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鎮撫司
南陽,楚國京城。
錦衣衛北鎮撫司,正在整理案卷的陳墨又發起了呆。
他如今是北鎮撫司下轄百戶所的一名校尉,聽起來好像挺牛逼,其實只是錦衣衛中的底層軍卒,上面還有小旗、總旗、試百戶、百戶……
至於這個世界,官僚體系類似前世大明,其他的就不太像了,還有修鍊者,高階武者可一掌開山……
平時乾的都是些苦活,有任務時沖在最前頭,沒任務就是在衛所整理案牘、看門、打雜之類的。
若是在外面行走,穿著錦衣衛的緹服,那自然是威風。
但是...
驀地,陳墨的同僚張開走了進來,一臉淫笑的說道:「墨兄,放衙了,紫金樓來了一批新貨,可願與為兄去小酌幾杯?」
張開和他一樣,同樣是北鎮撫司的一名校尉,小他一歲,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勸娼妓從良。
陳墨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這點俸祿可去不起紫金樓。」
他一年的俸祿才五十兩,摺合下來一個月才四兩多,點個老貨一晚就得三四百文,一兩才一千文,真去不起。
張開和他不一樣,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姐姐嫁給了揚州的一名富商。
張開對陳墨甩了甩錢袋子,笑道:「叫你去喝酒,當然是我請客。」
「真不去了,今晚我當值。」
「你又當值?今晚不是李青山嗎...」說到這,張開突然想到了什麼,走上前來拍了拍陳墨的肩膀,道:「墨兄,你就是太軟弱了,別人看你又是新人,才會壓榨你,你當值多少晚了?」
說完,張開轉身離開了:「既然墨兄當值,那我就改日請你喝酒吧。」
「多謝張兄。」
...
一直在北鎮撫司的大廳待到深夜,陳墨正欲起身活動一下。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二日,張開叫你去紫金樓喝花酒,你婉拒了他,當晚紫金樓發生了一場命案,你躲過了一場禍事,並未牽連其中,獲得屬性點1。】
看到腦海中的提示音,陳墨有些訝異,然後鬆了口氣。
他用意念打開自己的屬性面板。
【姓名:陳墨】
【年齡:23】
【可分配屬性點:3。】
【功法:養氣術(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學: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賦:長生不老】
沒錯,這就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躲過劫禍並活下來,就能從中獲得屬性點,消耗屬性點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屬性點獲得的多少,跟自己參與劫禍的多少進行計算。
而他,是個穿越者。
說穿越,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現在是他的第二世。
前世是個寫歷史的撲街作者,作息時間混亂,猝死後投胎轉世到了楚國。
這一世,他生來一副好相貌,但身世有些悲慘。
三歲時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改嫁,從小吃百家飯長大。
后修鍊父親所留的功法,踏入修行,然後因緣巧合下成了寧家的護院。
三個月前,他與寧大小姐私會被發現,差點被寧家的護院打死,幸得大小姐庇護,才僥倖逃脫,逃脫后覺醒了系統,並獲得了五個屬性點。
當時養氣術後有個「+」,他用意念點了一下,境界頓時就從九品突破到了八品,屬性點也消耗了三點,於是他又試探的花費了一個屬性點提升了黑虎拳,最後剩了一點。
為了躲避追捕,陳墨來到了京城,憑藉著軍戶的身份,加入了錦衣衛。
對此,陳墨嘆了口氣:
「唉,原以為能傍上富婆,過著衣食無憂的小白臉的生活,結果差點被寧家護衛亂棍打死...」
兩情相悅成了私通,門第觀念太重了。
可惜了我這張貌比潘安的臉。
他收回面板。
剩下三個屬性點他沒有用,雖然黑虎拳和天合刀法都可以提升,但這兩部武學,一個是軍中最基礎的搏殺武學,一個是錦衣衛的基礎刀法,提升對他的幫助並沒有多大,還是攢下來提升《養氣術》,增強自身實力為重。
...
翌日。
紫金樓被全面封鎖,錦衣衛也介入了。
因為陳墨「軟弱懂事」的原因,雖然被諸多同僚看不起,但是在需要外出任務的時候,陳墨跟總旗說上一句自己想在百戶所值守,只要不是重大的事,總旗看在他平日懂事的分上,便不會叫他。
當然,最主要一點,總旗也怕帶他出去做任務拖己方的後腿。
今日也是如此。
張開找到陳墨:「墨兄,出大事了,昨晚紫金樓發生了命案。」
「我知道。」
「那為兄告訴你一個不知道的。」
「哦?」
張開湊到陳墨的耳邊,神秘莫測的說道:「昨晚犯下命案的是紫金樓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聽總旗說,她是狐狸所化,是妖,每天吸他人的精氣為食,昨晚是沒控制住還是什麼,把李大人家的公子吸死了...」
沒錯,這個世界是有妖的,所謂的妖,就是修鍊有成的野獸、精怪開啟了靈智,能口吐人言,甚至修鍊到實質能夠傷人的鬼魂,也能稱之為妖。
楚國的官方對於妖,還有一個更籠統的解釋,那就是除人之外,能夠修行的事物,都稱之為妖。
而北鎮撫司除了巡查緝捕,掌詔獄外,還有一項職能,那就是捉妖。
「哪個李大人。」陳墨道。
「中書省的都鎮撫李石李大人。」張開說道。
「李石...」陳墨眉頭一挑,這麼巧,寧家之所以拚命要追捕他,是因為寧大小姐的未婚夫就是京城都鎮撫李大人的兒子李嚴,寧家害怕這事暴露,所以就逮著他不放。
陳墨總當值,也是擔心這點。
他在避禍。
「李嚴還去喝花酒?」據他了解,李嚴是宣和二年的三甲進士,七品武者,這等人物自詡身份,還會去喝花酒?
「不是李嚴,是他弟弟李寬,京城有名的紈絝公子。」張開道。
陳墨眉頭微皺,還不等他想如何不牽扯進這事的時候,一個校尉跑過來,停在陳墨的面前,急聲道:「陳墨,你犯事了...昨晚案牘庫失竊,百戶大人叫伱過去鎮撫司衙門...」
案牘庫失竊?
陳墨眉頭緊鎖了起來,北鎮撫司防守最為森嚴的地方,除了詔獄外,就是案牘庫了,怎麼會失竊?
現在找自己過去,難道是要追究他值夜不力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