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子

「嘿，你不要是吧？行，我走。」

「哎，猴急個屁啊，讓老哥看看，今天點兒不孬啊，收了一箱。」

說著，老頭兒一雙渾濁的老眼頓時有了神采，盯著竹箱，繞了一圈又一圈。

阿壹小退了幾步，卸下竹箱就往懷裡摟。

「別他媽打我書箱的事兒，這是先生留給我的，只賣藝不賣身哈。」

「知道了，說多少次了，我又不會硬搶，老頭我，好人一個。」

說罷，便嘿嘿嘿的，尷尬的搓起手來。

「喏！十個子兒，今天過年，你早些回去吧哦，對了，你別慌，過年你捎點肉回去！」

說著他飛快跑回屋，回來之際手中已然多提了一柳肉，他看也不看，直接甩給了窮小子

天漸漸暗下，遠處天際的火燒雲，近處燈火闌珊，他打第一次見到這個老道，便深深的看不透他了。

深巷中老道，雙腳一盤，深深一坐，竟坐在了雪上，他擼起袖子，雙指微掐，搖頭，站起走進了小屋。

「小子的春天來了，嘿嘿，不知是福是禍。」

悠悠的一聲傳出，回蕩在小巷中，久久不停歇。

「對對，這個餡兒的給我來兩個，白饃饃，不是黃的，白的，來五個，不用包了，給我吧。」

阿壹搓搓手哈了一口。

把小竹箱抖了抖，一塵不染，奇怪否？

他一邊遞過三個子兒，一邊把糧食往懷裡揣。直接上嘴，剩下的放在箱子里。拖著小破布鞋，向山上走去。

殘陽落天欲晚

夕陽微弱的光透過葳蕤的樹林，不一會兒，天徹底黑了。他也不是膽小，可晚上是有野豬的，上次被撞了一下，一個來月沒好利索

自打被廢了修為後，虎落平陽被豬拱啊！說起來全是淚啊，

他加快了腳步，突然他屹立住了，像是腳底黏上了什麼似的

大老遠，紅紅火苗，一竄一竄的，阿壹揉了揉眼，不對呀，他記得走之前把火滅了，奇了怪哉！

隨後他放慢步伐，身子更是前探

那光亮的牆壁上除卻篝火的暗處，還搖曳著不大的影子，隨著火光撲閃撲閃。

近了，果然有人捷足先登了，一個破廟也和他爭的真是的。

他立刻義憤填膺起來，哪兒來的窮鬼啊，鳩佔鵲巢，氣人。

這完全把地廟當成是他自己建的的了。他抑制了呼吸，漸漸逼近

沒人！

猛然驚醒

突然他脊背一涼，好像被一個硬的東西頂住，很不帶勁兒。

「你是誰？難不成要趕盡殺絕？」

嘶啞的聲音從背後傳出，不知是幻聽了還是今天過得太滋兒了！阿壹竟聽出了一絲空靈，他一個寒顫，甩了甩頭

「我，不是！誒！你幹嘛？好生不講道理，佔了我的地盤兒，還…還摸我。」

他眼珠子一轉，很是委屈

「呼～算了！不會有這麼笨的殺手了」

不難聽出同樣嘶啞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的如釋重負

話雖是這麼說，但黑衣人手頭沒停，來回摸了摸，確認了沒有危險

之後便獨自一人，坐在旁邊的火堆處，不再看向阿壹了。

阿壹終於可以認真的打量，打量她了，黑衣明顯不合身，上衣可以當褲子穿了，身材有些……嬌小？

嗯！最終可以判定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了，他今年十五，他不跑這個數了，我看人很准。阿壹很是敬佩自己，暗中狠狠奶了自己一口

「嘿嘿，大兄弟，哪裡人吶？正所謂，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哎！你別呀！」

壹自來熟的湊上去，結果被一頂。終於看清之前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了——一把破鐵劍，比鎮上阿寬賣五個子兒的鐵劍都不如。

鈍了破了，還坑坑窪窪的。

「你去那邊，離本姑…我遠點兒。」

阿壹悻悻然，一聳肩。

他心中早已有了猜想，處子幽香……

姑娘沒跑了，想到這兒，他不捨得盯了盯自己寶貴的竹箱，哎了一聲，他的確是個老好人，畢竟人不好，也不會被趕出宮了。

「哼哼，姑娘餓了吧，走個？」

他從箱里摸出兩個饃饃。

「哎，你怎麼？」

他給出去的手不由得縮了縮，被來自衣帽下冰冷的目光，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晚了，她一把抓過自己手中的饃……