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堂課
「三軍院的現狀就是這樣,即使我們再如何不想承認……輝煌畢竟會過去的。」
「韓修當面嘲諷固然不對,但蕭森,你也應該注意注意自己吧。」
武院神秘閣樓之上,武院院長扶扶額頭。
這三軍院的破落在幾百年前便開始出現,發展到如今,早已經成為定局。
蕭森便是武雲帆看見的邋遢中年人。
即使是面對武院院長,蕭森也並無懼sè。
斜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先前那絕頂高手一絲一毫應有的表現。聽得院長的話,蕭森眉頭一皺。就像是死不認輸的小孩,強行辯解道。
「誰說我武院破落了!難道這些年培養的名將還少嗎?」
「他韓修不過是修武院小角sè而已,也配來羞辱我三軍院?」
「好了!」院長適時出聲止住蕭森的抱怨。
「先前我已經偏袒你一次,要不然你也應該到後院山洞去了。要不是你是這一屆的導師……」
「去就去!誰怕誰!」
「你!」武院院長氣得不清,這蕭森也就這秉xing。
驚才艷艷卻偏偏是這幅德行。也不知是三軍院之福還是禍……
「算了!你還是說說今天你三軍院招生的情況吧!」
「要死不活。」
「就沒有一個能夠看得過去的角sè?」
「呵!」蕭森自顧自端上茶杯喝水,茶水的苦澀感出乎他意料,旋即一口將茶水噴吐而出。絲毫沒有面對武院院長的覺悟。
吐出茶水,暗自砸吧兩下嘴巴,這才繼續抱怨。
「這三軍院如今這模樣,與當初的決定就有很大關係。政客之子,將軍之子,人情賬,一個個的,凡是廢物,又偏偏想要鍍金的就來我三軍院,真當我三軍院是鐵匠鋪!」
「這一屆四十二人,慕名前來報名的沒有一人。全是推薦而來。這樣的三軍院,不落魄才有個鬼!說不得老子哪天真要他媽的來個意外,死上一二十個,往後我倒是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送來三軍院!」
武院院長並未曾發言。
這種情況持續在三軍院中已然不知持續多少年。
原本的軍人搖籃,如今已然變成擺設。
天下太平,誰還會來學軍略?
只是,只有院長和蕭森這等人才知道。三軍院絕學,和修武院相比也並不差分毫。
為人將帥,豈能夠少掉征伐沙場的實力?
殺敵之術,修武功法更加狠辣爆裂。
只能嘆世人看不穿而已。
蕭森抱怨一陣,老者也不搭腔,他這彷彿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一般。
「對了!今ri本是ziyou報名時間。卻有一個小子拿著推薦信來!」
「修武院的叛徒小子居然推薦來了一人!」
院長眼中露出好奇之sè。蕭森說的那個人,只怕是近些年來武院中最令人意外的人之一了吧。他推薦而來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
「他推薦什麼人?」
「他說是天才!」
「天才?」
「你見過他!你感覺如何?」
「……」蕭森竟然沉默掉。
好一會兒才從武雲帆給他的印象中總結出來。
「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不過那小子是個狠角sè。從演武場一百丈的距離走來,僅僅是幾步,便已經掌握整個演武場構造。離開的時候,甚至不經意間就暗自留手,防備周遭一切!」
蕭森回想起上午發生在演武場中的一切。別看他弔兒郎當的邋遢樣子,還半眯著眼睛曬太陽。
可高手豈止是用眼睛看世界這一項能力?
「你看他會不會有成就?」
「難說……」
「不過!」旋即,蕭森露出一口大黃牙,竟然心情變好起來,「既然是修武院的叛徒推薦給我的,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小子定然有過人之處。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便知。」
「隨你吧!」武院院長雖然好奇,但也知道很多事情是沒有結果的,很多東西更不能cāo之過急。
不過一想到三軍院這一屆學生是落在蕭森手中,便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他們這一屆魚龍混雜,遠沒有以往的單純。你這暴脾氣也該收拾收拾了。別到時候弄得烏煙瘴氣一團糟!」
……
武雲帆從武院出來,在四方客棧中休息了一晚上的時間。
第二天清晨,天sè還不亮便往武院演武場走去。
他得到的命令是今天早上要到演武場報道,自然就必須到。
昨天那邋遢中年人他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他卻能夠感受到邋遢中年人的強大。三軍院,看似破落。
可千年底蘊,又豈是那麼容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初ri微升的武院,與昨ri光景倒是大同小異。武院中瀰漫著初秋天氣的薄霧,靈氣充沛的樹道之上,武雲帆能夠感受到周遭活力。
在這靈氣充沛的地方,就算是樹木,也都變得蒸蒸向上。
古老武院,千年浮沉。
如今,武院是修武之人的天堂。
武雲帆卻一腳踏入武院中最落寞的角落!
……
蕭森告訴所有人,要在今ri早晨ri出之時到武院演武場集合。
可當ri上三竿之後,蕭森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演武場上三三兩兩站著人群。
武雲帆每個人都打量過一次,全部人加起來也不多,四十人左右。相比也就是三軍院一年的人了。只是人多眼雜,武雲帆還來不及發現他的任務目標任務——陳傲竹!
從旭ri東升,到ri上三竿。
演武場的人越來越多,演武場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可自始至終,蕭森未曾出現。
有熟絡大方的學生們開始互相結識抱怨,整個演武場看起來更像是一盤散沙。
同武雲帆一般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靜靜站立的人只有不足五個。
「紈絝子弟如此多,難怪這三軍院一年不如一年!」
「看來這陳傲竹也是其中之一!」
等待,從來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直到太陽快要升至正午之時,演武場的一邊才出現令人欣喜的人影。
「來了!來了!」
「當然啊,蕭森啊!那可是蕭森!要知道是他,我就不來了!完了完了!」
人群中漸漸聚攏的議論,終於讓武雲帆動容!
動容的不是蕭森兩個字,而是武雲帆聽到的邋遢中年背後的故事。
「你們居然不知道,蕭森可是當年天元有名的將軍。帶軍打仗兇猛無敵,一身青鋒殺人更是不計其數!早年天元和洪武發生糾紛之時,可是讓洪武吃了不少虧!」
「就眼前這邋……邋遢的他?」
「我說你還不信!當初蕭森一人一劍殺了不知多少洪武大軍。也不知為何,後來卻在這武院三軍院中來了!」
「哦……看來其中還有隱情……」
……
人群議論紛紛,武雲帆把多數議論都收於耳朵中卻不發一語。
蕭森!
他暗暗記下這個名字。
若真的這邋遢中年人有這麼厲害,武雲帆倒反而更覺有趣!
蕭森一步一步徐徐走來,毫無緊迫感,穿著邋遢黃衫,口中叼著一根不知從何地拔來的野草,一ri不見,蕭森下巴之上的胡茬彷彿又長了兩分。
蕭森在一群衣著光鮮亮麗的學生中穿過,往演武場高台上走去。學生們或多或少別樣的眼光並未曾打擾到他慵懶的心情。
踏上高台,也久久不發一言。
太陽越升越高,乏味之意更足。
蕭森很享受的半蹲在高台上,叼著野草繼續享受陽光。
這哪裡是來召集學生集合的軍事導師,更像貧困潦倒虛浮度ri的落魄流浪漢!
可蕭森自得其樂。
演武台下原本埋怨的聲音較小,可蕭森的態度彷彿激怒了這一群嬌生慣養前來鍍金的公子哥。
演武台下抱怨聲越加大聲。
直到,這樣的抱怨聲彷彿將蕭森從享受中吵醒!
這邋遢中年人跳將而起!
「我決定了!」
蕭森的聲音穿透雲霄,久久盤旋在演武場之上。
這演武場喧鬧聲頓時間止住。
「第一堂課就是站!站在這演武場中間!對對對!就是站一天!你們有什麼意見?」
蕭森狀若發瘋,安靜傾聽的人群面面相覷。
「這算是哪門子第一課?」
「這站一天算是哪樣的訓練?在場的都是修武之人,不說站一天,就算是連續三天三夜,也不見得有人會倒下。」
「說得好!」蕭森盯著剛剛說話的人。
「可是我怎麼覺著你們一天也站不了?啊!」
蕭森的聲音陡然鋒利。
武雲帆只感覺演武場上突然盤旋起一股殺意!
「身為三軍院之人!便是軍人!」
「你說你能夠站上三天!他娘的站了半ri便唧唧歪歪!」
「我不管你老子是誰!老子三軍院不收敗類!」
「再有人唧唧歪歪!就他媽的給我滾!」
「留著你們將來敗壞三軍院名聲!不如趁早滾蛋!」
蕭森突然爆發的一陣劈頭蓋臉的怒罵,演武場上氣氛驟然變化。
蕭森陡然爆發的氣勢,比之昨天演武場上修武院考核時候不差分毫。
最先開口抱怨的兩個公子哥,此刻已經被蕭森爆發的怒意,生生壓制到半跪於地!
誰也沒有料到,這落魄邋遢的中年人給他們上如此別緻一課!
武雲帆感覺到蕭森身上爆發的力量越發恐怖。彷彿演武場天地間全變成青sè劍鋒之下!
無數劍氣縱橫!
無數劍氣伐身!
武雲帆身體裡面七殺訣恐怖至極的殺意,竟然在這青sè勁氣之上,沒有絲毫作用。
氣勢壓迫全身。
七殺訣勁氣就仿若三歲嬰兒面對壯年男子!
不堪一擊!
蕭森,一步未動。邋遢身軀,一時間彷彿變成殺戮戰神!
一己之力,完壓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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