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身份上的改變

「那他還參加下一屆比賽幹嘛，他們那樣的天賦，25歲也許都魂聖了，何必提前。」銀金在一陣沉默后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且還說什麼輔助，那怎麼可能…」

「你聽說過教皇參加過幾屆比賽？一屆？還是兩屆？」凌雲志扔就是凝重。

「精英賽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浪費時間！表面的面子問題根本不需要他們去爭取！而千水，他可能只是在對的時間遇上了剛剛好的大賽！」

…

千水不知道他的這些隊友有什麼看法，他只知道比比東要他參賽，要他做領隊，那他就去做就是了。

獨自在武魂城外準備著餐食，已是入春的季節卻顯得有些蕭瑟，熟練的點起炭火讓這裡充滿了人的氣息。

最近不要命的更強者的對戰上，他並沒有使用武魂直接攻擊，打針對靈魂與精神的直接傷害，而是專打物理攻擊。這點雖說有些不聰明，但千水的目標從來也不是為了勝利，而是磨練。

雖然讓他被打的很慘，可卻進益頗豐，在力量的運用上不說爐火純青吧，也摸到了一些高深技巧的運用，比方說勁力方面的起承轉合。

實踐要比前世論壇裝逼要來的直觀，以至於千水就算在做飯也很有一種規則感，初看約是條條框框的，不隨意，有些僵硬。

約是夕陽西下，眾人已是到達。

現場的氣氛頗為尷尬，沒人說話，所有人都排排站著，光就看著千水一人顛鍋炒菜。好歹是這種非常奇特的庖廚方式足夠吸引人的好奇心，也算能消磨時間。

顛鍋炒菜者因為心情不好，反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廚房愛好里，沒有去管背後的傢伙。

約摸是幾道菜一起出爐，端上桌時千水才注意到了身後表情嚴肅的眾人。

「坐吧。」千水沒有多想，放下了城堆的烤肉，又去忙活了。

幾人分別落坐於幾張摺疊桌拼成的大方桌前，空出了主位，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又是將大盆的紅燒肉端上了桌，千水才發現還沒人開始吃。

「怎麼不吃？」像這樣的聚會在千水的意識里，早就該吃光光了，眼前六人，人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搞得跟軍隊就餐要等下令一樣。

順手將做好的蔬菜串端上，從魂導器中拿出了些切好的水果，他自己反而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直接吃了起來，晚上還要研究些課題，他想早點吃完提前想想該怎麼著手。

吃了幾口才發現不對勁，停了下來看了看完全沒有動靜的眾人，但他又說不上來，於是習慣性的看向了風婧依。

至少在千水的想法里，風婧依怎麼說也是朋友，平時也不怎麼跟自己客氣，怎麼也會招呼一下眾人。

「呃…領隊，我們可以…」風婧依算是情商高的，瞬間就理解了千水的狀況。

但這番話卻讓千水不適了，終於是恍然，這是個封建時代，他現在是在場身份最高的人，沒有他封建大家長的指令，誰敢越俎代庖？更何況他搞出了這麼個，對斗羅人來說別開生面的聚餐。

『原來如此嗎？這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真特么的誰愛做誰做！』

「一起吃吧。」壓著不適，千水下達了「動筷」的指令，也不願意強調些『平輩』『隨意』之類的客套話，「班長，幫忙招呼一下大家吧，想起有些事要跟鬼叔商量一下。」

也許人們都喜歡這種領導者的感覺，但對於千水這樣的人則非常討厭，他原本連開會都不喜歡，讓自己去做頤指氣使的位置更是討厭。

說完他就離開了席間，也沒去刷他的鍋碗瓢盆。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他也不願意尷尬的坐在他們當中，不如找借口開溜，把空間留給他們。

隨著千水身影的消失，席間的氣氛才有些緩和。

「哈哈哈，吃吧吃吧，聞著就香～領隊他啊，就是個怪人，畢竟從小在外邊一個人生活，這方面肯定就是這樣啊～」

風婧依看了一眼千水離開的方向神色有些落寞，身份變化帶來的問題不僅在於千水，對她來說也是如此。

若是平輩，怎樣都沒關係，但等級森嚴，他們可不是可以做到平視的藍星人。

沿著回去的路，千水的心緒有些繁雜，原本沉寂已久的某些意識，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還真就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了我…』

原來他離千仞雪很近，除了衛兵與僕人，很難讓他有這種層級落差感，加上長久的修鍊，以至於似乎忘記了真正的封建時代究竟如何，今天的狀況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展現。

可讓他選史萊克那種方式？自己融得進他們的圈子嗎？更何況想要抹除人心中的辮子談何容易，他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空去做社會實驗。

「本來以為我討厭打架，現在反過來討厭嘴炮了…」

……

千水在精神力加持，和魂力操控下，千水的手藝進步了了不止一星半點，確實沒話說，至少和斗羅人比起來是這樣。

「這是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好吃？！」銀金一副好吃到快哭的表情？

「沒吃過吧～小水…呃…領隊的手藝我和莎莎嘗過一次，堪稱極品，至少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不誇張的講，這頓飯若是放在頂級餐廳，完全可以賣出上萬金魂幣的高價，而且那些冤大頭絕對那些趨之若鶩！」銀金的家族算是大戶，眾人沒有疑他在這方面的見識。

「我們這位領隊還真是在哪方面都出人意料的強啊…」凌雲志回想著千水做飯時的姿態，雖然菜很好吃，很加分，但水準上的巨大落差，仍就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你們注意到他做飯的動作了嗎？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你這麼一說確實如此，而且回想第一次見他做飯，當時雖然很是隨意，但也是沒有多餘的動作，而且這樣的程度這次要更深！」風婧依分析起了第一次千水帶著千仞雪一起野餐的時候，「我好像理解了他說的要關注武魂和魂技以外的東西了。」

凌雲志看著接過話茬的風婧依，問道：「不是第一次嗎？」

「是啊，那都是去年他生日的事了，當時他還不是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是個吃莎莎冰棍都一臉幸福的小屁孩。」風婧依拄著頭，撇了撇嘴，回想著當初還送了千水一個綁帶，給他綁長起來的頭髮用的，可惜收是收了，從沒見他用過。

「再不吃就沒有了！你倆看看余舟和辰莎…」若幽提醒認真分析的千水的兩人。

「好啊莎莎！你們夫妻兩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看著風捲殘雲般消滅食物的壯漢和御姐，風婧依急了，她還沒吃飽呢！

「給你小風…」辰莎鬧了個大紅臉，把手上沒吃的肉串遞給了風婧依。

「來一口？冰鎮的。」凌雲志看著這幫從小就在一起的小夥伴，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酒，對著若幽說道。

「你喝吧，晚上我還要加練。」

……

附近的小樹林里，千水一個人默默的啃著肉脯果乾，看著天還沒黑，卻已經升上天空的月亮，雖沒有刻意控制自身的氣息，卻也與環境相當融洽。

「領隊，你不去嗎？大家都在等你呢…」風婧依沿著千水走開的方向尋了過來，也是找到了千水。

「不用了，吃完放著就行，我會去收拾。」

「您總得說兩句吧…」

聽著風婧依疏遠的語氣，千水真是噁心透了，嘆了一口氣，平靜道：「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小，小水，你別怪大家，你現在執掌教皇令，鬼斗羅冕下又…又…」風婧依縮了縮腦袋，她明白千水的意思，但還是小心翼翼。

「是我的問題，我沒有考慮到這些。」千水不是不懂，但這樣的境遇不都是身份上的變化，也是自己行為的後果，鬼斗羅的跟隨就是當初任性逃學的結果，加上之前的強勢，沒有不被疏遠的道理。

「班長，他們都不服吧，要被一個小孩子管著。」

天色漸暗，月光下的千水很是落寞，雖然站的筆挺，但就是能感覺到，看著月亮的的他卻沒有看起來那麼剛強。

「沒有的～拋開教皇令，大家對你還是很服氣的，畢竟伱很強啊！」風婧依看著這樣的千水，有些心疼。

因為發育快的原因，千水雖然看著像成年人了，隨著時間推移長出的頭髮也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漂浮著。

現如今，他整體白金色調的衣服加上不再光頭的，還是顯得很是帥氣的，整個人散發著極為成熟的氣質。

「強？」千水不認為自己強，一如既往，他不會被等級而限制想象和比較，月光下的森林讓他想起了那時在星斗大森林裡，也是月光下，展開了六翅紫光翼，氣質超凡脫俗的比比東。

「更有那人，如海上明月，任憑波濤生滅，她只隨星河在天！」

心裡嘆了一句自己沒文化，前世那麼多優美的詞句，也沒想到有比這更合適的。

「噗～你明明應該沒見過大海吧～」千水的裝逼顯然沒有得到認同，反而得到了一臉揶揄。

千水臉上有些掛不住，『上輩子見過！』

把這個帥氣的小領導，與當初那個大光頭，因為逃課被揍得鼻青臉腫滿頭是包的千水映像重合，風婧依才有些恍然。

『還不就個十歲小屁孩～』

「吶小水，我家在瀚海城附近，今年放假去看看海？」

風婧依又近千水，搭上了這個好像與自己一般高的學弟的肩膀。

「放假也有別的事做，我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