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8w營養液加更 穿越第六十八天……
第71章
二樂這話說完,周青松目光都跟著殺氣騰騰起來,明明還是那麼一個小古板,但是就能看出來他是真不高興了。
「二樂,你怎麼每次都這樣說話。」
他也說不來哪裡不對,但若是在家的時候,二樂這般說話,他就會被爸爸媽媽揍。
二樂被盯得一瑟縮,他往綿綿身後倒退了下,「我說的都是實話呀,又沒說錯,不信你找媽媽來評評理。」
他就是把自家大哥,之前在家門口內的糾結說出來了而已,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大的反應?
是沒錯,但是哪裡有這樣說話的嘛。
周青松不高興,還是板著一張臉,看著二樂,二樂扒著綿綿的手,「綿綿姐姐,我哥哥是不是要讓我對你撒謊?」
「我對你說實話,他就不高興,但是我對你說假話,他肯定就會高興。」
周青松到底是忍不住了,「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你就有。」二樂仗著躲在綿綿身後,振振有詞。
氣得周青松忍不住抬手就要去打他,結果——
二樂就圍著綿綿轉,一邊躲,一邊叭叭叭,「綿綿姐姐,我大哥是個暴力狂,他會揍人,你以後不要和他玩,而且我媽媽還說了,揍人的男人不能要,我大哥就不能要。」
周青松,「……」
他是發現了,他這個弟弟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綿綿面前抹黑自己。
眼見著綿綿看了過來,周青松頓時不再去追二樂了,「我沒有,不像是他說的那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去解釋。
綿綿抿著唇,護著二樂,「我自己會去看。」
說完,就不再搭理周青鬆了,而是拉著二樂去了她房間玩。
周青松看到他們兩個走了,還不帶他,他頓時心裡難受得要命,就好像是被丟下了一樣。
他小小的一個人,站在原地,抿著唇紅了眼眶,是被氣的,也是被單獨丟下的難過。
周參謀進屋看到這,忍不住樂了,「不是大樂,你就沒想過,綿綿為什麼喜歡你弟弟,不喜歡你啊?」
之前那一幕,可是不少人都看到的了。
要說二樂做錯了?
那是真沒有的,他無非就是主打一個實話實話,就是說實話的時候,還添油加醋,怪陰陽怪氣給人上眼藥的。
但是要說是假話,那真沒有假話。
周參謀也是知道的,林蘭蘭那小朋友今天邀請了,大樂去林家吃飯,至於周參謀為什麼知道呢?
那是因為林鐘國先是邀請的他,去林家吃飯,但是他推拒了,說是要開會沒辦法去。
後面林鐘國沒了法子,這才曲線救國,把目標轉移到了周青松身上。
說實話,二樂都能看得明白這件事,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說要去林家。
但是,大樂今年八歲了,卻還沒看明白。
這讓周參謀是有些失望的。
聽到自家爸爸這樣說自己,周青松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爸爸,是二樂欺負我。」
聯合綿綿一起欺負他。
踩著他才讓綿綿喜歡他的。
周參謀送田螺的手一頓,把那一盆子田螺遞給了趙春蘭后,折身回來拉著周青松出去了。
廚房內,沈美雲還有些擔心的,炒菜的手都跟著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倒是趙春蘭絲毫不在意,一邊沖洗田螺,一邊和沈美雲說話,「不管他們,大樂確實該教育了。」
「讓他爸去收拾他。」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既要又要這種事情,他之前既然猶豫了,那二樂會告訴綿綿,也是正常的。
畢竟,一個做了,一個說了,誰都沒錯。
只看誰先反應過來了。
沈美雲聽到趙春蘭這話,笑了,「春蘭嫂子,你這心是真大,一點都不擔心啊?」
趙春蘭麻利地把田螺全部沖洗了一遍,又用沈美雲教的法子,把田螺泡在搪瓷盆的水裡面,撒了半勺子鹽進去,讓它們吐沙子。
待忙完這些了,才去灶膛裡面加了一把柴火。
不得不說,趙春蘭真是個幹活的好手,有她在沈美雲甚至不用太忙活,因為對方會把下手幫得很好。
沈美雲只用一個眼色,或者是還沒說,對方就已經遞過來了。
這讓沈美雲也十分愉快。
趙春蘭把灶膛的火,加了兩根硬柴以後,眼看著火勢起來了,她吹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我在家都習慣了,家裡屁大點的事情,兩個孩子就要讓我去評判公正。」
「我能說誰對?誰錯?反正我就是不管,啥事都不管,讓他們自己折騰去,不然我幫誰都是錯。」
像大樂和二樂之前那事也是一樣,二樂想巴結綿綿,同樣,大樂也想,但是二樂為了巴結綿綿,把自家大哥賣了。
所以大樂不高興了。
這趙春蘭能怎麼說?
說二樂不該在外面賣他大哥?應該手足情深?別想了,這倆沒天天打架都是阿彌陀佛了。
反正趙春蘭主打一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能看熱鬧就看熱鬧。
至於打架,隨他們吧。
沈美雲聽完,「那你是真心寬。」
趙春蘭給灶膛裡面添了一把柴火,笑眯眯道,「等你以後生了老二就知道了。」
這話一說,沈美雲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只是趙春蘭在忙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外面。
周參謀領著周青松出去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站在了季家的院子牆角。
這會,只有他們父子兩人。
周參謀便直說了,「你說爸爸偏心?爸爸哪裡偏心了?」
這周青松回答不出來了。
「你覺得二樂出賣你去討好綿綿,這讓你不高興了,所以你想讓爸爸去教育二樂,做人不能這樣?」
周青松點了點頭。
「那爸爸問你,二樂出賣你這件事是不對,但是他有說錯嗎?」
這——
周青松抿著唇低聲道,「沒說錯,但是他不能把我們在家的話,傳出去,這以後長大了不就成漢——」奸。
這個詞,還沒說完。
周參謀就厲聲道,「大樂,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你最好是想清楚。」
周青松被父親嚇壞了,一下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就是偏心,偏心二樂。」
這聲音一下子傳到屋內。
二樂忍不住擔憂起來,搭著一個小凳子,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可惜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什麼,只是能聽見自家哥哥的哭聲。
綿綿,「你還擔心你哥哥啊?」
二樂一臉沉重,「當然,他是我哥哥。」
「那你之前……」
「綿綿姐,我之前說錯了嗎?」
綿綿搖搖頭,二樂是實話實說,從他敢叫春蘭阿姨過來對峙就知道了。
「那不就是了,這是我哥哥缺點要改。」二樂這會很冷靜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小朋友,「媽媽說了,做人不能什麼都要。」
他就很清楚,只要綿綿姐姐。
但是哥哥卻又想要林蘭蘭,又想要綿綿姐姐,那肯定會翻車的。
只不過,他讓哥哥提前翻車了而已。
綿綿忍不住去看二樂,很難想象這話是從頑皮的二樂口中說出來的。
二樂見綿綿看他,忍不住扮個鬼臉,「綿綿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呀?」
還是那個二樂沒錯了。
綿綿想了下,跟著二樂一起踩著凳子上往外看。
外面天快黑了,所以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以及傳來了嘹亮的哭聲。
看到自家向來悶葫蘆一樣的兒子,大哭起來,周參謀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抬手給周青松擦擦淚,「好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周青松抽噎了下,「二樂不能在外面說我壞話。」
這孩子是真軸啊。
周參謀嗯了一聲,「我還教育二樂的,但是你呢,周青松,你真的一丁點錯都沒有嗎?」
這下,周青松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
周參謀,「你林鐘國叔叔邀請我去吃飯的事,我在家說過吧?」
周青松點了點頭。
「那好,我都拒絕你林鐘國叔叔了,你為什麼會答應林蘭蘭,說考慮去他家吃飯?」
「你難道看不明白嗎?你林鐘國叔叔在我這裡碰壁了,所以讓林蘭蘭那孩子出手,打算從你這裡入手?」
「周青松,如果你這點都看不出來,那爸爸實在是太失望了,畢竟,你弟弟二樂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所以,從一開始二樂就堅定地選擇沈綿綿。
從這裡就能看出,這兩個孩子之間性格的差距。
老大是優柔寡斷,猶猶豫豫的,但是老二雖然說是調皮搗蛋,但是性格卻是十分果決的。
十分清楚自己要什麼。
老人說三歲看老,這句話確實也是如此的。
聽到自家爸爸的問話,周青松陷入了茫然,「可是爸爸,你不是說過,大人之間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我們孩子之間的交往嗎?」
怎麼爸爸的口風突然又變了。
要不怎麼說自家老大性子軸呢,周參謀嘆口氣,「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但是哪裡能真的斷開呢,那我問你大樂,如果你不是我周參謀的兒子,你說林家還會邀請你去他們家吃飯嗎?」
孩子之間吃飯,本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就像是他們家和季家一樣,誰家父母忙起來,顧不上的時候,便把孩子送都對方家裡。
應該說是整個家屬院都是這麼來的。
但是林家卻不一樣,林家借著孩子的手,來謀求大人的利益。
這吃飯從一開始就變了。
周青松陷入沉默,「爸,你是說他們邀請我吃飯的目的,動機不純?」
周參謀嘆口氣,「你終於想到了?」
可是二樂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周青松獃滯了片刻,「我——」
周參謀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大樂,你媽媽的話說得對,做人不可能既要又要,你必須做出選擇了,你是想和林家的林蘭蘭做朋友,還是想和季家的沈綿綿做朋友?」
留下這個問題后。
周參謀就進屋了。
徒留周青松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選誰?
難道就不能兩個人一起做朋友嗎?為什麼就非要逼他做出選擇呢?
他和林蘭蘭是從小長大的關係,他也是向來以保護她為主,這就要讓他和她關係斷了嗎?
他做不到啊。
哪怕是知道林蘭蘭身份尷尬,但是這也不能抹去他和他一起長大的情誼不是嗎?
而且還有沈綿綿,她是很好,乖巧可愛聽話懂事,是個非常漂亮的妹妹,他也很喜歡對方。
但是和沈綿綿好了,就必須和林蘭蘭斷絕關係。
這就奇怪啊。
而且和林蘭蘭好了,也就不能和沈綿綿做朋友,那就更奇怪啊。
周青松陷入了茫然,不知道了過多久,他心說,「那就一個都不選好了。」
既然這麼糾結,他不去選林蘭蘭當朋友了,也不用選沈綿綿了。
他就一個人好了。
周青松不需要朋友。
在想清楚這些並做了決定后,周青松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那他就不要好朋友了。
就只當普通朋友處著。
他轉頭進屋。
周參謀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兒子臉上的輕鬆,他便問了。
「想明白了?」
周青松點了點頭,「想好了。」
「那你選擇誰當好朋友?」
周青松,「我一個都不選。」
這話一說,周參謀驟然抬起眼皮子,眼裡帶著幾分犀利,「你說什麼?」
周青松一點都不怕,他直視父親的目光,「不管選擇哪個當好朋友,我都會覺得難過,那就誰都不選好了。」
「爸爸,周青松不需要好朋友。」
這話一說,周參謀不止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我的兒子。」
「不錯不錯。」
難得硬氣了一會。
「咱們做男人就該這樣果決,不該婆婆媽媽的。」
周青松抿著唇,害羞地笑了。
「那我問你,既然你一個都沒選,晚上你還要在季家吃飯嗎?」
這把周青松問倒了。
「不是好朋友,就不能吃飯了嗎?」
他思索了下,「如果我是隨著爸媽來的,而不是以沈綿綿好朋友身份來的呢?」
這下,周參謀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了。
「那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周青松笑了,自己搬個小板凳去了門口玩了。
司務長瞧著這一幕,朝著周參謀感嘆,「你家青松,我覺得是大智如愚。」
「往後是個能成事的。」
之前那一幕,他們都看在眼裡,原以為周青松會在那兩個答案之中,做出選擇呢。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第三個答案,自己走出來了一條路。
周參謀想了想,回答,「青松這孩子認死理,又軸,我一直怕他將來出大問題,如今瞧著換一條路子,我姑且在看一看。」
屋內。
二樂貼著門縫偷聽,聽完朝著綿綿咬著耳朵,「我哥哥誰都沒選耶。」
綿綿在玩花繩,聞言她抬頭,「沒選就沒選唄。」
反正又不管她事,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和周青松做朋友。
二樂,「他怎麼不選呢?我哥哥真是個笨蛋。」
這話還未落,二樂豎著耳朵聽了下廚房的動靜,「我覺得廚房的蝦子好像好了。」
聽著像是起鍋的聲音。
綿綿一聽,頓時收了花繩,轉頭去了廚房。
果然如同二樂聽的那樣,沈美雲剛好把油炸過的蝲蛄蝦,給撈在了飯筐裡面控油。
看到倆小孩兒過來了。
沈美雲便從裡面挑了二十來只出來,裝在搪瓷盤裡面,「這是原味的,沒加辣椒,你們拿出去吃。」
綿綿和二樂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人伸手拿了一個蝦球出來,剛出油鍋的蝦球極為燙手。
燙的兩人都跟著一吸溜,但是卻阻擋不了,他們對蝦球的熱愛。
忍著燙,一口一個蝦球咬下去。
帶著蝦殼一起吃的蝦球,因為被油炸過,所以焦焦脆脆的,又香又酥。
但是裡面的蝦肉卻是嫩滑的,極為爽口。
這讓兩個孩子眼睛都忍不住亮了,「好吃好吃,在來點。」
沈美雲笑了,拿著漏勺給他們又加了一些進去,「端出去給你大哥哥嘗一下。」
綿綿和二樂對視了一眼。
便端著一盤子原味油炸香酥蝦球,出去找大樂了。
周青松說了一個人都不選后,心裡輕鬆了不少,所以,在綿綿和二樂跑過來后。
他在看著綿綿的時候,頓時有些不自在。
「大樂哥哥吃蝦球。」
綿綿把自己的一盤子蝦球,遞給了他。
好香啊,紅色的蝦球滋滋冒油,小抓抓都跟著蜷縮在一起,成了金黃色,光看著就曉得有多美味了,肯定咬在嘴裡酥酥脆脆香香的。
周青青松忍了又忍,沒伸手接,而是問綿綿,「你不生氣嗎?」
他做出選擇的時候,告訴了屋內所有的人。
綿綿拿了一個蝦球,慢慢地咬,還不忘吮吸下手指上的油,她想了想,「生氣做什麼?」
「我沒選擇你。」
「你也沒選擇林蘭蘭?」
綿綿說。
「是的。」
「那不就好了,你不選擇我,也不選擇林蘭蘭,那你就是——」綿綿咬著蝦球,仔細思索了下,「那你就是保持中立。」
「大樂,你要記住你的選擇哦。」
不要像夢裡那樣,翻來覆去地糾結,今天選林蘭蘭,明天選沈綿綿。
給了沈綿綿機會,卻又讓她喪失希望。
周青松沒聽明白綿綿話裡面的含義,但是卻聽懂了字面的意思。
「不會的。」
他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了,那就不會去片幫一個人。
「那就好。」
綿綿把一盤子原味蝦球遞給他,「你自己吃,我去問問我媽媽,有沒有麻辣的。」
她有點想吃點辣味的。
她一走。
二樂看了看綿綿,又看了下周青松,「媽媽說我們是兄弟,我應該選擇你。」
「但是,我好像更喜歡綿綿姐,我去找綿綿姐姐了。」
「大哥,你自己吃。」
二樂走到一半,想起來對方的選擇,便強調道,「大哥,你既然沒選擇綿綿姐姐,那就不要和我搶了哦。」
他好喜歡漂亮的綿綿姐姐啊,而且跟著綿綿姐姐有好吃的啊。
這——
周青松端著油炸蝦球,突然就覺得不香了。
廚房內,沈美雲有了趙春蘭這個好幫手,很快就忙完了。
麻辣蝲蛄蝦,麻辣炒田螺,鯰魚燉茄子,還有一個清炒大白菜,另外在柴火鍋裡面,蒸了一鍋子的糙米飯。
雖然數量不算多,但是菜卻是管飽的。
就拿那麻辣蝲蛄蝦來說,直接就是一搪瓷盆的蝦球,端了出去上鍋了。
別說,外面的男人們忙完后,他們不好意思像小孩子那樣,一直往廚房跑,便在堂屋說話。
但是廚房的香味真的是抑制不住的往鼻子裡面鑽,真是一丁點談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等沈美雲和趙春蘭兩人,一人端著一盆子的麻辣蝲蛄蝦,一人端著一盆子的麻辣田螺出來的時候。
大家頓時忍不住了,連客氣都沒客氣,便拿著筷子夾了一個麻辣麻辣蝲蛄蝦嘗了下。
這一嘗。
司務長呆了,酥酥脆脆,麻麻辣辣的蝦尾,一入嘴邊在舌尖上綻放開來,而且那蝦肉是外焦里嫩的。
他忍不住滿足的眯了眯眼睛,「真好吃啊。」
吃了一個后,便忍不住看向那一盆子的麻辣蝲蛄蝦,好奇道,「美雲,你是怎麼做的啊?」
「我們食堂的黃師傅,今天也有做,但是這味道區別好大。」
如果說美食有十級的話,那美雲做的這個在十級,而黃師傅做的則是在一級,勉強給個二級,那就是友情評價了。
沈美雲沒回答,趙春蘭就跟著快言快語道,「你要是知道,美雲做這個麻辣蝲蛄蝦用了多少油的話,你就曉得了。」
「我就問你,司務長你食堂捨不得不?」
司務長趁機跑到廚房看到那盛起來,炸蝦球的油,光炸完剩出來的,還有一粗瓷碗。
司務長,「……」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食堂要是這麼做的話,那大家下半年就別指望過日子了。
喝西北風去吧!
眼見著司務長灰溜溜地出來了。
周參謀打趣,「所以,司務長你要把美雲同志的這一套做飯流程,學到食堂去嗎?」
「我們可都是等著你做好吃的飯菜給大伙兒呢。」
司務長夾了個蝦球,扔嘴裡,冷笑了一聲,「你乾脆把我皮扒了,放在油鍋裡面炸一炸算了。」
看下能不能炸出來幾滴油來。
一聽這。
季長崢呸了一聲,「要不要人吃了?」
他一邊吃,一邊剝蝦球,足足給沈美雲剝了小半碗,一起遞給她,「快來。」
再不來的話,這群傢伙就吃完了。
尤其是溫指導員,全程不說話,主打一個埋頭苦吃。
嗚嗚嗚。
實在是太好吃了。
他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蝦球。
「美雲同志,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溫指導員一開口,就被季長崢拿東西堵著了。
「我媳婦不愛聽。」
他把蝦球往前遞了三分,「快接著,我繼續剝。」
說起來他好忙,一邊搶東西,一邊給美雲剝蝦球,一邊還要是不是自己嘴饞來一個地。
沈美雲看到大家的吃飯的樣子,便知道這一頓沒白做,她接過季長崢遞過來的一碗蝦球。
咬了一口,蝦球肉嫩,而且辣味入了進去,鮮香無比,一口下去,恨不得讓人把舌頭都給咬掉。
不得不說,新鮮的蝦子就是好吃啊。
沈美雲滿足的眯了眯眼,旁邊的趙春蘭看到她吃的那一碗蝦球,在看了自家男人。
只顧著自己吃的德性。
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踩在周參謀的腳背上。
周參謀吃得滿嘴裡流油,「你踹我做什麼?」
趙春蘭看到對方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算了,她還是自己心疼自己吧。
努力吃回來!
「我覺得蝦球好吃。」
「我是覺得炒田螺好吃,這個田螺一吸溜,那辣味就入口了,而且那田螺肉勁道,咬在嘴裡噴香,特別適合下酒菜。」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覺得這鯰魚燉茄子好吃,大口吃肉大口吃茄子,實在是太過癮了。」
周參謀忍不住感嘆道,他這人活得糙,向來就喜歡大口吃肉的樣子。
那麻辣蝲蛄蝦和炒田螺雖然也好吃,但是肉太少了,吃得沒意思。
還是要這種一口一大塊的魚肉,吃在嘴裡,那叫一個痛快。
聽完這。
司務長感嘆了一聲,「我是覺得這裡面每一個菜都好吃。」
「說實話,美雲你這廚藝,真不比那些國營大廚差了,我倒是覺得比他們還好!」
「不過啊,好歸好,美雲你可千萬不能來我們炊事班。」
這話一說,桌子上的人全部都跟著看了過來。
這麼好的廚藝,不讓美雲去炊事班,這是為什麼?
司務長吸了一口炒田螺,舒坦地眯著眼睛,「為啥?當然是她做得太好吃了,一個月吃我三個月的量,我就問你們,下半年還要不要活了?」
食堂的飯菜做得難吃,大家就少吃點,能吃飽就行。
但是做得好吃,那就完蛋了。
那可不是吃飽了,那是吃撐了,而且是連吃帶拿的。
這樣一看,食堂每個月的預算都要超支。
這可不行。
過日子就是要精打細算的。
這——
大家聽完司務長這話,忍不住感嘆道,「要不怎麼說,精還是你司務長精。」
「難怪當年老領導非要點你去當司務長。」
「感情是這麼一個道理。」
鐵公雞一毛不拔!
司務長冷笑了一聲,「沒我在這裡當個大管家,和人吵架扯皮搶東西,你們連吃飽都難。」
「看看梁戰稟他們部隊,天天糙米糊糊,你就知道你們的日子過得多幸福了。」
大家不說話,埋頭吃。
等到了最後,麻辣蝲蛄蝦和炒田螺都吃沒了,鍋裡面還有一鍋糙米飯呢。
大家一人拿著粗瓷碗,去盛了一大碗過來,用著那麻辣蝲蛄蝦的湯汁澆上去,拌著飯吃。
就這一人搞了兩大碗。
連帶著灶膛裡面那個八仗鍋,都給吃得一乾二淨,連帶著鍋巴都不放過。
至於堂屋桌子上的那兩個搪瓷盆,也都被沾著米飯,給沾乾淨了。
沈美雲甚至懷疑,都不用洗碗了。
看著一群意猶未盡的同志們。
司務長撐得打了一個飽嗝,「看吧,我就說,如果做得好吃,做再多都不夠的。」
「所以,美雲以後你堅決不能來我炊事班!」
她一來,炊事班的日子沒法過了。
沈美雲想了下,「我喜歡養豬。」
所以,她也不會去炊事班。
司務長一聽這,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卻被季長崢給拽了起來。
「去洗碗。」
司務長,「……」
不想動。
季長崢,「我媳婦都做飯了,你洗碗不過為過吧?不然下次別來我家吃飯了。」
這下,不止是司務長動了,周參謀也動了,還有溫指導員和陳遠。
也跟著動了。
廢話,美雲不能去炊事班,以後加伙食的日子,就全靠來季家吃飯了。
那自然要把美雲和季長崢給巴結好了。
於是,掃尾工作壓根沒用上沈美雲和趙春蘭,一群男人們迅速忙活起來。
不得不說,部隊的男人們做內務真的是一流的。
十分鐘后,連帶著廚房的灶膛,都恨不得被擦得反光,至於碗更是排排站,整整齊齊。
連帶著角度都一樣的。
等大家要走的時候。
趙春蘭特意去看了下,季長崢給兔子們搭的窩,就是一個木箱子,五個兔子乖乖地躺在一起。
旁邊放著一把青草。
她看了下,問,「有幾個母兔子?」
沈美雲搖搖頭,她不會看這個。倒是司務長會看,他提起來兔子脖子,挨個扒開屁股看了下,「三隻母的,兩隻公的。」
沈美雲聽完,思索了下,「那這樣吧,你和春蘭嫂子,一人帶回一隻母兔子,等養大了在過來到我家來和公兔子配種。」
兔子長得很快。
司務長沒想到,沈美雲竟然捨得給他一隻,於是他便問了,「真捨得啊?」
一隻母兔子長大了,在繁衍出來,不知道多少小兔子了。
這可是金母兔了。
沈美雲,「有什麼捨不得的?反正也是小長白找的。」
這下,司務長倒是不和她客氣了,「等這小兔子長大下兔子了,我給你還你兩隻。」
都是實在人。
沈美雲倒是沒拒絕,一碼歸一碼,這點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等大家都走了以後。
季長崢便抱著沈美雲,把頭埋在她脖子處,「美雲。」
他像是個無尾熊,而且是超大的無尾熊,就差把沈美雲給全部裝到懷裡了。
沈美雲微微喘著氣,「怎麼了?」
季長崢,「我好幸運。」
好幸運娶了你。
這是實話,晚上吃飯的時候,一桌子的男人,都用著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他。
這話讓季長崢十分受用。
誰說男人沒有虛榮心的,你看季長崢他就有。
沈美雲一下子就看穿對方了,她忍不住笑著推他,「好了好了,孩子還在看著呢。」
可不是,綿綿站在門後面,捂著眼睛,用著手縫去看他們,一邊看,一邊紅著臉,「羞羞。」
沈美雲被打趣的沒脾氣,倒是季長崢一點不害羞的。
「綿綿過來,爸爸抱你舉高高!」
綿綿一聽,眼睛頓時一亮,季長崢蹲下身子,讓綿綿坐在他肩頭,綿綿高興的不行,連帶著笑聲都跟銀鈴一樣。
「爸爸,高一點,在高一點啊。」
季長崢本就生的極高,這般慢悠悠的站起來的時候,綿綿有一種坐電梯的感覺,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這讓她興奮的不行。
「好高啊,爸爸,我要去摸門框。」
要摸門框頂部的位置。
季長崢聞言,便朝著門框走去,架著綿綿在脖子上,綿綿如願以償的摸到了門框。
她滿足的不得了,「我好高啊,我好喜歡爸爸啊。」
原來,爸爸是這樣的啊。
原來爸爸可以把她托舉的這麼高啊。
這是媽媽都做不到的事情。
沈美雲聽到這,莫名的心酸了下,接著看著季長崢托舉著綿綿的這一幕,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待綿綿瘋夠了以後,沈美雲這才給她洗澡,她真的是累的倒頭就睡。
沈美雲收拾完這個,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季長崢。」
季長崢準備洗澡的。
「怎麼了?」
沈美雲,「先別急著洗澡,去把院子內的地給挖了唄?」
下午那會下了一會的雨,院子的土地也跟著鬆軟了起來。
這會是最好挖的,至於為什麼不白天挖,白天大家都忙。
季長崢,「……」
見季長崢不說話,沈美雲笑了,抓著他的手搖了搖,「去嘛去嘛,下午才下的雨,不算大土地好挖呢,現在把那些菜籽種進去,說不得明天早上就發芽了。」
噯。
季長崢真是拿撒嬌的沈美雲沒辦法,又套上衣服,認命的去到門後面拿了一個鋤頭出來。
沈美雲拿著一個手電筒,幫忙在旁邊照著。
季長崢舉著鋤頭一下又一下,揮汗如雨。
隔壁的鄰居聽到了,還好奇。
「你們家這麼是在幹嗎?」住也是新搬過來的小兩口,不過比季長崢先結婚的。
聽說是趙營長和他媳婦李紅霞,新婚小兩口也才結婚幾個月,正是在家的炕上胡鬧的時候。
聽到外面在挖地。
於是,李紅霞踹了她愛人下床去問一下。
趙營長這一揚聲問,那邊挖地的動作頓時一停。
季長崢思索了下,朝著院牆那邊說道,「在挖地種菜。」
趙營長一聽,「你瘋啦?」
大晚上的不睡覺,挖什麼地?他轉頭進屋去了,和自家媳婦一說。
李紅霞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有沈美雲同志那麼聰明。」
眼見著自家男人要上炕,她一腳踹下去,「不是一身蠻力沒地方使嗎?去挖地,把咱們院子的土都給翻一遍。」
趙營長,「……」
十分鐘后,光著身子,拿著鋤頭,站在院子內吹著冷風的趙營長。
他聽到隔壁的動靜,氣急敗壞道,「季長崢,我和你不共戴天!」
大晚上都摟著媳婦睡覺,他挖什麼地啊。
看看他的好日子也沒了?
季長崢聽完,朝著沈美雲說,「瞧,又多了一個瘋子。」
沈美雲抿著唇笑了,「看來是受到你的牽累了。」
人家小兩口本來在過好日子的,結果——突然被發配出來挖地了。
季長崢一邊挖,沈美雲一邊丟種子,他好奇的問,「美雲,你大晚上的讓我來挖地,怎麼沒有其他含義?」
沈美雲拿著種子的手一頓,抬眼看他,「你覺得有啥含義?」
季長崢用力揮舞著出頭,把那地都給種成了四方塊的樣子,規整得不得了。
他一邊平土,一遍嘟囔,「我總覺得你是為了讓我費力氣。」
然後好在炕上笑話他!
軟弱無力!
沈美雲,「……」
大可不必。
她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她拿著手電筒一照,對方那麻將塊一樣的菜地,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季長崢,你這是在站隊形啊?」
季長崢,「這一塊種白菜,這一塊種番茄,這一塊種辣椒和茄子。」
沈美雲一聽,樂了,「那你和我還想到一起去了。」
她把手裡的一包種子都丟的差不多了,抬頭望了下天氣。
「感覺後半夜好像還有雨,咱們提前種了,到時候夏天也有菜吃。」
也很快的,若是雞毛菜小白菜,十來天就能吃了,番茄黃瓜茄子豆角這些可能要晚一點。
季長崢嗯了一聲,拄著鋤頭站定,語氣嚮往道,「我挖地,你種菜,到時候我們在一起來收菜,其實想想也不錯。」
有種真正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那邊,趙營長滿腹惱騷的在挖地,聽到隔壁季長崢的話,鸚鵡學舌,「其實想想也不錯。」
學完冷笑了一聲,「你既然覺得不錯,要不你也把我家地挖了?」
不是季長崢,他大半夜的根本不會在這裡挖地好嗎?
季長崢,「不搭理那個欲求不滿的男人,來媳婦,給我擦擦汗。」
趙營長,「……」
更氣了好嗎?
等季長崢挖完地,迅速拉著媳婦進屋,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趙營長,你繼續呀,再接再厲。」
趙營長,「……」
他真是倒八輩子霉,和季長崢做鄰居了。
屋內。
季長崢迅速洗了一個戰鬥澡,當然他也想和美雲一起洗,被美雲毫不留情的一腳給踹出來了。
季長崢也不生氣,洗乾淨后脫了衣服,故意露出精壯有力的肌肉來,一邊做俯卧撐,一邊朝著她拋媚眼,「媳婦,我洗好了。」
一句話裡面藏了八百個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