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崩潰的大地（二）

第12章崩潰的大地（二）

格納庫里發生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大天使號下一步的行動方向。事實上已經緩過神來的齊格飛正在忙著協助整備班拆卸那架殘破的GINN，哪怕是正規聯合軍人，也不願意這麼一個血淋淋的東西一直放在格納庫里，早點處理完早點扔出去才是正事。

不過儘管手頭的工作並不那麼令人感到愉快，齊格飛還是善於從無趣的環境中找到一些閃光點，比如，此時此刻一頭撲在基拉懷裡的那個女人，芙蕾-阿盧斯塔。

作為穿越者來說，再怎麼模糊記憶，關於芙蕾的劇情可是牢牢刻在DNA里的，而且對於齊格飛本人，他也是通過偶遇芙蕾才明白自己到底身處於哪個世界之中，所以一時間也略微有些走神。

「喲小子，你很羨慕嗎？」發現身邊的少年有些走神，馬杜克用一種過來人的態度開起了玩笑，「別看了，當心一會你那個暴脾氣的小女朋友吃醋。」

「誰？你說卡露易絲？」驚訝於對方誤解了自己和卡嘉莉的關係，不過這麼一打岔，齊格飛想到將來芙蕾對基拉所作的一切，不由得打了個寒磣。

「小子，提到女朋友就那麼害怕嗎？」

「我說中士，現在還是一級戰鬥警備，趕緊修好GINN大家也多一份保障不是。」不想糾纏於被誤解的關係，只是齊格飛的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反覆響起卡嘉莉的邀請，「和我一起去奧布，好嗎？」

搖了搖頭甩開這些奇怪的念頭，隨著殘骸一起被回收的還有一把殘彈2發的重粒子炮以及數量未清點的機槍彈藥，這會雖然GINN的駕駛艙部分已經拆卸處理完畢，但是幾乎所有格納庫的人都看到了剛才那副慘象，所以整個工作流程一直都保持在一個極快的進度上。

在齊格飛的記憶里，他只是依稀記得被基拉擊墜的那個駕駛員似乎也是小有名氣，原本GINN是被斬艦刀一分為二，駕駛員也死在爆炸中，從未想過會以如此慘烈的姿態呈現在自己面前，當然他更不知道的是，這灘鮮血的主人，就在幾個小時前，剛剛因為自己的緊張，才僥倖撿回一命。

如果擁有上帝視角，少年一定因為『命運女神惡意的玩笑』而感嘆，黃昏的魔彈-米格魯，這位ZAFT紅衣王牌的第一架GINN促成了齊格飛的初戰，第二架GINN更是以一種不忍目睹的姿態為此時的齊格飛提供著繼續成長下去的養分。

隨著莫比烏斯修復完畢后，艦內廣播「發現敵軍蹤跡，請所有軍籍人員立刻就位」再次讓所有人緊張了起來。

「小子，可以動了嗎？」

「還差一點，新換的噴口仍舊有些問題。」GINN的整個右側剛做了一次大修，齊格飛小心謹慎的檢查著每一處關節反饋，雖然做不到基拉那種眼花繚亂的速度，但是在宇宙港的時候就已經調整了一遍OS，哈羅解析完機體后更是進一步貼近了駕駛員的操作習慣，所以也沒費太多功夫。

得知GINN暫時無法出動后，穆依然把齊格飛與基拉喊去了作戰室，在向兩個少年人解釋了整個計劃后，看著眼前兩個人一個一臉不情願，另一個一臉無所謂，這位聯合王牌只能再次祭出『戰前PUA大法。

「沒有人生來就是喜歡戰鬥的，但是不戰鬥就無法保護我們珍視的東西，所以.」

「那個，打斷一下，我能不能先去格納庫把GINN修好，最後的反應測試馬杜克他們做不了，所以，不好意思啦。」三人已經換上了戰鬥服，與穆的紫色和基拉的青藍色不同，齊格飛選了一套黑色的戰鬥服，抱著頭盔的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精神洗腦法，所以先一步從作戰室溜了出來。

迎面走來已經換好聯合軍服的米麗一行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只有給齊格飛送過飯的米麗稍稍看了他一眼，不過隨即也投入到周圍夥伴們興奮與緊張共存的討論中去了。

「作為朋友來說，真不錯啊。」也許這些人蔘軍的目的並不是那麼單純，除了不想讓基拉一個人戰鬥外，也有部分原因是怕這個『唯一的護身符』徹底離他們而去，但是不管怎麼說，有勇氣做出這個決定的他們，還是讓離開了希爾德的少年有些羨慕。

帶著這樣的感嘆，下一個轉彎角齊格飛就被撞了個滿懷，無重力環境下好不容易穩住身體一看，才發現卡嘉莉不出意外的從房裡溜了出來。

「果然是伱，我說你這一天要撞我幾次才肯消停。」揉著有些憋悶的胸口，從曙光社到GINN的駕駛艙，卡嘉莉似乎和撞人結下了不解之緣，齊格飛已經可以單憑衝擊力就判斷出來人的身份。

「他們說你也要出擊.所以我就.為什麼你不能拒絕你和那個駕駛員不一樣吧？他的朋友們都在這艘船上，剛才我還看到他們換上了聯合軍服，你就一個人完全沒有理由」結結巴巴的解釋著自己的行為，明明那個時候發誓對方沒有答應自己就再也不理他的，但是聽到米麗她們說著『我們有兩位調整人保護』，卡嘉莉還是無視了齊格飛臨走時的吩咐，一路找了過來。

「保護朋友只是一個溫情的借口，事實上威逼也好，利誘也好，這艘船是聯合的戰艦，除了平民更多都是軍人，只要能贏，他們能有一百種理由逼迫我們出戰。」

與基拉不同的是，齊格飛在是否出戰的問題上，的確有著更多的選擇權，最少現在只要拖延一下GINN的測試時間，完全就可以躲過這場戰鬥，到時候躲進阿爾泰米斯，希爾德來接他就一起跑路，希爾德沒趕到就把GINN送給歐亞聯合，隨後一起炸在要塞里，沒了MS后徹底躲個清閑。

只是隨著赫里奧波利斯解體，處于軍事管制的戰艦內部根本沒法聯絡到希爾德，齊格飛迫切的想要離開大天使號，至少遠離這艘船的監控範圍，然後試著用哈羅聯繫一下希爾德。

原本這些理由都足夠可以說服自己，結果看著眼前的卡嘉莉正在用一種笨拙而又彆扭的方式表達著對自己的關心，齊格飛張嘴卻發現自己喉嚨有些乾澀，說服著自己『只是想出去聯繫希爾德而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擺了擺手直接想從她身邊飄過。

「那個.」

「嗯？」

「賜賜你力量」

驚訝的看著身邊微微低頭的少女，從未想過自己在宇宙港對希爾德開玩笑的要求，會以這種方式被實現，雖然無法得知什麼是『卡洛德與蒂法』的傳統，但是卡嘉莉知道，這是齊格飛在分別的時候，想要聽到的話語。

「你看個什麼勁！這不是你想聽的嗎？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別」

下意識地伸手按在了那片金色的發心，齊格飛覺得有一些奇怪的情緒在胸口醞釀，用力揉了一把后，少年終究還是朝著格納庫的方向飄去。

「其實，我也有想保護的人吧？」

欣喜的抬頭，卡嘉莉只來得及看到齊格飛的背影，帶著那個意義不明的質疑尾音，消失在拐角深處。

回到GINN的駕駛艙后，齊格飛暫時把那些『奇怪的情緒』拋在腦後，繼續測試著新部件的每一個細節。MS調試是每個駕駛員關乎性命的事情，希爾德的填鴨式教育從來不管他的知識體系與學習內容是否合拍，但是只要他敢從哈羅身上尋求幫助，之後的懲罰他眉心間那道疤痕就是最好的體現。

隨著莫比烏斯，強襲高達挨個出發后，整個格納庫出奇的安靜了下來，連馬杜克在內所有人都不敢打擾那個正在調試機體的少年，就連艦橋發來的詢問都被他暫時按了下來。

「搞定，幫我掛載武器吧。」終於，伴隨著齊格飛輕鬆的回答，整個格納庫又活了過來，大聲指揮著部下為GINN裝備好突擊機槍與重斬刀，然後看著少年把那個球形機器人放在了顯示器上面，對於一名老資格的整備員來說，駕駛員喜歡在艙內放置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簡直是一種司空見慣的行為。

又檢查了一下艙門氣密性，GINN並沒有走上MS彈射架，齊格飛接通了艦橋后發現屏幕上是米麗雅莉亞在負責，「外面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使用彈射器了，你們把握好時間，打開艙蓋后我直接衝出去。」

第一次負責戰鬥管制的米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種提議，慌亂之下只能看向巴基露露，而那位永遠是大天使號上最清醒的存在，連一秒都沒猶豫立刻同意了齊格飛的提議。

「反光束爆雷裝填后立刻發射，艦身做30°翻滾后提至全速，底部豪豬陣火力覆蓋，不要讓MS靠上來。」

感嘆著不愧是最佳軍人典範，和巴基露露做戰友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最為省事的選擇，GINN依靠著大天使號彈射艙，感受到空間平衡出現變化后，眼前的艙蓋正在加速打開。

沒有管制員通知線路清空，沒有人關心的說一聲『祝好運』，甚至連三盞LAUNCH都沒亮起，齊格飛就這樣駕駛著GINN衝出了大天使號，就在他面前，一道光束剛好命中在反光束爆雷區域，綠色的粒子流成片散開，映照著這架本不屬於這裡的MS。

「暴風嗎？見面禮送的還真及時。」

借著大天使號巨大身軀的掩護，GINN迅速拉開了距離，貼的太近會妨礙到豪豬陣的火力覆蓋，確保自己不用被友軍擊墜后齊格飛終於有空打量了一下追著自己兩台MS，暴風與迅雷，在提亞哥和尼高爾的眼裡，這台ZAFT制式MS從聯合軍的戰艦里衝出來的行為徹底踩到了兩人的底線，以至於連最重要的目標『長腿』都扔下不顧，拼了命的朝GINN追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