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工業陷害 坑死你

中俄談判在沒有任何懸念的情況下結束了，就在結束的那一刻，李長庚接到一份從哈爾濱發來的電報，李長庚的長子出生了。.

李長庚興奮地當著俄國談判代表團的面宣讀了這張電報，窮得叮噹響的一群俄國大佬那有什麼拿得出手和禮物祝賀。列寧搜光了全身也只掏出一個懷錶，他身上的那到鋼筆已經被李長庚搜刮下來，留在這個簽字大廳成為紀念品的一部分。列寧忍著肉痛將這個當年德皇送給他的懷錶轉給李長庚，做為賀禮！

送走了俄國代表團，李長庚召開了一次小型務虛會，來討論這次談判的得失，以及規化一下未來北疆省軍政發展建設思路。

孫烈臣跟李長庚的關係比較親密，李長庚對孫烈臣的人品能力也很看重，在這樣的場合，孫烈臣可以說些別人不敢問的話：「總司令，我們為什麼要給俄國人這麼大好處，從現在的形勢上來看，即便我們不給俄國這麼多好處，也一樣可以簽訂邊境條約。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在邊界上陳放這麼多的兵力防備俄國！」

「贊堯的問題大概也是你們想問的吧？」李長庚掃了眼參會的眾人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們啊，看得還是不夠遠。眼下是不用陳兵太多了，一是俄國現在要仰仗我們的援助，二是俄國現在革命，十年內沒有實力和我們打大仗！

美國獨立宣言上面有一句話我很贊成，那就是我們美國沒有朋友只有利益，在我理解就是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這就像我們昨天和紅俄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今天就成了友誼天長地久的朋友，誰能確保我們明天不能在次成為生死大敵！

在未來三到五年的時間我們要全力辦好兩年大事，一是要統一全國，二是要進一步發展完善東北的工業體系。這幾年的時間我們沒能力西顧俄國，所以一是要穩住俄國，讓他們不能在我們統一全國的時候拖後腿。二是要讓俄國分擔一部分我們完善工業體系所支出的費用。

等我們完成了這兩件大事，一定要回過頭來全力防範蘇俄，我相信到那個時候蘇俄一定會成長為一頭戰爭巨獸。你們一定要問，即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援助蘇俄。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國家要養大蘇俄這頭怪獸，一個是現在的世界頭號強國美國，另一個是一戰輸光了家底的德國。別小看輸光了家底的德國，一句話，瘦死駱駝比馬大。有了這兩個強國的意志，蘇俄想不強大起來都難，我們不過是恰逢其會地利用這個機會分些好處罷了。其實我們幫助俄國也是包藏禍心的，你們誰能說一說！」

楊度在這群人里文職最高，自然要他起頭，他想了想也沒什麼頭緒，「總司令，容我猜一猜，難道我們這麼做是在消耗俄國人的社會財富？」

「還有呢？翔宇也可以說一說嗎！」

周翔宇沒想到一場拼酒下來，讓他受到了東北高層的重視，這讓他一度有些鬱悶。不過好在強人總有一顆強人的內心，「總司令我也想不出來試著答一下吧，難道是因為我們只幫助俄國人生產煤鐵工業！」

「還有沒有？」等了一會李長庚笑著接道：「哈哈即然沒有，那我就具體說說，讓你們心裡也有個概念，以後可以舉一反三地思考這種事情。皙子和翔宇都說對了一小點，但不是關鍵，先來說倆說對的一小點。

先說消耗俄國財富這個問題，俄國現在實行的是**，也就是要對內消滅貨幣的存在，雖然對內可以強權地這樣做，但對外卻不能，一個國家沒有貨幣，在國際貿易上就會出現一個大麻煩！什麼麻煩呢？

那就是俄國發行的貨幣在國際上沒有認可度，也就是買不到任何東西。可不對外貿易又是不行的，那麼只有三種交易形式，第一種是以物易物，第二種是使用金銀貨幣，第三種是用外匯。這樣的對外貿易沒有匯率的影響，必然要吃大虧。

俄國人要買我們的工業設備，那麼也就只能用這三種形式交易，我們要那種形式的交易，俄國人就得使用那種形式。主動權在我們，俄國人沒得選！他們用了我們的工廠圖紙，就得購買我們的設備。俄國社會生產的財富是有限的，他們與我們交易的越多，與美、德的交易就越少。無形中俄國的社會財富就會轉移到我們的手裡！

翔宇說的雖然不全面，但思路是對的。我們現在只是承諾向俄國提供煤鐵工業，等俄國人嘗到了甜頭就會想得到更多，這就跟養狗一樣，你們說喂狗是一口一口給食它聽你話還是你一次喂足了食它聽你話。我想肯定是前者，一旦我們把俄國人喂得太飽，就會很難控制他。

當然這不是關鍵，我說翔宇說的對是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工業尤其是重工業，那是一環套著一環，是從一個螺絲釘開始積累起來的。我們這種做法，實際上是要把俄國的工業培養成一個瘸腿的工業。讓他們能造最先進的飛機、大炮、坦克、汽車，卻不能造最出合格的螺絲釘。咋看起來工業即有規模也足夠先進，卻遠遠不夠強大，就到根子就是對工業體系的理解，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想要把這最基礎的一課補上，那是千難萬難。你們想，汽車發動機的原理書上就有，可誰能按照書上的要求製造出合格的汽車發動機。也許俄國舉全國之力能造出來，可他想把一個基礎的標準螺絲件成批量的生產出來，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動機對螺絲金屬的要求是什麼強度，強度大了螺絲易斷，強度小了達不到緊固要求，這條道沒有近路可抄！

這只是一個小的方面，在比如發動機殼體採用什麼樣的金屬，什麼樣的傳動設計，發動機如何增強密封性能，等他們用十年時間把現在發動機原理都搞清楚了，也能自己生產了。我們新一代的發動機又問世了，乍看起來俄國人的工業全部模仿我們，相差也只有一步之遙，可想趕上這一步，那就是天塹！」眾人聽著李長庚念經一樣的陳述，卻沒有一個人感到厭煩，越是聰明人越是感到後背冒冷氣。

楊度小心地問道：「難道俄國人不會從一開始就選擇從基礎工業做起嗎？」

「皙子，如果你是列寧，你會如何選擇？」

楊度沉默了好半天汗都流下來了才憋出一句話來：「沒得選！」

李長庚笑了笑：「是的沒得選！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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