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若為自由故

一周以後，林心寓終於接受了重生到高三時期的事實，只不過有兩件事情他始終想不明白。

第一，這個時空跟他以前的時空完全不一樣，就拿語文課本舉例，以前耳熟能詳朗朗上口的古詩文一篇也看不到；他也查閱了不少歷史資料，封建王朝大體還是唐宋元明清，只是很多歷史名人都不存在了；至於近現代社會，除了元旦晚會上那首《大約在冬季》，影、視、歌也完全不一樣，記憶中很多的經典都不存在。

第二，就是關於妻子江曉楠，林心寓記憶中與妻子初識還是在大學畢業后，她也不是臨湖本地人；若說是平行時空，除了她，其他同學又都是熟面孔。

既來之，則安之，林心寓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他需要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路。

首先就是高考，記憶中他以超過二本線八分的成績考取了西南重鎮榕城的一所二本院校，畢業以後才選擇去燕京發展的。現在讓他參加高考，語文、英語先不論，數學加理綜，他能考二百分都得燒高香，這成績怕是專科都考不上。老天爺既然讓他重活一回，為何非得過把高考癮？直接重生到高考之後不香嗎？

再有就是媳婦該怎麼辦？林心寓記得曾經有一次夜深人靜時的賢者時間裡，江曉楠心滿意足的枕著他的胳膊問：老公，要是真能重活一回，你會怎麼做？

林心寓記得他當時豪情萬丈的回答說要買房、買股票、跟馬某、馬某某交朋友，投資企鵝、投資四十大盜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然後媳婦用兩根手指撫摸著他腰間軟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你沒想過提前找我么？」林心寓當時愣了約莫兩秒鐘，他機智道，「我說的是彌補遺憾，娶了你是我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我當然不遺憾。」然後媳婦又獎勵他一番……

這輩子難道要提前步入愛情的墳墓…是婚姻的殿堂？想想每天只有十塊錢零花錢還要定期交公糧的日子，林心寓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二者皆可拋。」

林心寓有感而發，他在紙上寫下了匈牙利詩人裴多菲這首短詩。

二者皆可拋？林心寓也不是完全認同這句話，婚後雖說每天只有十塊錢零花錢，雖說每天都被她「欺負」，可她也把自己的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總的說來，林心寓還是愛她的，那種情感超越了愛情升華為親情，在自己心中，她跟老爸有著同等重要的地位。

林心寓不想提前套上愛情的枷鎖，可若是別的男人打媳婦主意呢？這絕對是不被允許的。林心寓的念頭左右搖擺，一方面是自己的媳婦不許別的男人染指，YY都不行；另一方面又糾結一旦跟楠楠處朋友，以她的性格，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再交往其他女生了。

「在咱們家，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媳婦的霸氣宣言猶在耳畔，林心寓想到活兩輩子加起來只有一個女人又心有不甘。

哎！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林心寓寫完這幾個字才意識到這貌似是周董的《蘭亭序》，唯恐遺忘，他又寫下了后兩句：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心寓，你寫什麼呢？情字何解？這是情詩？你不會真的看上江大美女了吧，我可聽說咱們學校想追她的人能有一個加強排。」

同桌周志遠湊過來小聲說道，目睹了林心寓元旦晚會的表現，認定他是想吸引江曉楠的注意力，只不過弄巧成拙罷了。

「是也不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林心寓知道沒有辦法解釋。

「林心寓、周志遠，說什麼呢？要不要我把講台讓給你們，讓你們來講？」講台上忽然傳來語文老師孟曉丹的聲音，「看到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沒有？現在該幹什麼難道心裡沒點數嗎？」

周志遠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老師，我…我們在討論心寓剛寫的詩呢！」

林心寓太久不做學生，看到周志遠站起來，他才想起學生回答老師問題前還有這個程序，也跟著站了起來。

「寫詩？」孟曉丹冷笑一聲，她這兩個學生語文成績在班裡都是中下游的水準，別說寫詩了，課本的五言絕句都默寫不下來，還真敢胡吹大氣，「那你就給老師念一念，我也給你們評價評價！」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而我獨缺，你一生的了解。」

周志遠拿起林心寓的筆記本，他不知道這並非一首詩，於是乎把這八句湊一塊念了出來。

孟曉丹原本只是想譏諷一下成績不好又不認真聽課的學生，可聽到周志遠讀的這幾句詩，她頓時愣住了。

孟曉丹即是文青又是大齡剩女，她當然聽出來這前四句算一首詩，后四句只能算是殘句。

孟曉丹搜腸刮肚也沒想起哪位大家寫過這幾句，難道還真是林心寓寫的？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半大孩子，他知道什麼是愛情？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孟曉丹二十九歲未婚，不是因為她眼光高，而是害怕失去自由，尤其曾經的男朋友的家人明確表示她結婚以後安心做個全職太太就好。

孟曉丹不認同，縱然錦衣玉食，可全職太太跟籠中鳥有何區別？

不自由，毋寧獨身！孟曉丹感覺林心寓這四句詩簡直寫進了她的心坎。

至於後面四句話，更是讓她差點掉下淚來。孟曉丹其實很愛她的前男友，即便他現在已經為人夫為人父，每當午夜夢回之際，她依舊會想起曾經甜甜的愛情。

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而我獨缺，伱一生的了解；這豈不就是她愛情最真實的寫照？孟曉丹甚至又想如果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如果能更了解她一些，也許就不會選擇依從家人了。

高三六班的學生們看著向來強勢的孟老師眼眶泛紅，他們也不由面面相覷。

「啥情況？」

「我去，不是吧，林心寓這首詩真的這麼好？」

「……」

五十多雙眼睛紛紛聚焦在林心寓身上；林心寓卻顧不上同學們驚詫的目光，他察覺到識海中莫名其妙的顯現出一個虛擬界面，界面上2×2排列著四個選項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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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兌換中心是灰色的，其餘三個選項框均流溢著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