓王多好聽。」

「駱賓王是誰，在下不知。」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聽過沒？」

「沒聽過，不過這詩通俗易懂，很是有趣。」駱冰有點懵。

不知道初唐四傑就好。

「你想跟我商量什麼事？」堯安之轉回正題。

「王妃可否把奶茶放到駱冰店裡賣？」

「一來，王妃不必如此辛苦，二來，也能幫我挽留客人。」

「王妃要是不願意，還可以把我的店收了。」駱冰生怕王妃拒絕。

堯安之：「你不想要我的配方？」

「想，是真想，但是，駱冰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駱冰一臉誠懇，「店裡的生意最近非常不好，王妃如果哪天開了店，我們就得關門。」

「駱冰倒是沒有什麼，只是店裡的夥計，師傅就沒了生計。」

堯安之：「你甘心被我吞了你的生意？」

「優勝劣汰是經商之道，沒有什麼甘不甘心的。」駱冰說得坦坦蕩蕩。

「可是，我沒有錢啊，要不，我們合作？我出配方，你出人出地方，五五分。」堯安之試探著問。

「三七，我三你七。」駱冰說。

「為什麼？我就出個配方，然後就坐等數錢，為什麼要拿那麼多？」堯安之疑惑，不是無商不奸嗎？

「三七分，我已經是佔了大便宜，倘若王妃自己開店，我什麼都得不著。」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是要五五。」堯安之從衣袖裡拿出兩份契書，「但是，不能讓人知道我是王妃。」

堯安之特意問過管家，才沒有在標題上寫「合同」二字。

「駱冰明白。」駱冰接過契書看過，沒有問題，簽了自己的名字。

「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了，你可以請我吃飯了，家常便飯即可。」堯安之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上。

一人一份，各自收好。

吃過簡單的午飯，堯安之教奶茶店師傅做紅豆奶茶和蘋果奶茶。

師傅們觸類旁通，很快就做的和堯安之的一樣好喝。

堯安之站在奶茶店前，心情大好。

以前都沒好好看奶茶店的招牌。

「一味居」，名字簡單大氣。

以後，自己就是「一味居」的二東家了。

「王妃早就想好要和一味居合作了？」駱冰站在堯安之旁邊問。

「我搶了你的生意，等你來打我，你總也不來，我只好自己過來打劫你了。」一開始就沒想搶你生意。

「王妃知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人？」

「鬼鬼祟祟跟我兩天了，從對面那家進進出出，也是笨得很。」堯安之指指對面。

那家奶茶店一直模仿一味居，可惜根本比不過。

看到堯安之奶茶賣得好，就想搶了堯安之的配方翻盤。

結果，老闆現在趴在家裡養屁股，店也被罰得一文不剩，掛出了轉賣的牌子。

「你有沒有錢，我們買了他的店。」堯安之看著那家店鋪，這麼好的地段，得先下手為強。

「買了做什麼？」

「不知道，先買了再說。」

「好，我去安排。」

「你都不怕買了沒得做，賠錢嗎？」堯安之沒想到駱冰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我信你。」

「那我得趕緊想下一個賺錢的法子。」堯安之愁眉苦臉地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