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生水

第二日，羅峰繼續回去接受「填鴨式」的訓練，雷神也回雷電武館去了。

洪來找殷從陽，「咱們出去轉轉，透透氣，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兩人一同飛出洪寧基地市，飛行良久后，停在高空中，望著腳下的崇山峻岭和蜿蜒河流，洪微笑道：「從陽，你的天賦很高，比當年我行星級一階時厲害多了，但我畢竟虛長你一些年月，尤其後來我讀了許多華夏古籍，很有些領悟，對心境的提升也有幫助。

我今天找你出來，主要是想跟你說說你的斧法，你的斧法非常高明，我感覺比隕墨星的基礎秘籍高明多了。尤其你修鍊后更是剛猛無匹，凌厲陽剛，所以你才能領悟金之領域。

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剛不可久，柔不可守』，還有一句話叫做『亢龍有悔，盈不可久』，（注1）都是在說剛柔並濟，你的斧法施展時至陽至剛，剛猛凌厲，卻是少了幾分剛柔並濟的味道，或許這也與你領悟了金之領域有關，但領域九重，一重更比一重難，若只一味追求剛猛，恐怕難以持久啊！

當然，我所說的是我自己對武學的理解，於伱自身未必合適。你身體素質極強，比之我當年行星級一階時強的多了，也未必就不能持久。

我本不欲多說，但你我兄弟，如果覺得有問題而不說出來，不免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先走了，你自己多思量，若覺我說的沒有道理，卻也不需放在心上。」

殷從陽聽完洪的話，不由愣住好久，連洪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自從突破到行星級，第一次將全副心神投入丹田的奇異光點中，之後立刻就領悟了金之領域，當時他大喜若狂，以為日後對領域的修鍊會極快，然而當後來再度嘗試進入丹田的奇異光點中，雖然依舊對修鍊有促進作用，但效果甚微，也就比自己自行修鍊快上那麼一分，還以為這個奇異光點只對領域一重有效果，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岔了，奇異光點當然依舊對修鍊有極大的促進作用，只不過一是自己的領域才剛領悟沒多久，缺少了沉澱的過程，二是自己的修鍊方向有問題。

洪說的很對，殷從陽的開天三十六斧中，其實也是講究剛柔並濟的，否則如果只是一味強求至剛至猛，如何能夠超越隕墨星的基礎武學？但是殷從陽之前沉迷在金之領域的研究和琢磨上，覺得金之領域就該是至陽至剛，鋒銳無匹，因此竟是從未想過剛柔並濟、陰陽相合的修鍊方向。

今日被洪提點了這麼一番話，讓殷從陽茅塞頓開，只覺對開天三十六斧都有了不同的體悟，恨不能立刻練習個幾百遍。

想到就做，殷從陽取出開天斧，一招一式地開始施展，一開始施展時斧影翻飛，剛猛凌厲之極，但當這種剛猛到達了一個頂峰之後，果然難以將這種巔峰狀態一直持續下去。

殷從陽心念一動，依舊施展著斧法，卻一分分地往回收力，直至只用一分力來施展斧法，而後再慢慢加力，再度加到十分力，如此循環往複，竟是在空中修鍊了十來個小時的斧法。

當停下之後，殷從陽不由地縱聲長嘯，顯然痛快之極。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亢龍有悔，盈不可久。果然深合剛柔並濟、陰陽相生的至理。」殷從陽大為讚歎，「洪哥不愧是武學大宗師，這一句話讓我少走許多彎路啊！」

「對了，其實我突破時靈魂念力和原能星球都是呈五彩顏色的，那麼其實金木水火土對應的領域我都可能領悟才對，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這本身就是一個完美循環，金者至陽至剛，水利萬物而不爭，豈不正好對應剛柔相濟嗎？」

想明白這一點，殷從陽轉身返回武館，在路上給洪發了一條信息：多謝！

武館中的洪看到殷從陽發來的這一條信息，露出微笑，卻也不再回復，專心修鍊去了。

殷從陽回到武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了一下，畢竟修鍊了十多個小時的斧法，雖然還有餘力，但也頗為疲累了。待精神和身體都恢復到最佳狀態，殷從陽再度將心神沉入丹田中的奇異光點。

熟門熟路地在奇異光點中幻化出開天斧，殷從陽開始根據今天的領悟來施展開天三十六斧。這一次果然和前幾次進來練習的感覺大不相同，很快地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斧法的施展上，忘記了時間。

奇異光點中，不知過了多久，殷從陽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將心神退出奇異光點后，殷從陽睜開眼睛，第一次退出時的滄桑感再度湧現，然後下一秒就消退了。

殷從陽也不在意，看了眼時間，這一次竟是用了兩天時間。

他站起身來，取出開天斧，開始施展斧法，這一次的施展與之前又有不同，對於剛柔的掌控力已然到達隨心所欲的大成境界，欲剛則剛，欲柔則柔。

其實在未突破到行星級之前，在羅華家斬中薩戈的那一斧，就已經有了點陽極陰生的味道，可惜殷從陽沒有就此深思，以致在提升斧法境界上走了點彎路。

慢慢地金之領域的金色秘紋浮現在身周，比之第一次出現時，多出不少秘紋，顯然殷從陽在領域上進步不小。

忽然，金色的秘紋中突兀地浮現一絲絲淺藍色的秘紋，散發著淡淡的毫光，細微處似乎鐫刻著無比繁複的紋路。

藍色秘紋隨著斧法的施展，不停地增加著，當藍色秘紋完全穩定之後，與金色秘紋交織在一起，顯得瑰麗又神秘，卻是在金之領域中衍生出了水之領域。

殷從陽感受了一下金之領域和水之領域相結合的這個領域，在威能上幾乎能媲美洪的領域二重。

殷從陽的金之領域還未達到一重的巔峰，水之領域更是剛剛領悟，這樣就已經幾乎能媲美單一領域的二重境界的威能，若將這兩種相結合的領域都修鍊到一重巔峰，在威能上應該會勝過領域二重。

許久之後，殷從陽洗漱一番，心滿意足地上床休息。

醒來之後，只覺神清氣爽，神完氣足，神采飛揚，神龍擺尾…錯了，竄台了！

在武館吃飽喝足后，殷從陽不緊不慢地去找洪，正遇到雷神也過來找洪。

看見雷神，殷從陽眼睛一亮，「雷哥你來的正好，前幾天洪哥指點了我一番，如今有所領悟，正好找你試試招，怎麼樣，切磋一下吧？」

雷神笑嘻嘻地道：「好啊，來來來，小樣（陽）兒，再讓我虐你一遍……」

兩人相攜來到洪的修鍊室，果然洪在裡面修鍊。

雷神笑著對洪說：「洪哥，從陽說你前幾天點撥了他，如今有了進步，想找我試招呢，一會你也來啊。」

洪笑著點點頭，「我不過是說了幾句罷了，算不得點撥……你們先去對戰室，我馬上來。」

殷從陽和雷神來到對戰室，取出開天斧，對雷神道：「雷哥，來吧。」

雷神也取出自己的雷刀，如今經過領域的加成，再吃透了隕墨星的基礎秘籍之後，雷神不但修鍊到了行星級八階，領域一重大成，連發力振幅都突破到九倍了。

雷神沖殷從陽勾勾手，「來。」

殷從陽施展開斧法，同時身上開始蔓延出金藍色的領域。雷神看著這金藍色的領域不禁愕然：「你這領域怎麼回事？竟然還能變色，感覺威力很大的樣子啊」，說話的同時也展開自己的雷之領域，施展雷刀九重與殷從陽戰到一塊兒。

兩人翻翻滾滾地打了數十回合，原本雷神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在行星級六階的，卻發覺自己處處受制，身處下風，尤其在領域上，更是處於極度下風。

慢慢地將實力提升到行星級七階，本以為可以反過來壓制殷從陽，卻沒想到殷從陽的金藍領域陡然發力，將雷神的雷之領域破開，瞬間就趨近到雷神身側，殷從陽身隨斧動，夾雜著領域的威能一斧劈了過去。

雷神怪叫一聲，知道再不出全力恐怕這一次就要輸了。實力不再保留，提升到行星級八階，九倍發力的雷刀迎了上去。

「鐺~~」

雷神的戰刀被開天斧劈的高高揚起，整個人被劈的向後飛出去十多米。

雷神楞楞地看著殷從陽，「你最後留力了……？」

殷從陽白他一眼，「切磋啊雷哥，難道要把你劈吐血你才高興啊？」

此時洪才剛進入對戰室，看著二人，「看來我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