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說對廉價的飛機場不感興趣
「你怕什麼?我對廉價的飛機場不感興趣!」
傅衍夜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冷冰冰的羞辱。
「……」
卓簡卻心跳漏了半拍,因為他一邊說著不感興趣,一邊將手放了上去。
卓簡牢牢地握著他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硬,不過大概比不過他的心硬。
就在她誤以為他是想要用這種方式羞辱她的時候,傅衍夜突然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她倒在了床上,由於速度過快,還彈起來了一下。
她覺得頭昏腦漲,也終於知道自己真的是誤會,他只是要推她而已。
她到底哪兒得罪他?
讓他這麼欺負她?
更重要的是,這晚他竟然擠在了床上,卓簡想要爬起來的時候被他壓住:「在床上睡,或者讓我綁起來在床上睡,你選!」
卓簡一雙手被他豎在頭頂,望著他漆黑幽暗的深眸,她突然安靜下來。
反抗他沒有好處。
卓簡後來乖乖地躺在一旁,一條被子在中間,誰也沒有蓋。
後來睡得迷迷糊糊的,腰上沉了沉,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壓力,但是很快身子便暖和了,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床上早已經沒有傅衍夜的人。
卓簡突然想到一件事,離婚。
她迅速下了床,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往外跑。
只是門才打開,他臉色發白,站在門口:「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把鞋穿上去!」
卓簡看到他,心裡鬆了一口氣,低頭看到自己光著的腳,又轉頭回去找鞋子。
傅衍夜在牆邊的柜子那裡半坐著,端著杯水看著她:「我發燒了!」
那句話冷不丁地說出來,像是求安慰。
卓簡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在床邊抬眼看他。
「三十九度。」
傅衍夜繼續用那種極其無力又真誠的口吻說。
卓簡長睫動了下,說:「那你喝葯!」
「我不喜歡喝葯!」
傅衍夜突然垂下眸,固執得要死的那種拒絕。
阿姨走上來,將剪好了的兩粒膠囊拿在手裡對卓簡比了比,然後放到柜子上便又悄悄出去。
傅衍夜看著那兩粒葯,更皺起眉。
但是一個大男人,兩粒膠囊,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還是快吃吧,我們還要去民政局!」
「我的命比民政局重要!」
傅衍夜端著水杯說。
卓簡走過去,將兩粒葯拿起來,扣開之前看向他:「我沒洗手,你把手伸開!」
傅衍夜幽暗的眼眸又看向她,然後默默地把手撐開。
他的掌心又薄又寬,她捏著要往下扣的時候隔著遠遠的。
葯掉下去的時候他突然要將手放下,卓簡一急,立即抓穩他的手腕:「要是別人掌握著整個城市命運的夜少連葯都不敢吃,不知道會怎麼想?」
「別人怎麼會知道?」
他看了眼她乾淨的小手,感覺著那溫乎乎的溫度,然後又看向她。
卓簡抬了抬眼,然後無奈輕嘆了聲:「我會說啊!賣夜少的八卦,肯定很賺錢。」
傅衍夜睨著她許久沒有說話。
卓簡把兩粒葯放到他手裡,然後抬眼看他:「不用怕,我不會真的拿你的消息去賣,趕緊吃!」
傅衍夜這才掃了一眼掌心裡的兩粒葯,然後手心緩緩地往下……
卓簡嚇得半死,條件反射地又將他的手托住,驚心地看著他:「你別這樣!」
「哪樣?」
「像小孩子!」
「……」
傅衍夜又皺起眉。
「只有小孩子吃藥才要人哄,你都……」
一個結過婚的男人了,說不定來年還能當爸爸呢,還這麼幼稚。
突然想到如湘的身體狀況,她想她真是太瞎操心!該死!
「我沒要你哄!」
傅衍夜看著他手背下面的手說。
他總那麼乾巴巴的聲音,卻總惹得她心裡一次次地起了漣漪,眼裡熱乎乎。
「那你快吃完,我們早飯後去離婚。」
「我都這樣了還怎麼出門?而且今天外面風那麼大,出門病情會加重。」
「……」
卓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在這裡讓他折磨的,總之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罵他。
但是最後卻因為一個電話,她恢復了理智。
是李玉清,她接了他的電話。
「今天風大,要我接你嗎?」
李永清電話里問她。
卓簡聽后笑了笑:「不用,我待會兒就過去!」
卓簡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又看向斜靠在柜子那裡的男人。
他正冷漠地看著她,眼裡像是有把刀子要捅向她!
「你打算跟這個人交往?」
傅衍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揪成一團。
「或許吧!他人不錯!」
如果是別人問,她會直接回復不可能。
李玉清更像是個大哥,她今天就會跟李玉清說清楚。
但是這種事,她不想他知道。
傅衍夜放下手裡的水杯跟葯,緩緩地朝她走去。
卓簡腳跟又軟了,但是這次她穩穩地站在那裡。
傅衍夜走到她面前:「他哪兒比我好?」
卓簡心尖一顫,隨即便笑著回他:「下雨了給我撐傘,錄完節目給我送奶茶,下班晚了送我回家,更重要的是……」
「是什麼?」
「他對我笑!」
卓簡說的也不假,李玉清總是對她抱有最大寬容的笑意。
傅衍夜卻越聽越覺得那個男人應該消失。
沒事對著別人的女人瞎笑什麼?
「所以你急著離婚是想跟他在一起?」
「不可以嗎?」
卓簡問他。
傅衍夜突然沉默,只冷冷地看著她。
卓簡看向桌上的葯,突然間想起來幾年前的一天,他也是生病了,是如湘哄著他把葯吃下。
「或者只有如湘姐能哄你把葯吃下!」
卓簡說完后禮貌一笑,繞過他就走。
傅衍夜低頭看向自己剛剛被她抱過的手,滿腦子都是昨晚,他打開車門的時候看到李玉清正握著她的手。
心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傅衍夜甚至沒有下樓吃飯。
卓簡對他很失望。
又是不能離婚的一天?
傅家的車子送她去了電視台。
那輛黑色的保姆車又停在那裡。
「卓小姐,五分鐘!」
司機從裡面跑出來,畢恭畢敬地跟她說。
卓簡又看向那輛車裡。
裡面坐著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當然,他保養不錯,身上帶著久經商場的老練。
她坐進去,兩個人對面坐著,男人看她,淺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