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錯誤的路線

第四十章 錯誤的路線

胡爺等人好不容易找到考古隊和徐家的其餘人員,正當幾人打算確定路線去主墓室與雲志匯合時,舒月卻發現手機中的地圖照片上並沒有雲志說的代表蠱仙的圓圈,只有一張墓室分佈網路圖和雲志畫下的線路。

胡爺聽到后心裡一顫:「什麼?你是不是看錯了?」

舒月瞪大的雙眼都快鑽到手機屏幕里了,照片也是關閉又打開重複了好幾次:「不可能啊,當時我也看了圖,不是這樣的。」

胡爺拿過手機,和白珊一起確認了一遍,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當時的蛇皮地圖每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什麼照片中會出現如此大的差異?黑黃綠三種顏色的圓圈全部消失不見。

徐乾上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拿著手機仔細端詳,道:「按你們的意思雲志在圖上畫下的線路是最安全的,盡量避開了厲害的蠱仙是么?」

「對。」胡爺道:「當時圖上明確顯示了每間墓室里蠱仙的種類,綠色的就是那種破繭而生的蝴蝶,可能也是最厲害的,可現在……」

「我們都可以證明,當時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到了。」白珊道。

「不可能那麼多人同時看錯吧,拿來我看一下。」野狼接過手機,但看到的結果和幾人相同。

徐乾思索片刻道:「胡爺、舒月、還有那個苗族的姑娘,你們三人能不能憑記憶在圖上畫出和雲志分開后所走過的線路?楚夢,想辦法把張晨弄醒。」

「沒問題,還有,我叫白珊。」

特種兵接受過特殊的記憶訓練,只要身體或五官感受過的事物短時間內都可以記得很清楚,三人一邊回憶一邊畫在紙上。同時徐乾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胡爺,你們都被騙了,那張圖確實是苗寨的地圖,但並不能指向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一個引向危險的陰謀,我們每個人都可能處在同一個幻術中,而源頭依然沒有找到,你們看到的圓圈就是幻術想讓你們看到的,雖然可以影響到人的思維和五感,但卻無法影響手機,所以拍出的照片才是最真實的。」

「這麼說圖上根本沒有說明哪裡有蠱仙,雲隊推斷出的路線是錯誤的?不過自從分開后我們這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白珊聽懂了徐乾的意思。

「那是因為司馬懿兩次進來都排除完了,雲志走的路可能也是這樣,但你們不覺得奇怪么?為什麼司馬懿沒有發現那張圖?另外雲志要去的終點可能根本不是主墓室,而是幻術製造者想讓我們去的地方。」徐乾見線路快畫完了,下令眾人即刻出發,如果能在雲志遇到危險前匯合最好,就算不能也要快速趕過去支援。

此時張晨在藥物的刺激下逐漸蘇醒,野狼警覺得問了其幾個問題,確認已經恢復意識后才鬆綁,再次見到熟悉的面孔,還沒顧得上了解他們是怎麼來的就再次出發。徐乾之所以選擇繞遠的原路返回后再走雲志的路,是因為這些墓室都走過,再沒有什麼危險,說不定還會更節省時間,走近路的話不知道路過的墓室還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雲志睡得昏昏沉沉,睡夢裡腦中出現各種畫面,一片混亂中又來到滿地花草的湖邊,但這次湖面上沒有霧,靠著頂上藍色河流散發出的微弱光線,可以看到湖的另一邊是高聳的山壁,一張巨大的鬼臉刻在上面,張開的嘴與湖面持平,裡面漆黑一片,看上去像一條通道。雲志再次抬起手打出呼喚船的手勢,很快一條靈魂擺渡船從惡鬼嘴裡緩緩劃出。

「雲志,雲志?」

一聲聲呼喊將雲志拉出夢境,睜開眼看到陳雨潔正坐在頭邊摸著自己的額頭。「我睡了多久?」雲志緩緩坐起身,頭部傳來一陣輕微疼痛。

陳雨潔道:「還不到半個小時,星月看到你抬起手不知道做什麼手勢,擔心出問題就把我們叫醒。你發燒了,怎麼回事?」

雲志立即摸摸自己額頭,果然有些低燒:「可能是累了,我這樣的身體不至於會輕易傷風吧。」雲志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絕不可能因為這點疲憊就引起不適。

入地龍帶著一些土葯,給雲志服下后又休息了二十分鐘身體就恢復了原狀。七人打起精神按原定的路線再次出發,接下來的墓室還是老樣子,早已被殺死的蠱仙和藤甲兵隨處可見,司馬懿的虎豹騎也留下不少痕迹。一個小時后,眾人終於來到主墓室前的一間墓室中,這裡擺放著一口石棺,四周乾淨整潔甚至看不出有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迹。

「奇怪了,前面的墓室都被折騰得亂七八糟,唯獨這裡怎麼就倖免了?」陳教授在石棺上敲了兩下,意外的是棺內居然同樣回應了兩聲。

眾人立即後退警戒,陳教授更是嚇得向後摔倒,石棺又安靜下來,防止裡面有蠱仙作怪,雲志示意星月和自己上前查看,但無論怎樣再敲擊棺壁,之前的回應都沒有出現,最後陳雨潔決定開棺查驗。石棺不算精緻,棺蓋和棺身露出些許縫隙,將工兵鏟插入后雲志和柳傍一起用力撬動棺蓋,然而剛掀起來一掌寬時三把紅色的彎鉤利刃猛然甩出,虧得雲志反應快拉著柳傍後仰躲避。利刃沒有傷到人又縮回棺內,棺蓋失去人力的支撐重重落回去。

王宇驚恐地看著陳雨潔問:「剛是我看錯了么?怎麼像是鉤蛇的尾巴?」

「鉤蛇?就是徐大哥在司馬懿墓中見到的?」星月故意這樣問,為的是洗脫自己進過司馬懿墓的嫌疑。

還沒等回話,棺內就傳出刺耳的抓撓聲,緊接著彎鉤直接捅破棺蓋,裡面的東西破蓋而出。

「我去,還真是。」王宇大叫一聲。

面前居然是司馬懿墓中見到過的蛇女,臉上依然被固定成笑容的模樣併發出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彎鉤尾巴不停搖擺,接著衝下石棺就攻了過來。星月和入地龍沒見過這東西,射出的飛鏢完全無法穿透蛇女的身體直接被彈開,好在雲志早已經驗豐富,一個閃身到蛇女身後揮動白刀,彎鉤尾巴被齊齊斬斷。

蛇女沒了尾巴就喪失大半戰鬥力,但剩下鋼鐵般的身軀和一身的蠻力依然有威脅,嘴裡刺耳的笑聲一聲高過一聲。陳雨潔也不給它再次發動攻擊的機會,直接上前一劍刺穿其頭顱,蛇女咣當一聲摔倒在地。入地龍和星月翻看著蛇女的屍體,感嘆著兩千年前的拼接縫合水平。

「這是什麼怪物啊?這麼嚇人!」即便是蛇女已經死了,柳傍依然害怕不敢上前。

「這就是通過你們曾經信奉的蛇神製造出來的。司馬懿這是在幹什麼?怎麼會在這裡放這東西呢?」陳教授不解地問。

「會不會又是幻覺?」陳雨潔問。

「不會,柳傍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他也能看到說明是真實的。而且蛇女的戰鬥力很強,我們是虧得有這些神兵利刃才能將其制服,不然就會陷入苦戰,放在這裡很可能是在守護什麼,接下來的主墓室一定非同小可。」雲志說完來到牆壁下,之前的翻轉石門關閉並不嚴實,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推開,但這面牆壁卻不一樣,雲志用上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推動分毫。

陳雨潔叫大家一起來幫忙,七人合力才緩緩推動,原來這裡整堵牆都可以翻轉,怪不得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門后是一條與牆體等寬的甬道,和之前的比起來規格高了很多,地面、牆面、頂棚都是用打磨成長方體的石頭砌成。

「大家小心些,快到主墓室了,說不定司馬懿還給我們留了其它禮物。」雲志抬槍走在最前面,甬道並不長,盡頭處是一扇緊閉的石門,上面雕刻著兩隻相互盤旋在一起的屍蠱。

陳雨潔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麼開門的機關,隨後試著推了一下,門居然緩緩自動開啟,同時一陣冷風從眾人背後吹來。「警戒。」

所有人立即後退,雲志和陳雨潔分別貼兩側牆下蹲,星月在後方保護其他人,手中的飛鏢蓄勢待發。石門大展開后冷風也停止,又過了許久,墓室中一片寂靜,雲志率先行動踏入石門,手電筒光的照射下可以隱約看到前方矗立著什麼。突然一陣火光「噗」的一聲亮起,雲志立即調轉槍口瞄準,這是一座雕刻成惡鬼的燈台,頭上頂著一盞油燈,有一人多高,緊接著墓室中各個角落裡的油燈全部不點自然。

墓室被火光照亮,雲志發現油燈里放的是白磷,開啟墓門時那陣冷風將空氣帶入,兩者接觸發生自然。墓室呈圓形,周邊每隔一定距離就有一扇石門,正好與圖紙上多條線路都可以通往主墓室相對應。正中間擺放著一具青銅棺,造型看起來與司馬懿墓中吊起來的青銅懸棺一模一樣,四周有四條昂首挺胸的巨大黑色屍蠱石雕,雕工惟妙惟肖,遠看就像真的一樣,身體蜿蜒扭曲向上,頭部向下俯視著青銅棺。

雲志心中生出疑問:「這具青銅棺和裡面的驩兜不是被司馬懿帶回自己的陵墓了么?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陳雨潔等人也緩緩進入,看著眼前的棺材不知所措。陳教授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著急著就要上前查看,雲志將其攔下示意先不要輕舉妄動。

陳雨潔問:「怎麼會這樣?那具棺材不是被搬走了?」

「會不會是司馬懿打造了一副一模一樣的棺材?畢竟驩兜當時能行能動。」入地龍道。

說到這裡陳教授突然感到一絲羞愧,道:「當時看到驩兜還活著太驚訝了,根本沒注意棺材是何時打造的,等到平台塌陷后更沒近距離觀察的機會了。」

「我們去看下,也許龍先生說的對。」雲志帶頭小心上前,路過屍蠱石雕時輕輕敲擊幾下,回聲低鳴沉悶,聽起來內部不像是有機關的樣子,不過張晨不在其他人無法精準判斷。

七人來到青銅棺旁,頭頂的屍蠱彷彿隨時都要俯衝下來一樣,棺材整體澆築沒有一絲縫隙,四壁沒有任何雕刻,但蓋子上密密麻麻刻著凹凸的屍蠱蟲,陳雨潔找到當時可以放置金色屍蠱的機括處,與司馬懿墓中的完全一樣。

「我們是不是還需要一把開啟棺材的鑰匙?」陳教授問。

按之前的經驗確實是這樣,但去哪找鑰匙誰也不知道,墓室中除了青銅棺只有四座屍蠱石雕,如果鑰匙在來的路上的話,幾人再返回去也不現實,而且沒有明確的目標。

陳雨潔將鑰匙的形狀和樣貌告訴眾人,並安排在墓室中尋找,因為之前的鑰匙藏得極其隱秘,眾人繞著石雕仔細觀察,看有沒有機關或者暗格,屍蠱有十米多高,幾人套上貓爪延身軀向上爬到頭部想看看屍蠱嘴裡是否藏著什麼,但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就在入地龍要下去的時候,屍蠱的眼睛引起他的注意,這種生物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身體構造,眼睛圍著嘴長了一圈,密密麻麻可能有上百隻,這也便於屍蠱在立起身體后可以360度無死角地觀察周圍。

入地龍仔細分辨著,發現其中一隻眼睛比起其它的略微突出一些,伸手去按果然是一個開關,但按下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其他人立即查看自己所在的屍蠱眼睛,同樣的位置上有著相同的開關,隨著其它三枚按下,青銅棺內發出一陣輕微的機括運作聲,緊接著蓋子上的屍蠱蟲和之前一樣開始遊動,最後沿著一條不規則的裂縫緩緩打開。眾人小心靠近,棺內躺著一具身披黑甲的乾屍,但臉上卻沒有惡鬼面罩,雙手將一根金色法杖護於胸前。

「這是丹江壁畫里出現的那根法杖,和面具是一套,應該是三苗部落中首領才能佩戴的信物。」陳教授激動地說,之前的面具已經被封存在龍焱基地的文物庫中。

「那為什麼會將面具和法杖分開放,難道有兩個首領?」王宇疑惑道。

雲志道:「不可能,最高權利永遠不會分散,分開放置很可能是擔心被其他人同時得到。」

「那司馬懿就沒發現這裡么?他在墓里停留了那麼久!」陳雨潔說完伸手就去撫摸法杖,就在剛觸碰到時,屍體的手居然自動鬆開,像是有意要讓人把法杖拿走一樣。

同一時間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不知道來人是誰,雲志立即抬槍瞄準門口,陳雨潔擔心法杖落到其他人手裡,一把將其拿出來護在身後。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起來有很多人,最先進來的是徐乾,看著警戒狀態的雲志立即舉起雙手大喊:「自己人,別緊張。」

接著考古隊和徐家的其他人全都沖了進來,雲志看到眾人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正要上前說什麼,舒月直接打斷道:「這裡不對,你手上的圖不是真的,這一切都只是幻覺。」

話音剛落,雲志等人還不知道舒月的話是什麼意思,進來時的門突然自動關閉,野狼上前想再打開卻無能為力,四條屍蠱石雕內部傳出「咔咔」聲,嘴巴緩緩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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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錄之首陽妖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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