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破案
羅忠臉色大變,沒想到趙與芮敢開槍。
「趙頭,你什麼意思?」
「把匕首都放下,特嗎的,你們都想坐牢嗎?」趙與芮不理他,舉起槍對著羅忠他們。
「把刀放下。」身後的臨時工們也紛紛上前。
臨時工們沒有槍,但都帶著電棍,一個個把電棍舉了起來。
羅忠那批人有些慌,主要是趙與芮直接開槍了。
「不放是吧?」趙與芮調轉槍口,指向另一個拿匕首的人。
這人嚇了一跳,趕緊扔掉,當,匕首扔地上。
有人帶頭就好辦了,其餘的人紛紛扔掉匕首。
「狗東西,老朱和老張是我罩的,你特嗎的還敢來惹事,不打你打誰?來人,把羅忠帶回所里。」趙與芮見他們扔掉匕首,立刻大手一揮,身後幾個臨時工如惡虎撲羊般的衝上去。
羅忠又驚又怒,想反抗又不敢,沒等反應過來,卡察卡察,錦衣衛的拷子已經把他拷上了,這下想反抗也沒用了。
「放人,放人,你們幹什麼?」
羅忠的人還想叫嚷著。
趙與芮已經給朱元璋和張士誠使了眼色,還等什麼,現在人家沒匕首了,你們這麼多人,打啊。
「打他們。」朱元璋振臂一呼,張士誠和他的人馬,像潮水般涌了上去。
現場頓時打成一團。
「趙雨瑞,我干你祖宗。」羅忠氣的破口大罵,知道上了趙與芮的當。
趙與芮劈手從一個臨時工手中拿過電棍,砰砰砰,也不用電,對著他臉上就抽。
「啊」羅忠立刻捲縮在地,雙手捂著頭,慘叫不止。
趙與芮帶著人把羅忠拖離現場,朱元璋和張士誠的人對著羅忠的人就打。
趙與芮把羅忠帶到邊上,提起羅忠衣服:「你服不,以後聽不聽話?」
「tui」羅忠一口口水吐到趙與芮臉上。
趙與芮笑笑,起身叫來兩臨時工,把手中的電棍給他們:「伱們輪流打,打到他服為止。」
「他不說服,一起打到他死。」
「打不死他,我打死你們。」
兩臨時工好像不認識趙與芮似的,一個個目瞪口呆。
「聽到沒有。」趙與芮大吼。
「聽到了。」兩人慌忙應了聲。
接著拿起電棍,砰砰砰,辟頭蓋臉對著羅忠就打,一邊打一邊問:「服不服,服不服,特嗎的,服不服。」
兩人在打羅忠,趙與芮擦了擦臉上口水,走到前面,把朱元璋和張士誠叫過來。
他們兩家人多,現在壓著羅忠的人打,羅忠的人沒了匕首,完全處於挨打一方。
「把他們腿都打斷。」趙與芮冷冷的道:「打完后,去他們住的地方,一把火燒光他們的所住-——」
嘶,老朱和老張也是倒吸口冷氣,沒想到趙與芮這麼狠,這是逼他們離開定海。
「然後派人跟著他們,他們要是不走,遷到哪,就打到哪,一天打他們一次。」
「打到他們走為止。」
這還沒完,趙與芮繼續道。
這些北方人很多都是蒙古後裔,趙與芮前世就被忽必烈偷襲了,他現在對蒙古人恨的要命,要不是礙於身份,直接乾死這些人。
「明白,趙頭我們知道了。」老朱趕緊應了聲。
張士誠也點點頭,這是一勞永逸的機會,先打斷他們的腿,消弱他們的戰鬥力,然後徹底趕出定海。
掃平了蒙古佬后,看誰以後還敢來碼頭鬧事。
他這邊和老朱老張商量著怎麼掃平蒙古佬,不一會,有個臨時工氣喘吁吁跑過來:「趙頭,服了,服了,羅忠說服了。」
趙與芮笑笑,轉身來到羅忠身前。
羅忠被打的滿頭滿臉的血,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他氣若遊絲的看著趙與芮,咬著牙道:「趙頭-——我-——羅-——我忠——服了——服了——」
「你是嘴服心不服。」趙與芮蹲在他面前,淡淡的道:「恨不能拿匕首捅了我。」
羅忠咧嘴笑,原來你知道啊,不過他當然現在不敢說,只好找著好話說:「我——真的服-——服了——」
「羅忠啊,你是他們帶頭大佬,也該知道不管什麼地方,都要有他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你手下若是沒規矩,你也成不了帶頭大哥。」
「碼頭也有碼頭的規矩,這裡的規矩,就是要聽我的。」
「你帶人鬧事,我不打你打誰?」
「以後-——以後聽趙頭的——」
「你說晚了,我用不著你們。」趙與芮道:「你回去后,就帶你的人離開定海,可以到蘇州碼頭討生活嗎,那邊船也挺多的。」
「不要再回定海,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好——好-——」羅忠說完低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個眼神變化他藏都藏不住,趙與芮看的心中一顫,起身後又來到老朱和老張這邊。
「姓羅的口服心不服,我看會找機會帶人來干我。」
「啊。」老朱也是個狠人,立刻道:「不如把他?」
伸手做了個抹頭的動作。
「不急。」趙與芮左右看看,壓低聲音:「上個月殺刀疤四的人找到沒有。」
「還沒有,我們在找。」老朱和老張趕緊道。
「找到了,就是這羅忠。」趙與芮沉聲道。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恍然大悟:「我們明白了。」
趙與芮點點頭,回到這邊,大手一揮:「放人。」
此時他眼中也是殺意衝天。
羅忠這批人不講武德,動不動用匕首捅人,這很沒公德心的。
定海縣道上有很多江湖人物,大夥平時打架都用棍子,水管,用砍刀的都很少,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用砍刀,通常也只是砍腿砍手。
匕首是兇器啊,一捅就會死,江湖人物都會留一線,平常輕易不用匕首。
但羅忠這批北方人挺猛的,一來就用匕首,所以雖然人少,但大夥都輕易不敢惹他們。
長此以往,羅忠已經有點無法無天了,現在趙與芮必須鎮壓他們。
羅忠亂捅人,不但會出人命,更讓他們的地盤案件變大,變嚴重,趙與芮肯定要優先收拾他。
如果再不弄他,到時大家都學羅忠拿匕首捅人,這定海碼頭,一天要死多少人?
再說另一邊。
羅忠跌跌撞撞,三步一搖的離開了現場。
他離開現場時,看到兄弟們還在被朱元璋和張士誠的人打,但他也沒辦法,只能先躲邊上等著,好不容易老朱和老張才收手。
等他們離開后,場上遍地哀嚎,羅忠的人幾乎個個重創,好多人腿都被打斷了,躺在地上不停慘叫。
「啊——」羅忠仰天怒吼,淚如雨下。
兩小時后,羅忠和幾個傷勢沒那麼重的兄弟在醫院時,聽到消息,朱元璋和張士誠帶人抄了他們家,還放了把火。
「朱重八,張九四,我與你們不共戴天。」有人怒吼,當場就在醫院裡找傢伙,要出去和朱重八拚命。
「別吵。」羅忠大叫,震住現場:「這事肯定是趙與芮指揮的,以前的朱重八和張九四,沒這膽子,更沒這腦子。」
眾人哭天抹地,都要去找趙與芮報仇。
羅忠挑了兩個身體比較好,比較壯實的,三人走到邊上,商議了一下,決定立馬去干趙與芮,捅掉趙與芮后,就往蘇州跑。
說干就干,羅忠四周跑了一圈,很快拿回三把手術刀。
三人一人一把刀,直接往碼頭所來。
羅忠在路上還買了三頂帽子,故意罩住臉,壓低了悄悄打量前面。
但三人鬼鬼祟祟,早就被吳禎看了出來。
吳禎就是老朱派在外面守著的,專門等羅忠。
「果然被趙頭猜到了,這個羅忠,真是死不悔該,報仇不隔夜啊。」
前腳剛被打,現在傷勢還沒好,立刻來堵趙與芮。
吳禎叫來一個兄弟,立刻進所里通知趙與芮。
不一會,趙與芮大搖大擺出所了。
羅忠三人看到,趕緊壓低帽子。
然後一路跟著趙與芮往東大街走。
街上行人比較多,三人幾次想動手,都感覺到不方便。
終於,趙與芮前面一個拐彎到了個衚衕里,三人大喜,立馬沖了進去。
「趙與芮,我干你祖宗。」羅忠一聲怒吼,從後面直撲上去。
他是知道的,趙與芮這些錦衣衛下班時不能帶手槍。
這個時候的趙與芮應該沒槍。
不料趙與芮轉身拔槍,砰,一槍打在羅忠腿上。
啊,羅忠一聲慘叫,轟然摔倒,另兩人嚇的轉身想跑。
「砰」趙與芮打在地上:「誰再跑,打誰。」
兩人嚇的也不敢跑了,趕緊把刀扔掉。
這時後面黑壓壓湧出一片人,幾個臨時工和老朱老張帶人到了,把三人一頓按著,五花大綁。
羅忠大概知道自己中計了,嘴裡罵罵咧咧不服輸。
趙與芮也不和他多說,先把另兩人帶到邊上。
「你倆叫什麼?」趙與芮問。
兩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不想理趙與芮,另一個猶豫了下,說叫李天賜。
「你們現在是襲錦,最少判十年。」
「現在有個機會,只要你們肯做證人,事後立刻放了你們,每人再給一萬塊。」
兩人再次面面相覷,但都沒有出聲。
趙與芮見狀,立刻叫來臨時工,再把兩人分開一個個來。
不一會,趙與芮先找到另一人,說李天賜已經答應幫忙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不做證人,就和羅忠一起死。
這人有些驚恐,而且真的懷疑李天賜會先答應,立刻問:「你要我做什麼證人?」
「上個月刀疤四被人在街上殺了,是不是羅忠乾的?」
這人瞪圓了眼珠,一口否認。
「你想清楚再說。」趙與芮道:「有人會死,有人會活,你要說錯了,死活可不一定是誰?」
「講義氣是好事,但有時候你不指認別人,別人可能指認你。」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你確定羅忠不會咬你?有人為了自保,什麼事都做的出。」
趙與芮這話太明顯了,我肯定要找個人背鍋,你要不指認羅忠,搞不好羅忠會指認你。
這人還在猶豫,邊上有臨時工過來大笑:「趙頭,招了,李天賜招了。」
「哦,那這人沒用了。」趙與芮向臨時工使了個眼色。
「我說,我說——」這人大急,趕緊鬆口:「是羅忠殺的。」
其實這個時候李天賜還沒招,趙與芮兩邊都這樣,用差不多套路,一會功夫,兩人就反水了,全部指認是羅忠乾的。
羅忠當然死不承認,但沒有用,趙與芮有兩個人證,還用一把匕首當物證。
他回到小旗所,向小旗周國民彙報了這個案子,說自己在周國民的授意下,如何辛苦,如何破案,終於找到真兇。
周國民聞言先是一愣,接著樂了。
這案子影響挺大的,因為定海縣好久沒出殺人案,沒想到趙與芮能破案。
至於羅忠是不是殺人兇手?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周國民要的是破案。
於是在周國民和趙與芮的一番操作下,很快,羅忠以謀殺罪被定罪,送定海縣刑房審迅后,收押。
儘管羅忠死不承認,但人證物證確鑿,當地過審之後,很快會上報朝廷,一個月後,批複下來就槍斃。
百戶祁山很快得到這個消息。
「趙雨瑞破的案?」他有點不可思議。
總旗鄭得志笑道:「是不是羅忠乾的可不好說,但這不重要,關鍵是有人能出來頂掉。」
「這狗東西。」祁山笑罵,聯想到趙與芮不久前往他家送現金,他就知道趙與芮這傢伙,拼了命的想往上爬。
但是百戶所里現在沒位置啊。
祁山猶豫了下,馬上道:「老宋呢,叫老宋過來。」
老宋是百戶所的財務負責人,也稱會計。
宋會計很快來到房間里。
「碼頭所去年財務情況如何。」祁山問。
宋會計還是挺厲害的,都不用找本子,立刻如數家珍。
「去年碼頭所收入十八萬四千九百二十八元,全年支出四十六萬七千六百元,主要是人工開支,破案經費——」
「破屁的案。」祁山罵道。
碼頭所是管碼頭的,沒什麼大案,主要還是人員工資和三公經費。
去年總旗所里貼了五萬,祁山百戶所貼了五萬,縣衙出了十萬,然後還欠銀行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