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笑話,岳某豈能練他人劍法!
劉府。
岳不群房中。
岳不群見李知恩離去,目光火熱的在辟邪劍法上面一掃,隨即臉色一黑,背著手猛地起身走到一邊,冷聲歪著頭呵斥:「胡鬧,知恩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為了習武吃盡苦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緣,你怎麼能搶他的東西?」
寧中則正要翻看辟邪劍法,聽到這話也只好收回了手解釋:「師兄,知恩一片孝心……」
「可這是林家的東西,還是知恩的機緣。」岳不群黑著臉,滿臉嚴厲:「我華山自然有自己的傳承,試問這五嶽劍派,哪一家的傳承比得了我華山派?」
「師妹,我華山自己的武功都沒有學完呢,你要這辟邪劍法又有什麼用?」
「自家的武功不好好練,偏偏貪圖他人家傳,不說江湖道義過不過的去,你我又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寧中則本來是一片好心,可聽岳不群這話說得,她頓時又氣又急:「師兄你誤會我了,豈不聞升米恩斗米仇?」
岳不群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師妹多慮了,知恩這孩子懂事乖巧,君子坦蕩,為人守信,斷然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他不是。」寧中則翻著白眼:「可他一心報恩,總感覺咱們師兄妹對他太好。」
「你也聽他說了,為了報仇,他死了都甘心。」
「這孩子恐怕心裡也惦記著報恩呢,他若是不能卸掉這口氣,一輩子看不到報恩的希望,恐怕心裡難免會怨恨你我恩情太大,讓他一輩子欠你我的人情。」
「師兄啊,武功你比我高明,可要說這了解人心,你哪比的了我這個女人?」
寧中則沒好氣的白了岳不群一眼,臉上有些嫌棄。
岳不群眉眼含笑,勾起嘴角道:「師妹說的是,是為兄我想錯了。」
「為兄只想著,我華山的武功勝過別人千萬,學別人的功夫我完全沒有必要。而且,這也是林家家傳,知恩的機緣。若是你我學了,道義上也說不過去,平白給華山蒙羞。」
「哎,是為兄孟浪了,沒想到知恩這孩子心裡竟然如此執拗。幸好師妹你收下了秘籍,否者的話,他想著無法報恩,雖然不至於怨恨你我,可也會一輩子不開心的。」
寧中則嘴角一翹:「你知道就好。」
「哈哈哈,有師妹這種賢內助,為兄甚是開心。剛才是為兄的錯,師妹莫怪。」岳不群君子風度,笑眯眯的行禮。他岳不群坦蕩君子,豈能去要別人的劍法和機緣?
寧中則見誤會消除,開心的拿起辟邪劍法:「我們先打開看看,知恩這孩子一片孝心,哎,若真的是我華山弟子就好了,總會比沖兒他們可靠許多。」
岳不群嘆息坐下:「是啊,只可惜他資質不好,也不知道這辟邪劍法有什麼神奇的,竟然讓他練成了高明輕功。難得他想著我們,真是好孩子。」
「不管什麼秘密,我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寧中則見沒有外人,嘻嘻一笑,伸手打開秘籍。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看就看,可不許修鍊。否者給外人知道了,平白笑話我華山。」
「知道知道。」寧中則翻著白眼:「就你是君子,我是小人。」
她沒好氣的打開秘籍,喜滋滋一看,卻瞬間臉皮僵硬:「這這這……」
啪嗒。
寧中則手中的秘籍落在桌面上,眼睛紅紅的,剎那充滿了淚水:「這孩子……他怎麼就這麼實誠呢?」
「師妹?怎麼了?」岳不群故作風輕雲淡,卻忽然看到寧中則這傷心欲絕和驚駭無比的表情,他心中也忍不住好奇了。本就痒痒的心,更是忍不住伸手拿起了秘籍。
打開一看,岳不群瞬間瞪圓了眼睛:「這……」
他臉色一變,雙眼瞪圓:「這是魔功,知恩竟然練了魔功,他……胡鬧啊。」
寧中則眼圈更紅:「師兄,恐怕知恩是一心想要報仇,因此才會不顧一切。」
「你說這孩子多好的人,赤子之心,俠義心腸,真是難能可貴。」
「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那小花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儘力就好,何至於此啊。」
岳不群眼神變換不定,死死的盯著秘籍。嘴上卻不忘深深的嘆息一聲,開口說道:「哎,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報仇怕是成了他的執念了。師妹啊,以後莫要在大家面前說起這秘籍的事情,若是以後還遇到知恩,咱們想法子把他帶回華山吧。」
「嗯,小妹也是如此想。他若是能殺了田伯光,倒也好。若是不能殺掉,咱們師兄妹幫他一把。至於以後,就讓他住在華山吧,多少也能照顧他一二。」
寧中則心中發酸,為李知恩感到心疼。
如此俠義之心,守信之人,為了不相干的姑娘狠心一刀,修鍊魔功,實在是太讓人敬佩了。
她揉了揉眼睛,見岳不群一動不動的盯著秘籍,寧中則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說道:「師兄別看了,我心情不好,咱們休息吧。」
岳不群眯著眼睛:「師妹先去,為兄懷疑知恩是不是被那林鎮南騙了,我好好研究一下這武功。」
寧中則一愣,點了點頭:「師兄顧慮的是,小妹從未聽說過如此邪門的武功。若是那林鎮南真的騙了知恩,免不了咱們要去討個公道來。而且,那林鎮南也太大方了,小妹心中也覺得不正常。再看這秘籍,竟然如此苛刻,莫非真的有鬼?」
岳不群眯了眯眼睛,心說那林鎮南如此大方,恐怕就因為條件苛刻。
他還不知道,這秘籍是李知恩偷出來的。
寧中則再次揉了揉眼睛,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到床鋪上,一拉被子,蓋住自己。
燈光下,岳不群回頭看了一眼,臉上晦澀不明,嘴角似笑非笑。
他扭過頭,眯起眼,痴迷的翻閱辟邪劍法,嘴裡念念有詞,雙眼越來越明亮。
不知多久。
寧中則感覺身邊一沉,她迷迷糊糊本能的伸手抱了過去,卻吃了一驚:「師兄,你手怎麼冰涼冰涼的?」
「哦,剛才出去茅房了,師妹,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