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德國人來了

顧維鈞坐上外交部長的位子，也意味著李長庚對交通系的打壓就此結束，這讓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如果李長庚一直拿著交通系不依不撓，那麼很可能會給今後的官場鬥爭開了一個極其不好的頭。李長庚用雷厲風行的手段打壓完交通系后，又和風細雨地結束了這場鬥爭，這讓其他派系的官員都很滿意。

哈爾濱飛艇降落場周圍被軍隊圍了個嚴實，蔣方震和顧維鈞王永江三人帶著手下官員在此等候興登堡乘坐兩艘飛艇的到來，雖然迎接的陣仗拉得很大，但對興登堡的到來中國政府在輿論上卻十分低調。

兩艘巨大的飛艇先後降落在錨位后，興登堡一行人伴隨著19響禮炮的聲響走下懸梯，蔣百里作為中華民**事委員會副主席兼總參謀長上前迎接興登堡，兩人算是舊識，擁抱過後，就進入正式外交禮儀蔣方震介紹中方人員，興登堡介紹德方人員。

等介紹完畢后，蔣方震對興登堡笑道：「為了迎接元帥的到來，我特意為你裝備了儀仗隊檢閱。」隨著蔣方震帶著興登堡站定位置后，只聽遠處，傳來一聲宏亮的口號聲「正步走——」，只見四列縱隊，踢著正步從遠處走來。152名儀仗隊隊員的選拔都是身高在一米八體重在八十公斤，身著黨衛軍禮服，每一名隊員的長像都是經過精挑細選。走在儀仗隊最前面的是一名擎旗手和兩名護旗手，隨著儀仗隊越來越近。突然一聲「立定的」口令，儀仗隊列頓時定在原地。向右轉。向前五步走，向後轉。連續的幾個口令下答后，等擎旗手和護旗手調整好位置后，儀仗隊指揮官，手持軍刀走到興登堡身前十五米處，拔刀、撇刀、立刀、托刀、舉刀后聲音宏亮地吼道：「元帥閣下，中華民國黨衛軍儀仗隊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做為一名老軍人，興登堡頓時就被中國儀仗隊的風采給迷住了。聽完翻譯用德語說道：「開始檢閱！」

儀仗隊指揮官手持軍刀轉身撇刀，隨著《歌唱祖國》的樂曲響起，放慢了正步的速度在前面引路。蔣方震做為陪同興登堡檢閱，稍微落後了半個身位。

檢閱結束后，興登堡又回頭看了儀仗隊足有兩分鐘的時間，點頭對蔣方震說道：「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儀仗隊！」

蔣方震也自豪地說道：「我也一直這麼認為，他們是我們中**隊的楷模！元帥閣下你的老朋友李委員長正在等候您的到來。」

興登堡一行人坐上禮賓用的轎車。駛向哈爾濱的標誌性建築東方大廈。東方大廈門前已經設立了幾道警衛線，李長庚一身黑色的黨衛軍軍裝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筆挺的站在台階下面，看著遠方。直到興登堡一行人下車，李長庚才轉過身，向前迎了幾步。與興登堡握手時說道：「歡迎你元帥閣下。你實現了當初來中國的承諾！」

「是的，德國人永遠都是信守承諾的！你的儀仗隊真的很棒，我到現在腦子裡裝的還是那些小夥子們的身影。讓我更想不到的是，委員長先生你只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了這個星球上領土面積最大。人口最多國家的領袖」興登堡笑著說道。

「是的，儀仗隊小夥子們也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和汗水。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讚賞。至於我能有幸統一中國，相信我們中、德兩國間會有著更廣泛的合作。元帥閣下我們裡面請，這已為你準備好接風洗塵的酒宴。」

歡迎興登堡一行人的宴會廳並不大，酒席也不是十分豐盛，秉承了李長庚接待興登堡一行人的原則，熱情、真誠、低調。席間李長庚與興登堡兩人向老朋友一樣聊天，先是李長庚回顧了他上次出訪德國的友誼，接著又談到了兩國在支援蘇俄內戰時共同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

顧維鈞被李長庚打開了視野，國際形勢看得更加透徹，收起了從前的鋒芒畢露，變得內斂起來。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陪著王永江與興登堡隨行的外交人員聊了起來。德國人是比較較真的民族，尤其是外交場合都比較嚴謹務實，沒有風花雪月高談闊論的墊場，王永江一行人直奔主題地與德國代表聊了起來。

李長庚見與興登堡話題已經打開便開口說道：「不鏽鋼自從1916年問世以來，短短的幾年時間已經成為全球工業界最重視的一種鋼材，無論是在高精密機器還是在武器上都有著廣泛的應用，德國在這方面有著非常好的基礎，只是相比於英國還是落後的一些，尤其是克虜伯集團被查封以後，德國在這兩年在冶金領域更加落後於英國。而我國在不鏽鋼領域卻取得了一些小小的進展，其中孫氏鋼具有較高的抗拉強度，其最高強度可達1200mpa，需進行回火處理以改善其塑性，使其在如此高的強度下，仍具有足夠的成形性能，是目前商業化高強度鋼板中強度級別最高的鋼種。特別適合用於發動機閥門、渦輪機葉片、噴油嘴、高級螺栓等工業使用。」

興登堡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李長庚的話，李長庚也笑了笑，這種大問題的事情，興登堡也無法正面回答。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做通孫祥林的工作，將他帶領的這項不鏽鋼生產工藝，列為國家重點科研項目拿出來與德國人交換。然而這事弄得並不怎麼順利，在這個項目的專例個人擁有者孫祥林看來他的科研項目，是國家或者說是東北政府拿出的錢來研究的，他為的這個科研項目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的信念是將這個科研成果用於國家鋼鐵工業的發展上來，而不國家用這個科研項來與德國人作利益上的交換。

李長認得知孫祥林的想法說道：「他有這樣的思想是有局限性的。但我們不能強迫，我親自找他談一談。」

孫祥林見到李長庚就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道：「委員長啊，我們中國人能有一點成果不容易，這是我們看家本錢，你說過鋼鐵是國家的骨骼，為了您這句話我們這些科研工作者不知費了多少日日夜夜的辛苦，才得來這麼一點成果，如果我們拿這麼一點成果來與德國人交換，得不嘗失啊！」

李長庚聽完。一躬到地，扶起孫祥林，孫祥林也趕緊扶起李長庚，口中連連說道：「承受不起！」

李長庚鄭重地說道：「你們承受得起如果你們承受不起，那麼我這一躬就白費了，你們不要激動聽我說完，中國落後於世界快一百年了。這不到一百年的時間，我們國家遭受了多麼巨大的屈辱，我想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也是你們為什麼夜以繼日搞科研的動力。你們搞出的不鏽鋼技術是處在世界先例水平上的，這讓我很欣慰，但這遠遠不夠。你們只在點上取得了突破，但你們不妨回頭看一看，我們在面上照西方列強的差距，我們不是有了煉鐵高爐就萬事皆成，更不是我們有了不鏽鋼技術就代表我們超越了西方的技術。

我們國家有著世界上最大的海疆領士。卻沒有一艘戰列艦行駛在上面，我們國家有著世界上最廣闊的領土。但我們卻沒有一支機械化軍團，我要拿你們的這項技術與德國人交易，要換的是他們克虜伯裝甲鋼和火炮身管生產技術，克虜伯是德國或者說是世界上最好的鋼鐵武器生產企業，他們有著無數吸引我們的專利技術，這些技術對於我們中國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我們不拿出對等的技術來交換，那麼我們要想得到這些技術將付出極大的犧牲。我給你算一筆賬我們付出一萬噸大豆，才能換得五輛德國生產的坦克，知道我們在火車輪轂這工項上，我們每年要德國人花掉多少錢嗎，三百萬兩白銀，這不是三百萬大洋，更不是六百萬華元。是從我們國庫的白銀儲備中硬生生的拉走成噸的白銀，你還別不服氣，如果我們從英、法、美這些國家購買，價格至少還要翻上一翻。怎麼樣，如果你還捨不得你的技術嗎，如果你們捨不得，我以國家的名議購買如何？」

孫袢林激動地說道：「不用說了，不用說了，我發明這項技術為得就是國家，為是就是我們中國人能在外國人面前抬起頭來做人，委員長覺得我們這項技術有用，那你就用來和德國人交換，我啥都不說！」

激動也好，傷心也好哭得不止孫祥林一個人，幾呼參與不鏽鋼項目小組的工程師都是淚流滿面。一位工程師說道：「委員長你不要覺得欠我們什麼，我們在黑龍江吃的最好的一類餐，住得最好的一類房，知足了，遺憾的是我們能拿得出手的成就太少。我們能想象到你與德國辦談判的難處。」

李長庚驕傲地說道「世上無難事，共要肯攀登，我們不要眼前的困難嚇倒，我相信你們科研小組的實力和能力，這次與德國克虜伯合作，你們組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來對待，要下狠心把他們的技術學光。總有一天中國要發展自己領先世界的冶金工業，你們將成為中國冶金工業的祖師爺！」

李長庚在這邊給中國工程師做工作，興登堡也在給德國隨行的工程師作工作，「中國人的能力是超呼我們想象的，不鏽鋼技術在英國人發明以後，其在工業上的影響力已經舉世睹目，想不到中國人能在這項工業技術上取得突破，本來我們想在冶金工業上面卡中國人一下，現在看來不現實了！」

興登堡的話音一落，一位隨同他來中國的冶金專家說道：「我不想信中國能有這樣的冶金實力，不鏽鋼技術幾呼是現在冶金技術最難的項目，以中國年產鋼鐵的能力想在這方面取得突破幾呼是不可能的。我希望元帥閣下不要被中國人給矇騙。」

又一位冶金方面的專家顯然不同意這位冶金行業專家的意見，他說道：「元帥閣下。我們不能以偏蓋全，冶金行業有太多的偶然因素。英國人發明不鏽鋼技術也只是因為要生產一種不生鏽的槍管才發明出來的，然而他們發明的這種不鏽鋼強度並不適用於生產槍管。只到幾個月後他們才發現這種鋼鐵因為不生鏽有著其它用途。

我們德國一直都有類似的研究，但在這上面很難取得突破性的進展，今天我聽中國李的描述，很確切地證明他們擁有這項技術。我想他們是想與我國在冶金方面進行一些技術交換。這不是不可以，我猜中國人最想得到的是克虜伯裝甲鋼！」

這位冶金專家的話音一落一位軍事戰略學家說道：「如果中國真得想得到克虜伯船用裝甲鋼的話，我想我們是原意與中國人進行交換的，眾所周知中國人在海軍方面的軟弱。而我們洽洽需要中國人在海軍方面有所作為，那麼付出克虜伯裝甲鋼這項技術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不容拒絕的。一旦中國人在海軍上有所作為，那麼必希會牽扯英法的國防預算向海軍方面傾斜。即便沒有中國人拿出不鏽鋼技術，我想德國也要向中國提供先進的製造軍艦工藝。甚至全力的幫助中國製造出超無畏級戰列艦。」

「專家先生，你有些意想天開了，超無畏級戰列艦製造代表著一個工業國家最先進的工業能力，你認為中國有這樣的能力嗎？」

「也許現在不能。但我相信中國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大規模的製造軍艦。如果你看中**費的話，就不難認可我說的話。」

「先生你卻定自己是軍事專家嗎？戰列艦是人類有史以來創造出的最龐大、最複雜的武器系統，就拿我們的巴伐利亞號來說計排水量：28530噸，最大排水量：32200噸。尺寸：長180米/寬30米/吃水9.39米。動力：11台桑尼克羅夫特燃煤鍋爐，3台蒸汽輪機，主機功率48000馬力。最大航速：22節。續航能力：5000海里/12節武備：8門雙聯裝380毫米/45倍徑主炮，4座雙聯裝炮塔；16門單裝150毫米副炮，10門單裝88毫米炮，5座600毫米水下魚雷發射管。裝甲：側舷裝甲帶（最大）350毫米；炮塔（正面）350毫米；指揮塔350毫米；三層裝甲甲板，每層厚30-40毫米。艦員：1171人。你認為中國連一艘萬噸商船都沒有能力製造的國家。會有能力製造兩萬多噸級的戰列艦，就算我們無償給他克虜伯艦用裝甲鋼。和巴伐利亞戰列艦的設計圖紙，他們也製造不出來巴伐利亞一樣的戰列艦。」

另一位工業方面的專家確搖搖頭道：「也不一定的，我這五年來一直研究中國工業的興起，不得不說他們創造了一個工業奇迹，我至今仍無法想象一個工業上極度落後的國家，憑著最簡單的人力生產來取代先進的機械生產，在一戰後期，只中國東北的一個工業區就向歐戰各國提供了兩百萬支步槍和近三億發子彈的生產數量，我們可以嘲笑這個國家工業上的落後，但我們無法嘲笑這個國家人們的聰明。

他們創造性的採用模塊化生產，和低廉的用工成本，將武器生產的數量成倍的增長。我希望他們的這種模式能夠引進到德國，我讀過中國李的一翻文章，我認為是未來軍事裝備的精髓所在，他主說「好的武器可以讓士兵和將軍贏得一場戰役的勝利，然而生產簡單，成本低廉的武器卻可以讓一個國家贏得最後的勝利。

用他的這個思咱來看戰列艦雖然複雜，但並不是不可以簡化生產工藝。日本人曾經就作得很好，他們為了增大主炮的口徑，選擇了一種不可轉動的主炮，事實證明只要配合想應的戰術，這種方法並不是毫無功用。

事實上正是中國人在大型機械動力上最近所取得的成就，驚動了我們，才有了我們此行。如果中國人在機械動力上的成就如同我們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數據是真實的話，我相信中國人現在已經有能力生產萬噸以下的軍艦。」

「你的判斷來源於？」一位軍事專家急忙問道。

「如果說我之前的判斷還有些不確定的話，那麼我今天聽了中國領袖李的話，可以確定的告訴你，中國人在蒸氣輪機上已經取得了材料上突破性的進展，我在去年就發表了一篇論文來闡述不鏽鋼技術在蒸氣輪機上的應用。我們現在生產的葉輪是用銅為材料，不但生產成本過高，而且銅在熱漲方面的性能遠低於軟性鋼材。今天中國李無意中說到了，他們生產的不鏽鋼材可以用於蒸氣輪機的葉輪。這種話他應該不會是平空說出來的，即然如此，只能說明他們在蒸氣輪機上已經試用過這種鋼材了，這個消息與我們之前在中國工作的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情報是一致的。有了合適的動力，我不認為中國沒有製造戰列艦的能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