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單大生意
喬尼拿著價格表往下看。
六英鎊套餐可以得五張唱片，十英鎊套餐可以得十張，若是一百英鎊套餐的數量到兩百張唱片了。
「沒有更大的套餐？」喬尼指著價格表問。
「當然有啦！」前台美女露出笑容：「得看你想要多大的套餐了。」
喬尼乾脆直接問道：「若是定製上千張唱片呢？」
「請稍等！」前台美女打了個電話，很快抬頭：「請到老闆辦公室去談。」
熱情唱片公司既接個人和家庭業務，同時也接各種樂隊業務。
尤其地下樂隊的業務單，更是公司主要收入來源，每個月一兩單就佔大部分收入，所以一百英鎊以上就是樂隊唱片業務。
利物浦地下樂隊非常多，僅僅約翰列儂上的藝術學院就有三十多支樂隊，外面各大學院也都有樂隊，混跡在咖啡廳、俱樂部和酒館的樂隊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地下樂隊除了演出掙錢，還會錄製唱片出售給粉絲。
「請跟我來。」
前台美女帶路，兩人在後面跟隨。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約翰列儂東張西望，路過長長走廊時，看到牆上掛滿了唱片，伸手掰幾下試圖偷走。
「別惹麻煩。」喬尼低聲喝止。
「請進！」前台美女敲開門讓兩人進去。
熱情公司老闆坐在桌子後面，炯炯有神地打量兩人。
他們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年輕，然後是喬尼身上不同常的氣質，以及約翰列儂警惕多疑的眼神，有種一點就爆的樣子。
「你們請坐。」老闆主動向兩人介紹：「我是湯姆菲利普斯……」
湯姆菲利普斯身材魁梧，方臉寬額，頭髮斑白，身穿深藍色西服黑色長褲，身上有種英倫老貴族的氣質。
「您好！菲利普斯先生。」
喬尼和約翰列儂向對方打招呼。
「凱特說你們有筆大生意要談？」
湯姆用打火機點燃雪茄，開始吞雲吐霧。
「沒錯。」喬尼走過去將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直視對方：「我想定製一千張唱片，需要多少錢？」
「咳咳咳！」湯姆差點被煙嗆到：「定製多少張？」
「一千張！」喬尼重複說明。
「你們在開玩笑？」
「覺得我們沒錢？」
「叫你們的經紀人過來。」
湯姆感覺有點心煩，不想跟兩個毛頭小子談下去，乾脆隨便找了個借口，或許他們連經紀人都沒有。
「我就是經紀人！」喬尼說。
「沒錯，他就是我們的經紀人。」約翰列儂肯定道。
湯姆再次打量一下喬尼，感覺不像混血猶太人，更不是英倫本地人，聽口音應該是從國外過來的移民。
心中思緒飛轉，他決定暫且聊幾句：「一千張唱片只需360英鎊即可，不過包裝只能用最簡單的牛皮紙。」
「也就是每張唱片7.2先令？」喬尼心算了一下。
1英鎊等於20先令，1先令等於12便士，現在市面上單曲唱片價格是5先令，還是貴了不少。
「如何？你們打算定製嗎？」
「還能少些嗎？」
「這已經很便宜了。」
「市面單曲唱片只需5先令，這還是唱片店的零售價格，換句話來說，唱片成本還可以繼續壓一壓。」
湯姆聽了笑道：「你們打算跟唱片店零售價比較，至少得批量生產五千張才行，否則不管怎麼賣都比不過大公司流水生產線。」
「不可能！」喬尼連連搖頭：「人家正規生產除了唱片成本，還得附加運輸、倉儲、、封面包裝和商店零售等成本，這樣賣5先令還有得賺。」
「嗯，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沒法做到。」
湯姆表示不想做虧本生意，能賺的錢卻沒賺到，那就是大虧特虧了。
「一千英鎊，每張唱片4先令，做不做？」
「做不到。」
「那打擾了。」
喬尼毫不猶豫站起來，跟約翰列儂準備出門離去。
「等等！」湯姆忽然改變主意：「先簽合同交30%定金，你們錄製好唱片就可以等待批量生產，一個月後交齊餘款才能提貨。」
喬尼笑嘻嘻說：「嘿嘿，定金能不能等幾天？」
「法克！」湯姆感覺被兩個毛頭小子忽悠了，「沒錢談什麼生意，還說得像真的一樣！你們快給我滾出去。」
「我說真的！」
「真的沒騙人？」湯姆看著喬尼真摯的眼神：「好吧！你拿錢過來簽合同，優惠價格只在七天內有效，過期不候。」
「我們走！」喬尼拉上列儂離開。
出到唱片公司門外，約翰列儂就迫不及待追問：「伱真的有錢？這可是一千英鎊，足夠碼頭工人攢上七八年了。」
其實碼頭工人存不了那麼多錢。
除非是高級技術工，否則每年能有錢剩下就算好了。
1000英鎊以現在的1：2.8的匯率，可以換成2800美金，這還是金本位時代，美金還不是石油美元，世界上的貨幣都十分堅挺。
可不要覺得這是小錢，實際上已經足夠普通家庭積攢很久。
即便是在六十年代，披頭士除掉版稅和演唱會分成，他們每人每周的固定工資也就才50英鎊。
這可是世界頂級樂隊的工資！
所以約翰列儂才會覺得喬尼太瘋狂，居然敢砸下普通工人十年積蓄，僅僅就是為了錄製一張單曲唱片。
「還不知能否賣出去呢！」約翰列儂感覺心裡沒底：「還好沒有簽合同，只要我們不回去，估計他們也找不到。」
「我是真的要錄製唱片。」
喬尼仔細解釋說：「你想想看，每次採石工人樂隊出來參加活動表演，舞台下的觀眾有多少？他們能否接受5先令的唱片？」
「嗯，每次演出至少也有五六十人，多的時候幾百也有，上千人就很少，除非是在學校舉辦大型活動演出。」
約翰列儂開動腦筋仔細盤算：「5先令跟市場價一樣，若是家裡有唱片機的觀眾，就算不是我們的歌迷，估計也不會省這點錢，大部分人都會購買回去……按照一半觀眾會購買來計算，只需多參加幾次表演就可以賣完。」
他越想越興奮：「你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