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比比臉皮厚度

第一六七章 比比臉皮厚度

都說軍閥誤國,可這麼說的話也有幾分以偏蓋全,軍閥當中還真出那麼幾位好的,首推就是一南一北兩位土匪出身的草莽英雄,北面那位張小個子就不多說了,**於曰俄兩個強國之間,夾縫中求生存,把東北建設的有聲有色,寸土不讓!南邊的土匪那就是陸榮廷,盜亦有盜,做的是搶劫法國人的買賣,治理廣西十年,肅清匪患,不亂插手民政,為官基本上也能做到清廉。

這南北兩個土匪出身的軍閥頭子,身上還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都是靠著對外戰爭從的軍,治理地方不胡亂插手,收編土匪安定地方,不刮地皮。也正因如此,兩人在死後,其治下的老百姓都念著他們的好,張作霖死後,東北軍對張學良那麼忠心看得還不是張作霖的面子。陸榮廷死後,被廣西百姓弔喪了一個月才下葬。

張作霖和陸榮廷兩人間還有件趣事,陸榮廷與張作霖均為草莽出身的軍閥,人稱「北張南陸」。一次張陸相會於燕京太和殿,談得投機,忽有一鳥掠殿飛過,陸拔槍便射,飛鳥應聲落地。張時無槍且天上亦無飛鳥,比試不成,想出一招,大呼比賽比賽,立即脫衣扯褲說:「看誰帶花疤痕最多!」比試結果,張計有五十餘處傷痕,而陸則有八十餘處,張自愧弗如,連呼陸為大哥。——可見當土匪也不是件容易事。兩人自此件事後,更覺投機,回到各自地盤后互相有書信往來。

如今張作霖不管出於那種想法,保舉陸榮廷為鐵道兵總司令,已經足見厚情了。陸榮廷也明白,東北軍沒打廣西而只打廣東,是給他留了面子。不過他卻沒有想到不打廣西是李長庚的主意,現在兩廣是一夥,西南三省又是一夥,如果把廣西打急了,很有可能廣西和西南聯合起來,這幾家把兵力往山裡一藏,打起來可就費老勁了。如今把兩廣弄成一夥,打著廣東,拖著廣西,不讓西南和兩廣結盟。兩廣尤其是陸榮廷這樣反對革命黨的將領是優先拉攏對象。

至於直系和西南那就打著看吧,直系現在急於向李長庚交上一張投名狀,自然是買了力氣。西南三省軍閥們也明白,他們和北洋派系不一樣,與兩廣也有不同,歸順了李長庚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乾脆拼上一把,實在打不過在往海外跑,自己家底也贊得足夠豐富。李長庚也樂於見到這一點,直系和西南軍閥拼個筋疲力盡,他才好出手收拾殘局。

陸榮廷想了一天後,通電宣布自己接受民**事委、員會的任命,出任**鐵道兵總司令一職,並辭去廣西**軍司令一職,解散廣西議會,廣西部隊接受東北軍整編。

同曰張作霖在廣州通電宣布廣東歸順國民代表大會常委會的領導,並解散廣東省議會,成立廣州省國民代表大會。

廣東廣西的兩份電報,嚇了西南軍閥一大跳,被他們依為屏障的兩廣就這麼沒了,廣西不是還沒開打呢嗎,陸榮廷這個老土匪,人家給他一個什麼鐵道兵司令就放棄自己老窩了。這不科學啊!

西南軍閥們怎麼想陸榮廷且不說,現在這老傢伙正在廣州城裡和張作霖敘著舊。屋裡只有他們兩人對坐而飲,閑雜人都趕到外面。

陸榮廷端起酒杯對張作霖說道:「雨亭啊,沒想到咱們能刀兵相見,更沒想到咱們能化干戈為玉帛。說說你為啥保舉我當這個鐵道兵總司令?」

張作霖笑著品了一口酒,夾了顆花生米看了一會才放到嘴裡慢慢嚼著,好一會才慢慢說道:「保舉你當鐵道兵總司令的還真不是我老張!」

「不是你?」陸榮廷放下酒杯。

「是我那老兄弟李長庚!」

「怎麼是他,他對我又不熟,還不是老弟你幫我說的話。」

「你啊,別太小看我那位老兄弟的能耐,他還有不了解的人,這麼說吧,你今天要想知道你陸榮廷的情況,連你昨天中午吃得什麼菜,上了幾趟廁所,見了那些人說了什麼話,明天這些東西就能擺在他的辦公桌上。」

陸榮廷楞了一下,脫口道:「他能有這個能耐?」

見陸榮廷不信張作霖拍了兩個巴掌,門口進來一個護衛,「雨帥有何吩咐?」

「你去參謀部隨便叫一個情報科的參謀過來!」

不一會一位身穿東北軍中尉軍服的青年進到屋裡。「報告總指揮,情報科參謀栗榮前來報到,請你指示!」

張作霖點點頭:「栗參謀,給你五分鐘時間,去看一下干卿將軍的隨員安頓情況。」

姓栗的參謀離開后,陸榮廷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唉,雨亭放心,你還能慢怠嘍我的手下!」

張作霖笑了笑接著對陸榮廷說道:「咱們接著說,我那老兄弟說你在廣西做的好,不貪財,不刮地皮,軍紀比其它地方也好。廣西老百姓雖然說不出你有多好,但對你的治理,卻也沒有大毛病。自打前年**,西南兵進廣東,從廣西一路經過,廣西的老百姓才念著陸大哥你的好!陸大哥不也因為西南軍紀太壞才和西南那幾個土皇帝翻了臉不是!」

聽張作霖提出這事,陸榮廷也變了臉色,氣憤地說道:「老弟你可別說了,提起這事我就有氣,西南軍紀那就不用說了,一路上弄得烏煙瘴氣,更可氣的是這西南軍隊,都是雙槍兵,拿大煙當軍餉,這些人來了,拿大煙當錢花,老百姓要是敢不收大煙就連搶帶砸,本來廣西禁煙已經見了成效,卻讓他們這麼一攪和還得從頭在來,最後我們廣西軍隊看著西南軍隊去的廣東。」

張作霖哈哈大笑:「陸大哥,就是因為這事,我那老兄弟才問我讓你當鐵道兵總司令如何。」

陸榮廷笑了笑:「想不到我這點事情,還驚動了你那位才智如妖的老兄弟,雨亭哥哥問你個事,這鐵道兵總司令我都答應幹了,可我還不知道這鐵道兵究竟是幹啥的呢。」

張作霖想了想才語調生硬地背道:「鐵道兵是一個特殊兵種,主要由建築、通信、線路、隧道、橋樑、舟橋等專業工程部隊編成,擔負著鐵道工程技術的保障任務。此外,鐵道兵還要完成一些公路、機場、洞庫等國防建設工程,以及一些大型超大型的民用工程,是國家抗洪搶險、抗震救災、森林滅火、清雪開道的機動部隊,總人數很有可能維持在四十萬左右。」

「多少?你說多少人?」陸榮廷追問道。

張作霖笑了笑說道:「四十萬人只是初步估算,也許可能會更多。」

張作霖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陸榮廷的追問,粟榮從外面進來,向張作霖敬了個禮「報告總指揮我已經看過陸將軍的隨行人員了,請你指示!」

張作霖笑了笑問道:「你向我說一下,陸將軍的隨員一共有多少人,叫什麼名字,分別是什麼職務,他們吃的什麼菜,怎麼坐位的,每個人大概喝了多少酒。在你進屋裡后,主陪和主賓有沒有說過話,都說的是什麼?」

「回總指揮,陸將軍的隨員一共有27人,其中副官一人,師長一人,旅長一人,十二名護衛,四名參謀人員,一位師爺,四位商人,還有三位沒有介紹職位,但從身體情況判斷應該是有一位是陸將軍的貼身保鏢,一位應該是團營一級軍官,職位應該不會太高,但應該會很受陸將軍重視。最後一位應該是政斧官員。

人員姓名職務分別是廣西陸軍第二師師長譚浩明由張作相將軍坐陪,廣西混成旅旅長黃榜標由劉振宇師長坐陪,廣西陸軍參謀部行軍參謀譚政,廣西陸軍參謀部行軍參謀孫廣浩,廣西陸軍參謀部機要參謀於葉謙,廣西陸軍參謀部……,他們吃的菜共有每桌十二道,別是主菜紅燒鯧魚,紅燜羊肉……。總共開啟三壇白酒,跟據酒水剩餘判斷,當時應該喝了有十斤白酒,劉振宇師長喝得比較些,應該在半斤左右,其餘人喝的差不多,應該都在二三兩酒之間,在我進屋後主陪正對主賓說著咱們東北軍的一些武器裝備,主陪說,我們東北軍使用的迫擊炮口徑有60毫米、80毫米、120毫米,還有少量的150毫米炮……報告總指揮回答完畢!」

張作霖點點頭說道:「回答的很好,下去吧!」

栗榮敬了個禮走出房間后,陸榮廷伸出大姆指道:「想不到不你們東北軍有如此能人!」

張作霖淡淡地笑了一下回答道:「如果我跟你說這只是我們東北軍情報參謀的必修課,和粟榮具有一樣能力的情報參謀划拉划拉不下於兩千人。還有一些經過這樣的特殊訓練的秘密人員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下可真把陸榮廷給震撼到了,聰明人不是沒見過,但突然聽聞有幾千名這樣的聰明人,那可真就嚇人了。張作霖見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端起酒杯笑了一下道:「陸大哥咱們喝酒,跟你說當時我也被手下這些參謀的能力嚇了一跳,後來還是我那老兄弟把我帶到情報參謀訓練學校,看了一翻我才明白怎麼回事。他們都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特殊訓練,才練到這樣的本事的,當然能做到栗榮這一點也是要有一定天賦的。就是咱們普通人經過一段時間記憶訓練,雖然比不了他們這些專門人才,但也能做到簡單的過目不忘。來來別想了,咱們喝酒!」

陸榮廷喝了口酒,他這才明白李長庚為什麼把栗榮叫進來讓他表演了一下記憶能力,原來是告訴自己身邊也有這樣的人,如果自己說了什麼李長庚的壞話,或是要做對他不利的事情,肯定逃不過他在自己身邊安插的眼線。能做到兩廣巡閱使的職位,自然頭腦精明之輩,陸榮廷這才明白張作霖屏退左右就是告訴自己今後說話做事要小心。

陸榮廷的心思又回到鐵道兵總司令的職位上面,「雨亭老弟,四十萬大軍交給我管著,你們那位總司令就放心,在一個你們不會把我手下的廣西軍隊都拉去修鐵路吧?」

張作霖見自己的一翻心思,陸榮廷領悟到了,也是暗自高興,用李長庚的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和聰明人做事事半功倍,和愚蠢之人做事事倍功半。「陸大哥,你啊,太看輕我那老兄弟的心思和胸懷了,他說過南中國最好的兵源一是廣西,二是湖南,他要在廣西組建兩個常備師,一個山地師,廣西基本的軍事框架是沒有變動的,不過你手下的那些軍官可就要到軍校在回遍爐火了。這一是為了廣西部隊改編的穩定,二是為了改編后的軍隊組成更加科學合理,老一套軍隊指揮已經不能適應了。

至於用你當鐵道兵總司令一職,一是信任你的能力,二是信任你的為人。好好乾不就是四十萬人嗎,你一是別有壓力怕帶不好兵。二是別怕你這部隊是二線部隊不重視。三是別怕權利小。以後全國兵役制改革后,士兵都是義務兵,鐵道兵複員后政斧負責安排當工人,一輩子掙工資,到老還有退休金可拿!跟你說以後你這個鐵道兵總司令今後可是個香饃饃,現在我那老兄弟可正反[***]呢,你可千萬別撞槍口上。」

陸榮廷知道張作霖能和他說這些有拉攏他的意思,但仍是很感激張對他的提點,要是沒有張作霖今天和他說的那些話,作為一名官場沉浮幾十年的老油條,陸榮廷可知道官場的黑暗,不了解一些事情,將來讓人玩死怕都不知自己錯在那了。陸榮廷端起酒杯敬了張作霖一杯后鄭重說道:「按照前清的說法,今後咱們兄弟可就算是同朝為臣了,今天能聽到雨亭老弟對哥哥說這些,足見咱們兄弟情誼,感謝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將來咱們事上看!」

「好有陸大哥這翻話,今天咱們兄弟這頓酒就算是喝明白了,你只要記住忠於委員長這一條就夠了!剛剛我那老兄弟給我發來一封電報,讓你先去東北四處去看一看,在去西安同他見個面,向你面授一下這個鐵道兵總司令的機宜!」

陸榮廷追問道:「見委員長大人可有什麼避諱?」

張作霖笑了一下,陸榮廷能有此一問,看為是被剛才那位情報參謀嚇得不輕,「委員長還真沒有什麼避諱的,他就是比較愛聽真話,不要跟他報喜不報憂,多跟他提些困難,他說不定會給你想出不錯的解決辦法。還有他比較喜歡談論實事,越是具體的事情他越愛談,你去東北一行,要多觀察,多存些想法和點子。到時候你跟他聊起來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張作霖拉攏陸榮廷的事情,實際上是出於李長庚的授意,岑春煊在兩廣的影響力不可小視,現在使用岑春煊當廣西省長,也是李長庚用來穩定兩廣的一個手段,但岑春煊這人野心不小,又是官場的老油條,揚言什麼廣西人治廣西。沒個在兩廣實力相當的人來制衡他是不能讓李長庚放心的!陸榮廷是個比較合適的人選,未來鐵道兵的主要建設任務就是西南鐵路網,這樣一來幾十萬大軍在側,岑春煊也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了。

正如李長庚所料,岑春煊果然不是什麼老實人,在長安沒呆幾天就和剛剛回國的梁啟超混在一起,拉攏一批人成天在報紙上吹捧國民代表大會和李長庚這個委員長的新政。

吹著吹著這群人就開始抱成團了,一些官員也開始向這個小團伙靠攏。李長庚發現這個苗頭后,打算借勢玩弄他們一下,便給梁啟超發了個請帖,約他和岑春煊一起來和自己聊一聊。

接到李長庚的請帖,梁啟超和岑春煊兩人很是高興,看來自己這段時間沒白吹捧李長庚,兩個老狐狸樂呵呵地來見李長庚。

見面的地點還是在李長庚上次見岑春煊的那個會官廳里,李長庚上次見到梁啟超還是幾年前和蔡鍔一同見的,那時候李長庚還想著傍梁啟超的**,執的是後輩之禮,如今光陰飛逝,李長庚已經成為中國最有權勢的人,自然是不會在對梁啟超執什麼後輩之禮,甚至李長庚連主位都沒讓。

所謂居移體養移氣,李長庚往那裡淡然一坐,官威自益。見梁、岑兩人進來,只是起身相迎了一下,便又坐回到椅子上,直到下人奉茶過後,李長庚才淡淡地開場說道:「聽聞任公回國已經有些時曰了,庚俗事纏身,不得閑暇前去拜訪任公,還敢勞動任公一行,還望任公恕小子失禮之罪。」

李長庚一口一個任公地叫著,不但沒另梁啟超感到親切,反到被李長庚是那淡然的語氣和官威壓抑的很不舒服。雖然梁啟超在中國名聲很響亮,官確沒當多大,更沒真正掌過權利。但他對權利的野心和渴望那是一點也不小,如今這麼賣力地吹捧李長庚和國民代表大會,未嘗沒有那麼一點要官的心思。雖然梁啟超不舒服李長庚的語氣,但還是做足了熱情的態度說道:「哈哈哈,委員長能記得老朽,已是老朽榮興,何來失禮一說,我在國外時,聽聞委員長帶領東北軍打敗蘇俄大帝國,並且擴疆萬里,實是興奮異常,當初你那一句中國的才是世界的口號,至今仍繚繞在老朽耳邊。」

岑春煊一聽梁啟超對李長庚這麼謙卑的口氣,鼻子都快氣歪了,這老東西來之前還跟自己說什麼氣節,結果一見人家威風,彆氣節了,連骨頭的都軟了,害得自己擺了半天臭臉,即然你這老東西不要臉,哪咱們就比一比誰更不要臉!(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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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山寨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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