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見義勇為
大元朝錦衣衛雖然沒有明朝那麼囂張,但肯定比衙役們強。
趙與芮最早在宋朝弄錦衣衛時,主要由錦衣衛負責稅收,和督查地方官員政績。
後來趙繹上台,感覺錦衣衛權重,有督查地方官員之責,就把錦衣衛這權力給取消了。
然後讓錦衣衛辦案,衙門們負責稅收,走回老路,分了點累活給錦衣衛。
錦衣衛現在只有辦案權,做的最苦最累的活,但辦案權在衙門們眼裡,還是不好惹的。
三衙役一看來了錦衣衛,說話吱吱唔唔,結結巴巴,大概意思是,你們KTV這麼火,要重新辦稅的。
「衙門裡誰負責稅收?」趙與芮直接問。
其中一個猶豫了下,便道:「趙頭若是有熟人,最好和我們鍾典吏支一聲。」
這就擺明是那鍾平乾的了。
「好,你們過幾天再來。」趙與芮道。
對方聽懂了,馬上道:「行,我們三天後再來。」
給三天時間趙與芮搞定鍾典吏。
趙與芮馬上研究起定海縣衙。
大元縣衙是他改制過的,除了原有的六房外,還有其他稅房等,一共九房。
商稅就歸稅房。
鍾典吏叫鍾大海,根本不是稅房的。
不過他們衙門裡比較熟,所以請了稅房的胡典吏幫忙。
「給我拿——一千塊出來。」趙與芮想了想,向梅花姐要了一千塊,然後去街上買了兩瓶酒,兩條煙。
很快張九四那邊有人幫他打聽到胡典吏的家。
縣衙現在不包午餐,所以他們中午要麼回家吃,要麼吃下屬的。
趙與芮帶著張九四兩個手下,臨近中午時來到胡典吏家門口等著。
這會八月份還是比較熟,在外面大樹上站了片刻,趙與芮已經是滿頭大汗。
特嗎的,我前世好歹還是皇帝,沒想到這世到處求人辦事。
趙與芮苦笑,不過還好他能適應。
人在新環境下,必須得適應環境。
皇帝已經是過去式,想再做皇帝,前期該慫就得慫。
他若有所思的想著事。
突然,前面,吱,胡家開門了。
趙與芮定睛看去,卻見兩個小娘子先後出門。
前面的大概十八歲左右,長的眉清目秀,雖然算不上多漂亮,但也挺耐看的。
後面十五六歲,看穿著,像是個丫鬟。
兩個小娘撐著傘避曬,往街上走去。
這是胡典吏的女兒?
趙與芮眼珠子一轉,回頭看看張九四兩個手下。
「你倆叫什麼?」
左邊高個的道:「回趙頭,小的叫張右丞。」
這張右丞是張士誠的侄子,剛滿十八歲。
右邊的叫劉毅,歷史上也是張士誠的大將。
「你倆過來。」趙與芮俯首對著兩人說了幾句,兩人不停點頭。
另一邊胡翩兒正帶著小丫頭荷兒上街。
本來最近天熱,胡翩兒也不想上街,不過家裡又實在無聊,她開學后就要上大學,所以想上街買幾本大學的書,先看起來。
兩人先到附近一書店,買了幾本書。
接著就準備回家。
剛走出書店。
撲通,有人在後面撞了荷兒一下。
啊呀,荷兒身體重重倒地,胡翩兒趕緊蹲下想扶她。
不料荷兒一摸腰間:「錢袋子,小偷啊。」
胡翩兒驚恐抬頭,就看到有個漢子拚命往前跑。
「別跑,小偷。」胡翩兒大急。
趕緊起身就追。
她一個弱女子,倒也不怕對方漢子,因為她在學校也常跑步。
「小姐別追。」荷兒趕緊跟上。
兩女的那追的上,眼見那男的一拐一拐,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胡翩兒一路追一路叫,但路人都是一臉茫然,也沒有人幫她們攔。
這世道的人都是如此冷漠?胡翩兒不由暗暗生氣。
眼看著就要追丟。
就在這時。
路邊一衚衕里,猛的走出一個身穿飛魚服,英武帥氣的錦衣衛。
「小偷,小偷——」胡翩兒好像抓到救命的稻草,指著前面就叫。
這麼帥氣的錦衣衛,當然就是咱們趙與芮。
趙與芮這世比前世還帥,高大猛威,英俊帥氣,關鍵這身飛魚服很加分啊。
兩一個對亮,胡翩兒居然看的心跳了下。
「那啊?」趙與芮回頭,立刻大叫:「小姐放心。」
「站住,別跑。」嗖,趙與芮拔腳就追。
「好了好了,小姐別跑了,我跑不動了-——不是有--錦衣衛去追了嗎-——」荷兒氣喘吁吁。
「快跟上。」胡翩兒不管,還往前跑。
荷兒那跑的動,被胡翩兒越甩越遠。
胡翩兒眼睛盯著趙與芮,就感覺趙與芮那身飛魚服真是帥氣。
兩人一前一後,不知不覺跑出去很遠,胡翩兒平時也沒這麼能跑,今天好像打了葯似的,一直跑著趙與芮,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跑出去好幾里路,都快出城了。
終於,在拐過一個彎后,她隱隱聽到怒喝聲:「別跑,站住,啊——」
胡翩兒心臟再次一跳,等她轉過彎跑進另一條衚衕,趙與芮捂著眼睛,蹲在地上。
「啊,你怎麼樣啊。」她趕緊跑過去,蹲到趙與芮身前。
趙與芮緩緩抬頭。
撲哧,胡翩兒笑了。
因為趙與芮被打了個熊貓眼。
尼娘的,張右丞,叫你意思,你打這麼重。
趙與芮也無語,不過看到胡翩兒笑了,他感覺這拳值得。
「小姐,這是不是你們的錢袋子。」趙與芮拿出錢袋子。
「呀,搶回來啦。」胡翩兒又驚又喜,這時她發現自己距離趙與芮挺近的。
剛剛關心趙與芮受傷,兩人蹲的比較近,她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起身,後退了兩步。
「可惜沒抓到賊子,我不敢開槍,怕打到別人。」趙與芮只好道。
「沒事沒事,伱沒事就好。」胡翩兒說著這話就後悔了,什麼叫你沒事就好?
丟死人了。
她的臉更紅。
「嘶」趙與芮那邊裝腔作勢,捂著眼睛,不過真的挺痛的。
「你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胡翩兒關心道。
「皮外傷而已,弄個熟雞蛋敷下就好。」
「還有這種說法?」胡翩兒左右看看,這邊距離她家太遠,也沒熟雞蛋啊。
趙與芮這時起身,身體剛站好,左右晃了下,好像站不穩。
「當心。」胡翩兒下意識上前,扶了下趙與芮。
趙與芮趁勢身體微倒,倚偎在胡翩兒身上。
一股香香軟軟的氣息,瞬息把他包裹。
「你沒事吧?」胡翩兒還沒發現趙與芮在占她便宜,關心的問道。
她生怕趙與芮暈倒,用力扶著趙與芮,小臉兒憋的通紅。
趙與芮有些短暫的失神。
感受著胡翩兒的青春,他猶如回到當年余府初遇小桃的那個青春歲月。
年輕真好,他忍不住暗暗吸了鼻尖的香氣。
前世從五十歲之後,他已經很少再碰女人。
現在重回青春,突然就感覺年紀老了之後,哪怕當皇帝也不香了。
還是青春好。
「哎,哎,你不要嚇我。」胡翩兒驚恐看發獃的趙與芮,還以為趙與芮被打傻了腦袋。
「啊,不好意思,沒事,沒事,我就覺的有點頭暈。」趙與芮回過神來,依依不捨的離開胡翩兒。
胡翩兒這會已經滿頭大汗,應該說兩人都是滿頭大汗,現在是八月,天氣本熱,還在街上跑了這麼久。
胡翩兒穿的還比較保守,依久是一襲長裙。
趙與芮讓KTV小姑娘們穿的超短裙,是從東燕國傳來的,這幾十年在海邊諸省還算流行,但大部份大元姑娘,都不好意思穿。
胡翩兒這麼熱天穿著長裙,自然熱的滿天是汗。
趙與芮看她小臉都曬的通紅,趕緊道:「外面太陽大,到邊上去。」
說罷也不管她樂不樂意,一把牽起她的手,就往邊上走。
胡翩兒長這麼大,估計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子牽手,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不過她並沒有反抗,乖乖的跟著趙與芮,就是那臉越來越紅了。
兩人來到街角樹蔭下,趙與芮這才好像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趕緊鬆手。
「沒事,沒事。」胡翩兒聲音低或蚊音,她有點不也抬頭看趙與芮了,但又忍不住。
抬起頭正好看到趙與芮吱牙咧吱的在捂眼睛。
「你沒事吧,看你傷的很重的樣子。」
「當然沒事,小小一拳,也打不死我,可恨沒抓到他,啊呀,嘶」
「撲哧」看著他的熊貓眼,胡翩兒又忍不住笑了。
「我很難看嗎,你笑了兩次了?」趙與芮一本正經的道。
胡翩兒趕緊搖手:「不是不是,我不是笑你-——」但她不會說慌,那表情明顯藏不住,還是想笑。
下一刻,她也內疚起來,他在了我,我豈能笑他。
但是,熊貓眼真的好好笑。
「我叫趙與芮。」趙與芮一本正經的道:「錦衣衛碼頭所的。」
胡翩兒則小聲道:「我叫胡翩兒。」說罷,又偷偷看了眼趙與芮。
兩人目光再次對視,胡翩兒慌忙移到邊上。
撲通撲通,她小心臟又劇烈跳動起來。
除了學校的同學,她也是第一次和一個年青男子這麼近距離站著。
她想離遠點,但樹蔭就這麼大,再站遠了,就要被太陽曬,胡翩兒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你的名字,好像以前的皇帝。」胡翩兒突然道。
「你說暴君趙與芮嗎?」趙與芮不動聲色道。
「趙與芮才不是暴君。」胡翩兒正式道:「我讀過歷史,他也是為了我大宋-——大元」
趙與芮暗暗欣喜,原來不是個個都以為我是暴君。
「你也喜歡歷史?」
「恩,我喜歡看前宋(趙猛大元之前)的事。」
趙與芮隨便和她扯了幾句,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胡翩兒很懂以前的歷史,而趙與芮更是一部活歷史。
一時間,胡翩兒以為遇到知已。
正聊的開心。
「小姐,小姐,小姐-——」不遠處有人雙手叉著腰,走幾步停幾步,又一個滿頭大汗的荷花來了。
「啊呀,我家荷花來了,我要回家了。」胡翩兒道。
「你家電話多少?」趙與芮突然問。
胡翩兒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
她糾糾了一下,小聲道:「82605566,不過我房間沒有,周末和中午和晚上不要打,我爸在家。」
「明天上午有空去錢塘廟嗎?」趙與芮趁勝追擊,又約明天見面。
胡翩兒沒說話,臉紅紅的點了點頭,接著轉身,拎著裙子,一路小跑而去。
「上午九點。」趙與芮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跑了十幾步后,還回過頭,看到趙與芮在看著她,她的臉更紅了,又趕緊轉身,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青春真好,趙與芮看著她奔跑的樣子,忍不住再次深吸口氣,看著大元的天空,突然感覺現在也不錯。
如果每次年老之後,都能穿越,從頭再來,到也挺不錯的。
人一旦年紀大了,皇帝都不香了。
現在他雖然身為大元的底層,但他從來沒有氣餒過,在看到胡翩兒之後,更感覺年輕才是王道。
當天晚飯之後,趙與芮拿著煙酒,再次來到胡典吏家。
砰,砰,砰,他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不一會,有個僕人打開門,看了眼趙與芮。
趙與芮換了身衣服,穿著常服,還回家洗過澡了。
「晚輩錦衣衛碼頭所趙與芮,拜見胡大人。」說罷提了下手中的煙酒。
僕人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有勞小官人等會。」
吱,他重新關上門。
內院里,胡海山一家剛吃完飯,女兒胡翩兒回房去了,胡海山拿了一疊鈔票,準備出去和同事打麻將。
剛走到房門口被僕人攔住。
「錦衣衛趙與芮?」胡海山聽都沒聽過,一臉懵比。
「他手提上煙酒,好像有事相求。」僕人小聲道。
一聽提了煙酒,胡海山第一反應是不是找自家女兒的,但轉念一想不可能,多半是稅事。
「讓他到客廳去。」胡海山在房間里等會,然後才去客廳。
很快就看到了趙與芮。
「晚輩趙與芮,拜見胡大人。」
胡海山聽的一臉迷茫,通常親戚之間才稱晚輩,他並不認識趙與芮。
「你是?」他以為真是胡翩兒的同學或什麼的,但趙與芮年紀看起來比胡翩兒還得大幾歲。
「與芮是碼頭所錦衣衛的,最近和朋友合開了一個KTV——」趙與芮飛快說出原委,然後把一個信封當著胡海山的面,放到煙盒下面。
胡海山眼神一動,知道那肯定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