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品赤血草
水潭。
嘩啦啦！
水面破開，白鉞踏水而出，躍上岸邊。
他手中，正握著那一株古怪赤色草藥！
「這株草藥之中，似乎蘊含極大氣血，對人身極有補益，若能連根吞下，將進步極大。」
白鉞心中，浮現篤定判斷。
這恐怕並非凡俗草藥，也許是傳說中的某種靈藥。
他略作思索，並未將草藥直接吞下。
那些硬功秘籍中，並未記載如何服用這一類靈藥，若是匆匆食用，恐怕藥效難以發揮出十中一二。
回到巡山房屋處，他從鴿籠中，取出一隻信鴿。
這是柳青霓所贈之物，言道若有事情，便可信鴿傳話，數百里內皆可來去自如。
「去！」
白鉞放飛那信鴿。
信鴿獃頭獃腦，咕咕叫了兩聲，呼啦展翼飛去。
匆匆十日後。
「白兄，有何事如何緊急？」
柳青霓匆匆趕來。
她雖身為淮河柳家大小姐，身份尊崇，但卻終日遊手好閒，似乎只是闖蕩江湖，並不承擔絲毫家族責任。
這一點殊為古怪，不過白鉞也略有猜測。
連熾焰幫這樣的三流幫派，亦有能力請來神秘供奉。
像淮河柳家這樣的傳承數百年的大世家，家中豈無神秘存在支撐？
柳青霓的形跡，或許便與此有關。
若非如此，這一株靈藥便不會叫柳青霓前來。
「這是！」
柳青霓一見赤紅靈草，登時倒吸一口氣，雙眼深處流露出震驚之色。
「白兄從哪裡得來此寶的？」
「機緣巧合。」
白鉞平靜說道。
「機緣巧合么……青霓也很想機緣巧合一番。」
柳青霓有些苦笑。
「可惜啊，此草對於修鍊橫練功夫之人，極為珍貴，但對我等修鍊……內功之人，就有些雞肋了。」
白鉞點了點頭，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株靈藥的功效，哪怕他從未了解過，只憑藉接觸，也能清晰的判斷出來，其主要是補益氣血，只不過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不修鍊硬功之人，再怎麼補益氣血，其自身壽數、血氣有限，不可能突破人體極限，大部分都會浪費掉。
恐怕，只能用於短暫療傷、補血所用。
「白兄的意思，青霓明白，我家中確實有一傳古秘方，能將此寶煉成大葯，比直接吞服，更勝十倍功效，」
柳青霓寥寥幾句，並不隱瞞什麼。
「不過，白兄也明白，這類寶物雖然極為珍貴，但若非經世家之手，也難成真寶，故而一般而言，世家要分去七成！」
白鉞沉凝片刻。
他並非是吝嗇。
而是這類藥材等原材料，向來有「火耗」之說，其中損耗是七是八，還是全額吞沒，只留極少予他，都掌握在世家手中。
若他輕易答應下來，柳青霓只把此事當做一件小事，便給了其家族之人吞沒之機，這便平白讓他有了許多損失。
看到白鉞沉思之色，柳青霓也有些著急，一咬牙說到：「白兄，我為你爭取一下，六四分如何？若實在不行，我的那份也可以給你。」
這一年多來，兩人聯絡十分密切，已成好友。
故而，看到白鉞猶豫，柳青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捨棄自己的利益，來將此葯給與白鉞。
當然。
這也是因為，此葯對白鉞十分有用，但卻對柳青霓並無太大意義的緣故。
「罷了。」
白鉞看了柳青霓一眼，「我信你。」
言罷，白鉞就將手中的赤紅靈草，拋給柳青霓。
柳青霓珍而又重的將其收起，這才舒了一口氣，顯然是怕將此草損壞，此寶珍貴還在其次，白鉞的信任卻更在她注意之中。
「這草藥叫什麼名字？」
「上品赤血草！在諸多橫練功夫中，此草都能起到極大作用，因其最能補益氣血，還能製成補血藥丸，哪怕身負重傷，臟腑破裂，有此草藥力補益，都能延緩一時三刻。」
「白兄的運氣，實屬罕有，世間比此草更為珍貴有用的硬功藥物，唯有山間寶血等寥寥幾種。」
柳青霓言辭之間，羨慕之色顯現。
「山間寶血？」
白鉞目光微微一動。
「不錯，山中除了猛虎等野獸外，受天地鍾靈，還可能誕生出極為罕見的強橫猛獸，實力超乎凡俗，甚至在一流高手之上。」
柳青霓鄭重說道。
「此類猛獸身經天地鍛造，有鋼筋鐵骨，唯有武林傳說，如不破鐵衣、先天劍芒等方能匹敵，其精血對橫練高手，極為有用，據說，哪怕是不破鐵衣這類武林巔峰高手，渴飲寶血，亦有機會窺見更高層次……不過，此則傳說，青霓只是在家中古籍中，才見到如此記載，或許也是謬傳。」
「山間寶血么……」
白鉞目光低垂，並未說些什麼。
那山谷之中的存在，恐怕就是此類生物，或可稱之為——
妖獸！
……
柳青霓匆匆離去。
這一來一去，就要近乎一月時間，何況還有製藥的過程，並不簡單。
按其估計，至少要有三月時間，才能回返。
白鉞並不著急。
他在山中潛修已久，幫中已經快忘了有他這號人。
其中固然，有他定期遣宇河，往執事堂弟子處送些好處的緣故，也與貪狼幫日益收縮的戰略有關。
「哎，白大哥，現在熾焰幫氣勢洶洶，我幫有令，遇敵退避三舍，士氣一落千丈。」
偶爾，宇河前來時，也是有些沮喪。
「甚至有些弟子，都是悄悄退幫而去，實際上都加入了熾焰幫，很多人都說，貪狼幫恐怕要被反奪一縣之地，這可如何是好？」
「那也沒什麼不好。」
白鉞淡淡道。
他卻是知道。
幫中為了避免精銳弟子流失，對弟子的待遇，開始逐步提升，例如，像宇河這樣的外門幫眾，便大開方便之門，晉陞內門幫眾的條件寬限許多不說，還開始賜予他們《鐵布衫》入門之法。
「抓住機會，自身實力才為最重要，其他都是虛妄。」
「無論哪一幫派佔據上風，終歸要用門中高手，若只是炮灰，才會被無故送掉。」
白鉞簡單指點。
「也是。不過這樣的江湖，還真是有些沉悶！」
宇河感覺自己的鮮衣怒馬少年夢，有點破碎的跡象。
春去秋來。
眨眼又是三月過去。
驟然間風起雲湧，貪狼幫中傳出一個消息！
據說，貪狼幫請來一位負劍供奉，當天下午，幫主「貪狼」李勇就在數千幫眾面前，親口說出：
從今日起，轉守為攻，一應門中弟子，都不必退避，皆可盡情殺戮！
後山，寒潭處。
「看來，貪狼幫也終於是找到，或是捨得付出這極大代價，換來一位『供奉』的幫助。」
白鉞站在寒潭前，目光深邃。
而他的丹藥，也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